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燁之拿了紅酒回到臥室,白輕顏已經(jīng)躺在牀上睡著了,均勻呼吸。
她是真的很累,這段時間身心疲倦,如今終於放鬆下來了。
“顏顏?”顧燁之輕聲的喚了一聲,不曾想,白輕顏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眼眸裡還帶著睡意,卻一骨碌坐起來:“酒拿回來了?”
顧燁之忍俊不禁,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點頭:“嗯。”
“喝酒。”白輕顏伸手拉了拉身上的睡袍,又伸手揉了揉眼睛,企圖讓自己清醒些。
顧燁之笑,垂首吻她的額頭:“好了,你睡吧,明天喝。”
“不行。”白輕顏雙腳落地,推開顧燁之,走到沙發(fā)上盤腿坐著,“今天開心!特別特別開心!我要喝酒慶祝。”
她擡眸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著急道:“還有三分鐘到十二點了,快點快點,燁之。”
顧燁之的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走過去,將倒了半杯紅酒的酒杯遞給她。
“乾杯!”白輕顏對著顧燁之舉著酒杯。
顧燁之修長的手指握著精緻的酒杯,和她的相碰,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乾杯。”
白輕顏微微擡高下巴,爽快的一口氣喝乾。
“好喝……再來!”白輕顏一臉笑容的道。
她是真的開心。
好開心好開心。
她是真的真的很愛顧燁之,也很愛白鍵。
她努力的服自己,她就是一個不孝無情無義的人,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留在顧燁之的身邊。
可是做不到。
她的心好痛。
只要一想到顧燁之撞死了白鍵,她的心就生疼。
她不恨顧燁之,她恨自己,明知道白鍵的結(jié)局是被車撞死,她還是無力改變。
但是此刻,所有的問題都不存在了,她真的好開心。
“好。”顧燁之沒有阻攔。
雖然白輕顏不勝酒力,但是他知道她這段時間的壓力,所以由著她。
他也一口飲下杯中的酒,紅酒的香醇在脣齒間流連,他也覺得甚是好喝。
他給白輕顏和自己都倒上。
白輕顏端著杯,輕輕的搖晃,眼神迷離,臉上全都是笑容。
顧燁之站起身,去了衣帽間。
回來的時候,他的手掌裡多了一條玫紅色的披肩。
他緩緩的走到白輕顏身上,將披肩圍在她身上。
因爲(wèi)喝了紅酒,白輕顏的臉頰有幾分發(fā)紅,玫紅色的披肩上散落著她如瀑的長髮,映襯得整個人越發(fā)嬌豔動人。
她歪著腦袋,眸裡帶著水光,脣角含笑,手裡的杯沿一點點的湊近嘴脣,緩緩的喝下去。
這樣的動作做起來顯得尤爲(wèi)誘R。
顧燁之靜靜的看著,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圈,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燁之……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白輕顏喝光杯中的酒,擡眸看向坐在對面的顧燁之。
顧燁之的臉上帶著淺笑,沒搭話。
他只是靜靜的給她的杯中又倒上酒。
讓她徹底的醉一場也好。
白輕顏端著酒杯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顧燁之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笑,朝著顧燁之走近,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勾著顧燁之的脖。
她不甚酒力,已經(jīng)有幾分迷醉,腦袋靠在顧燁之的肩膀上,呼吸灑在顧燁之的脖上,溫?zé)岬模W癢的。
“燁之,你知不知道……”白輕顏輕聲呢喃。
“什麼?”顧燁之柔聲問。
“其實我……”
“心!”顧燁之眼角的餘光瞄到她手中的杯傾斜下來,他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將酒杯拿走。
白輕顏手裡沒了東西,索性就兩隻手抱著顧燁之的脖,整個人跨一坐在顧燁之的身上。
兩人的身體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毫無罅隙。
“呃……”顧燁之悶哼一聲,渾身驟然緊繃。
白輕顏一無所察,她伸手覆上顧燁之俊美的臉,指尖輕輕的移動。
“燁之……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愛上你了……”
顧燁之渾身緊繃,努力讓自己顯得心無旁騖,柔聲問道:“很早是多早?”
“就是上輩啊!上輩……”白輕顏的手垂落下來,撲在他肩膀上喃喃,“上輩就愛你……”
顧燁之的眼瞳微微一縮,他握住白輕顏的雙肩,所有的旖旎心思蕩然無存。
“顏顏,你什麼?你上輩就愛我?什麼意思?”
白輕顏的雙眸已經(jīng)輕輕闔上,嘴裡卻還在喃喃:“上輩……上輩就愛你……愛你……”
“呵……”顧燁之輕笑了一下。
他在奢望什麼?
“上輩……唔……”
顧燁之傾身過去,輕輕的吻她的脣,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我也愛你,從上輩就愛你。”
白輕顏趴在他懷裡,已經(jīng)呼呼大睡。
顧燁之?dāng)r腰將她抱起來,放在柔軟的牀上,蓋好被,柔聲道:“老婆,晚安。”
“嗯……”白輕顏翻了個身,留個後腦勺給她。
顧燁之的脣角露出淺笑。
就在這時,白輕顏放在牀頭櫃的手機響了起來。
躺在被裡的白輕顏動了動身。
顧燁之趕緊拿起手機,關(guān)了靜音,垂眸就看清屏幕上的號碼。
“顧航!”
顧燁之蹙著眉頭。
顧航這麼晚打電話幹什麼?
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凌晨一點鐘了。
顧燁之思忖幾秒鐘,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他將手機貼在耳側(cè),卻沒有話。
“顏顏……”顧航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迷醉,顯然,他喝醉了。
顧燁之的薄脣抿緊,沒話。
“顏顏……顏顏,爺爺要送我出國,也許這輩,我都回不來了,我們一起走好不好?一起走!一起離開這裡?好麼?”
顧航的聲音有幾分飄渺,卻又很真實。
顧燁之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他正要開口,卻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顧航!你明天一早的飛機,別喝了。好了,回去吧。”
顧燁之聽出來了,是封紫衣。
他沒再什麼,直截了當(dāng)?shù)膶㈦娫拻鞌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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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輕顏昨天喝了酒,一覺睡到上午十點鐘,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她睜開眼睛,迷濛間看到一個男人坐在牀沿邊上,正在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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