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睡到半夜,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瞬間就被驚醒。
她伸手摸過手機,看到上面的內容,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
【司小姐,明天一定要萬加小心,注意你繼母和她那個哥哥,切記。】
白輕顏凝眉,她自然是知道小心。
一上海島,她就看到血雁和萬豐在合謀著什麼,可明天就是在海島上的最後一天了,他們卻還沒有行動。
一定不是他們放棄行動了,而是他們打算明晚行動。
明天,或許是生死攸關一戰。
可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這人要提醒她注意萬佩佩?
萬佩佩難道打算對她動手了?
白輕顏立刻發信息過去。
【你是誰?】
對方很快回過來:【你不用知道我是誰,記住我說的話,就算是明天沒事,以後你也要注意他們兩個,小心爲上。】
【你到底是誰?】白輕顏堅持發問。
那人卻不答了。
白輕顏立刻撥電話過去,得到的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
她丟開手機,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
深夜的海島,一片寧靜,除了孤零零散發著橘黃色燈光的路燈,整個世界都安睡了一半。
白輕顏垂眸,當她再擡眸的時候,竟然看到一個人步履匆忙的進了別墅。
白輕顏心裡一驚,她立刻貼在玻璃上往下看,雖然光線不是很明亮,她還是認出了那人,竟然是萬佩佩。
白輕顏凝眉。
現在接近凌晨兩點鐘,萬佩佩不在房間裡睡覺在外面做什麼。
不對勁兒!
夜色下,萬佩佩還是一路三回頭的走進了別墅。
如此謹慎……白輕顏的直覺,萬佩佩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去到樓梯口,安靜的站在那裡。
萬佩佩終於走進了別墅,她的心還是狂跳不止。
該死的萬豐!
她委身於他不過是因爲不想守活寡,並不是真的想和他偷情。
她對他一點點感情都沒有,更不想兩人的關係暴露出來。
說什麼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她萬佩佩畢生的心願就是做好端莊的司太太,死後和司淵葬在一起,她就滿足了。
今晚真是嚇死了!
回到了別墅,萬佩佩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她輕手輕腳的上樓,每一步都走得很輕。
“阿姨,這麼晚了你從哪來?”
當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一道女聲,她瞬間嚇得尖叫起來,整個人直接摔下了樓梯。
“啊!”
萬佩佩順著樓梯往下滾。
“啪!”
白輕顏按開燈,原本黑漆漆的客廳瞬間透亮。
萬佩佩從樓梯上滾下去,瞬間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白輕顏臉上沒什麼神色,踩著階梯走下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倒的萬佩佩。
萬佩佩的眼瞳劇烈的一縮,被摔得渾身都疼,看到白輕顏靠近,她下意識的縮著身子,說話都不利索了。
“輕……輕顏……你還沒睡啊?”
白輕顏蹲下來,伸手扶她:“阿姨,你怎麼這麼晚了從外面回來,做什麼去了?”
萬佩佩的心噗通噗通直跳,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沁出來,她別開臉,不敢和白輕顏對視,她道:“我……我……我就是,隨便在外面走走。”
白輕顏看了眼她被擦傷的手臂,伸手從她凌亂的髮絲裡取下一片樹葉,在她眼前晃了晃,淡淡道:“這深更半夜的,阿姨你好興致啊。”
難道萬佩佩在佈置明天的事情,剛好被剛纔給她發短信的人看見了?這才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
白輕顏在心裡猜測,面上卻不動分毫。
“我……我……”萬佩佩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看到白輕顏手中的樹葉,她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她在心裡在萬豐罵了個遍。
她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麼倒黴。
在外面被嚇一跳,回來還被白輕顏嚇一跳。
此刻她又找不到什麼完美的藉口。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就在這時候,樓梯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母親!你怎麼了?”司苒聽到聲音從房間裡跑出來,就看到白輕顏蹲在那裡,而萬佩佩坐在地上,髮絲凌亂。
萬佩佩一向是端莊優雅的,這幅狼狽的樣子,即便是作爲女兒,司苒也從未見過。
她被嚇了一跳。
司苒趕緊跑下來將萬佩佩扶起來,驚訝道:“母親,你受傷了!你怎麼了?”
萬佩佩擺手:“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
白輕顏站起身來,看向司苒,道:“小苒,是我半夜醒來看到有個人進了我們的別墅,我不知道是阿姨,站在樓梯口把她嚇到了,她摔了下來。”
“啊?”司苒更爲詫異,“母親,大半夜的,你怎麼從外面回來啊?”
“我……我就是出去透透氣。”萬佩佩絞盡腦汁的想理由,最終也只想到這麼一個。
因爲她實在是無法解釋她爲什麼三更半夜出去。
白輕顏看了她一眼,並不拆穿,反而給萬佩佩找了個臺階下。
“阿姨,你該不會是因爲晚上舞會上父親拒絕了你跳舞的邀請而生氣吧?”
就讓萬佩佩以爲她一無所查吧,這樣纔不會有任何防備,明晚纔好玩呢!
萬佩佩的眼睛亮了下,垂下眸子,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白輕顏嘆口氣,道:“阿姨,你和父親較什麼勁兒?他就是不解風情的那種人,好了,別生氣了,小苒,快叫人拿醫藥箱過來,看看阿姨傷到哪裡了。”
“好。”司苒趕緊去了。
白輕顏一邊伸手幫萬佩佩摘頭髮上的樹葉,一邊道:“阿姨,處理完傷口你趕緊休息吧。小溪的婚禮結束了,明天就是我們happy的時間了,明晚大家坐遊艇出海去玩,海上風浪大,阿姨你要好好的養精蓄銳,否則身體吃不消。”
萬佩佩看著白輕顏帶著淺笑的臉頰,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柔聲道:“輕顏,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白輕顏微笑。
這時候,司淵穿著黑色的睡袍出現在了樓梯口,擰著眉頭,語氣低沉:“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