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佳文的話處處爲了司苒考慮。
她殊不知,聰明的司苒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將她當槍使,要白輕顏難堪。
司苒不愧是司夫人手把手教出來的,雙手不沾血,卻仍舊可以讓敵人死無葬身之地。
“堂姐……”司苒猶豫了。
“只是讓女孩子們過來看看而已。”司佳文又勸道。
髮飾她就放進了白輕顏的頭髮裡,只要白輕顏過來,在燈光下,立刻無所遁形。
那髮飾很漂亮,鑽石閃閃發光,很惹眼的。
今晚,白輕顏跑不掉了。
司佳文看了白輕顏那邊好幾次,見她只是和顧燁之卿卿我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她倒要看看,今晚白輕顏名聲盡毀,顧燁之到底是不是還一如既往的愛她。
司苒看了一眼萬佩佩:“母親……”
“那行吧!不是搜身,只是過來看看,切莫因小失大。”萬佩佩沉思一會說道。
司苒有多喜歡厲碩,作爲母親的萬佩佩自然是知道的。
莊園裡有一間房,是專門放置厲碩送給司苒的禮物的。
“好的。”司苒頷首。
於是,就有女傭去將各位太太、小姐們都請過去。
白輕顏和顧燁之站在一起,遠遠的聽見說什麼不見了。
白輕顏端著紅酒杯,抿了一口,笑著道:“燁之,看來司家今晚不太平呀!”
“嗯。”顧燁之頷首。
很快,一位女傭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
“顧太太,司小姐邀大家一起過去觀看賓客們送的禮物。”
“噢,好。”白輕顏微笑。
顧燁之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自己就不過去了。
反正是一堆女人圍在那邊。
白輕顏將紅酒杯遞給女傭,提著裙襬走過去。
顧燁之看著白輕顏的髮髻,上面的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很漂亮。
顧燁之的脣角微微上揚。
白輕顏走過去,諸位小姐太太們都走了過去,大家圍在一起。
白輕顏的那張臉,實在是太出衆,她一出現,厲碩的隨從就發現了她。
白輕顏微微偏頭,髮髻上的髮飾落入他的眼瞳之中,他的眼瞳微微一縮。
“先生!”隨從一臉的愕然。
“怎麼?”厲碩轉眸看了他一眼,見隨從的表情不對,他微不可查的蹙眉。
隨從湊到厲碩的耳畔,不可思議的低語:“先生,顧太太……顧太太她頭上的髮飾好像是你準備給司苒小姐的……”
“你看清楚了?”厲碩的眼眸驟然凌厲。
隨從嚇得雙腿都在發軟。
他頓了一下,說道:“是……距離有點遠,這麼看過去,形狀很相似,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一開始看到顧太太頭上戴的是一枚很普通的髮飾,現在卻戴著如此閃耀又和您送過去的那枚如此相似……”隨從的額頭上冷汗層層。
司佳文瞧見了隨從的異常,她的脣角緩緩的勾起。
成功了!
只需要有人點破這件事情即可。
司佳文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來。
其實她很想壓制住自己心裡得意的情緒,可是隻要想到白輕顏身敗名裂,顧燁之就可能厭棄白輕顏,她的心就在狂跳。
不論如何都抑制不了心裡得意的情緒,自然就表露到了臉上。
司苒也發現了厲碩和隨從的異常,她輕聲問道:“厲碩哥哥,怎麼了?”
厲碩轉眸,正要說話,就看到一臉得意的司佳文正盯著白輕顏。
厲碩的心思在心底轉了一圈。
司佳文自以爲天衣無縫,其實,早在之前她偷偷的站到白輕顏身後,厲碩就發現了。
厲碩的脣角緩緩的上揚。
他突然就很想看看,如果白輕顏被誤認成小偷的話,她會如何呢?
厲碩就把隨從說的話和司苒說了一遍。
司苒愕然,她看了白輕顏一眼,然後和厲碩確認:“厲碩哥哥,你……你說的是真的?”
“只是像,並不能肯定。”厲碩道。
司苒的臉色有些難看:“怎麼會?”
白輕顏站在花月溪的身邊,花月溪正在和她說各種禮物是誰送的。
白輕顏興致缺缺。
其實她今天主要是來見見司淵。
不知爲何,她對司淵有種莫名的情感。
突然,白輕顏就聽到了司佳文的聲音。
“顧太太,你的髮飾真漂亮啊!我怎麼記得你最初你戴的不是這個?這個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司佳文的臉上帶著微笑。
她在等著白輕顏出醜。
她的聲音故意拔高。
剛纔聽說司苒不見了髮飾的人,立刻看了過來。
“哇好漂亮啊!”
“是呀!很好看!可是一開始我看到顧太太戴的也不是這個呀!”
“難道是……”
“不會吧!”
有人已經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白輕顏了。
立刻,原本圍在白輕顏身邊的人,立刻退開,白輕顏和花月溪兩人彷彿被孤立一般,被圍在了一個圈裡。
白輕顏的臉上都是淺笑,伸手輕拂一下自己的髮絲:“噢,司佳文小姐,這個是我先生給我買的,也是剛纔他幫我戴的,很漂亮麼?我家裡有很多,如果司小姐喜歡,可以送你一些。”
花月溪看了一眼白輕顏的髮髻,驚呼:“輕顏姐姐,你現在頭上戴著的這個的確不是一開始戴著的那枚髮飾了。”
花月溪的驚呼聲,就像是印證了司佳文的話一般。
大家立刻紛紛看向白輕顏的髮飾。
“天哪!不會是顧太太偷了厲先生給司小姐的生日禮物吧?”
“不會吧!顧先生富可敵國,他的妻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怎麼會……”
大家議論紛紛。
這時候,厲碩的隨從在他的示意之下,開了口。
“顧太太,你頭上的髮飾,很像先生送給司苒小姐的生日禮物。”
隨從的話一落地,瞬間激起千層浪。
就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裡滴入一滴水,瞬間炸得人仰馬翻。
大家靜默了一瞬間。
花月溪瞪著隨從:“你不要亂講話!輕顏姐姐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隨從立刻低下頭:“抱歉花小姐,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衆人再度一驚,都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白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