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像是被定型了一般,無法動彈,她只是看著趙子恆在張合的嘴脣,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無意識的掐緊手掌,不斷的攥緊,手心已經被掐出血來,她卻一無所查。
她滿腦子都是顧燁之得知她的所作所爲後,會如何的猜想。
混亂的思緒死死的絞住她,她幾乎呼吸困難。
趙子恆見白輕顏仍舊是一言不發,他很是得意:“怎麼,白輕顏,你沒什麼想說的嗎?不說話是不是代表你承認了?”
白輕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像是隔絕了外界的所有聲音,她對趙子恆的話一無所察,當然就沒有任何迴應。
“趙子恆!不要無事生非,否則我們會以誹謗罪起訴你。”戚藍冷冷的看著趙子恆。
趙子恆輕蔑一笑:“我說的是事實。”
戚藍冷厲的道:“那你說說看!顏顏十五歲和誰在一起了?”
趙子恆瞥了白輕顏一眼,語出驚人的說了一個字:“我。”
戚藍的眼睛微微睜大,難以置信的看著趙子恆:“你?你和顏顏在一起?怎麼可能?”
戚藍在籤白輕顏的時候,大致和白輕顏聊了幾句,白輕顏雖然隱瞞了她和顧燁之的關係,但絕對不可能十五歲就去勾|引趙子恆!
戚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白輕顏的眼光不至於那麼差!
趙子恆點頭:“對!就是我!這個賤女人,十五歲在學校的時候就勾|引我,我年紀小不懂事,受不了誘|惑,就選擇了她。沒想到她後來遇到了顧燁之,就立刻一腳把我踹開,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敢把一切說出去!就要我好看!嫌貧愛富的賤人!呸!”
趙子恆一臉的嫌棄。
他喝了酒,說話帶著幾分迷醉,咬字確實十分清晰的。
衆人:“……”
所有藝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字形。
“天哪!天哪!不會是真的吧?這趙子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難道是真的?”
“你們看白輕顏的表情,那簡直是慘白一片,我看趙子恆說的很可能就是真的。”
“天!我的男神被欺騙了!我的男神怎麼可以娶這樣一個女人啊!啊啊啊!”
“沒想到白輕顏是這樣的女人啊!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太可怕了!”
藝人們在小聲的議論,他們幾乎是都已經相信了趙子恆的話。
“胡說八道!”菲菲氣得一腳踢在趙子恆的小腿上。
趙子恆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栽倒在地上,他的脣角卻帶著冷笑:“胡說?我沒有胡說!我和白輕顏高中是一所學校,衛城高中,她在學校裡裝得可清高了,從來不看男生一眼,卻犯賤的勾一引我!我說的都是事實。”
“再胡說我一腳廢了你!”菲菲滿臉的冰霜,擡起腳。
趙子恆卻絲毫不退讓半步,厲聲吼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今天說的也是事實。”
菲菲咬牙。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看向白輕顏。
白輕顏只是面無表情,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個字都沒說。
趙子恆站起身,脣角含著冷笑:“看吧!我說的都是事實!白輕顏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這個賤女人!你們大家都被她騙了!”
白輕顏依舊沉默。
“顏顏姐……”
“顏顏……”
戚藍、菲菲、林詩都擔心的看著沉默的白輕顏。
衆位藝人此刻心中更是覺得,趙子恆說的都是真的,所以白輕顏才一言不發,他們默默在心裡爲顧燁之惋惜。
那麼完美的男人,竟然被這樣一個女人欺騙了!
真可憐啊!
袁歡晨提著包走進來,正好聽見這一幕,她擰著眉頭,漂亮的手指攪著自己的長卷發,喃喃自語:“趙子恆?我對這人爲什麼沒印象?白輕顏喜歡他?見鬼了吧!”
袁歡晨趕緊掏出手機,卻被一隻大手扣住手腕。
她擡眸,狠狠的瞪著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低吼:“封銳!放開老孃的手!”
“你做什麼?”封銳的俊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的另一隻手緊緊的纏在袁歡晨纖細的腰身上,絲毫不肯退讓。
袁歡晨瞪他:“你眼瞎啊!沒看到顏顏現在被人冤枉需要江湖救急嗎?我告訴你封銳,你害得我連安安的婚禮都沒去成,要是你現在敢攔著我幫顏顏,老孃今晚回去就弄死你!你試試看?”
袁歡晨生得漂亮,她個性本就強勢,真生氣起來,就像是一株可怖的食人花,美麗的外表只是表象,破壞力還是很嚇人的。
封銳鬆開手,沒說什麼。
他那隻摟住袁歡晨腰身的手卻沒有鬆動。
他一分一秒都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袁歡晨趕緊給遠在T國的安紓發消息。
【安安!救命啊!江湖救急!顏顏被一個叫趙子恆的冤枉了,說顏顏十五歲勾|引他!我呸!說我袁歡晨十五歲勾|引他我還信,顏顏不可能!立刻把這個趙子恆的資料給我發過來。】
安紓自然是有很多問題想問袁歡晨的,比如爲什麼袁歡晨消失,再比如爲什麼袁歡晨不來參加她的婚禮。
但是她能聽出袁歡晨語氣裡的焦急,她只簡短的回覆了一個字——【好】。
袁歡晨:【快點!】
袁歡晨握著手機,靠在封銳的肩膀上,歪著腦袋,遙遙的看著依舊在沉默的白輕顏,她癟著嘴:“我家顏顏好可憐,被欺負了,嚶嚶嚶……”
下一秒,她立刻變臉,一臉的兇相:“老孃一定幫她討回公道!”
封銳:“……”他愛上了個神經病?可能有精神分裂癥。
袁歡晨握著手機,不斷念叨:“快點快點……安安加油啊!”
封銳的脣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他覺得此刻的袁歡晨蠻可愛的。
垂首,他的薄脣落在她的額頭上。
袁歡晨擡眸看他一眼,努了努嘴,最終也沒說什麼。
不遠處,血雁就站在那裡,脣角微微勾了勾。
每一次都是,不用她出手,總是有人會給白輕顏找不痛快。
白輕顏不痛快了,她就痛快了。
今天的一切,顧燁之交給她來做,她都是按照規矩在做,出現這樣的意外,可怪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