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來回踱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萬豐打電話。
電話在三聲之內就被接了起來。
“喂,佩佩,怎麼樣?我安排得很好吧?白輕顏是不是沒去成?”
萬佩佩煩躁的擰起眉頭:“哥,重點不是這個。”
“嗯,什麼意思?”
萬佩佩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捏了下眉心,道:“哥,剛纔白輕顏提議讓司淵將公司交給小越,可你知道司淵怎麼說麼?”
“他說什麼?難道那老不死的說要把一切都留給白輕顏?”萬豐瞬間憤怒的低吼。
“和她未來的丈夫。”萬佩佩補充道。
“放屁!他做夢!司家的一切都是小苒和小越的,誰敢動分毫?”萬豐厲吼。
“哎呀,你發這麼大的火有什麼用?你想想辦法呀!”萬佩佩臉色不太好看,“哥,你想想辦法,白輕顏留不得了。”
“我早就想弄死那小賤人了,佩佩,你終於想通了。”萬豐咬牙切齒的道。
“你有什麼辦法?”萬佩佩問。
“佩佩,你來我的別墅,我們當面說。”萬豐道。
“好。”萬佩佩爽快的答應了。
等她回到庭院,就看到司淵、白輕顏父女倆人聊天聊得一臉笑容,陽光很晃眼,他們的笑容更晃眼。
萬佩佩握拳,走過去,臉上帶著柔婉的笑:“淵,吳太太突然找我有點兒事,我出去一趟。”
“嗯。”司淵沒心思答應她,頷首。
萬佩佩又微笑的看著白輕顏:“輕顏,好好陪陪你父親。”
“嗯。”白輕顏頷首,只是淡淡的掃了萬佩佩一眼。
萬佩佩也就離開了。
她和萬豐茍且這麼多年其他人還一無所察,自然是十分的小心謹慎。
吳家在漫城雖然不及六大家族,卻也算是豪門。
萬佩佩是被萬家人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她就是在那裡認識了吳太太,兩人的關係非常好。
因爲吳太太之所以能嫁入豪門,從一個孤兒變成闊太太,還是她萬佩佩的功勞,所以吳太太對萬佩佩是言聽計從的。
每次萬佩佩藉口去見吳太太,都是去找萬豐。
她會先到吳家,然後再坐吳家傭人的車子去別墅。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如此,沒有任何問題。
今天,自然也是如此。
萬佩佩先到了吳家,又換車從吳家去萬豐的別墅,這期間花了一個多小時,等她到的時候,萬豐已經洗完澡,手裡端著紅酒杯,一邊品酒,一邊等她。
萬佩佩一進去,他立刻激動的抱住她。
萬佩佩卻擰著眉頭打開他的手,四處看了看。
萬豐又抱著她,道:“佩佩,別看了,所有的窗戶我都關上的,窗簾也拉上了,沒人看見的,你現在去洗澡,還是待會兒再洗?”
“萬豐!別鬧。我來找你是爲了什麼你清楚,都這個節骨眼兒,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你到底有沒有把小苒和小越放在心上?是不是你的眼裡只有萬恆?”
萬佩佩板著臉,心中始終憋著一股氣,想發|泄出來,可就是找不到發|泄口。
自從她嫁入司家,雖然司淵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可司家其他人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可如今她堂堂司家主母竟然要去討好一個丫頭片子。
她心裡憋屈極了。
萬豐見她真的生氣,立刻正色道:“怎麼會?佩佩。萬恆不過是意外,小苒和小越纔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我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白輕顏那小賤人想拿走司家的一切,沒門兒!就在等你的時候,我已經想好對策了。”
“真的?”萬佩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快說,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一箭雙鵰,同時弄死司淵和白輕顏。”萬豐狠戾的道。
萬佩佩心中一驚,立刻道:“別,哥,不要動司淵。”
“怎麼?你還心疼他?”萬豐伸手捏著萬佩佩的下巴,慍怒。
萬佩佩推開他的手,朝他懷裡靠:“怎麼會?他怎麼對我的?我是傻子嗎我還心疼他?我只是擔心一旦他出事,司家羣龍無首,到時候就亂套了。”
萬豐半瞇著眼睛,看不出來他信沒信萬佩佩的說辭。
萬佩佩又道:“這些年司淵掌權,司淵的弟弟也不斷在壯大,他對司淵將司佳文遠嫁的事情耿耿於懷,要是司淵出事,搞不好他就要奪權。
到時候司淵一死,我們豈不是在幫他人做嫁衣?
只要白輕顏死了,司家的一切理所當然該小越來繼承。名正言順,多好。”
萬豐的面色稍霽。
萬佩佩向來會察言觀色,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她就轉移話題:“哥,你到底想怎麼做?”
萬豐的脣角勾著壞笑,一把將她抱起來:“想知道?洗完澡再告訴你。”
……
一個小時後,萬豐終於湊到萬佩佩的耳邊說出自己的計劃。
“花月溪和水亦丞的婚禮不是快到了麼?到時候所有人都要去,那海島大家都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發生什麼意外,豈不是很正常?”
萬豐眸子裡都是陰鷙。
“那具體打算怎麼做呢?”萬佩佩的眼眸透亮,彷彿已經穿越到未來,看到白輕顏死亡的場景。
“具體……具體看你表現我再決定告不告訴你……”萬豐壞笑。
“哥!”萬佩佩伸手打了她一下,“嫂子那麼漂亮,我們不過幾天幾不見,你怎麼精力這麼旺盛?”
萬豐撲倒她:“漂亮什麼?還不及你的十分之一,看了就倒胃口。”
萬佩佩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全是司淵那張不茍言笑的臉。
—
白輕顏一直陪著司淵在院子裡聊天,父女倆像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父親,小溪的婚禮之後,我打算去F國看望外公外婆,你要去嗎?”
司淵頷首:“嗯。”
他靜靜的看著白輕顏,眼神似能穿透時光,看到另外一張溫柔的臉龐。
白輕顏見他看著自己出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五年來,她都沒回過衛城。
那個城市不是顧燁之的專屬,她也有親人朋友在那邊。
她輕聲道:“父親,陪我回趟衛城好麼?我想去祭拜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