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的臉埋在他胸膛上,昏昏欲睡,呢喃道:“誰和你好?不和你好。”
“呵……”顧燁之輕笑,垂首吻她的額頭,“睡吧。”
—
半個月後。
萬家的花園裡,陽光很明媚,萬太太推著血雁在院子裡曬太陽。
血雁保住了一條命,可惜雙腿摔殘了,她將終生和輪椅作伴。
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她的內心一片荒蕪。
她的手指一點點的掐入輪椅裡,指關節泛白。
她爲了顧燁之,什麼都能做,結果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顧燁之!”
血雁的牙齒縫裡蹦出三個字。
從今以後,這個男人——是她的敵人!
萬太太見她好端端的又喊顧燁之的名字,她小聲道:“小雁,過去的事情,我們不想了,我會一直照顧你的,別擔心,就是我死了,你弟弟萬恆也會照顧你,他的命都是你救的。”
血雁冷冷的瞥她一眼,沒說話。
察覺到她眉宇間的不耐煩,萬太太深深的嘆口氣,也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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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顧念白都上學一個月了。
每天白輕顏和顧燁之一起送她去幼兒園,晚上一起去接她放學。
這天,約好了接到顧念白直接回司家,白輕顏和顧燁之早早的等在了學校門口。
白輕顏雖然現在在城堡住,但是她答應司淵每週要回去一次。
透過車窗,遠遠的,白輕顏就看到了顧念白。
她穿著校服,白色的上衣,淡藍色的及膝裙,一雙顏色鮮豔的褲襪,揹著小書包,兩條長辮子垂在身前,胸前的校徽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的。
她如瓷娃娃般精緻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是八九點鐘的太陽,充滿了希望和力量。
她一眼就認出了自家的車子。
“媽咪,爹地。”她開心的跑過來,光可鑑人的窗戶映出她稚氣的臉頰。
車門打開,她就身手靈活的跳了上去,取下背上的書包,然後開心的擁抱白輕顏。
“白白,我們現在去外公家。”白輕顏道。
“嗯,好,那我現在做作業。”顧念白從書包裡拿出課本和鉛筆。
白輕顏摸摸她的小腦袋:“好。”
她伸手按了個鍵,顧念白的面前就升起一張小桌板,正好夠她寫作業。
顧燁之沒說話,眸光一直柔和的看著母女倆,心裡很暖。
自從和白輕顏敞開心扉之後,他的狀態好了許多,每天按時給他做體檢的醫生髮現他的身體抵抗力越來越強後,也很是欣慰。
證明他將會有更多的時候去找尋醫生,尋找最靠譜的人,最穩妥的辦法。
完全康復,也不是沒可能。
白輕顏的手被顧燁之握著,她的眸光一直看著顧念白,她做作業的樣子,無比的專注,白輕顏的脣角忍不住上揚。
當車子停在司家莊園門口的時候,顧念白還差一點點寫完,白輕顏和顧燁之便坐在車上等她。
就在等的過程中,白輕顏無意識的朝著窗外一瞥,眼眸立刻頓住。
不遠處,站著一男一女,兩人在說著什麼,情緒都很激烈,然後,男人抱住了女人,過了一會兒,他鬆開了手。
兩人平靜下來,緩緩的往這邊走,白輕顏就看清了他們的臉——竟然是萬佩佩和萬豐。
白輕顏擰起眉頭。
剛纔萬豐和萬佩佩的動作似乎過了一點?
“怎麼?”顧燁之問道。
“沒事。”白輕顏搖頭。
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但是剛纔萬佩佩和萬豐的舉動的確是讓白輕顏有些不舒服。
一家三口下了車,白輕顏遠遠的就看到司淵坐在大樹下喝茶。
萬佩佩和萬豐也在一旁,此刻兩人的臉上都是淺笑,仿若剛纔的爭執不存在一般。
“輕顏,回來了。”司淵臉上帶著淺笑,站起身來。
“外公。”顧念白開心的朝著司淵奔過去。
司淵彎下腰,將她抱起來:“白白,想外公沒有?”
“想,天天都想呢!”顧念白嘴甜道。
司淵笑聲爽朗。
萬佩佩和萬豐對視一眼,萬佩佩上前,一臉的柔婉笑容:“輕顏,燁之。”
白輕顏本來心裡就不太舒服,更是將萬佩佩和萬豐對視那一眼收於眼底,她心裡的感受就越發的怪異起來。
萬佩佩和萬豐之間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
“輕顏?你怎麼了?”萬佩佩見白輕顏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看,心裡有些發毛。
做賊的人,再強大的心理也有心虛的時候。
白輕顏猛地回過神來,微笑:“沒事,阿姨。”
司淵已經抱著顧念白走進了大廳,白輕顏應了萬佩佩一聲,就挽著顧燁之的手臂跟著走了進去。
餘下萬佩佩和萬豐二人。
萬豐對著萬佩佩使了個眼色。
萬佩佩擰了下眉頭,就點點頭。
接著,兩人也跟著進了大廳。
司越和司苒都在,兩人爭著和顧念白玩,大廳裡非常的熱鬧。
萬佩佩的臉上依舊帶著柔婉的笑容,她走到白輕顏的身後,看著白輕顏烏黑亮麗的半長卷發。
“輕顏你頭髮真漂亮。”
白輕顏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表示迴應。
她就回過頭去。
萬佩佩握了握手,道:“我前幾天和吳太太逛街,看到一個鑽石髮飾,特別的漂亮,一定很適合你。”
說著,她就將髮飾放在白輕顏的頭髮上比劃。
“噝……”腦袋上傳來痛感,白輕顏條件反射的倒吸一口涼氣。
“顏顏!”顧燁之立刻站起身來,眼眸冰冷的看向萬佩佩。
萬佩佩彷彿也被嚇了一跳,她的臉上訕訕的,趕緊收回手:“我……我只是想試試好不好看,沒想到捲到頭髮裡了。對不起,輕顏,是不是很疼?”
顧燁之擰著眉頭,看著仍舊掛在白輕顏頭髮上的髮飾,立刻伸手去理,很快就將東西摘了下來。
他輕輕的按了下白輕顏的發頂:“還疼嗎?”
“沒事了。”白輕顏從顧燁之的手中將髮飾接過來,看向萬佩佩道,“阿姨,我都是當媽的人了,不適合這個了。”
什麼年紀做什麼樣的時候,白輕顏可沒有裝嫩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