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朗氣清,漫城的天氣越來越溫暖了,白輕顏穿著一件碧綠色點綴小花的田園長裙,烏髮的長髮慵懶的散在肩頭。
她手裡握著一枚剪刀,正在修剪花瓶裡的白玫瑰花的枝葉,神色專注。
顧燁之坐在沙發上翻看文件,血雁站在一旁守候。
整個大廳裡只有修剪枝葉的“嚓嚓”聲和翻動文件的嘩嘩聲。
白輕顏放下剪刀,端著花瓶給顧燁之看:“燁之,好不好看?”
花瓶白淨,底部描繪了細緻的紅色花紋,白玫瑰花朵朵綻放,花蕊上有晶瑩的露珠,在綠葉的襯托下,香氣緩緩襲來,沁人心脾。
“漂亮。”顧燁之對著白輕顏伸出手。
白輕顏在他身邊坐下,瞄了一眼他腿上的文件,脣角緩緩上揚。
還記得她剛重生那會,顧燁之冷著臉對她說——我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
可是如今,顧燁之完全不避諱她了。
真好。
白輕顏的腦袋擱在顧燁之的肩膀上:“不知道銘浚見到安安沒有。”
“會沒事的。”顧燁之伸手揉揉她的腦袋,神色寵溺。
血雁聽見白輕顏的話,眼睫微動。
她轉過身,離開了大廳,去了一處隱秘的小花園。
花園裡鮮花朵朵綻放,血雁的心情也還不錯。
血雁掏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
“喂,你好。”很快,電話裡就傳來一個柔弱的女聲。
血雁故意壓低嗓音:“謝琪,還想回到花銘浚身邊嗎?”
“你是誰?”謝琪原本無精打采的聲音立刻帶著力量。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現在花銘浚去找安紓去了,可是安紓執意要和他分手。我看得出來,安紓很喜歡花銘浚,只要花銘浚說幾句軟話,他們肯定會和好。”
血雁頓了一下,說道,“該怎麼做?需要我教你嗎?”
“我知道!告訴我地址。”謝琪的聲音裡滿是希冀,彷彿瞬間滿血復活了一般。
血雁便壓低聲音將地址告訴給了她。
隨後,她打電話註銷了手機卡。
—
下午的時候,白輕顏收到了司淵派管家親自送來的請柬,邀請她去司家做客。
燙金的請柬握在手中,管家是司淵最器重的人,可見司淵對白輕顏的珍重。
白輕顏欣然答應。
時間是在七天後。
時間提前一週,更表示了司淵對於邀請白輕顏去做客這件事的鄭重。
管家走了以後,白輕顏握著請柬,問顧燁之:“燁之,我是不是太高調了?”
“沒事。”顧燁之微笑。
他顧燁之的妻子,想高調還是低調,任憑心情。
他永遠在她身後。
—
三天後。
安紓、安媽媽、水亦丞三人旅行回來了。
一起回來的,還有花銘浚。
他和安紓的關係好似好了一些,卻又好似若即若離。
安紓出去了一趟,臉上掛著淺笑,心情好了不少。
“顏顏,我和媽媽準備在漫城的周邊玩一圈,就住你家了,好嗎?”晚餐的時候,安紓笑著問白輕顏。
白輕顏擡眸看了一眼抿著脣角,眸光深諳的花銘浚,收回目光,頷首:“好呀!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隨時歡迎。”
花銘浚垂下眸子,握著刀叉的手微微收攏。
花月溪看向安紓,很熱情:“嫂子,阿姨,我們回家住啊!不要打擾輕顏姐姐和燁之哥哥的二人世界噢。”
家……安紓擡眸看向花月溪。
花月溪眼神純澈,一臉笑容。
安紓微微搖頭:“小溪,你忘了我和你哥分手了?”
花月溪愕然:“啊?哥,你怎麼搞的?竟然還沒把安紓姐姐追回來啊?”
花月溪有些鬱悶的看著花銘浚。
花銘浚沉默不語,眼睫低垂。
餐桌上,陷入寂靜。
“小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水亦丞打破沉默,說道。
花月溪不滿的癟嘴:“我都十九了,哪裡還是小孩子。”
水亦丞震驚的瞪大眼睛:“你十九了?這麼快?”
花月溪怒:“水亦丞!我十九了你都不知道!太過分了!”
水亦丞也怒,拍桌子:“沒大沒小的,叫哥哥。”
“哼!”花月溪別開臉。
餐桌上,因爲花月溪和水亦丞的插科打諢,氣氛好了不少。
白輕顏優雅的吃著顧燁之給她切好的牛排,看了一眼花銘浚,又看了一眼安紓,兩人都在沉默著。
白輕顏若有所思。
安媽媽嘆了口氣。
顧燁之則是在認真的照顧白輕顏。
晚餐後,花月溪和花銘浚回去了。
白輕顏去了安紓的房間。
安紓坐在落地窗前,懷裡抱著吉他,卻沒彈,明亮的窗戶映出她寂寥的身影。
直到白輕顏在她身邊坐下,她才醒過神來,伸手抱住白輕顏,將臉埋進白輕顏的肩膀。
“顏顏……”
“安安。”白輕顏摸摸她的腦袋,聲音輕柔,“遵從你的內心。想原諒就原諒,想分開就徹底點。”
安紓抱著她的手更加用力:“我不知道,他不在我面前晃的時候還好,他一在我面前晃我……”
終究,還是放不下。
可是安紓也是倔強的,不願意成爲別人的替代品,所以才說了分開,想讓自己看上去瀟灑一點,可實際上一點點都不瀟灑。
白輕顏沒說話,只是伸手輕輕的拂過她柔軟的髮絲。
—
翌日。
花月溪十分熱情的邀請白輕顏一行人去她家裡玩。
安紓不肯去。
花月溪拉著她:“走嘛走嘛,安紓姐姐,雖然我特別想你和我哥和好,可你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呀!
可你即便不是我的嫂子,那也是我的姐姐啊!去我家玩嘛!我買了一條特別可愛的狗狗,真的很可愛的,去看看嘛。”
花月溪纏著安紓,百般撒嬌。
安紓的眼睛在聽到花月溪說狗狗的時候,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安紓特別喜歡狗,特別特別想養一隻金毛。。
一開始家裡的經濟不允許,後來她當了藝人有錢了,可是沒時間照顧,也不想母親這麼大年紀了,還幫她照顧狗狗。
所以一直擱置了。
她之前有和花銘浚提過,婚後她想要養一隻金毛。
思及此,安紓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她脫口而出:“什麼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