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溪聞言,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短頭髮的女孩子名叫厲淨,是厲家旁枝的孩子,眉宇間帶著幾分天生的傲氣,年紀不過十八九歲,有幾分姿色。
“聽聞顧太太出身貧寒,配和我們一起玩麼?”厲淨冷冷的道。
花月溪冷笑:“厲淨,你不過是厲家旁枝的小姐,以爲你高貴得很麼?輕顏姐姐就是我花月溪的親姐姐,遠比你這個旁枝的小姐要高貴千倍萬倍。”
花月溪的父親雖然不是花家的當家人,但是花月溪父親和當家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花月溪在花家的地位就如同嫡女。
而且花月溪這丫頭古靈精怪得很,長輩都很喜歡她。
除了司苒,其他人都是要給她幾分面子的。
厲淨被花月溪說得面紅耳赤,到底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哪裡受得住人這麼大聲的嘲諷。
花月溪很氣憤,聲音沒有壓低,好些人朝著這邊看過來。
厲淨瞬間就覺得難堪到了極點。
她咬著脣,厲聲道:“可是她是個小三,就是不配和我們玩。”
厲淨的話一出,現場一片寂靜。
不止是她們這一圈,是整個花廳都安靜了下來。
有人朝著這邊圍攏過來。
“你胡說什麼?”花月溪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白輕顏握住花月溪的手,看向厲淨,眼眸冷冽:“我是小三?你說清楚,我插了誰的足?”
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周圍人都清楚的聽到了她的聲音。
厲淨乍然對上白輕顏冷凝的眸子,眼瞳微微一縮,腳步後退半步,一時間竟然失語。
這裡的動靜太大,以至於更多的人圍了過來。
“厲淨!你說啊!輕顏姐姐插了誰的足?燁之哥哥在娶輕顏姐姐之前,連女朋友都沒有交過。你竟然在這裡血口噴人!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花月溪跟你沒完!”
花月溪狠狠的瞪著厲淨。
厲淨此刻見事情鬧大,她心裡有些害怕了。
她只是想奚落白輕顏一番,找找厲家小姐的優越感,沒想到花月溪竟然這麼維護白輕顏。
但是此刻,她已經騎虎難下了。
她咬著牙,色厲內荏:“佳文姐!顧先生和佳文姐原本是一對!如果不是顧太太插足,顧先生會放棄身世優渥的佳文姐,選擇一個空有其表的女人麼?”
司佳文剛好佈置好一切,就聽到這裡鬧哄哄的,走過來,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
聽到厲淨這麼向著自己,她的脣角微微上揚。
原來,在大家眼中,白輕顏果真是配不上顧燁之,而她司佳文才是顧燁之的良配。
司佳文站在陰影裡,緩緩的走到白輕顏的身邊,目光落在白輕顏挽起的髮絲中,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厲淨的身上,她手一揚,一個漂亮的鑽飾就落進了白輕顏的髮髻間。
司佳文的脣角緩緩上揚。
“你胡說八道!”花月溪憤怒的呵斥,“燁之哥哥從來沒和佳文姐在一起過。”
“小淨,不要亂說話。”這時候,司苒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著厲淨。
司苒和厲碩的婚約是從小就定下的,連厲鑫那個小霸王都對司苒恭恭敬敬的,厲淨自然更不敢得罪司苒了。
厲淨站在一旁,不言語了。
司苒看向白輕顏,臉上帶著淺笑:“顧太太,抱歉,小淨年紀小不懂事,她都在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
司苒的眸子裡劃過一抹亮色。
白輕顏靜靜地看著司苒,脣角勾著譏誚的幅度。
看來,不止她不喜歡司苒,這位尊貴的司小姐也不怎麼喜歡她呢。
表面上來看,司小姐在幫忙解決問題,都是厲淨在胡言亂語,可是卻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帶過,指不定傳出去是什麼版本呢。
而流言是長了翅膀的賊,今晚一過,白輕顏的好名聲就會被徹底偷走。
“小三”這個名頭就會徹底的冠在白輕顏的頭上,怎麼都摘不下來。
白輕顏的臉上帶著微笑:“我可以理解厲小姐年紀小,但是年紀小不是胡說的理由,我需要厲小姐的道歉,鄭重的道歉,當著所有人的面。”
道歉,才能證明厲淨的確是錯了,的確在胡說八道。
司苒的眼眸裡有一閃而過的詫異。
她沒想到白輕顏竟然洞悉了她的心思,她微微抿脣,看向厲淨。
厲淨聞言,臉頰漲紅,搖頭:“我沒有說錯,爲什麼要道歉?”
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一個身份低下的女人道歉,怎麼可能?
以後傳出去,她還不得被人笑死。
白輕顏微笑:“司小姐,厲小姐認爲她並沒有胡說。”
司苒微不可查的擰了擰眉。
她轉向厲淨:“小淨,你爲什麼要這麼說?依據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厲淨。
厲淨在衆目睽睽之下,幾乎是要哭出來了,她沉默了幾秒鐘,才道:“依據……依據就是當年顧先生和佳文姐都是S大學的學生,大家都認爲顧先生和佳文姐是一對兒。”
厲淨的話一落地,立刻有人認同。
“對的!當初我也以爲司佳文會嫁給顧燁之。不知道爲什麼幾年後,突然接到顧燁之結婚的消息,可惜新娘卻是如今的顧太太。”
“是,我也覺得好奇怪!司佳文和顧燁之郎才女貌,加上身世背景也旗鼓相當,簡直就是天作之合,沒想到最後……”
“難道真的是顧太太插足?聽說顧太太不過二十一歲,剛滿二十歲就嫁給了顧燁之。要是這樣的話,還真是手段了得。”
“嘖嘖……司佳文真是好可憐啊!”
“我也覺得她好可憐。”
輿論漸漸的朝著司佳文的方向偏移。
畢竟,當初顧燁之和司佳文被譽爲S大的金童玉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而S大是整個T國最好的大學,六大家族的許多人都是從那裡畢業的。
厲淨見大家都選擇了相信自己,她的脣角緩緩的勾起,很是得意的看了白輕顏一眼。
司苒蹙著眉頭,頗爲責怪的看著厲淨,眸底深處卻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