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松蹲坐在何家兔頭頂,他則騎著傅池兇獸,來到幾個墓碑前。
墳頭雜草冒起,墓碑上刻著幾個熟悉的名字。
何家兔從傅池身上下來,跪倒在中間一個墓碑前,肅穆地磕了頭後,立直身子道:“老祖,不肖子孫何家兔跪拜。現在,我可以修行了,早晚替你報仇。請佑我早日逃離此崖,然後訪名師習得功法,以便不讓敵人活的逍遙快活。”
說完,又磕了個響頭,重新在另一墳頭跪下,心情沉痛道:“家主,自來到這個世界,你收養我,便是我的親人了。如今,家門不幸,出了何氏四毛此等忘宗叛祖之徒,將來我會用他的頭顱祭拜你們的。”
依次跪拜幾座,站在最後兩個墳頭前道:“小月,小野,雖沒在崖底發現你們的屍身,但殘留的衣物還是證明你們出事了,如果你們還活著,請別怨我爲你們立墓,就權當緬懷吧。我那時赤級一層都沒死,你們修爲比我高,大概不會比我更糟的。”
嘆息一聲,仰頭望著瑟紅的天,久久癡想。
小松已從頭頂滑落到何家兔肩上,伸起前爪,自個兒玩弄著何家兔的頭髮發尖,時而又在它的身上找尋蝨子,一點不知愁滋味。
傅池則塔拉的耳朵,打起盹來。
呼!
路還很長,年輕面孔心已老,其實與其說心老,還不如說經過一些事後,心累了。而人也在打擊中成熟,在悲傷中堅強。
有些事,註定不是傷感就可當作沒發生,人還得繼續活著,日子總要過,是以努力改變現狀吧。
“走吧。”不知過了多久,何家兔臉上恢復了常態。
不知不覺來到當初墜崖之地,仰望浮在雲端的崖頂,若是有了紅級的修爲,大概能駕芒而上,然則方纔赤級九層,離紅級還差整整一大境界,不知何時纔可到達。
當初,從崖頂墜落,不知何故被一股莫名的吸力扯住,減緩了下墜之力,是以存活,這些年他也曾到過此處多次,嘗試尋到吸力源頭以便逆力而上,逃出此地,可是一直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一次次的失落而回,讓他猜測當初那股吸力是偶然出現的,對逃出此地也沒有了信心。
現在,習慣使然來到這個地方,加之修行加深,敏覺增強,對找尋答案的信心重燃。
何家兔腦後九個赤色光暈亮起,光暈之力佈滿全身,運氣提足,若一隻飛鳥升騰,他攀崖附枝,從原來只可到達十丈以內增加到百丈以上,在到達三百五十丈時,身上再無半點力氣,望著光滑的崖壁,無可奈何。
忽然,在他要下墜的瞬間,他的眼角彷彿瞟到一道模糊的光華,一閃而逝,然則氣力早泄,縱然有心勘察,可是身體直直下墜。
到了地面,早已氣喘如牛,汗流浹背。
他盤膝而坐,運轉丹田內的光流之氣,慢慢恢復氣力,再次攀登而上,如此重複兩三次,纔在三百六十丈的地方發現一個帶光華的五星圖案,圖案上有絲絲光線牽連,循環運轉,生生不息,圖案周圍靈氣濃郁,被無形圖案吸收,而陣陣吸力,如同人在修行一般。
何家兔大驚,他想起了地球上的五行傳說,謠傳萬物生長靠五行衍生,至此方有世界。但那畢竟只是傳聞,可在這裡出現地球的文明,怎麼會不讓何家兔吃驚失色?
難道也有人如同我一般穿越到了這裡,而且修行到了高聲莫測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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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弄清緣由,何家兔白天嘗試靠近圖案,晚上盤膝修行,以便能到達那圖案附近。
而因爲沒有具體的功法可以參考學習,何家兔目前修行只是本能地按照一定的路線運轉丹田的光流之氣,修行緩慢怎麼若嬰兒學走。
雖然進度緩慢,但何家兔毫不氣餒,畢竟比不可修行好的多,在幾天的運氣折騰下,光流未漲,然光流質量提升還是明顯的,至少現在可到達了崖上三百五十三丈。
如此這般,終於在十七天之後,何家兔在靠近五行圖案三丈時,一股吸力把他拉向圖案中央,漩渦出現,把他扯向未知的空間,除了小松和何家兔一起掉進去,小癡則留在崖下。
等何家兔消失在漩渦中,無形圖案恢復原來的運轉,古樸無奇,絲絲光環如不細觀,不可發現。
一陣頭暈目眩,何家兔察覺他到了一個山洞前,洞前一對齜牙石獅子匍匐,洞門刻著一副對聯,上書:殘霞餘暉嘆修路 塵夢種種終是無
洞頂一行四字:殘夢洞府
歲月的痕跡爬滿文字,留下蛛絲般的裂痕,大概有千年歷史。
何家兔暗暗提高警覺性,沿石壁而行,深入地底百丈後,出現人力修築的石階,通道兩邊鑲嵌著顆顆發亮的光晶,照的一片亮堂。
雖是洞府,但洞內空間並不是很大,擺設似乎按照某種陣法佈置,在動中央有一石桌,桌上擺著一些筆墨紙硯,及絲布竹簡,都粘了些灰塵。
在石桌前方,築有一高臺,高臺上放著一個蒲團,看樣子是平時打坐修行的地方。
而石桌左右,是幾個罈子和一些怪樣的石頭。
從種種擺設器物來看,洞府算得上簡陋,沒有金碧輝煌的氣派,只是散發著古樸與滄桑的氣息。
何家兔走到石桌旁,見桌上硯臺壓放一張紙,紙上有字。
小松一縱跳到桌子上,眼睛滴溜溜地轉,鼻子嗅了嗅,轉身跳到左邊的罈子上,尾巴靈動地搖擺著。
何家兔現在滿腦子都是真的有人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且修行有成,也未想到此間是否有危險。
轉正身子,向紙張的文字看起,寥寥之語透著莫名韻味,紙上寫道:吾本地球之人,修行小有所成,遍遊天下,駐足於此百餘年,某一日欲離去,留有些許修行心得。此爲吾一方修行之居,不忍毀去,是以留待有緣人,望有助修行。今,捻指尋紋,算到千年之後,將有一緣分之人落難至此,同是一地之民,豈能束手不管。此是絕地,吾依仗修行佈下法陣,非我族人不可入,入之則亡,旁有煞氣大陣,達綠級之人勉強通行。但吾算準有緣人至此後,不能長久停留,望及時閱記經卷,然後焚之。言及至此,望謹言慎行,他日若是有緣自會相見。苦瓜留書。 (關於苦瓜本人,讀者可看何燕白《夢祖苦瓜》)
何家兔看完,心中震驚,未想到會有如此前輩古之能人,算到他的到來,“苦瓜”一名牢記在心。
旁邊的竹簡上,刻著《殘夢之光行錄》,何家兔試圖打開,怎奈打結之繩不是凡物,扯之不斷,令他氣結。
他拿起竹簡,仔仔細細打量,才發覺在竹簡處有一行小字標註:爲防意外,有緣人滴血開印。
何家兔想了想,牙齒咬破皮肉,鮮血滴落。
一道綠光閃現,繩結打開,繩子化作一道光環,纏在手腕上,光環消失,一條赤色繩環系在手臂,毫無結頭,看似一件法器。
竹簡鋪開,片片竹簡之字發出光點,向著何家兔的頭部鑽了進去,他的腦海裡跳出一句句晦澀艱深的語句,讀之玄之又玄。
而光點消失後,竹簡上變成了空竹片,竹片片刻之間又碎成粉塵。
在一塊絲布上,留有一副地圖,並有標註字樣,和斷天涯地形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圖角有娟秀小字道:“此,方今崖底地圖,不知日後變更,望有緣人一一應照,時機至時,自有離谷方位顯示。此間猛獸繁多,但料想你是有福之人,不會輕易夭折。修行上戒癡戒躁,率性而爲,才合乎自然之道。修行之初,做高臺蒲團,對你有少許妙用。
至此,再無那人任何言語。
“咯”
“咯咯”
何家兔聽到幾聲怪響,扭頭望去,不禁有些好笑,原來是小松嘴饞,掀開左邊罈子,聞到香味,低頭見是美妙絕倫的水,不禁大喜,喝了起來,它可從沒喝過如此的甜水,心花怒放之下,越喝越覺得回味無窮。慢慢地一股熱勁升起,它便暈乎乎地飽嗝響起,醉的站不穩,眼神迷茫,在壇口東倒西歪,差點掉進罈子裡。
何家兔擰起它的尾巴,要放回他的肩膀上,小松半空中腳爪亂蹬,嘰嘰朝著罈子叫,喝上癮了,還想再喝。
何家兔一把按住它的腦袋,笑罵道:“你這貪喝的傢伙,酒可是能亂喝的,況且那是封存至今的酒,還當喝水了。醉死了活該,知道嗎?”
呼呼!
何家兔脖子上感到一陣熱氣,發現小松轉眼之間已是呼呼大睡在肩上。
他搖了搖頭,走上高臺,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之後,查看腦中信息。
修行除了有赤級,橙級,紅級外,竟然還有綠級。
這在何家兔的修行認知中,可謂長了見識,本以爲到達紅級後就是世間無敵的存在了,豈知還有更加高深的境界。
而他得到的修行心得,便就有達到綠級的法門,之後更高級到底是什麼層次,則沒了蹤跡。
經卷開始道:“世間萬物,始於無,而後生有,化而爲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爲混沌太極,二分陰陽兩儀…….而今,夕煌大陸。以光而修,陰陽便爲冷暖光流,陰陽有黑白之分,功法無好壞,只是路道分叉而已,終是殊途重歸,魔心在一念之間,善惡於心。開篇之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