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月白袍,鶴髮童顏,眼神銳利的老人,他望著一個發著赤色的光球道:"何誠,七歲,赤級三層,合格。下一個!"
“何小圓,六歲,赤級四級,合格。下一個!”
"何翩仙,六歲,赤級六層,優秀!嗯,是棵好苗子!"老人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吸!
偌大的廣場,一片抽冷氣之聲。
“六歲,就赤級七層,這速度……恐怖!”
“在何家年輕一輩中,這小妮子確實是可塑之才?!币晃缓渭议L老,也點了點頭。
何翩仙聞周圍羨慕之聲,伸了伸天鵝般的脖頸,傲氣微微地走了下去。
"哼!媽勒個逼的,驕傲得快上天了。"一個身穿藏青色小褂,虎頭虎腦地男孩嘴裡嘀咕著。
“何野,嘴放乾淨點,你才赤級五層,小心我揍死你?!被野淄馓?,骨瘦如柴的大男孩恨恨地瞪著何野。
“切,你個死人骷髏,要不是比我高兩層,我把你塞你媽洞洞裡去……”只不過他聲音很低,低得只能自聽。
何二毛瞧他形歪扭,卻聽不清話語,猜何野不敢說他壞話。因他的父親何大毛可是橙級三層的高手,又是何氏家族中層人物,更主要的他有些護短。
何二毛回頭目不轉睛盯著那個如花似夢的女孩。
哇!
廣場上衆人,深吸了更大的氣,甚至有幾尊何族大人物都猛然站了起來。
"赤級十層,怎麼可能?畢竟她才六歲呀!"何族家主何烈煌震驚異常。
"是那醜八怪,怎麼會是她?"何翩仙有些氣悶,本以爲她就是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了,偏偏何月搶了風頭。
盯著臺上,身穿碎花布裙,憨頭憨腦,又一副扁臉彎發的何月,一股嫉妒之火燃燒,像我這麼靈慧秀美的人兒都還沒達到那種高度,她憑什麼啊?
周圍的同齡人,憤憤不平,甚至道:"會不會那測光種的光球壞了?"
此種議論越來越多,要不是有幾尊高手坐鎮,早就大叫起來了。
家主何烈煌震驚之後,臉上浮現了驚喜的笑容,族中出了如此潛力人物,將來何族掘起有望了,唯了一點缺憾,相貌不太入眼。
"清風長老,等她測試完後,去看看何月是哪家的孩子。"
"是,家主。"旁邊的一位青衣長袍,眼眸雪亮的老人恭身應道。
何野有些目瞪口呆,未想到這個平常和他要好的女孩竟是如此天才,平時沒有修煉,卻是變小高手了。
他差點忍不住大吼道:"媽勒個逼,這個妞硬是要得。"
拳頭緊了緊,轉頭欲鄙視那邊的何二毛,誰知人家理都不理他,便恨得牙齒癢癢。
何月小小的身子直立,光球發出熾熱的赤芒,她也有點不相信她竟有了如此修爲,難道是家兔哥哥偷偷給我吃的靈藥起作用了?想著,便望向廣場的一個角落。
那是一個穿純白外衫,劍眉星睛,黑髮飄然的小男孩。
見她望來,含笑點了點頭,表示恭賀。
"呵呵,何月,你可願跟著我修行。"測試的老者笑嘻嘻對何月道,那模樣似瞧見極品寶貝。
何月又看了看何家兔,隨又瞟了一眼何野,扁圓的小臉迎著老人道:"祖爺爺,我願意。"
“好,好,好。你先下去吧!”老人容顏大悅。
“真沒天理,這麼個醜女,祖爺爺還要她跟隨修行?!?
“明顯是光球壞了…”
“對,說得很對…”
正在衆人又要大番討論時,廣場上最前端猛地一股凌厲氣勢壓了過來,修爲低的差點喘不氣。
一時間,鴉雀無聲。
“何家家主,沒想到竟達到橙級十層?!眮韰⒓雍问瞎夥N測驗的王家家主有些吃驚。
旁邊一個陰冷的老頭,臉色微變,稍運功緩解不適,聲如寒冰道:"勉強夠看,但還不足和我周家相抗。"
何烈煌身後閃爍著十個橙色光暈,和瑟紅的天空遙相呼應,熱量一波一波盪過四種,他聲音洪亮道:"在我們夕煌大陸,每個靈魂都被上蒼種下了光種,光種的顏色,大小,溫度代表著不同境界和成就。真正的高手,翻海倒海,馭光飛馳不在話下,望我族人戒驕戒燥,奮勇修煉。何族族人不需要浮躁廢材。"
掃視了一遍族人,一些族人低下了高昂的頭,何家主又道:"這個光球是長輩留下,他當年達到了更上一樓的紅級層次,這個層次不可度量。光種測試,絕對公平,再有枉自揣測之人,逐出家族。好了,接著測試。"
何烈煌收斂光暈,又坐了下去,一副古井無波,從容自然的表情。
何野身上升起一縷淡淡赤色,一縱跳上臺,右手攬了一下額前的長髮,一副耍帥裝酷的模樣,只不過才攬好髮型,卻腳下一歪,險些跌倒。
臺下,一片鬨笑。
何野氣鼓鼓脹紅了小臉,道:"媽勃個……哦…這個…這個地怎麼不平呀!"
有幾個少女掩嘴一笑後,又道:"小弟弟,你真可愛。"
何野險些昏死!這叫可愛嗎?
"別廢話了,快過來。"
一見是測驗的祖爺爺,只得像個乖寶寶,規規距距把手按在光球上,隨即便見光球發出赤色,有六個光暈。
"何野,六歲,赤級六層,優秀!。下一個"
何野垂頭走了下去,低語道:"媽勒…不對。額,場合不允許,不可說這句話。"
想了想,才道:“真見鬼了,我都夢見自己是紅級層次的高手,怎麼還赤級呀?!?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道:“不能好高騖遠,一步一步來?!?
何野擡頭,見一雙黑亮的星眸望著他,也微微一笑,同樣拍了拍對方,道:“家兔兄弟,小弟我懂。”
何家兔不喜不悲,淡然走向下了臺的何月,白衣飄在風中,但卻不覺逍遙瀟灑,在他小小的身子上似乎藏著滄桑歲月的痕跡。
白皙俊美的小臉透著獨有氣質,引人注目,幾個花季少女望著漸漸走近的他,竟然癡了。
這是一個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
連私下譽爲何氏年輕一代第一才女的何翩仙,小碎步也挪了過去,甜甜地問了一句:“表哥,你來找我嗎?”
何家兔皺了皺眉,停下腳步,道“不,我去找何月,有點事和她說,你有事嗎?”
何翩仙臉色略暗,低頭拉了一下嘴角,小吸了一口氣,又擡頭道:“正好,月妹妹能夠六歲達到赤級十層,我應該去恭賀她?!?
何家兔未說其他,點了一下頭,跨步向前。
何翩仙也不理他答不答應,低頭跟了上去。
坐在石塑紋椅上的何二毛,一見何翩仙跟人走了,有些按耐不住也想跟著去,不料臺上傳來喚到他檢測的傳話,只好躍上測光臺。
吐了幾口粗氣,緊了緊拳頭,望著何月前空那個有獨特落寞氣質的男孩,他小眼大睜,有點像噴火。
不管你是誰,敢和她在一起,我一定不讓你好過!
何家兔走到何月面前,望著比他小了很多的女孩,臉上閃現一絲笑容,摸了摸她的頭,道“小月,恭喜你了。”
何月扁圓的胖臉,面頰凸了凸,道:“家兔哥哥,要不是你給我。。。?!?
何家兔一指點在她的嘴脣上,搖了搖頭。
何月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跟在後面的何翩仙見兩人親切的神態,剛要上前攪擾,卻見何月那醜陋無比的臉迎向她。
這是一張粗糙起皮,大鼻大眼大嘴的極致醜臉,雜發在額前彎成幾個半封閉的圈。
何翩仙一下彎腰,就竄到一叢林處吐了起來。
太恐怖了
看見就想吐
表哥的品味也太。。。。
不行,表哥不能和他在一起,一定要阻止。
何翩仙在何家兔面前,心總會撲通撲通地跳,也總想在他面前很溫柔,可是一切似在夢中。
拼了!
何翩仙扭著粉鼻,儘量讓口型變小,低眉走到剛纔的地方,不敢擡頭,低聲道:“表哥,等測試完,我們一起去溪邊玩吧。”
“好啊?!?
“你真的答應?!庇悬c不敢相信,心喜之下,猛然擡頭,似乎忘記了何月給她的壓力。
骨瘦如柴,掛著灰白外套,臉上欣喜異常,這不是何二毛嗎?
何翩仙一呆,隨即氣急,道:“怎麼會是你?”
何二毛正幻想著等一會去溪邊的美好,嘴邊水兒欲流,隨口道:“我測試完,叫來找你,沒想到湊巧就碰到你了。表妹,我的是赤級八層。我已經測試完了,我們去溪邊玩吧。”
何翩仙在人羣中找尋,便望見那白石階梯,一個純白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光球邁去,顯得那麼坦然。
無論是族人,還是來參加何族光種測試的人,都被這副冷漠中透著滄桑的小男孩吸引,如此良材美質,一定會有好的修爲吧。
周圍都安靜了,只有何家兔噔噔向前的腳步聲,似乎和天地一體,成爲一道風景線,那麼迷人。
癡了!一些風韻猶存的女人,似乎看見多少年後一個特別的身影,是以心裡都有些撓癢癢。
呆了!連一些在歲月裡爬滾百年的老人,都發覺小孩這股滄桑的濃厚。
何二毛沒有望向臺上,只是小聲地道:“表妹,我們什麼時候去溪邊玩啊?!?
嘮叨了幾遍,還是沒有反應,忍不住拉了何翩仙的衣裙。
何翩仙從癡迷中甦醒,便見何二毛那竹節般的手扯她的衣裙,一股悶氣涌上心坎,細眉一挑,眼睛圓睜,赤色芒光在她右腳蔓延,猛地踹出。
嘭!
何二毛被踹出了很遠,跌坐在地,身上有些焦糊。
何翩仙又走了過去,叉著腰道:“媽了個逼的,和我去溪邊玩,你白日做夢呀?!?
何二毛腰肢疼痛,聞聽這話,一下變得目瞪口呆。
這還是那個溫柔賢淑,音美貌俏的才女嗎?
和那個何野的口吻一致?
叢林裡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正在小便,嘴裡嘀咕著:“媽了個逼的,如果家兔哥比我修爲還高,我豈不是成小三了。真晦氣……啊切!啊……啊切……那個遭瘟的在議論我呀?”
另一邊,何翩仙想著剛纔的她怒氣衝冠的語氣,小臉微紅。
不過,她吐了一口嬌氣,咯咯掩嘴笑了笑,道:“原來,罵人也會那麼爽,怎麼現在才發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