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佩佩叫得那麼大聲,他怎麼可能聽不見。
萬佩佩正想解釋,白輕顏擺擺手:“父親,沒事,你去休息吧。”
司淵卻走了下來。
他看向萬佩佩。
萬佩佩做賊心虛,擔(dān)心司淵看出什麼,她急忙解釋道:“淵,沒事,就是我不小心摔了,沒事的。”
“大半夜的也不消停。”司淵蹙眉。
他並不關(guān)心萬佩佩如何了,只覺得她擾人清夢。
萬佩佩:“……”
白輕顏沒說話。
司淵倒是拉過她的手臂,道:“不早了,快去睡覺,讓司苒來照顧她母親。”
“噢。”白輕顏順從的站起身,看向萬佩佩,道:“阿姨,晚安。”
“晚安。”逃過一劫,萬佩佩終於鬆了一口氣。
白輕顏和司淵離開了。
萬佩佩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小會(huì)兒,司苒就提著醫(yī)藥箱回來了。
“輕顏姐呢?”她問道。
“回去睡覺了,小苒,我沒事,你也去睡吧,你看你,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吧?過了明天就好了。”萬佩佩伸手撫了下她的長髮。
過了明天,一切都回到正軌了。
司苒搖頭:“我沒事。”
她突然皺了下鼻子:“母親,你身上怎麼有種很奇怪的味道?你這深更半夜的,到底幹嘛去了?”
萬佩佩的臉色瞬間白了下,她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外面亂逛。”
說著,她拍了下司苒的腦袋,拿出做母親的威嚴(yán):“大人的事別管。”
“噢。”司苒點(diǎn)點(diǎn)頭,幫她手臂上擦傷的位置上藥。
一晚上,萬佩佩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
不行!
萬豐永遠(yuǎn)是個(gè)隱患。
等借他的手除掉白輕顏之後,她也要萬豐永遠(yuǎn)的消失,讓他們之間的齷蹉事情成爲(wèi)一個(gè)永遠(yuǎn)的秘密。
萬佩佩默默的在心裡打算。
她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守著司淵,守著自己的一雙兒女,這輩子就這樣,也是一種平淡的幸福。
司苒幫她上完藥,扶著她回了房間,她就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
翌日。
天亮以後,昨晚的一切都不復(fù)存在。
那兩條短信卻仍舊是遺留在白輕顏的手機(jī)裡,思來想去,白輕顏將信息刪掉了。
那人提醒她小心,證明那人不會(huì)害她。
既然對(duì)方不想告訴她,她也不會(huì)去查,算是一種尊重吧。
白天的時(shí)間,白輕顏和司苒窩在沙發(fā)上聊天。
“輕顏姐,你知道嗎?在你沒出現(xiàn)以前,因爲(wèi)我是司家的女兒,父親唯一的女兒,所以不管我走到哪裡,所有人都巴結(jié)我,我就覺得自己像是白天鵝,而那些人,只有仰望我的份兒。”司苒神采奕奕。
白輕顏推她的腦袋:“臭美。”
不過不得不說,第一次見司苒的時(shí)候,白輕顏也的確覺得她像是驕傲的白天鵝,高不可攀。
萬佩佩看到白輕顏和司苒靠在一起,愣了下,旋即一臉欣慰的笑容。
“你們姐妹倆就應(yīng)該這樣,多好啊。”
她的手指,卻暗自攥緊了。
小苒太單純了,是不是白輕顏在暗自玩什麼手段?
萬佩佩蹙了下眉頭,下一瞬,她又覺得自己多慮了,白輕顏今天必死無疑,管她想玩什麼手段,只怕都來不及了。
司苒靠在白輕顏肩膀上,笑著道:“嗯,母親,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有個(gè)姐姐其實(shí)蠻幸福的。”
萬佩佩臉上的神色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恢復(fù)正常,她笑著點(diǎn)頭,然後藉口昨晚沒睡好,回房間補(bǔ)眠了。
海島的陽光特別的充足。
下午時(shí)分,白輕顏、司淵、司苒三人在院子裡曬太陽。
兩人分別坐在司淵的身邊,白輕顏很自然的將腦袋靠在司淵的肩膀上,司苒有些躍躍欲試,卻又不敢,害怕司淵推開她。
白輕顏抱著司淵的胳膊,笑著道:“父親,兩個(gè)女兒陪在你身邊,是不是特別的開心?”
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皮膚閃著漂亮的光澤。
司淵靜靜的看著她,很想問問她前天晚上的事情,她和顧燁之之間,到底如何。
司淵總是希望白輕顏幸福,不管是厲碩還是顧燁之,只要她選擇了,他就無條件的支持。
可她不提,他便也不提。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頷首:“嗯,很開心。”
就是這句話,彷彿讓司苒受到了鼓舞一般,她心跳加速的靠在了司淵的肩膀上。
司淵轉(zhuǎn)眸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推開她。
司苒的心就在跳舞,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笑容。
有人路過別墅,笑著打趣:“司先生真是好福氣,兩個(gè)女兒都如花似玉的,真幸福。”
司淵的臉上帶著淺笑,伸手拍了下司苒的肩膀。
司苒的眼睛乍然就紅了,她的脣角卻是大大的笑容。
一晃就到了晚上,海島被黑暗籠罩,大家卻歡聲笑語的。
水亦丞準(zhǔn)備了一艘超級(jí)大的遊艇,很豪華,上中下三層,能容納下他們邀請(qǐng)的所有賓客,最頂層用霓虹燈拼湊了他和花月溪的名字——丞love溪。
挺浪漫的。
大家集體出海。
白輕顏被安紓拉著,和顧燁之他們坐到了一桌。
司苒在她身邊,小聲的道:“輕顏姐,顧燁之一直在看你啊,他是不是對(duì)你餘情未了?要是厲碩在這裡的話,看到他這麼看著你,你說兩人是不是要打起來?”
白輕顏挑眉,不正經(jīng)的道:“你姐姐我就是這麼大的魅力,男人爲(wèi)了我打架多正常!”
司苒笑到不行:“司輕顏,你夠了!”
白輕顏笑。
她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萬豐和血雁,兩人湊在一起說著什麼。
白輕顏扯了下脣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
白輕顏突然就站起身,端著酒杯走到顧燁之身邊,對(duì)著顧燁之道:“抱歉啊顧先生,前天晚上我妹妹不懂事,打擾你了。”
她故意靠顧燁之有些近,眼角的餘光立刻瞄到血雁撇下萬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白輕顏扯脣。
看來顧燁之還真是血雁的死穴呢!
白輕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血雁的身上,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顧燁之。
她一靠近,顧燁之立刻正襟危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