又是一年的冬季,天完全是陰的,陰沉沉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這是一個飄雪的季節。
站在光禿禿的樹下,呵著冷氣,回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寧景就在這棵樹下等他,一身黑色,長風衣還在風中飄蕩,不畏著寒冬,筆直地站著。那一刻,黑色的身影疊在白色的世界中,搶眼非常。臉上帶著的笑讓過路的年輕男女學生咋舌,如此好看的人,在等誰?
如今,無論他來得多早,在樹下等他的那一抹修長身影已在另一個國家做著另外一件事,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棵樹下微笑。
英國的冬天很冷,不過人的熱情還是高漲的。
中國的清晨,倫敦的下午,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人站在一棵樹下對著東方微笑,很英俊,很讓人著迷的臉龐。時不時有路人駐足,交頭接耳談論他在等誰。不遠處,兩個同樣年齡的英國年輕人正凝望著他。
是冷醒的,絕對是冷醒的!捲成一團也抵不過寒冬,左少君心中悲哀,爲什麼會這樣!原因嘛,很簡單——因爲他蓋的是秋天的薄被子!
當天氣轉涼時,方宏律和陳凱讓他換牀被子,某人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從來不蓋冬天厚重的被子的,於是在兩位學長的質疑下,某人還真不讓人拿被子過來,最後導致多次凍醒。當兩位學長再次好心地要他換,強行幫他換時,某人小孩心性起,抱著被子閃得遠遠得,怕學長搶玩具的樣子。於是,他的被子一直沒換。
冷醒後轉轉眼珠,學長不知道去哪了,牀鋪整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披件衣服揉揉眼睛開門看,在樓下看到他就站在白茫茫的雪中呵著冷氣,一件白色長風衣都要把他融進雪裡了,很乾淨純潔,萌發出一個名稱——天使!真的很像,助人爲樂,善良溫和,還沒人說過他不好。嗯嗯,所以說自己的眼光很好,挑到這個人。說來也奇怪,那麼冷的天出來那麼早幹什麼,今早上他沒課呀!
“學長你在幹什麼,不冷嗎?”迅速穿好衣服,噌噌跑下去奔到他身邊,著冷了他會心疼的。
轉身一看原來是左少君。“早起習慣了,倒是你,不是不睡到中午不起來嗎?”擡手幫他把衣服弄好,真是的,也不知道幹什麼那麼急,連衣服也沒弄好。
左少君笑了,因爲他的動作他的話。“那還不是因爲你。”
“因爲我?”方宏律奇了,他怎麼了。
“如果不是學長你大冬天早上跑下來這裡,我纔不會那麼傻爬起來。阿嚏!”話沒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笑了笑,看不出來這學弟平時裡大大咧咧的,原來還會關心人。“好了,我們回去,再睡一覺吧,現在還早。”
雖然不滿他總是用照顧小孩的動作來對自己,不過還是蠻受用的。
“學長,我的牀在這。”奇怪方宏律拉自己到他的牀位,左少君問道。
翻個白眼,“行了吧,再逞強就只能找醫生了,今天之內把被子給我換了,現在先睡我的。”
“哦。”學長真可愛。“學長你不一起睡?”一起睡吧,一起睡吧……
剛好陳凱醒了,笑道:“左學弟,你也不小了,兩個大人睡一張那麼小的牀怎麼睡得下,要考慮一下自己的體形呀!”他可不想他們兩個睡一起,否則就是給了機會左少君。在說這話時他忽略了寧景和方宏律有時也是睡在一張牀上,前提也是最重要的是人家的思想夠純潔。
“對呀!”方宏律也笑了,怎麼說他從小是獨子,都是自己睡,除了爸媽就跟陳凱王海兩個一起睡在一張牀上過,初中開始就沒有了,長大到現在就跟寧景睡在一張牀過。“我的牀可承受不住那麼重的重量。”
左少君不說話了,有些不開心。不過,算了,怎麼說也賺了個機會睡他的牀,學長的被窩好舒服,好溫暖。
每次只要汪靜蘭一來找方宏律,左少君就脾氣暴躁,氣場變冷,特意弄響什麼讓他們談不了話。這一點,陳凱是不管的,因爲他其實對汪靜蘭不怎麼了解,所以不關他的事;方宏律雖說不喜歡她,可是畢竟現在是自己女朋友,只能帶她出去,因爲他知道左少君不喜歡她;汪靜蘭是看出來了,早在左少君對方宏律態度改變時,她就看到他和寧亮兩個人在談話,竟然有兩個人在搶她的男朋友,心裡別提多震驚了,走了一個寧景,再來兩個,她現在很忙呀!
沒辦法只能跟汪靜蘭出去,可是,當看到汪靜蘭被撞倒的那一幕時,他呆了,他後悔了!他不該帶她出來的,不該去買什麼零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