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嚎了!”白輕顏心煩意亂,厲聲呵斥。
謝琪的肩膀一抖,眼淚汪汪的看了白輕顏一眼,朝著沙發(fā)裡縮了縮,無比懼怕白輕顏的樣子。
“孩子呢?孩子現(xiàn)在在哪裡?”白輕顏厲聲吼道。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謝琪。
“嗚嗚……”謝琪又哭了。
白輕顏:“……”哪來的這麼多的淚?
“小琪,孩子在哪裡?”花銘浚終於開口了,聲音嘶啞得厲害。
謝琪卻只是搖頭:“銘浚,你離開她,我們繼續(xù)在一起好不好?曾經(jīng)你那麼愛我!”
“那只是曾經(jīng),小琪,都過去了!”花銘浚決絕的道。
“孩子到底在哪裡?”水亦丞也問。
他以前怎麼沒發(fā)現(xiàn),和謝琪說個話這麼費勁兒呢!
謝琪伸手摸眼淚不說話。
“說話啊!你啞巴了!你巴巴的告訴我哥,你有了他的孩子,現(xiàn)在又不說孩子在哪裡,你是存心來膈應(yīng)我哥和嫂子的吧?”花月溪火大。
水亦丞伸手拍拍花月溪的脊背。
“我沒有?!敝x琪反駁。
“孩子被你藏起來了?打算以此來威脅花銘浚離開安安是麼?你手上還有什麼牌,一次性撒出來?。 卑纵p顏冷冷的道。
白蓮花真可怕。
以前白輕顏覺得白小瑾白蓮花,等到見識了謝琪的功力,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白蓮花。
謝琪低著腦袋,不說話。
花銘浚的眉頭越擰越緊:“小琪,你不肯說是嗎?既然如此,你和我提孩子的意義在哪裡?”
謝琪這才淚眼婆娑的看向花銘浚,哭著道:“銘浚,對不起……孩子……孩子在兩歲的時候生病去世了……嗚嗚……”
謝琪再度泣不成聲,幾乎是要哭得背過氣去。
白輕顏幾乎是瞬間鬆了一口氣,雖然,此刻她的心理活動顯得有些惡毒。
但白輕顏的確是不想那個孩子存在,否則安紓和花銘浚之間肯定會有隔閡。
鬆了一口氣的,除了白輕顏之外,還有花銘浚、花若溪、安紓。
那孩子本來就不該存在的,夭折了,或許就是最好的歸宿。
花月溪撇嘴:“那你還說出來幹嘛?”
謝琪哽咽:“我只是想要銘浚知道,他曾經(jīng)有個孩子?!?
“是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在撒謊!你可是有前科,幾年前接近我哥的時候就是個騙子?!被ㄔ孪裘?。
孩子不存在了,花月溪心裡就沒危機感了,她很放鬆。
“我沒有撒謊!”謝琪擡眸看向花月溪,堅定的道。
花月溪挑眉,沒再說什麼。
反正孩子死了,謝琪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了。
安紓死死抓住花銘浚襯衣的手,緩緩的鬆開了。
她垂下眸子,心裡升起一股不適感,覺得自己簡直太壞了,那個孩子死了,她竟然還覺得高興。
天下只怕沒有她這麼惡毒的女人了吧。
花銘浚靜靜的看著謝琪,壓在他心底的石頭和肩上的枷鎖終於消融了。
謝琪眼睛紅得像兔子眼睛,聲音帶著哀求:“銘?!臀乙黄鹑タ纯次覀兊暮⒆雍脝幔俊?
花銘浚還沒說話,白輕顏冷冷的道:“和你一起去,然後你想辦法在路上睡了花銘浚,這樣他就不得不和你在一起了是嗎?”
“我沒有。”謝琪的眼神閃躲了一下,語氣很堅定,也很大聲。
人在撒謊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提高音量,像是要騙過別人,也騙過自己。
白輕顏扯脣,只是看向花銘浚。
安紓也看著花銘浚,她的手,再度下意識的抓住花銘浚的襯衣。
花銘浚感受到她的緊張,握住她的手,手指微微用力,無聲的安撫她。
安紓擡眸看他。
她帶著霧氣的眸子映出花銘浚冷酷的俊臉,他神色如常。
安紓的心微微安定。
花銘浚轉(zhuǎn)向謝琪,拒絕道:“小琪,我不會去的。”
謝琪一下子激動起來,她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眼淚滾滾,控訴道:“花銘浚!那也是你的孩子,雖然他死了!可他也是你的孩子!你竟然連去看他一眼都不肯嗎?”
花銘浚一臉冷酷:“小琪,你當(dāng)初將孩子生下來的時候爲(wèi)什麼不來找我?孩子生病了,你爲(wèi)什麼不來找我?爲(wèi)什麼你偏偏要出現(xiàn)在我和安安的訂婚典禮上?”
“我……”謝琪瞬間卡住,她歇斯底里的情緒像是瞬間被花銘浚掐住,發(fā)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難受到了極致。
“所以,你這次是有預(yù)謀的。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你背後有人?”花銘??聪蛩?。
那眼神,像是裹挾著來自極地的風(fēng)雪,徹骨的寒意鑽進謝琪的身體裡,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她的腳步也後退了一步,一時間竟然忘了說話。
花月溪瞬間跳起來:“好哇……哎喲……”
她忘了自己受傷了,一動腿上傳來刺痛。
水亦丞緊張的拉著她的手臂:“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腿疼?”
花月溪也顧不得腿疼了,她瞪著謝琪:“謝琪!幾年前你想騙我哥,現(xiàn)在又來,你真以爲(wèi)我哥這麼好騙?
我告訴你,幾年前我哥之所以看上你那是他瞎了眼!他被愛情矇蔽了雙眼!
現(xiàn)在我哥和嫂子恩愛著呢!你還想騙他,沒門兒!”
花銘浚:“……”他怎麼不太懂花月溪在誇他還是在罵他呢!
花銘浚看著一言不發(fā)的謝琪,靜靜的道:“小琪,我和安安要結(jié)婚了,你走吧。幾年前,你騙了我,孩子也沒了,你破壞了我和安安的訂婚典禮,就當(dāng)作一切一筆勾銷。”
謝琪震了震:“什麼?你們……你們要結(jié)婚了?”
“對!”花銘浚毫不猶豫的頷首。
謝琪愣在原地,彷彿瞬間被五雷轟頂。
花銘浚擁住安紓,用力的擁住。
謝琪的眼淚流下來,她飛快的跑到花銘浚和安紓的身邊,一把扯開安紓,問道:“銘浚,如果幾年前我沒騙你,你會娶我嗎?”
“安安!”
安紓被猝不及防的扯開,身子直接往旁邊跌。
白輕顏飛快的伸手扶住安紓,顧燁之則是扶住白輕顏的手臂,這纔沒有讓兩人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