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淵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眸光淡淡的掃向萬佩佩。
萬佩佩原本如死灰般沉寂的眸子裡立刻帶著光,她看向司淵,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淵……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都是萬豐逼我的!是他逼我的!對不起……”
萬豐愣住,他死死的拽著萬佩佩:“佩佩你胡說什麼?你以爲你現在求情他就會放過你?別做夢了!佩佩!我們現在從海里跳下去,我們也許還能活著……”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萬佩佩卻只是看著司淵。
司淵俊朗的臉上,卻始終沒有任何的神色,深邃的眸子也始終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他看著萬豐和萬佩佩,就像是看著兩個死物。
萬豐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不寒而慄,而萬佩佩還在不斷的道歉,萬豐心裡的火氣立刻被點燃。
“司淵,你到底想幹什麼?痛快點!”萬豐吼道。
“你覺得呢?”司淵開口,聲音冰冷。
他根本不在乎萬佩佩和誰鬼混,甚至是他都可以不在乎司越和司苒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可萬佩佩是頂著司太太的身份做這一切,因此,他們必須要付出代價。
萬豐咬牙:“你根本就不愛佩佩,結婚幾十年,你讓她守活寡,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要說錯,都有錯,他們三個都有錯!
“萬豐!閉嘴!”萬佩佩死死的拉住萬豐的衣領。
萬佩佩看著司淵,繼續重複道:“淵……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司淵只是神色冰冷的看著萬佩佩,無言。
“佩佩!”萬豐恨鐵不成鋼的攥住萬佩佩的手臂,“我說過了,你別求他!沒用的!”
萬佩佩卻對萬豐的話置之不理,依舊看著司淵,淚流滿面。
萬豐咬著牙,道:“司淵,別以爲你在漫城一手遮天就可以爲所欲爲。你今天敢殺了我和佩佩,你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司淵不屑的扯了下脣角。
白輕顏的臉上也帶著冷笑:“萬豐,你別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樣蠢,是你帶著萬佩佩上船,說是要出海去談生意,在半路上,遊艇壞了,船沉了下去,你們死了……不是在情理之中嗎?”
“你……”萬豐咬牙瞪著白輕顏。
“呵……”白輕顏冷笑一聲,她轉眸看向一旁的萬恆。
萬恆立刻將手中的槍上膛,眸光冷冽:“萬豐、萬佩佩,你們倆揹著我母親胡來……”
“萬恆!小恆!小恆!”萬豐立刻緊張的打斷萬豐的話,“小恆!我是你父親!你別聽白輕顏他們的!小恆!我把你養這麼大,你現在拿槍對著我,你是要殺我嗎?你這樣對得起我嗎?”
萬恆握著槍的手收緊,咬牙道:“萬豐!你個不要臉的!你知不知道在海島上,我親眼目睹了你和萬佩佩茍且的過程!”
是,那一次是他!他也是無意間看到的!當時他氣得想衝上去掐死萬豐和萬佩佩,可他是母親唯一的兒子,他不能成爲殺人犯,母親還要依靠他。
他知道白輕顏和萬豐、萬佩佩一直不對付,這才主動發短信給白輕顏,他想借白輕顏的手除掉這兩個賤人。
萬恆握著槍的手都在抖。
萬豐的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就睜著眼睛瞪著萬恆,沒了聲音。
萬佩佩聞言,她的臉快速的青白相交,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脣,不敢去看司淵,無地自容。
“萬豐!我母親那麼好,你卻揹著她和萬佩佩這個賤女人在一起!你該死!你們倆都該死!”萬恆的手指用力的扣緊扳機。
萬豐眼瞳一縮,猛地醒過神來,他擁著萬佩佩後退,不斷的退,直到退無可退,兩人靠在了船艙壁上,他的手用力的摳住牆壁,聲音都在抖。
“小恆……我……我知道錯了!小恆!不管我再錯,我都是你的父親……小恆!你是個好孩子!你別被白輕顏他們騙了!他們現在讓你殺了我和佩佩,到時候你就會以殺人罪被指控,你也會死的!小恆,你不要上當!他們只是拿你當槍使。”
萬恆的脣角扯出一抹冷笑:“哦,原來父親這麼關心我?”
萬豐見自己的話似乎對萬恆有作用,他又道:“小恆!乖,別聽白輕顏他們的話。他們只是在利用你……你別把槍對著我們……”
萬恆死死的瞪著萬豐:“萬豐你真當我是三歲孩子?你錯了?既然你錯了!那我要你現在殺了萬佩佩!你如果敢殺了萬佩佩,就證明你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立刻!你掐死她!”
萬豐渾身一僵,低眸看著面如死灰的萬佩佩,他眼神猶豫的看向萬恆。
“小恆!你別這樣,佩佩是你的姑姑啊!”
“狗屁姑姑!”萬恆憤怒的大吼,“她是個賤人!萬豐你殺了她!只要你掐死萬佩佩!我和司叔叔求情,留你一條狗命!”
“小恆……”萬豐擁著萬佩佩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怎麼可能殺了萬佩佩?
他怎麼捨得殺她?
“萬豐!給你十秒鐘的考慮時間!殺了萬佩佩!或者是陪著她一起死!”萬恆咬牙。
他不想和萬豐廢話。
該說的,都說完了!
“小恆……”萬豐還想勸說什麼。
“十!”萬恆咬牙。
萬豐:“……”
“九!”
“……”
“八!”
“小恆!我是你的父親,你爲什麼要這麼逼我……”萬豐眸子猩紅。
他怎麼可能殺佩佩?他就是自殺,也不可能殺了她!
“啊——”原本安靜的萬佩佩突然尖叫一聲,瘋狂的掙脫萬豐的束縛,在所有人都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反應的時候,她一把奪過萬恆手中的槍。
“萬佩佩你想幹什麼?”白輕顏一把奪過身後黑衣男子手中的槍對準萬佩佩。
其餘四人手中的槍口也對向了萬佩佩。
萬恆手中的槍被奪,他懊惱的咬緊牙關,退後一步。
“佩佩!”萬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萬佩佩搶到了槍,今天他們不一定得死。或許還能反敗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