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小癡發出震耳欲聾的聲吼。
何家兔催動陣法,一剎那間,陰風怒吼,昏天暗地,電閃雷鳴。
王少主站立不穩,只覺似乎身在滔天巨浪之上,他臉色劇變,不由道:“這是什麼陣法?”罡風化利刃,把他罩在身上的銅鐘擊得叮噹作響,銅鐘漸有不支。
王少主冷汗滑落,不斷倒退。
小癡四蹄生風,暴雨般連續狂踢銅鐘,且一蹄比一蹄快,要打裂這個烏龜殼。
陣勢發動,何家兔也騰出手來,雙掌攬月抱日,光暈壓縮,騰躍而起,若九天巨神,大喝一聲:“烈日炎炎!”
轟隆!
王少主被轟飛,鐘面上已經有絲絲裂痕,在鍾內的他全身火辣辣地疼。
何家兔一招攻出,便連續出招,不斷轟擊銅鐘那條裂紋,使得裂痕擴大。
王少主一個曾經的紅級高手,衆多手段,但此時英雄無用武之地,被一個等能之輩,想怎麼揉就怎麼揉,心中滋味無法形容,且他發覺更糟糕的是他的光流之氣運轉不靈,每當他要放殺招時,光流受制,停頓一下,便無法到達殺招條件,反而逆流而上,阻擊順勢的光流。
何家兔一邊出招,一邊言語相激,道:“窩囊廢!還真以爲自己是蓋世英雄,就是狗熊都比你強的多。”
王少主怒火中燒,見越是拖延越是消耗光流之氣,再如此下去只有束手就擒,便放棄了防禦,道:“殺!”
陣陣橙色光暈從銅鐘發出,大陣中的煞氣一片滾熱,差點燃燒。
何家兔和小癡被他不要命的架勢嚇了一跳,急忙後退,暗道:不愧是橙級,就算相逼,也有拼殺的能力。
不過,同時他也暗暗高興,等把他激怒到一定程度,使出“烈日炎炎”,引燃他的光流之氣,他在極度消耗下,一旦得手,將再無回收的餘地。
是以,挑釁滋生,何家兔和小癡輪番偷襲,銅鐘在百餘回合後,咔嚓一聲,裂成幾塊掉落在地。
何家兔抓住機會,把煞氣大陣運轉到最大,煞氣幻生出種種怪物,哇哇怪叫撲殺向王少主。
王少主瘋狂到了極致,殺招不斷施放,幻怪在橙光裡被淨化,然後更多的幻生陰煞鬼物,兇牙血口,絡繹不絕地衝過去。
何家兔冷冷望著瘋子般的王少主,沒有半點憐心,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都怪你不該惹到我!我曾暗發過誓言,不讓關心我和我關心的人受到傷害!你們自尋死路!
這一刻,何家兔卸下所有的防備,光流之氣疾速流動,他的身體寶光撒開,九個赤色光暈燃起熊熊火焰,再疊合成一輪赤日,升騰上半空。
同一時間,那一直沒有動靜的神奇,化作水滴狀光點,飛嵌入何家兔的眉宇之間,使得那疊合的赤日,竟然有了幾絲橙色的光線,赤日整整大了一圈。
在幾個喘息之際,何家兔捧日的雙手顫抖起來,有些吃力。
一旁的小癡八尾翹起,八個赤色的光暈在尾尖升起,把光暈之流輸入赤日,四耳扇風,燎燃之勢燒紅了半空。
陣內的王少主被幻獸糾纏,給了何家兔和小癡準備的時間。
何家兔賣力一撐,又微彎雙臂,最後發出一聲:“是時候了!王八羔子,你去死吧!”
赤日帶著何家兔憤怒,拖著長長的光尾,勢不可擋砸向暗王少主的腦袋。
“啊!”
王少主被砸翻,全身燃燒起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殺豬一般的聲音,令聽到的兇獸和人心膽俱寒。
何家兔氣喘噓噓地癱坐在虛空,望著燃燒的王少主,自語道:“小松,我替你出氣了!”
忽然,何家兔發現燃燒的王少主在火中站立,挪移了幾步。
何家兔心裡緊張,這還死不了嗎?
運起最後的一絲餘力,匯聚一輪玲瓏版的赤日,再次推向那火中的王少主。
“爆!”
轟隆!
“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爆炸讓王少主,肢體四分五裂!王少主徹底從人世間消逝了!
而勉強用力的何家兔,一口逆血噴涌而出,頭昏目眩。
恍惚之間,他竟又感覺有三五人朝這邊趕來,急得他再一股逆氣上涌,嘴角流血,艱難地爬上小癡的背部,道:“快走。”
小癡翻蹄斜蹬,載著縱出,向洞府內狂奔而去。
到了洞內,何家兔立刻盤膝在蒲團上運功舒氣,靈氣灌頂,透體而入,乾涸的神經彷彿遇到甘霖,瘋狂地吸收精華來彌補損耗的虧空,全身在溼熱溼冷中漸漸恢復。
這時,也體現出了洞府內佈置的精妙,若是在外面打坐修養,這樣的傷勢恐怕要一年半載纔會有些好轉。而在此洞內,有聚靈陣匯聚靈氣,蒲團平靜心態,消除了做火入魔的危險。
一盞茶的功夫,何家兔的上好了一半,不過他沒有再療傷的打算,剛剛他們返還之時的感覺應該沒錯,又有人發覺此處了,大概是那王少主臨死前震天慘叫吸引來的。
看來,洞府真的不保了,需要準備離開,而且剛剛感覺到的幾人,令他膽戰心驚,修爲應該在那死去的王少主之上,一個已經如此難對付了,再了幾個,就算何家兔再有就幾個腦袋也得丟了,更何況傷勢未愈。
把傷體半好的小松擰到身前道:“小松,我替你出了口惡氣高不高興?”
小松雜色皮毛下,眼睛發紅,跳躍地扭了下身子,嘰嘰嘰嘰叫了三聲。
習慣性摸了摸小松的頭頂,呵呵笑道:“嗯,高興這就好!不過,有更多人將來這裡,說不定就是那死去之人的同夥,我們現在都受傷了,恐怕對付不了,你怕死嗎?”
小松圓眼望了望何家兔,有瞧了瞧一旁的小癡,低頭想了想,才嘰嘰叫著表示不怕。
“呵呵,果然是我的好夥伴,有義氣和骨氣。你們在這裡等等,就算要離開,我們也要收收戰利品。剛纔死去的三人身上有些東西,我去找找看,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何家兔記起了遺落的東西,不禁有些期待,但願有用。
小心地來到陣中,發現那王少主的寶劍完好,收了起來。
又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如同絲織的布袋,何家兔提了起來,輕飄飄的,沒有絲毫重量,袋上有絲帶封口,卻沒有打結的結頭,無從打開絲帶。
何家兔拿起寶劍往那布袋上切去,並沒有切開,只留下一道白白的劍痕。
何家兔這下興趣被提起了,看來不是凡物。
想了想,會不會這個寶物要血祭呢?
想到便做,用劍在手上劃開一道口,血液滴落在那布袋的口上,但仍然沒有反應。
“嗯,這到底要怎麼才能打開?”
正當他還要深思,忽然大陣煞氣鼎盛,並晃動起來,連同洞府都在搖晃。
“難道是那位洞主所說的綠級高手嗎?這也太可怕了。”
何家兔退到洞中,靈識運氣,便要探查,不禁意看了一眼那個布袋,奇蹟發生了,那劍切不開,血染不開的袋子,竟被透體的靈識解開。
何家兔發覺袋子裡,空間有三立方的空間,堆著許多東西,日常用物也有些。
“咦,那是什麼東西?”何家兔在袋子角落,發現了幾個面具和又一個布袋。
靈識一動,觸摸在物件上,面具和那個小布袋飛了出來。
何家兔大喜,他驚奇道:“真是天助我也!有此人皮面具和那些衣物,我到是可以扮作外面的人混進他們之中,尋求出路。若是他們找到離崖的辦法,我就可到外面世界去了。”
嘰嘰
小松聽他自言自語,不由地提醒他,不要忘了它。
“哎,那他們怎麼辦?”何家兔聽得小松叫聲,又發起愁來。
“寵物袋?”何家兔再次被那個小袋子上的幾個金黃小字吸住眼球,“那豈不是說可以中寵物?得試試!”
靈識再動,擰起那寵物袋對著小松和小癡,默唸一聲:收!
小松和小癡化作兩道流光鑽進寵物袋,何家兔一愣,隨即心喜,道:“這好了!”
嘰嘰嘰嘰
嗷嗷嗷嗷嗷
小松和小癡忽然之間掉進一個莫名的空間內,見不到何家兔的身影,急得大叫。
“你們暫且呆在寵物袋裡,等我們逃離危險,我在放你們出來。”寵物袋的四周想起了何家兔的聲音,小松和小癡這才安靜下來。
此時,大陣更加晃動了,洞府都有些要坍塌的趨勢。
何家兔立刻抓起蒲團,把洞府中一些物件收在那個不袋內,又拔出了聚靈陣的陣盤和陣旗,纔開始退出洞府,來到煞氣大陣。
剛出洞門,洞府轟然坍塌。
何家兔腿跪虛空,朝著洞府拜倒,道:“這段時間多謝前輩留書的施恩,我纔有此成就,將來相見一定好好報答!”
他到了陣眼中,毀去煞氣大震的人爲控制陣盤,使得煞氣大陣煞氣亂竄,成爲無始煞氣亂陣。
繞著煞氣大陣轉了幾圈,從攻陣的另一方位退出大陣。
尋了一個隱秘之處,換下衣物,帶上面具,朝攻陣的幾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