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念俱灰,一如此刻的感受。
這時候顧燁之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卻沒有像當年那樣對她伸出手,讓她感到溫暖和希望,而是轉頭對著白輕顏道:“顏顏,我替你和白白報仇?!?
字字殘忍。
白輕顏勾了下脣角,微微挑眉,雙手抱臂,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拭目以待。
顧燁之轉向血鷹:“讓她站到樓梯口去?!?
血鷹頷首:“是?!?
血雁卻伸手要去拉顧燁之的褲腳,顧燁之立刻退後一步,眸底都是嫌惡。
血雁的心口微微發疼,她擡眸看著他:“先生,我沒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做過。你是相信我的,爲什麼突然就不信我了?”
這個時候,她若是不示弱,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也絕對不會在顧燁之的面前承認自己做過那些事。
絕不。
“呵……信你?”顧燁之冷冷的看著血雁,“你親口說,是你將顏顏推下樓的,你想她一屍兩命!我親耳聽見了,現在還跟我狡辯?”
“我沒有!我沒有!先生,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這麼做,我真的沒有,是太太陷害我!她討厭我,想趕我走!所以才聯和水亦丞給我使絆子。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在被催眠之後說出那樣的話!
水亦丞那麼厲害,一定是他在操控我!不是我!我真的沒有!”血雁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白輕顏看著血雁跟條狗一樣跪在顧燁之腳邊,她的脣角勾出冷笑。
她站起身來,走到顧燁之身邊,挽住顧燁之的手臂:“燁之,我現在告訴你,是血雁推我的,你信誰?”
“信你?!鳖櫉钪疀]有任何停頓的道。
他是被上輩子的記憶魔障了,五年前纔會選擇信任血雁。
白輕顏勾脣:“那好,動手吧?!?
血雁擡眸瞪著白輕顏,咬牙切齒:“白輕顏!你非得誣陷我是嗎?”
白輕顏已經回到沙發上,聳聳肩:“什麼叫誣陷?顧燁之願意相信我,我也沒辦法,你說是吧?要不然,你讓他信你呀!”
血雁:“……”
顧燁之神色冷峻:“血鷹!”
“是,先生。”血鷹頷首,立刻一手提住血雁的手臂,拖著血雁上樓,讓血雁站好。
血雁淚眼模糊,隔空看向顧燁之,他變成了一個看不清楚的小點。
她的嘴裡還在喃喃:“我沒有……”
顧燁之神色冷峻,對著血鷹點點頭。
血鷹會意,血雁死到臨頭還不悔悟,讓血鷹越發瞧不起她。
他抓住血雁的衣領,冷聲道:“血雁,你以下犯上,今天的所有懲罰,都是你該得的。”
說著,血鷹狠狠的將她一推。
“?。 毖銞l件反射的尖叫一聲,整個人直接順著樓梯滾下來,摔在了顧燁之的腳邊。
如今她身體本來就很虛,這麼一摔,就跟只蝦一樣,縮成了一團,還在瑟瑟發抖。
“先生,不是我……不是我……求你相信我,不是我……”
顧燁之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底都是冰冷的寒光。
如果不是她,他和顏顏就不會分開五年。
又或者,他就不會因爲白輕顏的事情太過於生氣,氣得理智全無,很容易就中了顧老太太的圈套,也不至於如今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如果不是她,白白和顏顏也不會分離四年。
如果不是她,顏顏這五年就不會活得那麼痛苦!
她罪該萬死!
然……讓她這麼輕易的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疼嗎?”顧燁之冷聲問道。
血雁緩緩的擡起頭來,臉頰上有好幾處被蹭傷,看上去很是可憐。
“疼,好疼?!彼穆曇艉茌p,“不是我……先生……”
顧燁之脣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下:“記住這個感覺,今天讓你一次性體會個夠?!?
血雁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立刻打了好幾個冷戰。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顧燁之卻直接打斷她的話。
“血鷹!”
“是,先生?!毖楊h首。
他再度抓住血雁的手臂,將她提到樓梯口,一腳踹下去。
“砰!”血雁滾到一半,腦袋撞在了梯角,疼得她痙|攣成了一團,暫時停在了樓梯上。
血鷹緩步走下來,看到她的額角已經破了口,正在汩汩冒血,他卻神色無波,一腳將她踹下去。
“啊!”
“我的腿!我的腿好疼……”血雁的額頭在冒血,她卻死死的護住自己的膝蓋,滿頭的冷汗和血,看上去異常的可怖。
大廳裡的傭人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在白輕顏沒出現之前,血雁就是這城堡裡最大的,沒想到自己作死,弄得這樣的下場。
白輕顏靠在顧燁之的胸膛上,饒有趣味的看著。
血雁越慘,她越開心。
她對這種人,向來沒有什麼同情心。
顧燁之攬著她的肩膀,滿眸冰冷的吩咐道:“讓她自己爬上去?!?
“是?!毖楊h首。
他立刻低眸看向地上仍舊是捂住膝蓋的血雁:“爬到樓梯口去,快點?!?
血雁不動。
“拿鞭子來。”顧燁之面無表情的道。
血雁回眸看了他一眼,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那雙眸子裡,除了徹骨的厭惡和唾棄,找不到一絲其他的情緒。
血雁的脣角露出笑容,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出來了。
她爲了他,什麼都可以做,而他爲了白輕顏,也什麼都可以做。
呵……
她咬牙,很緩慢很緩慢的朝著樓梯上爬,好不容易,她爬上去了,卻被血鷹一腳踹下來。
如此反覆……
白輕顏微笑的看著,腦子裡一遍遍的掠過當初血雁推她的場景。
這樣,纔算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甚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血雁直接暈死過去。
“先生,她昏倒了?!毖椀皖^。
血雁躺在地上,身上的藍色病號服已經全部被染紅,衣服多處磨損,露出鮮紅的血肉,慘不忍睹……
大廳都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血雁還能不能活都是個問題。
顧燁之低眸看向白輕顏,輕聲道:“顏顏,還滿意嗎?”
白輕顏勾脣:“滿意,顧先生和我心有靈犀,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