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一道閃電劈過,清晰可見一個男子緊壓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他一隻手捂著女孩的嘴,另一隻手粗暴地撕扯女孩的衣服,女孩不停地掙扎,可是男女之間無論體型、力量都有很大的差距,看著男子如野獸般瘋狂而燒紅的眼睛,女孩無力地垂下了掙扎的雙手,絕望地閉上眼睛。雨傾盆而下,落在樹上,跌在地上,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女孩兒滿臉溼潤,分不清到底是淚還是雨水。半響,身上的男人一直沒有動靜,女孩兒滿懷希望地睜開了眼睛,快速地掙開倉促束縛自己雙手的皮帶,小心試探性地拿開捂著自己嘴巴的手,輕聲低呼:“學長?”
突然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天際,一隻血手正從男人的胸口緩緩抽出,“啊————”一聲驚叫,女孩兒驚恐地推開身上不敢置信地盯著胸口多出來一個大洞的學長,快速向後退爬幾步,高達的身軀緩緩倒下,一個纖細苗條的身影映入眼簾:又是一道雪亮的閃電,長髮在風雨中肆意飛舞,幾層綢紗裸著年輕誘人的胴體,身上彷彿有一層防護壁,串成的水簾在離她幾毫米的時候自動跳離,尤其是那一張絕美妖豔的臉龐,彷彿是世界上最精緻的藝術品,傾國傾城、美若天仙都不足以匹配她的美豔,嫦娥、貂蟬在她面前也不過是相形見絀,特別是那一雙蠱惑人心的眼眸,水波璀璨,像是紫色的漩渦吸引人的眼球。忘了自己差點被學長侮辱,忘了學長的慘死,也忘了眼前是怎樣一幅詭異的畫面,女孩兒呆呆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腦海裡一片空白,突然,女子的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女孩兒也傻傻地彎起了嘴角,“啊·······”又一聲驚叫響徹山間,雨依然下著,狂風依然肆掠著······
“嗚······”一輛摩托車疾馳的聲音打破了山道間的寂靜,在大雨中瘋狂地叫囂,突然,一處樹叢中露出一片白色,緊接著伸出一顆小腦袋,“嘎——”一聲急剎車,在溼滑的道路上,摩托車連人帶車一起翻滑了一段路程,半響,一個黑色的人影掙扎著爬了起來,去下頭盔,甩甩頭,一張帥氣稚嫩的臉龐在閃爍的車燈下時隱時現,男孩抱著頭盔滿臉困惑地走向看見人影的地方,卻沮喪地發現連個鬼影子都沒有,“shit!”男孩鬱悶地轉身準備離開,一道微弱的紫光吸引住他的視線,再次走進樹叢,一顆龍珠大小的紫色水晶球呈現眼前,不時閃現的紫色光芒緊緊吸引住男孩的眼球,男孩情不自禁地拾起水晶球。回到公路上扶起車疾馳離開,黑色再次籠罩山間,山道又恢復了寂靜,只剩下夏雨不停地歡聲交談······
天色還很朦朧,樓道間寂靜無聲,一個身披白紗、長髮微溼的女孩站在一戶人家門前,伸手欲按門鈴,又遲疑地放下手,又伸起手,來回數十次,終於,女孩咬了咬下脣,像下定決心似的伸手按下了門鈴,悅耳的門鈴聲在女孩耳中像是催命符般,她十指緊握,露出貝齒緊咬住下嘴脣,滿臉期待害怕地看著緊閉的防盜門。
“卡,”防盜門緩緩地打開,“嘉嘉,不是說下午才······回來嗎?”溺愛的聲音漸漸降低,老人疑惑地看著眼前十五六歲神色有些緊張的女孩,慈祥地問道:“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嗎?”“嗚,”女孩緊緊地捂住嘴,雙眼泛紅,滾燙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她不敢置信地猛搖頭,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眼前這銀絲多了許多,皺紋也增添了不少的滿臉陌生的老人就是總是寵愛自己的母親,晶瑩的淚水滑落細緻的臉龐,老人不知爲什麼覺得心中一痛,不禁輕聲問:“小姑娘,你怎麼呢?出什麼事了?彆著急,說出來,看婆婆能不能幫幫你。”
“嗚嗚嗚······”女孩像是沒聽見老人的話只是使勁睜大美目直直地看著滿面溫柔的老人,樓道再次陷入寂靜,只剩下女孩壓抑著的低低抽泣聲不斷迴盪。
良久,女孩放下嫩白如玉的雙手,直直地跪在老人面前,“呀?你在······”“媽······!”老人愣愣地看著即使淚流滿面依然不掩其精緻容顏的女孩,欲扶女孩的手緊抓住門弦,“你在胡說什麼!”“媽,我在叫您啊,我是小婼,我是小婼,您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小婼啊,媽,我是小婼啊!”“不,不,你胡說,小婼早死了,在25年前就已經死了!”老人死死地扣住門弦,傷心地猛搖頭,女孩,也就是蹇惜婼激動地跪爬向老人,大喊:“我沒死,媽,我沒死,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呀,我是小婼,我沒死!”“不,”老人猛地推開蹇惜婼,絕望地大喊:“小婼死了,她早死了,你是誰,爲什麼要來揭我的傷疤,你到底存的是什麼心?”
“我沒有,我沒有,媽,我真的是小婼啊,”蹇惜婼傷心欲絕地看著老人,低低哭訴:“我是您的女兒,您的女兒!爲什麼您不認我,爲什麼?”
老人緊靠著防盜門,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老伴,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了?”突然一陣焦急的聲音響起,蹇惜婼驚喜地擡起頭,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除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和一臉的焦急,他不就是“爸!”來人看向地上的蹇惜婼,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但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小女孩,你認錯人了!”說著,就要扶著妻子進屋。
“爸、媽,”蹇惜婼突然平靜地喊道,兩位老人下意識地轉過身看著她,輕輕抹掉臉上的淚水,蹇惜婼緩緩地站起身,輕輕地說道:“我知道,突然要您們二老相信我不容易,可是,”蹇惜婼轉過身背對著兩位老人,半褪下身上的綢紗,聽見身後的驚呼,重新披好白紗,轉過身悲慼地看著不敢置信的兩人,淚眼盈眶地說:“我出生時身上有一塊紫色的月牙形胎記,當時你們還說這種奇事一定是上天賜福,我將來一定會很有福氣的。”說完,蹇惜婼小心翼翼眼含期待又擔心害怕地注視著兩位老人的神色變化,樓層漸漸傳出喧鬧聲,蹇惜婼苦澀一笑,“要接受我還是很難吧!”說完,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向電梯走去。
沉默地看著電梯緩緩地在眼前打開,強忍住轉身的慾望,走進電梯,直直地看著兩位呆若木雞的老人,直到電梯大門關閉,一滴淚無聲的滑落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