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生氣,卻不代表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楊逸,誰讓他這麼坑我,花大價錢請她們吃飯,怎麼想怎麼不值。便佯裝盛怒,拂去他的手,冷笑道:“你倒是挺會想的,借花獻佛,說吧,看上哪個了,我?guī)湍銋⒖紖⒖迹吘埂鳖D了頓,看著他又一字一頓道:“畢竟我們曾經(jīng)是最好的朋友!”
楊逸到底是聰明人,雖然知道我很不喜她們,卻也聽出了我說這話時的無奈,用他那一慣地方式逗我道:“這麼一白富美站在我面前,哪還有心思去追她們,不過都是我找來襯托你的綠葉而已!”
我被他的話逗樂了,噗嗤一笑,“少來,就你會貧!算了,這次當是給你面子,饒了你!”
“這纔對嘛,笑一笑,纔會年輕,生氣多了,就不美了!”楊逸繼續(xù)耍貧嘴。
我雖然不喜歡說場面話,但卻不可否認,場面話聽著確實比真心話舒服,所以我也沒阻止,而是任他說個夠。
見我心情好多了,楊逸也就不貧了,只是下一秒,他卻想哭了,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委屈道:“習大美女,剛纔在幾個小妞面前誇下海口,去找經(jīng)理要點心,你也知道我是打腫臉充胖子,哪認識什麼經(jīng)理,服務員倒是認識幾個,你看,要不要可憐可憐我!”
其實雖然對楊逸尚不是很熟悉,卻對他耍寶的功夫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一時興起,便陪著他演戲,笑道:“沒事,小楊子,此事自有哀家爲你做主,快些扶著哀家我要親自去找御廚,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欺負我的人!”
楊逸十分配合地上前扶住我的手,並應道:“喳!謝娘娘恩典!”
隨而兩個人便不顧來來往往衆(zhòng)人詫異的眼光,大搖大擺地去找大堂經(jīng)理,一路上可差點沒笑岔了氣。
這家店我經(jīng)常來,沾了爸爸的光,他們都認識我,我和李經(jīng)理說明來意後,他二話不說就吩咐服務員往我們包廂送了一大盒糕點,還有一個水果拼盤和一箱飲料。楊逸那個二貨竟然朝著他不斷地鞠躬道謝,惹得李經(jīng)理哈哈大笑,一高興又多送了個拼盤。
出來的時候,我用極其鄙視的眼光瞪著他,取笑道:“看不出來啊,行啊你,你說若是學校的小美眉知道你爲了個拼盤而點頭哈腰的,你說會不會形象大損?”
楊逸立馬大聲反駁:“你怎麼可以這麼缺德?你要毀了我在她們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那我以後若是找不到女朋友怎麼辦?”
對於他的話,我感到相當?shù)責o語。搖了搖頭,嘆息道:“楊逸,你這自戀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不然真的就沒救了?”
楊逸對我的建議不以爲然,撇了撇嘴道:“就我長得這麼妖孽,怎麼可能沒救,我想奮不顧身來救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是不是嫉妒我的好人緣?”
我真的不想鄙視他,可他真的很惹人嫌,弱弱地說一句:“我想,你應該不會有人來救了,因爲你的好人緣全是些沒用的小女人。”說完正巧到了門口,所以有意識地指了指包廂裡面的那幾位。
楊逸卻不樂意了,扯著我的衣角,調(diào)皮地耍無賴:“你說,若是我真的沒救了,你會不會來救我?”
我白了他一眼,用力地甩掉了那隻鹹豬手,冷硬道:“都沒救了,你覺得我會浪費時間嗎?”
說完便不待他有迴應的機會便推開了包廂的門,徒留他在身後傻愣著,看我的眼神十足地像個怨婦。
我一進來,珊婷和吳甜甜就不自在了,她們說話聲亦戛然而止。我冷漠地掃了她們一眼,便在陸夢情身邊隔壁的位置坐下來,旁邊的空位卻是留給楊逸那個二貨的。不知怎麼的,我有種直覺,這幾個女孩子總有喜歡楊逸的,雖然我還不確定,但我的直覺卻是陸夢情。
餘泉清是什麼樣的人,我自是明白不過的,我從來就沒看好過他們,所以他們分手,陸夢情會喜歡上別人,我一點都不意外。況且,撇開個人恩怨不談,楊逸確實是個容易吸引女孩子的人,學識樣貌品行樣樣不差,雖然不甚瞭解,但從他的舉止談吐,都隱約可以猜到家世應該不錯。而之前那幾句攀談,就不難看出陸夢情提起楊逸這位學長時,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幾分少女的羞澀,要知道她那麼直爽的一個人會有這種異常的行爲,那是不正常的。
我之所以不敢肯定,是因爲我發(fā)現(xiàn)另外一個人也似乎有同樣的傾向,這人便是珊婷。爲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呢?其實這三年了,改變的又何止是我和落風,同樣的還有她。這些年來,她家的條件越發(fā)地差,而她又十分地爭強好勝,沒有了落風這座靠山,她就只得另尋他途。不是說窮人不能有夢想,不能有追求,但是她們要實現(xiàn)夢想和追求,就必須比我們這種人多付出幾倍的努力,不然就只能依附別人。
珊婷是不會喜歡楊楊的,她那時不過是利用他對付落風罷了。其實後來想想,珊婷對落風那不是真正地喜歡,她只是將落風當成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所以纔在落風背棄她的時候,頻繁做出那般出格的事來。當落風走後,除了被我壓了風頭,別樣她卻依舊活得自在瀟灑。我覺得她和楊逸交朋友,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和當初纏著落風如出一轍。我可沒有忽略掉楊逸親暱地喊我小染時,她投過來的毒辣的目光。雖然與楊逸並不熟稔,他卻是我數(shù)得出的少數(shù)朋友之一,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重蹈落風的覆轍。
我想若是楊逸會在這些女生中選一個做女朋友,我一定支持陸夢情。我進來不久,楊逸也就跟著進來了,看我的眼神那是相當?shù)囟纠保輳泛薏坏脤⑽疑袒顒兞耍?
“你發(fā)什麼神經(jīng)?過來坐下吧!”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招呼他。
誰知道他卻不買我的帳,對陸夢情說道:“夢情,你坐過去,我不想和她說話!”說這話的時候,都不忘用眼神狠狠地將我凌遲。
我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低聲嘀咕:“這麼小氣,還像不像個男的?”說完便不去理他,獨自端著水杯喝水,就差沒將臉深埋進去。
怎料這傢伙的耳朵非常地尖銳,儘管我說得那麼低聲,他卻聽清楚了,不顧衆(zhòng)人在場,湊到我跟前威脅道:“我是不是男的,你不知道嗎?”
此話一出,我正好含著一口水,全毫無保留地噴在了眼前的楊逸臉上。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而且每個人都神情特別古怪地看著我,又看著他,只是楊逸那個傻貨卻還不明所以,越發(fā)怒氣衝衝地瞪著我。
我無奈地翻白眼,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會認識這個看上去挺聰明,實則傻得可以的笨蛋呢?他說的那是什麼話,他是不是男的,我怎麼知道,說出來也不怕惹人非議,畢竟大家都不大不小了。
楊逸最終被陸夢情尷尬地推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擦去了臉上的水,只是餘怒未消。或許是真的,我真的不能和他坐一起,只有這樣,這頓飯才能吃得成。可你越想平淡,卻總有那麼些人心有不甘。
正當楊逸剛剛落座時,隔了幾個位置的珊婷卻突然開口說道:“學長,既然你不想和習染坐一起,就和甜甜換吧,這邊離她遠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