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和秋子虛一樣是個罕見的雙元修武者,但可惜的是火元之力過於微弱用來傷人還很勉強,只能派去執行追蹤的任務。”
“他專修的元力是什麼?”殷秋夜跟上了步子,不免好奇地問道。
“暗元。你可能沒聽過這種力量,和霧元之力一樣都很奇特,釋放暗元之力就好比身上披了一件隱形的斗篷,特別是在漆黑的夜晚,只要相隔一段距離不發出刺耳的響動從氣息上完全感覺不到有人靠近。”
姜寒笙大步上前和直立的影子面對面,“在這裡等多久了?”
“只等了一半天,長青無悔行進的速度起初很快漸漸慢了下來,頭領已經追趕上來了,按這個速度行進的話,不出兩天就能徹底趕上。”
“看來我還是遲了一步。”姜寒笙冷冷一笑,“你既然出現在這裡,那就說明他們如今已經去向不明,一天半的時間他們可以做什麼事,走的很遠,你覺得他們去了哪兒?”
殷秋夜看不到他的臉,能覺出此人明顯猶豫著。
“這個……不好說,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突然轉向,不向北走難不成要原路返回?不過通往清幽山谷可沒別的入口。”
“你跟到了哪裡不見對方蹤跡的?”
“就在這兒附近,他們落腳的地方是在溪邊,可能是在上游。我說過這條小溪是整片迷霧森林的分界點,繼續向北走若是第一次來迷路的可能性很大,連我有時都吃不準哪裡是東哪裡是西。”
“長青無悔兩人離開村落之後,一路上可有奇怪的舉動?”
男人搖頭,“他們趕路的速度很快,似乎知道頭領不久也會在村落裡出現,所以想趁此機會拉開距離吧。和長青無悔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看起來不像是他的同伴,兩人在路上很少交談除了休息時候偶爾會開口。”
“那個人叫暮炎,算是長青無悔的領路人吧。”殷秋夜在一旁解釋說。
“領路人?”男人話裡帶著疑惑,“看起來不太像,怎麼走都是由長青無悔來決定的,我跟蹤過很多人,唯獨這一次做起來如此吃力。”
“很受打擊吧,但這樣的結果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姜寒笙平淡地說,“怕是有危險就要來了,只是不知道危險會以怎樣的方式來臨呢……”
“什麼危險?”殷秋夜性子急,“我們要達到山谷還需要幾天的時間,半途上還能有什麼危險。”
“這可說不準,我知道的秘密太多,就算長青無悔從離翁手裡拿到了那件東西,然後一走了之,他心裡真的會放心嗎?我
若是失敗了,那這個秘密可就沒有必要再守下去。”
“你是說……他想殺你?”
“當然想,而且是勢在必行。讓我最爲擔心的還不是這個,如果守墓人裡有內奸的話,那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內奸?”男人吃了一驚,話音微微一抖,“首領從哪裡做出的判斷?守墓人都是羣不知來歷的人,就算是安插進來的眼線也無法查找,何況這些人都是很早就加入進來的一批人,也是對首領最爲忠誠的。”
“忠誠只是表面的做法,心裡在想什麼誰又知道呢。”姜寒笙冷著臉,來回踱了幾步,“我也是近幾天才忽然有這種想法,他比我更善於用人,更有心計,在齒骨城一住就是幾十年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做。”
“是你巧妙的計劃成功了啊,將他打成了重傷,他當然不能再留在齒骨城,就算有手下人的保護也無濟於事。他手邊能調用的人還有誰呢?雷氏的三兄弟一一被殺,能夠委以重任的不是死就是傷,他離開齒骨城也是因爲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真的是這樣麼?”姜寒笙在心裡大聲問自己,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哪個地方被忽略了,是很重要的一塊。
“你太敏感了。長青無悔不過是失去了蹤跡,他可能有所察覺故意繞了彎路,或是用了某種方法避開了跟蹤的人的監視,他那麼小心謹慎,即便沒有聽到風吹草動也會把行蹤隱蔽的很好。”
“他沒有發現我。”男人像是在否定殷秋夜的猜測,“他的確是改變了去向,這條溪流是個明顯的分界點,他選擇在這兒一帶突然變向,有點古怪。”
“古怪?”姜寒笙問道,“怎麼說?”
“再向西北方向走的話,霧氣會越來越濃,變向而行極其容易迷失,長青無悔沒有繼續前進,而改變了行進的方向,很有可能是故意繞到我們後方去,伺機而動。”
“繞後?長青無悔抓緊時間走在我們前頭,這麼做之前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更何況我們這麼多人都走在一起也不分散,他能等到什麼機會。”殷秋夜搖搖頭,一口否定了這個大膽的猜測。
“這兒的確不像是他一貫的做法……”姜寒笙低聲說,“如果他首要先除去的目標是我,需要解決的難題會有很多。第一,他要怎麼樣找到我們落腳的地點呢?第二,他要怎麼分割聚攏的勢力創造和我面對面的機會呢?”
“我想是我們多慮了,長青無悔可能是另有打算,把矛頭率先對準我們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他根本毫無靠近的機會,如果說是偷襲的
話,一擊必殺然後快速脫圍有這兩大難題阻礙著,除非他是抱著必死之心去冒險。”
“這種機會不是沒有。”男人突然說。
姜寒笙和殷秋夜都是一愣,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臉。
“等到我們快接近山谷入口的時候,霧氣會籠罩周圍一米內所有的景物,再多的人也會被逐個分隔開了,一旦發生亂戰一時間根本找不到對手所在的位置,人多反而會引發混亂爲襲擊者創造逃走的機會。”男人不無擔心地說,“有霧氣的掩護,生人的靠近就容易多了,偷襲和逃生兩大難題也就迎刃而解。”
殷秋夜將拳頭擊打在掌心裡,“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你有沒有想到對策?”
“有是有,但方法還存在著弊端。”
“先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點起火把,有火焰照明霧氣會被驅散一些,而且有人遇到襲擊同伴們很快能找準位置和目標,不至於一時間慌了手腳。”
“這個辦法不錯,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姜寒笙搖了搖頭,“但這麼做就等於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大霧中行進誰是誰沒人分得清,更不要說是襲擊者,霧氣的掩護對於我們來說同樣是種辦法。”
殷秋夜沒了聲音,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長青無悔真的悄悄跟蹤著這支小隊等待機會出手,以他的實力對姜寒笙一擊必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有霧氣的遮掩就沒有那麼好的機會出手了,雖然絕佳的環境隱藏了他的行跡,但同時也失去了追殺的目標。
“先回營地吧,後面的路由你來帶領,我們只能馬不停蹄地向山谷進發,不管長青無悔搞什麼陰謀詭計,我們都不能停。”
“是!”
“他是不是想等到我們和離翁交手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從後面插上一刀?”殷秋夜忍不住提醒道。
姜寒笙也不回頭,“他比我更清楚,我們兩個人一旦進入山谷面對離翁,都不會給對方坐收漁利的機會。所以他才搶在我們前頭先動,這一次……他的目標是我!”
“他要怎麼找到我們?林子這麼大,難不成我們走的路線都是相同的?”殷秋夜的眉頭跳了跳,隨著同伴的話音落下,他頓時覺得林中的風更冷了。
“如果守墓人裡真的有內奸的話,絕不是領路的半瞎子。我們所走的路自然不相同,他想要找到我們要用別的方法。”
“什麼方法?”
“我和他是幾十年的朋友了,又何曾懂過他的心?”姜寒笙自嘲地笑了笑,目光靜的生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