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街道,商鋪林立,人聲鼎沸,人羣熙熙攘攘地從一個店鋪血拼到另一個店鋪,熱鬧非凡。就是在這樣一個人聲鼎沸的鬧市,卻有一處地方安靜無聲到詭異,奔走的雙腳慢慢停止,眼睛直直望著一個地方,那是一家矗立在黃金地段佔地大約四百平米的店鋪——G·美麗魔坊,一個在中國,乃至整個亞洲和英國美國等多個國家都數一數二的集女鞋、女包、女裝、飾品多元素一體的女性知名品牌店,以朝氣蓬勃、舒適得體、明麗時尚、前衛簡約、休閒優雅聞名世界,甚至它的設計每年都會引領世界潮流的方向。
G·美麗魔坊最有名的卻是它的老闆,一位40歲左右充滿魅力的混血女郎,據說這位老闆本人就是G·美麗魔坊的總設計師,據說她12歲就有了自己的品牌,據說她的財富總值佔據全球富人榜前三十,據說她和自己的丈夫一見鍾情十分鐘後登記結婚,據說她在丈夫意外去世後沒有半點兒猶豫地到丈夫的故里A市定居,據說······
但這些都不是衆人停駐在G·美麗魔坊外的原因,順著所有人的目光,G·美麗魔坊門前站著兩個容貌俏麗氣質各有千秋的女孩兒,這兩個女孩兒是天生的發光體,左邊的短髮女孩兒嬌美可愛,如果只是她一個人,或者她的身邊不是伴著右邊的女孩兒,她絕對會吸引大多數路人的眼光,可惜,與身邊的女孩兒相比,如同螢火和皓月的對比,高下立見,黯然失色。右邊的女孩兒全身上下完美得彷彿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缺陷,她的美是一種會緊緊吸引人眼球的美,她的美就像是一筆一劃深深描刻,也許將來會遺忘她的容貌,她的美卻會永遠銘刻在心裡。
還來不及多看幾眼,兩個女孩兒走進G·美麗魔坊,周圍的衆人不自覺地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整齊的嘆息聲將衆人驚醒,一些人不自在地左右看看開溜了,一些人躊躇一會兒不捨地離開了,還有一些人想了想跟著走進G·美麗魔坊。
剛一進店門,蹇惜婼只覺眼前一亮,大約七八百平米的店面,黑色大理石花崗巖地板、巨大的落地式玻璃牆壁和沿著玻璃牆壁擺放的雕刻精美的兩層木質鏤空衣櫥,以及琺瑯呈波紋狀層層升高的白天花的配合,展現出整體的整潔優雅風格。整個店面被精美的花架分爲三部分,一眼望去,正對上G·美麗魔坊這幾個金色大字鋪在一面白色花型牆壁上,兩側的牆上鑲嵌著鏤空木架,依著線條掛滿各式各色的帽子,正是一副嬌豔美麗的富貴牡丹圖,緊接著是一排同色系的試衣間,近處的棕色漸變色噴漆配飾木展櫃、幾個銀灰色的沙發圍成一個圓弧,作爲一個休息區,中心擺放著三個小巧的玻璃圓桌,桌上放著幾本雜誌和一束鮮豔的百合,還有晶瑩剔透的玻璃珠簾;右邊的鬱金香暗紋衣櫥裡面分類掛滿了或出席宴會的各式禮服,或職場麗人們喜愛的套裝,或時尚舒適的休閒裝,衣櫥裡還間或交織著懸空的方形小櫃,裡面擺放著精緻漂亮的皮包,中間除了幾個錯落有致的三層長形鞋櫃,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那一座座造型獨特的和人等高的立式試衣鏡了,歐式花樣、金色噴漆,高貴典雅;如果說右邊是高貴優雅的成熟女性,左邊就是甜美可愛的青春少女,矢車菊暗紋衣櫥裡面的女裝或淑女大方,或簡單舒適,或可愛甜美,或青春洋溢,衣櫥裡的方形小櫃裡面則擺滿了手鐲、掛件等小飾品,中間除了幾個四層圓形玻璃架擺滿了各類款式新穎的女鞋,還有同樣造型獨特但更爲可愛的試衣鏡,真是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蹇惜婼正在讚歎,一位外表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美麗外國女人走過來,一身白色休閒衣褲,棕色大波浪捲髮,眼睛卻是幽深的黑眸,身材比一般的外國人嬌小一些,和芭比娃娃一樣精緻的臉上掛著成熟迷人的微笑,剛一走近就熱情地和何思嘉擁抱了一下,結果一分開,外國女人突然誇張地用雙手捂胸,抑揚頓挫地大聲抱怨:“思嘉思嘉,不可愛的小傢伙,居然這麼久都不來看姐姐,果然啊,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怎麼比得上年輕帥氣的小帥哥,哎,可憐人老被嫌棄哦······”字正腔圓,居然是地道的A市口音。
何思嘉哭笑不得地喊了一聲:“依莎拉——”
蹇惜婼身體僵硬地站在一邊,看著兩人像同齡人一樣玩笑打鬧,只覺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了裂開的跡象,這變臉之快,反差之大,也太讓人瞠舌了。
“OH,小思嘉,你可真不厚道,這麼個大美人兒你居然藏著掖著今天才帶來,虧得姐姐以前那麼疼你!”這時外國女人把視線轉向何思嘉身邊的蹇惜婼,但顯然她還不想這麼快放過‘沒良心’ 的何思嘉,嘴上依然不依不饒。
不過顯然她現在最感興趣的是已經目瞪口呆的蹇惜婼,笑嘻嘻地伸出手,一本正經:“你好,初次見面,我是依莎拉?布爾熱瓦,這家G·美麗魔坊的老闆。”說完,還衝蹇惜婼俏皮地眨了眨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
蹇惜婼又一呆,突然臉上綻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握上依莎拉的手,回道:“蹇惜婼,思嘉的遠房表親,我們思嘉一直勞煩您照顧了。”
依莎拉倒吸一口涼氣,語氣非常誇張:“OH,MY GOD!小婼婼,你的笑容太迷人了,簡直讓人窒息!”
蹇惜婼嘴角抽了抽,只覺得自己的笑容有開裂的跡象,看一眼何思嘉,結果何思嘉只回給她一個無能爲力的攤手,蹇惜婼只能無奈地嘆口氣,哭笑不得地說道:“依莎拉,你可真是個可愛的活寶!”說完,也學著依莎拉剛纔的樣子眨了眨眼睛。
依莎拉一下子就被噎住得說不出話來,不過很快她就大笑著拍拍手,拉起蹇惜婼的雙手,轉頭對何思嘉說道:“小思嘉,你的親戚可真有趣,”然後又看向蹇惜婼,“小婼婼,我可是喜歡上你羅。”
“我的榮幸!”蹇惜婼假意拉起不存在的裙襬,向下彎腰行禮。
蹇惜婼的舉動顯然讓依莎拉更加高興了,對蹇惜婼的態度也越加親密起來。
依莎拉領著蹇惜婼走向休息區,一路熱情攀談,被遺忘的何思嘉只能鬱悶的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到剛剛送走客人的貝蒂遞出一個同情的目光,簡直鬱悶的想要吐血。
“思嘉,怎麼還不過來?”這時蹇惜婼發現何思嘉還站在原地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不由奇怪地喊了一聲。
何思嘉猛然回神,抓了抓臉皮,還未回答,依莎拉已經捂嘴哧哧地笑起來:“我們小思嘉是吃醋了,對不對啊,小思嘉~~~~~”最後三個字故意咬重,還嫌不夠地舉起她和蹇惜婼握著的手搖了搖。
“怎麼可能!”何思嘉像被踩住尾巴的貓咪差點兒跳起來,憤憤地低聲喊道,鼓起腮幫子快步向休息區走去,路過兩人身旁時,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呀,炸毛的小思嘉真可愛!”依莎拉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是走在前面的何思嘉能聽到的範圍。
“依莎拉,”蹇惜婼無奈地喊了一聲,果然看見何思嘉的步伐越來越快,頗有落網而逃的感覺。
不過那兩隻小耳朵紅豔豔的好像快要滴出血來,就連脖子上也爬上了一片粉色,還真可愛啊,難怪依莎拉這麼喜歡欺負思嘉,蹇惜婼若有所思地看向依莎拉,依莎拉回以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
掀開珠簾,何思嘉正坐在左邊的沙發上看一本雜誌,一副認真專注的模樣,可惜雖然雜誌遮住了她的整張臉,但死死抓著雜誌的雙手還是告訴了蹇惜婼和依莎拉她的企圖——掩耳盜鈴!
依莎拉可不給何思嘉垂死掙扎的機會,一把扯掉雜誌,裝模作樣地翻了翻,還一副好奇寶寶地問道:“這本雜誌裡有什麼有趣的事兒嗎,小思嘉居然爲了它我們丟在一邊,真讓人傷心。”
“嘭,”粉色的小臉蛋瞬間向紅通通的蘋果進發。
“哈哈······”依莎拉抱著肚子大笑,眼見何思嘉的頭上都快要冒煙了,蹇惜婼比較含蓄地側過身,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們夠了!”何思嘉惱羞成怒地低吼一聲。
依莎拉抱著肚子倒在沙發上,還直喊‘哎呀哎呀,我不行了’,蹇惜婼雖然沒有那麼猖狂,可是肩膀抖得更厲害了,不時有一兩聲嗚咽從手縫間泄逸出來。
兩個不同風情的大美人,一個笑得開懷暢意,一個笑得含蓄溫婉,對大多數人來說絕對是一種視覺享受,可是何思嘉就是這個大多數外的少數,在她眼裡,這兩個人怎麼笑怎麼刺眼!何思嘉猛地站起身,咬咬牙,使勁地跺了一下腳,一扭頭,高傲地昂首挺胸離開休息區,一副不跟你們計較的架勢。
剛一走到一個衣櫥前,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何思嘉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狠狠地剜了休息區一眼,尤不解氣地揪住一件衣服恨恨地磨牙。
“小思嘉,再揪這件衣服可就成醃菜羅,”突然耳後噴來一團熱氣,隨即依莎拉帶著濃濃笑意的聲音響起,何思嘉手一僵,低頭一看,果然手上的雪紡衫連衣裙已經被她揉的皺巴巴的,悻悻地放開手上的裙子,轉回身正看到依莎拉打趣的眼睛。何思嘉努力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能每次都被依莎拉耍的團團轉,但顯然她的段數絕對比依莎拉低了不止一個檔次,泄氣地垮下肩膀,何思嘉狠狠瞪了一眼笑得囂張得意的依莎拉,又哀怨委屈地看了一直看笑話的蹇惜婼,嘴脣高高嘟起,都快要能掛上醋瓶了。
依莎拉正想再逗逗丟盔棄甲的小思嘉,蹇惜婼突然拉住何思嘉的手,笑盈盈地對依莎拉說道:“依莎拉,今天我和思嘉到G·美麗魔坊可是希望滿載而歸的哦,你這位專業人士是不是可以給我們一些不錯的建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