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高強因爲和單位裡一個領導鬧彆扭,被領導開除了,爲了不讓小美嘮叨他,他沒敢把實情說出, 想等到重新找份工作再說。
可一連找了幾天都沒有合適的,鬱悶之餘就到網吧去打遊戲,就這樣在網吧裡認識了一個女孩子馬豔麗。兩個人天天約好在網吧裡見面。一來二去的,馬豔麗又十分開放,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發生關係後,高強心裡很是懊悔,覺得對不起小美,就想著再也不去那家網吧。
馬豔麗找不到高強,又見他得了便宜就這樣消失了,心裡很是不痛快。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雖然已經知道高強定了親,但可沒想只是玩玩,她是認真的,所以那晚她偷偷的複製了高強的聯繫電話。在高強失蹤後的第三天,忍無可忍的她把電話打到了高強家裡,一下子愁懷了高強的父母親,急忙勸她說:“我家兒媳婦都定親兩年了,雖沒結婚,也算是一個家庭了,你這麼做是在拆散別人的家庭你知道嗎”
“我不管,難道我就不可憐嗎?高強和我睡過之後就不見了人影,如果他還是這樣躲著,我就找到李小美那裡,我看他能躲到什麼時候?”
高強母親趕緊聯繫兒子,無奈手機就是打不通,馬豔麗等了一天見高強依舊狠了心不見,就給李小美打去了那電話,打完後,給高強發了個短信,高強開機看到短信,趕緊聯繫了她。
“說吧,你到底要怎樣?”高強被她已經摺騰的筋疲力盡。
“我要你和李小美斷了娶我。”
“可能嗎?我和她已經訂婚兩年了,我是不會娶你的,再說了咱倆也只是玩玩,不能當真?!?
“玩玩,你他媽的高強把我當賣**了嗎?我就是賣淫的也得給個百兒八十的吧?有你玩完就消失的嗎?我告訴你,我可是認真的,我今天已經告訴李小美我懷孕了,所以你別想那麼容易就脫身?!?
“我說過了,我是不會要你的,如果要錢我也沒有,話說到這了,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我,我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你們男人他媽的是不是都只會說對不起,你知道你這麼做對我傷害有多大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給我等著瞧?!?
回到父母家的小美哭得昏天暗地,在母親的一再追問下,她才斷斷續續的說出,高強和別的女人好上了,媽,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從來沒想過我會面對這樣的問題,媽,我心裡好難受?!?
秋梅聞言十分震驚:“你說什麼?高強和別的女人好上了,那你還不去找那個女人算賬,在這哭什麼?”
“我要退婚,我找那女的幹嘛? 又不是她的錯。高強要是不找她,她還能自己送上門?”
“不管怎麼說,婚不能退,我去他家問問情況?!?
“媽,您怎麼還這麼固執,明知道是火坑還讓我往裡跳。”她對著母親吼了起來。
“你丟的起那人,我丟不起?!?
“那要是高強不要我了呢?”
“他敢嗎?就他家那條件,到現在外債都沒還清?!?
小美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看著母親。她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高強都那樣了她還是堅持她的封建觀念。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秋梅沒有再理睬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了門,她要找高強算賬,替女兒討一個公道。
母親走後,小美趴在牀上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繼續痛哭起來。過了一會她聽見手機接連來了幾條短信,打開都是那女孩發來的“我有了高強的孩子,你自己趕緊退出,別給自己找麻煩?!?
她沒想到這第三者都囂張到了如此地步?也來了氣,回道:“有了你就生,生下來我給養著,我是不會和高強分手的?!?
“高強都不要你了,你真是夠賤的?!?
“既然高強不要我了,你還來找我幹嘛?可見是你賤,求高強要你了吧,只可惜他就是玩你的。”
短信還沒發完,高強來了電話,一個勁的給她道歉,本來堅持要退婚的她,想著那女的囂張的樣子,說:“你現在和我結婚,我就相信你的話?!?
一個月後,他們結婚了,同事勸,好友勸,她爲了讓那女人輸得一沓糊塗,毅然堅持。秋梅樂的嘴都合不上了,再也沒嫌棄高強。
婚禮舉行到一半的時候,馬豔麗不知道哪來的消息,跑到婚禮現場大鬧了起來。並大罵:“高強你不是人,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小美故意甜甜的攙著高強的胳膊趾高氣揚的站在她面前說:“你真夠賤的,我們都結婚了,你來罵有用嗎?”
馬豔麗就像瘋了似的撲向她,幾個人連託帶拉的把她給轟了出去。小美見她站在那裡披頭散髮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暢快極了。
“你這個可悲的女人,他能找我,以後肯定也會去找別人,別以爲你結婚了就幸福了,你的苦日子在後頭呢?”馬豔麗歇斯底里地叫喚著。
“那是我的事,好像與你無關,別在這裡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丟人現眼的?!?
“你,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報復回來的?!?
“好,我等著。”小美想到這一個月沒少收到她的騷擾短信和電話,氣得不只一次的問高強她的地址,很想跑到她那裡去給她大鬧一場。
不過也奇怪,自出了這事後,她和高強很快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對她是恨之入骨,在心裡不知道想過多少惡毒的方式去懲罰這樣張狂的第三者。但高強怕再出事,死活不告訴她地址。好在現在她勝利了,又知道馬豔麗根本沒有懷孕,反而對高強一點恨都沒了,對這好不容易搶來的男人,竟倍感珍惜。
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覺得幸福極了,新婚夜她對高強極盡溫柔,高強在激情中不斷的說著對不起,承諾以後和她一定好好過日子。
又是一年的櫻花繽紛,院子裡落滿了厚厚一層的花瓣,風一吹飄飄揚揚像是下了一場櫻花雨。小美彈了彈身上的花瓣。一種極度的空讓她感到恐懼,好像身處在一片無人區,那花瓣雨越來越密越來越猛烈,將她整個人裹住,整個田地就只剩下了她。
“大姐”妹妹小雪一聲叫喚讓她下了一大跳,從剛纔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她又看了看眼前的這棵櫻花樹,爲什麼總會有這樣即將失去一切的感覺?
“大姐,你發什麼呆呢?每次你回到家總是站在這棵樹下看,有什麼好看的,年年看還看不夠?”
妹妹小雪已經大學畢業半年多了,回到家到處找工作,父母也幫著操碎了心,給找了幾個她都覺得不合適。小美進了屋問了問她工作的情況,聽說還是沒著落,對她說去爸媽單位吧,他們單位好像效益很好,送貨的買貨的都排成排。
誰知父親聽到她這話接口說:“你懂什麼?單位那是降價促銷?!?
“降價促銷?產品那麼火還降價?”
“個人企業是挺火,集體企業就不行,暢銷的不生產,產值低,產值高的賣不出去,單位領導只管產值達到報表上不虧損就行,管他好賣不好賣。積壓多了再打折出售。”
小美太知道公司的生產模式,並不驚奇只是淡淡地說:“那最後不還是賠了嗎?”
“公家的,又不是自己的?!?
“爸,你說這樣的企業,長此以往下去會不會倒閉了???”
“能讓他倒閉嗎?他們會貸款,你看那麼多企業不都這樣的?”
“也是,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國家的錢養著這些工人,讓他們有點事做?!?
“差不多,行了,和你說多了也不懂,你單位你妹妹能去嗎?”
“我怎麼不懂?我單位經營的模式和你們一模一樣,我剛去的時候就聽他們說了。而且每年都分來那麼多大學生,根本不要人?!毙∶酪娦⊙┐谀茄e看著電視,好像並不著急,對她抱怨道,:“供你讀書有什麼用?這麼大人了到現在連工作都沒有?!?
“你自己出去找找看?那工作就那麼容易找嗎?”
“還不是你不上心,上心就行了?!?
小雪氣得不理她,電視也不看了,騎車獨自出了門。大學畢業後,她沒想到工作會這麼難找,動不動就要有工作經驗的,經常吃閉門羹。我纔剛剛畢業,哪來的經驗?她想起那天去爸爸單位,負責招聘的什麼都不問,先問爸媽做什麼的?叫什麼名字?最後來了五個除了她都留下了。
回到家和父親一說,才知道那些都是領導的親戚,早就打好招呼了的。她很沮喪,爲這個社會的黑暗。正賭著氣,走到一條衚衕時,看到一家幼兒園招老師。心想先有個工作幹著吧,省的聽父母還有大姐的嘮叨,便進去應聘,沒想到十分順利的就成了,還是代課老師,不需要和其他老師一樣看孩子,她只要輔導孩子專業課程就可以。
小雪簽完合同,欣喜地回了家。見大姐還沒走,有些洋洋得意,想把今天受的氣還給她,進門後發現母親正哭著和她說著什麼。小草也在一旁安慰著。
她趕緊過去問母親:“媽媽,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是因爲小梅?!毙〔菡f。
“四妹妹,她怎麼了?”
“昨天走了就沒回來,今天咱媽給打電話, 說出去打工去了,不上學了?!?
“啊,這死丫頭,纔多大?。咳ツ牧??趕緊找啊,別是被人給騙了?!?
“肯定是和哪個網友一起走了,還用說嗎?這兩天天天抱著手機上網。”小草氣憤地說。
“她抱著手機上網,你不告訴咱媽?”小美說。
“大姐,我纔回來幾天,誰知道她會幹出這樣的事?”
“行了,都別說了,找到她要緊?!毙ιf完騎車出去了。
全家開始了尋找小梅的行動,託人到派出所定位了她的手機。她們到了那附近,蹲守了一天,終於在一家KTV發現了她的影子。小美氣憤地進去把她拉了出來,小梅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嚇得一聲不敢吭的跟著她出來了,見媽媽和二姐三姐都在,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裡說:“我只是趁著暑假打工?!?
“暑假打工,你哪不能去?跑到這樣的地方,誠心要氣死我是不是?”秋梅揪著她的耳朵怒吼道。
“媽,我再也不敢了,我這就和你回去。”
“小梅?!币粋€男孩子從KTV裡追了出來,見幾個人圍著她,站在那裡不敢動。小美明白過來,小梅肯定是和他一起來的。她來到他面前,抱著胳膊挑釁地看著他,說:“是你帶小梅來的吧?你和他是同學?”
那男孩子搖了搖頭“我們網上認識的。”
“網上認識的?就把她給拐到這裡來了?我警告你要是敢再來找她,我打斷你的腿。”小美瞪大了眼睛,真沒想到小梅竟然敢在網上找男朋友。
“大姐,你說什麼呢?”小梅聽她那麼說護起了那男孩子。
“怎麼,你小小年紀不學好,這麼早就談戀愛,還不許我說了?”
“你不也一樣,還好意思教育我?!?
“你.....”
“行了,都給我回家?!彼齻兊哪赣H怎麼也沒想到女兒小小年紀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羞憤交加,對她們大喊道。驚得路上行人不停駐足回頭。一個人還因爲太入神,騎著自行車摔倒在地,小美一肚子火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回到家,笑生聽說小梅的事後,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從小最乖最讓他省心的女兒竟然會和網友跑到KTV裡打工。第一次動手打了她,小梅理虧,捂著臉跑到了樓上,一連幾天都沒下樓。小美因爲有了身孕,還要工作,不能在家裡看著她,小雪也有了工作,就讓三妹妹小草盯緊她。還好,小梅除了每天抱著手機外,並沒有再出家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