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當然沒有,既然是瑞媽媽交代的事情我們當然是竭盡全力完成,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東方嫿鳶當機立斷的回答道。
“好,沒問題就好。”瑞媽媽輕揚著下巴,目光中帶著輕蔑,心中暗自思忖,看這兩個鬼丫頭倒是是玩了什麼花樣,難不成還能生出一個田螺姑娘來?幫他們洗衣服幹活,天黑了就消失不見了不成?
不過也沒關係,要是他們兩人真的能這麼快完成她交代的任務自然也好,要是真有什麼邪門歪道被她不小心抓住了把柄,就好好懲治一下這兩個古靈精怪的死丫頭。
“今天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江皖南,畢竟你弄傷了韓珠璣的手腕,你去給她道個歉,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否則……”瑞媽媽還沒說完,講完突然笑了一聲。
她目光如炬,看著瑞媽媽的眼睛絲毫沒有閃躲,輕聲細語可是聽起來卻毋庸置疑道:“瑞媽媽,出手傷人是我不對,可是想讓我跟她道歉也是不可能,既然做了錯事,你怎麼罰我,我認罰便是,如若你覺得罰我還不夠,怎麼處置皖南沒有半句怨言,但是讓我道歉,皖南做不到!”
瑞媽媽無奈的談了口氣,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可是還忍不住想要試試,她從來未曾覺得,在皇宮之中這個差事這麼辛苦,可是自從這些秀女入宮,瑞媽媽便是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心煩意亂。
難道幾年真的是個多事之秋?瑞媽媽嘆了口氣說:“算了,算了,別在這氣我,都出去吧,今天晚飯不許吃,還有明天要秀好的方帕東方嫿鳶你可不要再給我出什麼幺蛾子。”
東方嫿鳶聽著心中一涼,這纔是她真正害怕的事情,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志不在此,東方嫿鳶也是覺得神奇,爲何這天下間難倒衆人的事情她倒覺得無所謂,可是著衆人都能做的事情,她卻偏偏不行。
東方嫿鳶剛要開口,瑞媽媽就站起身來,打開門把兩個人推了出去,還自言自語道:“真是不知道倒了什麼黴,竟然碰到你們這些讓人不省心的死丫頭,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讓我清靜一下,清靜一下……”
東方嫿鳶無奈的嘆了口氣,天氣一下子就涼了下來,常言道,一葉知秋,想想已經是入了秋,在北方,這種天氣,怕是再過不了些時日,便是隆冬,漫天飛雪,寒風刺骨。
江皖南微蹙著眉,吐了口氣,空氣中竟然結成了青霜。
“天氣真是冷啊,跟我的心一樣涼。”東方嫿鳶抱著肩膀皺眉道,她看了看江皖南突然有了些羨慕,不甘心的說:“真是羨慕你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正好躲過了一劫,明日不用秀完方帕牡丹。”
江皖南笑笑說:“既然都能做出一個洗衣木頭人,這等的智慧還能被一個方帕牡丹難住?”
“這你就不懂了,術業有專攻,本姑娘志不在此。”東方嫿鳶揹著手,趾高氣揚的說道。
她的樣子不似一個溫婉的女子,卻是那樣讓人著迷,江皖南笑了笑說:“還是早些回去秀你的方帕牡丹吧,瑞媽媽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女人。”
“哎……嗚呼哀哉……”東方嫿鳶無奈的嘆著氣,走向自己的廂房,江皖南也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院子中獨獨留下江慕珊一個人,躲在遠處的拐角,心中思忖,什麼是木頭人?究竟是什麼東西?
按理說她們兩個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瑞媽媽交代的人物,一定是中間有鬼,難道是跟江皖南說的這個木頭人有關係?江慕珊看著兩人都走進了房間中,偷偷的潛入後院,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幫助了這兩個死丫頭。
她躡手躡腳的走進拆房,仔細翻查,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江慕珊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說不出到底是幹什麼,或者怎麼用的物件犯了難,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無論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用的,一定是跟江皖南他們兩個洗衣服的事情有關係,不行,不能就讓她們這麼輕而易舉的矇混過關。
江慕珊微蹙著眉,輕抿著脣瓣,想著該怎麼破壞這個東西,還不被發現,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江慕珊嚇得連忙躲了起來,一不小心,拆房中的乾柴就割破了衣服,她蹙著眉,小心翼翼的躲在窗口,聽到窗外低聲的交談。
像是一男一女,只是從聲音中江慕珊還不能辨別出來,這個人是誰。
“有沒有人跟蹤你?”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
“當然沒有,否則你早就死了。”男子冷聲道。
“那就好。”
“讓你打探的消息怎麼樣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問道。
“急什麼,主上交給我的任務,我自然會竭盡全力完成,現在秀女纔剛剛剛入宮,誰會傻的這麼快就暴露身份,不過你給我帶句話給主上,江家二小姐,江皖南今日入宮了,看來他的計劃又有了新阻礙,明日的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告訴我主上的意思。”
一個細膩的聲音低聲回答道。
江慕珊緊捂著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個人是誰?難道也是秀女宮中的人,她口中的主上是誰?爲何會提到江皖南,那個計劃又是什麼那?
“你小心一點,主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若是有人發現了你的身份,別怪主上翻臉不認人。”男子冷聲說道。
“我自然會小心,管好你自己的,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女子冷聲說:“還不快走,難道等著被人發現?”
“呵,你好之爲之。”男子不屑的笑了一聲,外邊傳來翻牆而過的聲音,江慕珊偷偷的趴在窗口向著窗外張望,可是這個時候院子中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從來沒有想過,宮中會如此複雜,只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著實讓她震驚,這個女人是誰?如果她盯上了江皖南,那麼自己會不會也有什麼危險那?
算了,現在也顧不上想這些事情了,江慕珊心疼的看著自己刮破的裙子,羅羣雖美,只是絲綢的材質太難打理,稍有不慎就會抽絲破損,再不似往昔美豔,真是讓人難過。
突然江慕珊看著面前的那個東西,半圓形交叉固定,邊角圓滑,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圓滑的邊角是被人打磨過的,那麼如果將它變得尖銳,是否就能破壞掉這個東西?
江慕珊冷笑一聲,嘴角微微上揚,她從頭上拔出珠釵,小心翼翼的在半月形狀的木板上勾出了幾個毛刺,雖然外觀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手指放上去,能感受到絲絲毫毫的凹凸。
江慕珊將所有圓滑的地方都一一破壞,再把東西放回原處,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柴房,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用這個東西幹了什麼!
東方嫿鳶回到房中,塵茵稍有些緊張的擡起頭來,眨巴眨巴大眼睛,把手中的刺繡放在一旁,激動的跑過來問道:“嫿鳶,你還好吧,聽說瑞媽媽不讓你們吃晚飯,我特意晚上給你留了個包子。”
說著塵茵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手絹,打開來,裡邊裝著一個包子。東方嫿鳶看了一眼,有氣無力的說:“我不想吃。沒胃口。”
“怎麼能沒胃口那?你幹了一天的累活,不吃東西會餓壞的。”塵茵有些擔心的說。
“塵茵,你是不是特別可憐我?”東方嫿鳶微蹙著眉問道。
“不不不……”塵茵連忙擺手,臉色嚇得慘白,稍有些顫抖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多事,我以後不會再多嘴了。”
“啊?”東方嫿鳶一頭霧水的看著塵茵,上下打量,不解的問道:“你是不是特別怕我,你哆嗦什麼?”
“我……我……我……”塵茵結結巴巴的,看她的樣子幾乎要嚇哭了。
剛來的第一天,東方嫿鳶就打了皇親國戚韓珠璣,所有人都不想跟這個脾氣暴躁,性情乖張的大小姐同住一室,可是除了東方嫿鳶,這個秀女宮中可住上房的七位姑娘,她是一個都惹不起,特別是那個牙尖嘴利的念琳瑯,跟瑞媽媽百般推脫,最後硬是要把她換來伺候這個大小姐。
塵茵本就是冒名頂替小姐待嫁進宮的婢女,自然是怕極了主子們,這回跟這個祖宗住在一起更是誠惶誠恐,心中雖然百般不願意,可是也不敢違抗念琳瑯的意思。原本抽籤跟江慕珊住在一起,塵茵還是心中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江家小姐的父親是大戰的振國將軍,可是她卻沒有一點的飛揚跋扈,待人寬厚,平易近人,真真的惹人喜歡,沒想到倒是被硬逼著跟念琳瑯換了籤。
“你別怕,我這個人,雖然脾氣不好,可是也不會恃強凌弱,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是真的可憐我,就給我把明天要交給瑞媽媽的方帕繡了罷了。看你這麼怕,我倒是不敢讓你幫忙了,像是我欺負你一樣,罷了,罷了。”東方嫿鳶稍有些無奈的說。
塵茵目光閃爍的擡起頭來,驚訝的看著東方嫿鳶眨眼道:“就這樣?”
“就這樣!”東方嫿鳶聳聳肩回答道。
“恩,我幫你秀,那你吃些東西吧。”塵茵這才鬆了一口氣。
“真的?”東方嫿鳶興奮的問道。
“恩。我的已經修好了,在秀一個也不費力。”塵茵點頭回答道。
“好,那就你幫我秀,我東方嫿鳶交你這個朋友,以後有人欺負你,就來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她。”東方嫿鳶高興的拿過塵茵手上的包子。
一聽到有人要給她秀方帕,這個人都神清氣爽了,頓時覺得晚飯沒吃東西,還真是有些餓得慌,看著那個包子,都覺得是人間美味。
塵茵微微一笑,稍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