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雀兒啾啾地傻叫,甜脆的回聲蕩在山谷,顯得格外清幽空闊。
何家兔微吐了口氣,道:“媚陽暖身身自爽,仙鳥啼音音頻悅。”
“錚”他抽出一把劍,揮舞起來,且道:“迎風揮劍氣如虹,身正如鬆行似風。龍騰虎步蛇妖身,脫籠風雲驚鬼神!”
忽聞半空有人道:“貌似青蛙才若花,鴻鵠霄志噼嚦啪啦。小娃兒,好志向!”
何家兔愣了愣,看向來人,卻是許久不見的莫容連。
這作詞也太爛了點吧!
“馬師伯誇獎了,小侄胡亂說的。”何家兔一時覺得太忘乎所以,那所謂的王老五應該不會什麼詩詞作賦吧。
莫容連挺住身子,手端青黃小旗,道:“人不可無志向,太謙虛就是虛僞了。”
何家兔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道:“師伯教訓的是。”
“你的馬師伯去哪裡了?”那莫容連四周看了看,並無馬餘波蹤影,眉頭皺了皺。
何家兔見他有著急模樣,心裡一跳,便道:“馬師伯出去巡查了,不知各位師伯有什麼發現?”
“嗯,我們發現了一個奇詭的地方,可能是出口也說不定。”莫容連道。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何家兔大喜,終於可以離開了嗎?
青黃小旗要動了一下,莫容連摸了一下鬍鬚,道:“這還不能確定,需要馬餘波身上的一件探測法器探測一下。”
“什麼法器這麼厲害能測出口?”何家兔好奇地問道。
莫容連端望了他的青黃小旗,才道:“那是他的看家寶貝,叫九轉測靈輪。能測出周圍五丈能的靈氣流動狀況,我們發現的地方靈氣流轉與崖內不能,因此有些懷疑,但恐有不測兇險,需要那法器探測。”
何家兔見他時不時望那面青黃小旗,眉頭一挑,笑呵呵道:“馬師伯的法器竟然這麼厲害,恐怕比不上師伯手上的青黃小旗吧。”
莫容連聽聞此話,擡了擡手上的小旗,臉容自傲,道:“賢侄說的不錯,此寶貝是我的最愛法器,名叫混沌元旗,善能以氣辨位,克敵制勝,和馬餘波那法器威力也相差不大。”
何家兔馬上露出羨慕神態,又道:“聽師伯這麼說來,果真是好寶貝。要是我有那麼一件,那該多好啊!”
慕容連乾咳了幾下,連忙差開話題,道:“怎麼……怎麼你馬師伯還沒到呀?”
何家兔沒有從他身上撈到好處,豈肯罷休,喋喋不休道:“真是羨慕死人了!”說著眼睛便直碌碌盯著小旗。
莫容連再次乾咳了幾下,乾脆把小旗收到衣袖裡。
何家兔眼睛睜得更大了,衣袖也能裝東西?這傢伙好像全身是寶貝似的?想到這兒,在莫容連身上來回看個不停。
莫容連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踱步走了幾下,在衣袖內摸了半天,掏出一個鈴鐺,遞給何家兔道:“這是一個攝魂鈴,能迷惑敵人心性,是一個輔助法器,我把他送給你當見面禮吧,對於你升到橙級來說,正是合用。”
何家兔恭謹作揖,道:“多謝師伯厚愛,師伯是紅級高手,送出的禮物定然不凡吧?”
莫容連臉色變了變,道:“此玲,昔日在我橙級五層時,輔助之下可勝過橙級八層之人,你說它是不是寶貝。”
何家兔見他有點兒心疼盯著那送出的禮物,急忙把它裝在儲物袋裡,害怕他收回。
莫容連搖了搖頭,才道:“走吧,我們先到那處異常之地,依照馬餘波的本事能找到我們的。”說著,拿出一塊錦帕,唸了幾句咒語,錦帕變大,自個兒先跳了上去,才招呼何家上去。
何家兔想了想,道:“我們給馬師伯留個字據,再走吧。”
“也好,你快些吧。”莫容連仰頭看也不看,仰著頭,更剛見面的態度不一樣。
何家兔暗暗好笑,不過臉色平正,運用指力,在地上寫道:老狐貍,出口已經有眉目,速速尋來!莫容連留。
寫完便道:“好了,我們快走吧。”
莫容連還不知道何家兔用他的口吻叫馬餘波老狐貍,便被擋在他的身前催著離開了。
錦帕急速奔馳,疾如狂風。
忽然何家兔覺得有些不對勁,錦帕的方向竟是朝著一個他熟悉的地方去,難道他們發現了他們的墓碑?墓碑有古怪嗎?
隨著飛行,何家兔看著景物更加熟悉了,他終於肯定了他的猜想,心中不由得一慌,道:“莫師伯,是不是方向不對呀?那邊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吧?”
莫容連停住錦帕飛毯,觀了觀,又望了一眼何家兔道:“你來過這個地方嗎?”
何家兔立刻回答道:“師伯說笑了,我還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只是覺得此處稀疏平常,所以猜測。”
莫容連指了指周圍道:“賢侄說的道也有些理由,你看周圍黃石斑駁,枯枝遍地,但從此間進去卻是山石青亮,草木茂盛,你不覺得奇怪嗎?”
何家兔一想果然如此,不由罵自己當初爲何糊塗把墓地現在這個地方,這可怎麼辦?
錦帕飛毯繼續前行,莫容連又道:“更奇怪的是,那個地方有幾個凸起的地方前,立著幾塊木片,木片上有些稀奇古怪的文字,不是我們大陸的任何文字,看是墓碑又不像,更顯得蹊蹺,我們幾人都猜測會不會是傳說中神仙下凡留下的出谷方法。”
“你們不會把那凸地挖開吧?”何家兔臉色難看。
莫容連道:“那是當然,神仙留下的足跡,我們應該好好探測嘛?不過,更奇怪的是,那土裡埋的不是什麼寶貝和功法,卻是一些小孩子的尋常衣物,不知透著什麼玄子。”
何家兔一聽此話,一屁股坐在飛毯上,腦子一時間空白一片,面具之下,臉容鐵青,可憐的小月、小野和族人啊,怎麼死後都不得安寧,被人挖了墳頭啊?
“我們猜測那衣物玄機,便照到火上,看是否有顯示相關信息,結果最後,衣物都燒了還是沒什麼顯示,哎!”莫容連說道這裡一片失望的神態道,“後來,你猜我們有發現了什麼?”
何家兔聽著莫容連的話差點昏過去,用地球的文字寫下墓碑之名,竟被懷疑是神仙字跡,害的他們連僅存的遺物都不在了!
想到這裡,一股戾氣滋生,眼睛發熱泛紅,盯著站在飛毯前段的莫容連,拳頭緊了緊,牙齒咬住嘴脣,就是他們毀了親人的安息之地,我要殺了他們!現在,這人毫無防備的樣子,若是突然下手,說不定真能報仇!
他慢慢靠近莫容連,手漸漸上擡。
忽然,莫容連轉過頭,道:“你怎麼不說話了?”隨即,看到何家兔的奇怪動作,驚疑道:“你這是怎麼了,像是走火入魔的跡象?”說罷,一手搭扣在何家兔的命脈上,使得他不能動彈。
何家兔一下頭腦清醒,這可是紅級高手,就算施展伎倆也不一定能殺死他,這下被扣住命脈,難道他發現我是冒充的,要對我下毒手了?
莫容連臉色嚴肅道:“坐下!”
何家兔渾身無力,跌足而坐,心想:完了!
莫容連左手扣住脈搏,右掌紅芒閃現,朝著何家兔的後背便拍下。
何家兔不由得閉上眼睛等死!
忽聞,莫容連道:“平心靜氣,丹力元轉,迴旋脈中,快!”
何家兔這才知道自己多心了,這老傢伙真把他當做走火入魔了,幫他運功順氣。
於是,他順氣運功,裝作真有其事的樣子,遵循而行,心裡卻想著等功夫練好了一定要報仇!
半響,莫容連才收手,降下飛毯,盤膝打坐恢復。
才恢復過來,便教訓何家兔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在行走之間,還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若不是我及時運功幫你頂住魔心侵襲,你一身修行將會與一旦,知道嗎?”
何家兔因爲心裡惱他們挖墳之事,淡淡道:“只是隨便想想,問題不會嚴重的。”
隨即,拿出莫容連送給的攝魂鈴道:“我剛纔想了想,師伯的這件寶物太過貴重,不適合我,還請師伯收回吧。”
這下人情還回去,到時下手報仇,也不會徒增煩憂。
但那莫容連並不接手,卻重新祭出飛毯道:“我送出的禮物,豈有收回的說法。”
何家兔還想再說點什麼,不過莫容連擺了擺手,道:“別再囉嗦了,我們快點趕到地方要緊。”
他只好不情願收起鈴鐺。
一時間,心情低沉,再沒有得知離谷消息的喜悅,低頭沉默不語。
剛剛停下飛毯,便見到文寇拿著拂塵上前道:“可找到馬道友?”
莫容連心情因失寶貝不爽,又拉不下面子收回,也不說話,搖頭表示沒有尋到,便走到一旁,在劉谷和唐慶龍之間的地方盤膝養神。
文寇眉頭皺隆,見著正在這個地方東瞧瞧西看看的何家兔,便喊道:“賢侄,可有什麼發現?”
何家兔望著被挖的面目全非的墳地,心隱隱作痛,卻不得不咬牙按下怒氣,嘲諷道:“連師伯這等高人,都沒辦法,小侄愚昧更不能發現什麼了。”
“那你馬師伯你知道去哪裡了嗎?”文寇湊近身子道,隨即更小聲道,“他有沒有向你說一些東西,或是討要什麼東西,你可得小心這個人,他口是心非,說的話千萬不要當真,不然上當受騙。”
何家兔此時心情糟糕到極點,回答也極其簡潔道:“不知道!知道了!”
啵!
文寇還要說幾句,不過看到天邊的一道紅芒飛來,便臉色轉笑,遠遠向著紅芒道:“馬道友,真是來的及時。快來看看,我們有重大發現,需要你的法器一用。”
馬餘波光暈收斂,有些異色地看了幾眼何家兔,纔對著文寇笑了笑,道:“文道友客氣了,什麼難題竟然難住文道友的才思?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說!”
文寇招呼幾人一起上前,到了一個挖開的墳頭變,雙手一揮,便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隱隱有莫名的細風從裡面冒出來。
何家兔見到這個洞,心裡驚異,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