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你冷靜一點,記住,這件事情儘量別影響到你父親他們,錯的是萬佩佩,他們是無辜的。”顧燁之道。
雖然白輕顏不說,顧燁之也知道,司淵父子三人,對她還說,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白輕顏頷首。
誰的錯,誰買單,旁人爲(wèi)什麼要替他們受罰?
顧燁之伸手揉揉她亂糟糟的頭髮:“去快速的洗把臉。”
“嗯。”白輕顏趕緊翻身下牀。
五分鐘後,兩人穿戴整齊,牽手下樓。
白輕顏直接去了莊園的後門。
萬佩佩可沒那麼笨,從大門進(jìn)來,多顯眼。
現(xiàn)在不過五點鐘,又是冬天,空氣裡瀰漫著一層薄霧,溼漉漉的,能見度很低,五米開外的位置就完全看不清了,地面上也是溼的,很冷。
白輕顏握緊顧燁之的手:“燁之,是不是很冷?要不,你回去吧?”
她怕他身體受不住。
顧燁之搖頭:“顏顏,我陪著你,不是很冷,我穿了很多。”
白輕顏執(zhí)起他的手,放在脣邊哈氣。
她呼出來的氣體,化成了一團(tuán)熱霧,覆在顧燁之的手指上,暖在心裡。
他伸手擁住她:“顏顏……”
白輕顏亦是伸手擁住他,眼睛看著門口的方向。
兩人等了約莫十分鐘,就聽到了“呲”一聲,是輪胎擦過地面的聲音。
白輕顏擡眸看了顧燁之一眼,顧燁之頷首,緩緩的鬆開她。
白輕顏側(cè)過身,一隻手從兜裡掏出手機(jī),一隻手握成了拳頭。
“噠噠噠……”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這聲音,是刻意放緩的,可在安靜的早晨,依舊十分引人注目。
白輕顏看著那影影綽綽的身影慢慢清晰起來,她的臉色已經(jīng)沉如鍋底。
萬佩佩心裡有鬼,本來就在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眸底乍然印入白輕顏滿是冰霜的臉,她的腳步一頓,肩膀一抖,整個人差點兒被嚇得跳起來。
她胸腔裡血液都在逆流,心臟狂跳,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輕……輕顏,你……你這麼早,要出去啊?”
白輕顏的脣角勾著冷笑,看著萬佩佩人模狗樣心裡直犯惡心:“不出去,早上空氣好,我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不知道這麼早,你去哪裡了?”
萬佩佩的臉色一白,她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刺痛感讓她快速的保持冷靜,她快速的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臉上露出和平日相差無幾的溫婉笑容。
“哦,我也是出去走走,早上空氣新鮮。”
白輕顏扯了下脣角。
還裝!
她緩緩的走近萬佩佩,萬佩佩一臉莫名的看向她:“怎麼?輕顏怎麼了?”
她的腳步連連後退。
白輕顏伸手在身前扇了扇,擰眉:“你身上有股味道,你難道不知道嗎?”
“什……什麼?”萬佩佩臉色一白,好不容易戴上的假面具,立刻有了裂縫。
怎麼會?
她明明洗了兩遍澡,沐浴乳的牌子和司家莊園裡的牌子是一致的。
白輕顏不可能嗅出端倪。
“一股很噁心的味道。”白輕顏冷冷的道。
她看著萬佩佩,眸光犀利,那眼神是刀刃劃在萬佩佩的臉上。
萬佩佩瞬間驚慌不已,腳步連連後退:“我……輕顏……可能是我出去在哪裡染上了什麼味道……”
白輕顏看著她的眸光就滿是鄙夷和厭惡:“萬佩佩,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你身上的味道,是萬豐的味道,很噁心!”
萬佩佩眼瞳劇烈的縮了下,她震驚的看著白輕顏,一時間,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就如同被雷劈中了一樣,臉色慘白。
白輕顏知道了?
她知道了?!
她怎麼會知道?
她那麼小心謹(jǐn)慎!她怎麼會知道?
白輕顏氣憤的揚起手,咬緊牙關(guān):“你怎麼這麼賤?父親是不愛你!可他足夠?qū)Φ闷鹉悖『贸院煤鹊墓┲悖∧憔谷粨d著他和萬豐亂搞!”
到底,白輕顏的手沒有落下來,打萬佩佩,髒了她白輕顏的手。
萬佩佩僵在原地許久,心中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垂死掙扎:“輕顏,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怎麼可能背叛你父親?”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謹(jǐn)慎小心,絕對不會有人知道她和萬豐的事情。
難道是有人在白輕顏的耳邊吹耳邊風(fēng)?白輕顏這是在詐自己?
她不會承認(rèn),永遠(yuǎn)都不會承認(rèn)。
反正白輕顏也拿不到證據(jù),她打死都不會承認(rèn)。
“呵……萬佩佩,你還給我裝?”白輕顏不想和她廢話,直接打開手機(jī)的相冊,將萬豐吻萬佩佩的照片給萬佩佩看。
“你給我看清楚,這是什麼?”
萬佩佩心裡打鼓,順著白輕顏的眸光看下去,她的眼睛猛地睜大,嘴巴也張著,一副難以置信到了極致的樣子。
她大腦瞬間宕機(jī),無法思考,下一瞬,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
她的腦子裡蹦出來的只有這兩個字。
白輕顏不僅知道了,還拍到了切切實實的照片。
完了!
她完了!
白輕顏居高臨下的瞪著她,咬牙:“你繼續(xù)狡辯啊!萬佩佩,你狼心狗肺!你不配當(dāng)司苒和司越的母親,更不配成爲(wèi)父親的妻子!”
“我……”萬佩佩猛地醒過神來,她立刻跪在白輕顏面前,她伸手要去拉白輕顏的腿,白輕顏嫌惡的退開兩步,讓她的手落了空。
萬佩佩卻毫不在意,她急著辯解,“輕顏……輕顏我錯了……不是我自願的!是萬豐他逼我!我求求你,別告訴你父親,別告訴小苒和小越……我求你了……輕顏……”
白輕顏看著她跟條狗一樣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她的心裡只有厭惡,能把隔夜飯吐出來的厭惡。
她很想揭發(fā)萬佩佩,但是她不能。
她不能讓她最愛的父親和她的弟弟妹妹蒙羞。
“輕顏……我求你,我求你了!如果你公佈出去,這個家就完了,輕顏,求求你……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和萬豐斷絕來往,我發(fā)誓……”
萬佩佩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可憐兮兮的看著白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