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抱著熟睡的白鍵,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一樣,不斷的落下來:“舅舅……舅舅……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白鍵終於幽幽轉(zhuǎn)醒,他睜開眼睛,眨了眨眼睛,看到白輕顏在哭,他一下就緊張起來,掙扎著要坐起身來。
“顏顏,你怎麼了?怎麼哭了?”白鍵慌亂的用衣袖去擦白輕顏的眼淚。
白瑾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心都碎了。
如今白鍵對她的眼淚無感,卻仍舊是如此疼愛白輕顏。
“舅舅……”白輕顏抱著白鍵的手臂,還不敢亂動,“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傷到了哪裡?”
雖然白鍵沒死,但白輕顏是親眼目睹白鍵被撞飛起來,想必傷得很重。
現(xiàn)在距離車禍那天已經(jīng)過去十來天了。
“我沒事,顏顏,別擔(dān)心。”白鍵輕聲道。
“舅舅……”白輕顏?zhàn)跔椦剡吷希瑩溥M(jìn)白鍵的懷裡,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沒事了沒事了,別哭了。”白鍵輕輕的拍著她。
顧燁之站在身後,看著活生生的白鍵,始終壓在他心上的那塊巨石,好似突然之間就不見了,他一身輕鬆。
緩緩的,他俊美的臉上,脣角勾起。
沒事了!
他沒有撞死白鍵,他不是顏顏的仇人。
他們會和往常一樣相愛,毫無罅隙。
顧燁之靜靜的看著白輕顏抱著白鍵,不管白鍵怎麼哄,她仍舊是哭得厲害。
這十多天來,白輕顏也很壓抑,顧燁之知道。
他默默的退出房間,給花銘浚和水亦丞打電話。
“喂,燁之。”電話在三聲之內(nèi)就被花銘浚接了起來。
現(xiàn)在正是T國的早晨。
“銘浚,沒事了,我和顏顏沒事了。”顧燁之的聲音裡都是笑意。
“嫂原諒你了?”花銘浚詫異。
顧燁之很開心,也不賣關(guān),道:“不是,顏顏的舅舅沒死,他還活著。我和顏顏就沒事了。”
“太好了,恭喜你,燁之。”花銘浚的聲音裡也染上幾分笑意。
“嗯,我們會好好的。”顧燁之笑著道。
這次的事情都沒有將他們分開,未來也不會有任何事情能將他們分開。
又和花銘浚了幾句,顧燁之就掛了給水亦丞打過去。
水亦丞這個時間點(diǎn)還在睡夢中,但是看到是顧燁之打過來的,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這段時間他其實(shí)很想給顧燁之打電話,但是他又給不了什麼實(shí)際上的建議,只好作罷。
現(xiàn)在顧燁之主動打過來,水亦丞如臨大敵。
“燁之,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情了?”水亦丞緊張的問道。
顧燁之的聲音裡都是笑意:“亦丞,沒事了,我和顏顏沒事了。”
水亦丞聞言愣了半秒,立刻發(fā)出爽朗的笑聲:“沒事了啊!太好了!我就知道的!白輕顏那麼愛你,肯定會原諒你的!哈哈哈……”
顧燁之笑著道:“是顏顏的舅舅沒死。”
“什麼?”水亦丞詫異,“爲(wèi)什麼這樣的?這不是坑你和白輕顏麼?你們差點(diǎn)兒就離婚了!”
顧燁之聞言,心中的喜悅被沖掉一大半,道:“我會找出原因的。”
“沒事沒事,只要你和白輕顏好就行,燁之,你們那麼相愛,一定要好好的。”水亦丞難得正經(jīng)一回。
“嗯。”顧燁之鄭重的應(yīng)了一聲。
—
房間內(nèi)。
白輕顏哭了許久,這段時間的負(fù)面情緒都發(fā)泄出來,她才止住了眼淚。
“舅舅……”她的聲音都啞了。
白鍵心疼死了,伸手抹掉她的眼淚,輕聲道:“傻孩,哭什麼?舅舅不是沒事嗎?對不起顏顏,舅舅該聽你的,不應(yīng)該出門的。”
白輕顏吸了吸鼻,問道:“舅舅,你……”
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問白鍵不對,應(yīng)該問康梅芝和白瑾。
白輕顏便站起身,看向康梅芝。
康梅芝正靠著牆壁站著,看到白輕顏看過來,她像是個做錯事的孩,低下腦袋。
白瑾被顧燁之丟在地上,看到白輕顏和白鍵相擁哭泣的那一瞬間,她渾身都軟了,趴在地上,身體都在抖。
功虧一簣了!?她傷了父親的心,最終事情還敗露了,她什麼都得不到了。
白瑾心如死灰,就那麼趴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
“舅媽,白瑾,請你們告訴我!你們不是舅舅已經(jīng)被火化了,埋在了鄉(xiāng)下嗎?爲(wèi)什麼舅舅在這家醫(yī)院裡?”白輕顏厲聲問道。
顧燁之走到門口,正好聽到白輕顏的質(zhì)問,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他也想知道答案。
康梅芝擡起頭來,卻不敢看白輕顏凌厲的眸,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顏顏……我……我們……你別生氣……我們……只是和你開玩笑呢!”
“呵……開玩笑?康梅芝!你和我開玩笑舅舅死了?就連我要收回房和超市,你都不提半個字,這就是你開玩笑的方式?你騙鬼呢?”白輕顏眼神凌厲無比。
這段時間她有多煎熬、壓抑、痛苦,此刻就有多憤怒。
她恨不得把白瑾和康梅芝綁起來好好打一頓!
“呃……”康梅芝卡住了,眼神飄向地上的白瑾。
她什麼都不知道,是白瑾這麼做將來會得到很多錢,她才答應(yīng)的。
反正又沒什麼影響。
白瑾突然就從地上爬起來,她梗著脖看著白輕顏,吼道:“理由?白輕顏你要理由是嗎?就是爲(wèi)了拆散你和顧燁之呀!”
“你什麼?”白輕顏心中的怒火頓時燃燒得更旺了。
顧燁之的眼神也頓時冷凝起來。
白瑾面對著白輕顏,只覺得脊背發(fā)寒,她條件反射的扭過頭去,就看到顧燁之那張俊美如斯的臉頰此刻已經(jīng)滿是冰霜。
她的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立刻扭過頭去,根本不敢看顧燁之。
“!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白輕顏一個箭步衝上去,扯著白瑾的衣領(lǐng)。
白瑾心中一凜,雙腿發(fā)軟,她卻梗著脖,吼道:“就是看不慣你這麼幸福啊!白輕顏,你不過就是白家養(yǎng)的一條狗,爲(wèi)什麼你可以這麼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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