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司苒的時候，她那麼脆弱，東方玨本能覺得她是那種很溫柔的個性，只是後來米子玥顛覆了他的認知。
一個人的臉，和她的個性，竟然可以如此南轅北轍。
可他還是愛上她了。
那張臉，於他而言，似乎有著無盡的魔力。
他活了二十五年，見過的女人無數，可沒有哪一個人有她對他那麼大的吸引力。
“天！”程子冥驚呼，“怪不得！我說怎麼昨天嫂子突然就變成以前的個性了。那她今天是司苒，昨天是米子玥？”
程子冥覺得自己要是再笨點，絕對聽不懂東方玨在說什麼。
太複雜了！
“應該是這樣。”東方玨頷首。
“那……”程子冥盯著東方玨，“你是更喜歡司苒還是米子玥？”
東方玨看向他，眸光幽深，沒說話。
程子冥立刻道：“我猜肯定是米子玥吧？她那麼壞，惡劣、冷血，可是你爲了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你們還一起相處了三年時間，你和司苒不過才認識十多天而已。”
“我不知道。”東方玨搖頭。
“你不知道？”程子冥愕然的看著東方玨，“阿玨，你該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移情別戀了吧？”
“她們是一個人。”東方玨擰起眉頭。
不管是暴戾冷血還是溫柔體貼，都是司苒，都是他東方玨的女人，只是她個性的兩種表現形式。
程子冥撇嘴：“得了吧？一個人？眼瞎的都能看出來那是兩個人！那分明是兩個靈魂佔據了同一具身體。”
東方玨無言。
程子冥又道：“阿玨，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亂，但是我要給你個建議。”
“什麼？”
“精神分裂癥我略有耳聞，米子玥和司苒其中有一個主人格，一個副人格，她們並存並不是長久之事。總有一個會徹底的消滅。當然，如果你想玩刺激，今天和司苒在一起，明天和米子玥在一起，就當我沒說。”
程子冥雙手抱臂，看著東方玨。
東方玨只是冷冷的道：“我不是你。”
程子冥：“我萬花叢中過怎麼了？像你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多無聊！”
話是如此說，但遇見袁歡晨之後，程子冥也終於理解了東方玨的“非她不可”。
從此以後，其他女人，皆是浮雲。
“繼續。”東方玨不和他閒扯。
程子冥回過神，收起心中的落寞，道：“如果兩個人格一直並存，總有一天會導致精神錯亂成爲瘋子。”
東方玨擰眉，這個，他也有所耳聞。
程子冥又道：“阿玨，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思考，你到底愛司苒還是米子玥，我會幫你找世界頂級的催眠師，扼殺掉另外一個人格。”
東方玨的眼瞳縮了下。
程子冥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別捨不得，你總要做選擇。小爺我就先走了，好多美女等著我呢，你把我叫走了，她們得多寂寞。”
程子冥一邊說，一邊揮手，很快就離開了。
東方玨坐在餐廳裡沉思，眉頭擰緊。
……
司苒跑回臥室衝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洗臉，胸腔的心臟還在狂跳。
她擡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都是水漬，連睫毛上都沾著水珠，水珠滑過她嫣紅的脣瓣，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東方玨剛纔吻她的樣子。
司苒立刻捧住臉，搖頭晃腦，嘴裡輕聲呢喃：“別胡思亂想。”
許久，她才徹底的平靜下來。
司苒從洗手間出來，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她的臉頰上立刻起了紅暈，腳步後退。
“小苒，過來。”東方玨卻對著她招招手。
司苒沒辦法，硬著頭皮走到他對面，正要坐下，就看到東方玨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司苒不得不在他身邊坐下：“阿玨。”
她低著腦袋，不敢看東方玨。
東方玨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腦袋壓在他的胸膛上，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司苒不敢動彈，他一隻手還吊著繃帶，她怕自己亂動傷到他，可男人手掌的溫度，胸膛的溫度，焦灼著她，她的胸腔裡就一陣小鹿亂撞。
東方玨低眸看著她亂顫的睫毛，他勾了下脣角。
“這麼害羞？”
司苒擡眸看他，男人的眼眸太過於深邃，那眼神，似深淵，能將人吸進去，只是一眼，她就別開眸光。
不敢和他對視。
“厲碩是你的未婚夫，難道你們這麼多年都沒有……”
“沒有！”司苒焦急的打斷他的話，擡眸看向東方玨，“我很小就知道將來我是要嫁給厲碩的，他對我也算是予取予求。但我們之間最親密的動作僅限於擁抱……我……”
解釋到一半，司苒突然嘎然而止。
她瘋了！
她對著東方玨解釋什麼？
雖然他們的確有個孩子，但他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況且，厲碩已經成爲過去，實在沒必要解釋。
“怪不得這麼害羞。”東方玨瞇了下眼睛，似乎很滿意她的解釋。
司苒低下眸子，推他，男人攬著她肩膀的手就微微用力，兩人的身體就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
司苒臉頰發紅，她擡眸看著東方玨，道：“阿玨，但是你和我說，我們曾經在一起三年，我是真的一點點記憶都沒有。”
東方玨眸光微深。
看來，司苒不知道米子玥的存在。
似乎，米子玥是知道司苒的。
東方玨試探性的問道：“小苒，你姐姐搶走了你的未婚夫，又搶走了屬於你的寵愛，你不恨她嗎？”
司苒苦笑，搖搖頭。
白輕顏對她那麼好，是她佔有了不屬於自己的一切二十多年，白輕顏卻還是將她當親妹妹看待，她感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狼心狗肺的恨她？
東方玨看到她眸中的水光，忍不住摟緊了她，心微微泛疼，一如第一次她倒在大雨裡，他將她抱起來，莫名的心疼。
“阿玨，你的手臂是不是該換藥了？”司苒收回思緒，問道。
“嗯。”東方玨頷首。
司苒終於得以推開他手臂的理由，去按鈴叫醫生上來。
醫生看了眼司苒，顫巍巍的到了東方玨跟前。
東方玨一個眼神就讓人心生膽寒，可醫生覺得司苒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