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墨眼睛立刻亮起來：“媽咪。”
他放下餐具，立刻從椅子上滑下來，要撲向司苒，卻被薑桂如眼疾手快的抓住手臂。
“墨兒，別過去，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昨晚纔給你一巴掌。”薑桂如狠狠的瞪著司苒。
司苒愣住。
她什麼時候打過墨兒？
東方墨卻推薑桂如的手：“奶奶，你放手，媽咪不會傷害我的。”
薑桂如不肯放。
東方墨機靈，直接脫掉外面的校服，開心的撲向司苒：“媽咪。”
“墨兒！”薑桂如抓住校服有些憤怒。
這孩子，昨天還對這女人牴觸得很，一覺醒來，他怎麼全都忘了，此刻親密得跟什麼一樣。
“墨兒。”司苒摟住他，低眸看著東方墨白皙的小臉，雖然消腫了，但是他皮膚太白，還是能隱約看到印記。
司苒蹙眉，她打了墨兒？
她怎麼可能打墨兒？她疼愛都來不及呢。
可是墨兒臉上淡淡的印記怎麼回事？
東方玨知道她心生疑竇，拍拍她的肩膀：“先吃飯，待會兒我和你解釋。”
“好。”司苒點頭。
她摸摸東方墨的腦袋：“墨兒，去用早餐，上課不能遲到。”
“嗯。”東方墨乖巧的點頭。
他回到座位上。
薑桂如瞪司苒。
司苒一臉莫名其妙。
第一次見薑桂如的時候，她對她的態度的確是很惡劣。
但是自從知道她是司二小姐後，加上見墨兒又這麼粘她，薑桂如的態度是有所好轉的。
怎麼現在似乎態度更差了？
司苒心中疑點重重。
東方墨吃完早餐就上學去了，薑桂如則是去照顧東方柔去了。
“阿玨，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司苒急迫的問道。
東方玨推著她離開餐廳，一面轉頭對程子冥道：“子冥，讓人把昨天晚上大廳裡的監控錄像送進書房。”
程子冥比了個“OK”的手勢。
東方玨推著司苒去了書房，抱起她，讓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司苒一直看著他，迫切的要知道答案。
“小苒，”東方玨長指捧著她的小臉，“別急，我什麼都會告訴你。”
“嗯。”司苒頷首。
心裡面，卻是焦急萬分的。
到底是怎麼了？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就跟漿糊一樣，完全不能思考。
她的腳、墨兒臉上的印記、薑桂如的態度轉變……她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東方玨讓人給她端了杯蜂蜜柚子茶上來，他和程子冥則是喝的原味咖啡。
很快，程子冥就拿著視頻上來了。
他將iPad丟給東方玨：“阿玨，我要回避嗎？”
“不用。”
東方玨拾起iPad，打開視頻，看向司苒：“小苒，你看看這個視頻。”
司苒疑惑的接過來，放在腿上，突然，她臉色鉅變，擡眸看向東方玨：“阿玨，那不是我！我……我怎麼會變得那麼可怕？”
“嫂子，你別激動，那的確不是你，她是米子玥！”程子冥見她臉都白了，趕緊安撫道。
“米子玥？她真的存在？阿玨？她在哪裡？”司苒震驚的問道。
一開始，她認爲米子玥確有其人，她只是和米子玥長得相像，所以被東方玨給帶了回來。
可是東方玨一口咬定她就是米子玥，以前都是她在騙她。
司苒還是不信。
直到後來檢測出來東方墨的確是她的兒子，她也的確是生過孩子，她纔信了自己是米子玥的事情。
可現在，米子玥是存在的！
她好可怕！竟然傷害墨兒。
司苒的手指微微收緊。
太過分了！
米子玥憑什麼打她兒子？
東方玨看司苒激動成這個樣子，他立刻站起身，在她身邊坐下，手掌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小苒，你冷靜一點。”
“冷靜？我怎麼冷靜？她打墨兒！墨兒那麼小，她怎麼能這麼壞？！”司苒要被氣瘋了。
“小苒，冷靜，聽我把話說完。”東方玨輕輕的拍她的脊背。
司苒的反應，纔是一個母親該有的。
小玥是殘缺的，她的眼裡只看得到他，連自己的兒子都能下手。
這是東方玨最不能忍的。
“嫂子，你冷靜點。”程子冥做不了什麼，只好在一旁安撫道，“你聽阿玨慢慢和你解釋。”
司苒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下去，她擡眸看著東方玨，等著他將話說完。
“小苒，你就是米子玥，米子玥就是司苒。沒有另外一個人。”東方玨直截了當的道。
“我不懂。”司苒震驚，眼睛睜大，眼瞳緊縮。
東方玨在說什麼，她完全聽不懂。
東方玨耐心的問：“小苒，精神分裂癥聽過嗎？”
司苒聞言，眼瞳緊縮得更爲厲害，驚愕不已的看著東方玨：“阿玨，你是說……我有精神分裂癥？一會兒是米子玥，一會兒是司苒？”
東方玨將話說得這麼白，司苒很聰明，很容易理解。
可精神分裂癥……那不是神經上的疾病嗎？她得了神經病？
“小苒，你別緊張，精神分裂癥是精神上的一種疾病，很常見，是可以治癒的，沒事。”東方玨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心微微泛疼。
他摟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拍著她。
司苒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她靠著東方玨，不由自主的伸手摟著他的腰，像是要尋求什麼慰藉一般。
程子冥抽了下脣角，他怎麼覺得對面兩人在撒狗糧呢？
他是不是現在該出去比較好？
“小苒，沒事的，我在。”東方玨安撫她。
“阿玨……”司苒眼睛發紅，“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精神分裂……”
司苒擡起自己的手，難以置信的搖頭：“我打墨兒，我怎麼會打墨兒？”
東方玨擁著她的手收緊：“小苒，你生病了，你沒辦法控制你自己，明白嗎？不是你的錯，墨兒也不怪你。你別有心有負擔。”
司苒卻不斷的搖頭：“我……我有神經病……我竟然得了神經病……”
“小苒……”
“阿玨，噓，”程子冥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給嫂子一點時間，讓她接受這個事實再說。”
正常人都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有精神分裂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