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中畢業那會兒你才十七,你妹妹才十四啊!”安紓震驚。
“十四怎麼了?你以爲那賤人年紀就是個好東西?白蓮花!老孃才十七呢!還未成年呢!那賤女人想整老孃,老孃自然給她點顏色瞧瞧。”袁歡晨囂張的道。
“所以那之後你就逃走了!”白輕顏淡淡的道。
“什麼逃走?白輕顏!注意你的措辭!老孃是那種膽怕事的人嗎?”袁歡晨狠狠的瞪著白輕顏。
白輕顏很平靜的看著她。
她們三個,童年和青春期生活得都不算幸福。
白輕顏在白家寄人籬下,天天和舅媽、表姐周旋,絲毫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可言。
袁歡晨從沒有媽媽,爸爸一心撲在工作上,對繼母言聽計從,繼母繼妹兩朵盛世白蓮花杵在家裡,根本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安紓還好點,只是父親死得早,和母親相依爲命,就是日苦了點,但到底是幸福的,所以她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很有感染力。
在幸福中長大的孩,笑容始終是純粹的。
而白輕顏和袁歡晨都像是被世界拋棄的孩。
白輕顏何其幸運,她遇見了疼她入骨的顧燁之。
可是袁歡晨呢……
“那晨晨,之後呢?爲什麼你不出現了?你去了哪裡?爲什麼突然又出現了?”安紓疑惑的問道。
袁歡晨又猛灌了一杯啤酒,淡淡的看著安紓,明明很明媚的眉眼卻暗淡不已:“那賤蹄被睡了,尋死覓活的!家裡的老東西在那賤人的慫恿下,要懲罰我,所以我帶著僅剩的錢跑去了F國。”
“這樣啊,晨晨,爲什麼不和我和顏顏一聲呢?”安紓心疼的看著袁歡晨。
袁歡晨雖然表面看上去囂張又強勢,但安紓知道,她其實很脆弱的。
袁歡晨突然就咧嘴笑了,她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歪著腦袋的樣嫵一媚極了:“當時我才十七,我怕極了,誰都沒敢聯繫,直接就跑了,我想,我再也不要回到這個爛地方,一輩都不回來。”
“晨晨……”安紓的眼睛有些紅。
“那你爲什麼回來?”白輕顏平靜的問。
或許是她上輩經歷了太多,所以即便是讓安紓紅了眼睛的事情,她依舊很平靜。
“爲了我愛的男人。”袁歡晨掀起眼皮看白輕顏。
“你看上了有婦之夫是麼?”白輕顏又問。
“顏顏,你什麼呢?”安紓不樂意了。
“是!”袁歡晨喝下一口酒,點頭承認了。
“晨晨,怎麼會?”安紓極度的震驚了。
袁歡晨無所謂的聳聳肩:“安安,顏顏,你們知道的,我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裡,我不信親情,也不信愛情,可是我遇見了他,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個男人可以這麼深情……”
“可那深情不是對你!你的生活環境不是你墮落的理由。”白輕顏眼神冰冷的看著她。
白輕顏已經猜到那個深情的男人是誰了,她也明白明明已經逃走了袁歡晨爲什麼突然回來。
上一世,這些事情是沒有發生的,或許是因爲她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
又或許是——上輩她被困在顧燁之和顧航的陰謀中,無暇顧及這些。
“你懂什麼白輕顏?”袁歡晨伸著修長的手指,幾分醉意,指了指白輕顏。
有橘黃色的光暈灑在她臉上,她那張妖豔的臉上卻都是落寞。
“晨晨……”
“白輕顏你知道本對他妻有多好嗎?他妻已經成了植物人整整三年,但是他三年如一日,每天捧著新鮮的藍色妖姬去他妻的病房,陪她話,不管他工作多忙,多晚,每一天……”
袁歡晨趴在桌上,手指把玩著酒杯,眼睫低垂,“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別對著一個活死人!就算是對著一個活人!誰能做到每天送花,每天回家陪她?誰能?”
袁歡晨的父親在她母親死後不到半年就娶了後媽,這一直是她心裡的痛,埋在內心深處的痛。
所以看到本-喬利和他妻時,她才那麼震驚。
她想,這麼深情的男人,世間絕無僅有,我一定要搶過來!
白輕顏平靜的道:“所以袁歡晨,你更加不要癡心妄想了,本-喬利絕對不可能愛上你!”
“閉嘴!”袁歡晨憤怒的擡眸瞪著白輕顏,她的眸裡似有盈盈水光,惹人憐惜。
可是她又那麼要強,一般男人還真是無法駕馭她。
“顏顏,你別刺激晨晨了,她愛上有婦之夫,肯定心裡很難受的。”安紓對著白輕顏擺擺手。
白輕顏卻一把拽住袁歡晨的手腕,聲音冷厲:“袁歡晨,你是個狠心的女人,你可以拋下你的父親,拋下我和安紓,你可以不要親情、友情,你此刻在我面前裝什麼深情?你根本就不愛本-喬利,你只是羨慕他對她妻的愛,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雖然白輕顏只是聽戚藍隨口提了提本-喬利和他妻之間的事情,但是白輕顏敢肯定,那個男人不會變心愛上任何女人。
“走開!我沒有執迷不悟!我沒有不愛本!我愛他!我很愛很愛他!爲了他,我冒著被我父親抓住的危險回了Z國,只爲了能成爲NN國際的代言人,爲了能更方便接近他!我愛他!你不懂!白輕顏你什麼都不懂。”袁歡晨歇斯底里。
她掙扎著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白輕顏卻握住不放:“袁歡晨!我知道你從生在那樣的家庭裡,看慣了各種感情淡薄。突然有一個人的出現讓你相信了愛情!但是——這種情感的轉嫁是錯誤的!你才二十歲,你的人生還很長,會遇見很多人!你給我清醒點!”
有些話,出來的確是很難聽,但是白輕顏必須要。
她太懂袁歡晨的這種感受了。
當初她對顧航的感情又何嘗不是這樣?
她沒有愛上顧航,她愛上的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感覺,愛上的是顧航能帶給她的安全感。
而非顧航本人!
此時此刻,袁歡晨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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