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顧燁之垂眸看見是她,用力的將她擁進懷裡,如同擁著失而復得的珍寶,聲音都在發顫,“顏顏,你嚇死我了!顏顏,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對不起!”
白輕顏擡眸看著他,咬著脣,像是在思考顧燁之爲什麼這麼激動。
“你有沒有事?去了哪裡?受傷沒有?”顧燁之心有餘悸。
他現在幾乎是滿身的冷汗,要是白輕顏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一輩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認認真真的檢查了白輕顏幾遍,發現她只是和他一樣渾身是汗,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不妥,他懸了半時的心才終於落了地。
這半個時,於他而言真是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顏顏……我們回家。”顧燁之擁著白輕顏往回走。
他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撤銷所有尋找白輕顏的人,並且和花銘浚了一聲,期間一直緊緊的牽著白輕顏的手。
現在情況這麼特別,他怎麼敢放她一個人的?
他的心真大。
顧燁之的心裡還是自責。
不就是接個電話麼?爲什麼非得避著她?
這是第一次,顧燁之感受到了害怕的感覺。
他打完電話進入首飾店,目光轉了一圈沒有看到白輕顏,他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詢問了花銘浚,聽到花銘浚的道歉之後,他只感覺自己的頭頂上瞬間就籠罩著一層雲,死死的壓著他,只要找不到白輕顏,他頭頂上的天就會塌下來。
將永遠暗無天日。
好在是虛驚一場。
不過如果顧燁之知道白輕顏剛剛死裡逃生的話,他心裡面的內疚只怕會更甚。
一個時後,兩人回到了城堡。
剛下車,安紓立刻撲了過來,緊緊的抱著白輕顏:“顏顏,太好了,你沒事,對不起顏顏……對不起……”
安紓的眼睛紅紅的。
她來T國是因爲擔心白輕顏的病,但是她今天做了什麼?只顧自己玩!
她簡直太壞了!
花銘浚站在兩人身後,依舊冷酷,但眸底深處也涌動著內疚。
“我帶顏顏去休息。”顧燁之拉開安紓,擁著白輕顏上樓。
安紓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她才喃喃道:“總裁一定生氣了!”
花銘浚走過來,道:“要生氣也是生我的氣,他是把嫂交給我,不是你。”
安紓垂著腦袋,心裡很難受。
花銘浚看著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揣在兜裡的手都忍不住伸出來要拍上安紓的肩膀,然而他又收了回去,什麼都沒做。
—
顧燁之擁著白輕顏回了臥房,在浴缸裡放滿了水,灑滿了白玫瑰花瓣,滴了舒緩神經的精油,抱白輕顏進去。
“顏顏,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好麼?”他聲音輕柔。
白輕顏點頭,緩緩閉著眼睛。
她爲了躲避歷鑫的攻擊,繞著大樹跑了好幾圈,後來又狠狠的揍了歷鑫一頓,的確是精疲力竭了。
顧燁之就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謹防她在浴缸裡睡著了,滑入水中。
半時後,他抱著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輕顏起來,放在了柔軟的牀上,幫她蓋好被,他纔去了浴室。
兩人在房間裡休息了三個時,牀頭的電話響了起來。
顧燁之很警醒,被吵醒,他有些不悅。
他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先生,晚餐準備好了,另外,血雁姐回來了。”
血雁和血鷹是顧燁之收養的,所以歐陽管家對他們很是尊敬,他們也算是歐陽管家看著長大的。
“嗯。”顧燁之應了一聲,卻蹙了蹙眉。
血雁怎麼來了?
之前顏顏給了她一巴掌,不知道顏顏在別墅裡看到她會怎麼樣?
顧燁之輕手輕腳的從牀上下來,打算揹著白輕顏將血雁趕走。
他換了件家居服就下樓了。
安紓和花銘浚還坐在樓下,安紓的眼睛紅紅的,花銘浚一臉冷酷。
血雁站在門口,眼神望著樓梯的方向。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鉚釘靴,長卷發繾綣垂在腰側,臉上的妝容很精緻,紅脣有著妖一嬈的顏色,給這個寒冷的季節添了一抹亮色,整個人顯得帥氣中又帶著女人的柔一媚,城堡裡好幾個原本就愛慕她的男傭看著她的目光根本就移不開。
血雁在城堡就是女神一樣的存在。
而血鷹則是女傭們追捧的對象。
按理,雖然血鷹很出色,但是在如此耀眼的顧燁之面前,他會黯然失色,但是——在T國,肖想自己的主是大忌,所以沒有一個人對顧燁之存過不該有的心思。
當然,除了血雁。
血雁看到顧燁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她的眼眸裡立刻浮現出癡迷,但是她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微微垂眸,擡眸的瞬間,她已然十分恭敬的望著顧燁之。
“先生。”
“你來幹什麼?”顧燁之擰著眉頭。
血雁的面色微微發白,恭敬的低下頭:“抱歉先生,血雁知道先生和太太回了T國,所以自作主張趕過來的。我怕其他人照顧不好太太,並不是所有傭人都懂Z國話。”
T國是一個很特殊的國家,他的居民一半是T國土著人,一半是其他國家移民過來的,其中Z國人佔了很大一部分。
所以在T國最常用的就是Z國語言,和T國語言。
城堡裡的傭人加起來至少上千,最下等的傭人只會簡單的Z國話,他們根本接觸不到顧燁之,也並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但是,現在白輕顏來了,一切就不一樣了,血雁的擔憂合情合理。
顧燁之微微頷首:“好,你留下來,不要靠近顏顏,做好屬於你的事情。”
血雁的能力,顧燁之自然是認可的。
血雁垂著的眸裡帶著掩藏不住的笑意,恭敬的道:“是。”
顧燁之就揮揮手。
血雁立刻退下了。
她一離開大廳,就有熟悉的傭人圍上來。
“血雁姐,您回來了!”
血雁微微擡高下巴,頷首。
她是顧燁之收養的,算得上半個主人。
“血雁姐,太太昨天就來了,她人怎麼樣呀?我們好忐忑,你給我指點一下呀!”一個女傭討教道。
血雁聞言,眸裡有一閃而過的算計:“太太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