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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重重危機 上

詩若雪等人聽白鈺敘述完,才知他這些日子來的奇遇。司徒玉不禁問道:“喂,你說那巧奪天工很簡單,你說來聽聽?”本來這等事是不好出口的,她心中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

白鈺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即便你知道,也是無法破解的。”他這麼說,也是不想說出來,司徒玉冷哼了一聲,道:“小氣。”白鈺卻對陳佩之道:“張天鳳已死,你若然還想報仇,那找我來便是,我學了他的武功,算來有些關係,想要爲你父親報仇只管來吧。”

陳佩之想起忘父,不禁黯然神傷,他武功已失,談何報仇之言?默然一嘆,走出竹樓。司徒玉料想陳佩之心高氣傲,縱然不會找白鈺報仇,也該譏諷迴應幾句,卻不料長嘆一聲,便作了何。

詩若雪道:“鈺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白鈺望著陳佩之遠去的背影,冷笑道:“我自然知道,他口中雖說是要爲他的父親報仇,但實則是想要跟著雪姐姐你。他不懷好意,我說他幾句又有什麼不好的。”司徒玉瞪眼道:“想不到你倒是人小鬼大,這些事你也知道。”白鈺怒道:“你才人小鬼大!”

司徒玉抿嘴笑道:“是了,你和那姓葉的丫頭好了,自然不肯承認自己小。”其實白鈺與她也只差了一歲,已是少年,但他自小和詩若雪長大,詩若雪比他大兩歲,但他卻不想成爲詩若雪的弟弟,因此最恨別人說他小,而司徒玉偏生喜歡和人擡槓,他不願承認自己小,她便越是要說他小。

白鈺怒瞪了司徒玉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司徒玉嘟著嘴巴道:“有什麼了不起,你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大上一兩歲。”詩若雪看了看司徒玉,道:“司徒妹子,你別總是說道鈺兒了,他年少輕狂,你雖然愛開玩笑,但他卻是當真的。”白鈺聽得年少輕狂,更是走得快了。

陳佩之漫步在竹林裡面,心中思緒起伏,想起仇人已死,白鈺也找到了,實在是已無臉在留在詩若雪身旁,暗道:“要是找到大哥,便和他一起回中原便是。”想到回中原,卻不知回到中原便又如何?家財蕩盡,親人已逝,又聽得雲塵說南宮晴已和東方鴻成親,更覺得茫茫大千世界已無去處。

他深深吸了口氣,身後不知不覺已站了一人,那人開口道:“陳公子?”陳佩之這才知覺,他功力已失,聽覺自然無從前靈敏,何況他心事重重,詩若雪輕功又極好,是以詩若雪來到他身後還恍然未覺。

陳佩之忙轉過身,道:“詩姑娘,你來啦。”

詩若雪道:“陳公子,鈺兒無禮,你別放在心上。”陳佩之自嘲一笑,道:“哪裡,他說的都是實情,詩姑娘,白鈺已經找到,令尊也頗爲想念你,我想你們該回中原去了。”

詩若雪道:“是啊,我爹爹掛念我的安危,我也想念爹爹,那陳公子你呢?”陳佩之道:“我找到大哥後便也回去。”詩若雪沉吟一會兒,忽道:“雲公子爲了我也千里迢迢的來到西域,我也不能就著他一人回去,這樣,我們一起找到雲公子,再一同回中原如何?”

陳佩之微微一笑,卻不作答,雲塵幾人走了過來,道:“你們在這兒啊,我看時間不早了,明教大概發生了叛變,若是劍弟去明教找向天嘯那可大事不妙,我擔心他的安危,現在便動身如何?”

陳佩之立即道:“那正好,我們走吧。”雲塵點了點頭,對林子竹笑道:“林公子,這些日子來多承照顧,我們要走了,你自己一人小心保重,那些傢伙不知我們走了,恐怕還會再來。”

林子竹微笑道:“你放心,我一人在這谷中,早晚也得死,這早死晚死都是一樣。何況他們來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我。”雲塵沉吟半會,道:“林公子,以你的武功的醫術,爲何不去中原,要留在這谷中?”

林子竹微微一嘆,這人自見他起,也只有現在纔看到他嘆息。他撫摸著竹子,喃喃道:“這裡是我母親住的地方,我不想離開。”其實他還有一個不想離開的理由,便是他的身份。

雲塵也不勉強,道:“那我們走了,你多保重!”

林子竹笑道:“各位也多多保重。”他別有深意的看了陳佩之一眼,卻最終沒有說什麼。陳佩之幾人也道保重,便出了萬竹谷。

陳佩之問道:“朱大哥,請問你們西域總壇哪裡走?”朱宇天沉吟道:“陳公子,現在去不是時候,我想要到鎮子上面打聽打聽,再做打算。”陳佩之點了點頭,他對這裡不熟悉,自然全憑朱宇天安排。衆人行了幾天路程,爲了節省體力,倒是沒有施展輕功而行,否則陳佩之縱然不說,別人也該知道他功力已失。

這日終於來到一處小鎮,這個鎮子叫做風沙鎮,位於北方黃土之地,除了風沙便是漫漫大雪,起這個名字倒也無愧於此。幾人在客棧打了點,朱宇文和朱宇天兩人則是走了出去,想必是這裡有他們明教的分舵,而他們則是去打聽消息的。

入夜時分,兩人還未回來,衆人心中不免有些焦急。雖然已各自回房,但卻都還未安心入睡。雲塵等了等,正想走出去打探打探,卻聽得窗口一聲輕響,他正要動身,一顆暗器卻突然打來。

雲塵轉手一接,只見是一粒石頭。雲塵想了想,用力一捏,那石頭登時碎成粉末,露出一張紙條來,雲塵打開一看,卻見上面寫道:“來要回你那一巴掌。”下面沒有留名,但云塵卻不想也知道是誰,嘴角不禁微微一笑,打開窗戶飛了出去。

隔著一個廂房的詩若雪也是難以入睡,倒不是全然因爲朱宇天兩人還未回來,而是在想與陳佩之兩人的事,但她聽得響動時,便也來到窗口,見一個黑衣人蹲在牆頭,打了顆石子進了雲塵的房間,不過多時,雲塵便也出來,追著那黑衣人出去。

詩若雪自然瞧得出那黑衣人是雁雲,何況雁雲也未蒙面,她本來擔心雲塵,但想雁雲打的不是暗器,而是石子,也就放下心,而云塵武功甚高,即便遇到雁北天,也不是全然逃不掉。詩若雪倚在窗口,呆呆望著月亮出神,不知心中想些什麼。

雲塵追著雁雲來到鎮子外邊,見一個倩影坐在石頭上面,當下笑呵呵的走了過去,一把躍上石頭,屁股還未坐下,臉上登時被打了一記熱辣辣的耳光。雲塵摸著臉,苦笑道:“你還當真是來要回這巴掌的。”

雁雲冷哼道:“那是自然,你瞧了本姑娘的後背,本姑娘沒取你性命,只是打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雲塵笑道:“你也夠野蠻的,別人救你你不感激,反倒埋怨起人來,看來要救人也得則其善者而從之才行。”

雁雲低聲道:“你後悔了是不是?”雲塵看著她,笑道:“我做事從不後悔,即便是時光後退,我也會救你的,只因只有這樣才無愧於心,相反我若是不救你,才真的要愧疚。”雁雲撇嘴道:“你別和我說什麼大道理,我聽不懂,爹爹只教我做事開心就好。”

雲塵道:“說來你爲何會來這裡?”雁雲道:“上次爹爹爲我打死了郭重,自己也受了傷,因此我們在中原耽擱了一段時間調養,之後再路上遇上些事,現在纔到西域,便正要遇到了你們。”

雲塵道:“你們從這裡來西域,那可是去玉門關的路,你們不是在岷州嗎?怎麼到了玉門關?”雁雲沒好氣的道:“我不是說了遇到些事麼?”雲塵哦了聲,雁雲不說,他也不好問,轉而道:“那你們現在要幹嘛?”雁雲道:“爹爹要去明教,幫主冰火雙雄他們。”

雲塵道:“這下糟糕至極了。”雁雲得意道:“那是,有我爹爹出馬,你們幾乎沒有勝算,自然糟糕至極。”雲塵搖頭道:“不然,不然,雖然你爹爹練了天鍾神功,但他還沒有練成,我的劍芒是可以傷他的,我說的糟糕至極是若是你爹爹插手的話,那我可就只得和他動手了。”

雁雲不禁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雲塵微微一笑,伸出手指,一條劍芒吞吐而出,只見他輕輕一戳,立即刺入坐下巨石之中,絲毫不費力。雁雲倒抽了一口涼氣,雖然早知道他劍芒的厲害,但今日一見,還是被震驚到了。半晌說不得話,嘆道:“你這武功可真厲害。”

雲塵道:“這是一品青芒,基本上沒什麼不能刺透的,要是練成了二品藍芒,即便是天鍾神功,也是可以輕鬆破掉。”雁雲心道:“他練的武功這麼厲害,難怪他一直似乎都不把我爹爹放在眼裡。”當下道:“那你可是練成了?”雲塵搖頭道:“二品藍芒我爺爺都未練成,這談何容易?”

雁雲鬆了口氣,但又不禁想到,雲塵如此年輕便練成了一品青芒,待他功力精純,分璞歸真之時,想要練成二品的藍芒也不是難事。雁雲眼珠一轉,道:“你劫持我吧。”雲塵奇道:“我爲何要劫持你?”雁雲道:“你劫持我,跑回中原,我爹爹便只得跟著回中原,這樣就不會和你的朋友衝突了。”

雲塵沉吟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你不怕被你爹爹知道了,惹他生氣麼?”雁雲低聲笑道:“我爹爹你看他這般兇巴巴的樣子,其實心中最疼愛我不過了,即便是知道,莫說讓他打,便連罵幾句他都心疼。”

雲塵淡淡笑道:“確實瞧不出來。”心想雁北天殺害自己的師父,還有師弟師妹,正道上的英雄豪傑死在他手裡的也不少,如此一個罪大惡極之人,確實想不到還有如此溫柔一面。只不過這溫柔一面,恐怕只有在雁雲一人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雁雲哼了一聲,道:“你心中想著我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心中瞧不起他是麼?”雲塵道:“他殺了那麼多人,難道你要我認他爲大英雄麼?”雁雲臉色蒼白,氣道:“你,你……”說著又狠狠一把掌打向雲塵,雲塵瞧得出這一掌蘊含真氣,可不能被打中,輕輕一仰,避了過去。

雁雲一掌打空,卻也沒繼續下手,只是倏然起身,頓了頓腳,哭道:“好啊,你是大英雄大豪傑,你別來瞧得起我。”說著縱身一躍,跑了開去。雲塵也未想到自己這麼一句話,雁雲反應竟這麼大,其實換做其他人說,雁雲恐怕只會嗤之以鼻,但卻偏偏是雲塵說了出來,要知一般女子心中最爲崇拜的便是父親,雁雲見自己的心上人瞧不起自己的父親,哪裡會有好心情?

雲塵自然猜不透,但他好不容易與雁雲相聚,自然不想讓雁雲這般走去,急忙施展輕功,追了上去。兩條人影匆匆掠入客棧之中,來到白鈺的廂房,白鈺道:“朱大哥,是你們,怎麼去那麼晚?”朱宇天兩人臉色不太好,道:“我們費盡周折纔打聽得明教終究發生了什麼事。”白鈺沉吟一會兒,道:“我去叫雪姐姐他們來。”

朱宇天點了點頭,白鈺叫了他們幾人,卻不見雲塵,心中嘀咕一聲,卻也不在意。衆人來到廂房之中。司徒玉看了看,道:“雲塵呢?”詩若雪輕輕道:“雲公子剛纔出去了。”司徒玉問道:“去哪兒?”詩若雪微微搖了搖頭。陳佩之問道:“怎麼了朱大哥?”

朱宇文最爲焦急,道:“雲公子被抓住了。”司徒玉一時沒聽明白,道:“那個雲公子?”朱宇文頓腳道:“哎!就是雲劍雲公子啊!聽說他和我們明教的前任,不,應該是前前任教主齊樂天齊教主一起闖入明教總壇,被明教的人抓住了,現在生死不明。”

司徒玉聽得腦裡溫的一聲,眼前一黑,摔倒下去,詩若雪急忙扶住她,問道:“司徒妹子,你沒事吧?”司徒玉眼淚唰的一聲流了出來,哭道:“怎,怎麼辦,他,他有沒有事?”詩若雪柔聲道:“司徒妹子,你放心,雲公子好人好報,不會有事的。”白鈺忍不住冷笑道:“好人好報?那這世上就不會死那麼多好人了。”他先前總被司徒玉取笑,一直耿耿於心,此時見司徒玉傷心,正好趁機落井下石。

司徒玉也不和白鈺頂嘴,只是噗噗流著眼淚,詩若雪看了白鈺一眼,眼中頗有責意。而朱宇天和是瞪了朱宇文一眼,怪他如此輕率便是說了出來。陳佩之道:“當務之急,還是救大哥先,朱大哥,你說什麼前任教主,是怎麼一回事?”

朱宇文道:“是這樣的,我們明教分爲四大壇主,白虎壇壇主白卓趁我們教主閉關,各大壇主外出之際,發動叛變,自己當上了教主之位,現在是明教的教主,當然這只是他的癡心妄想,我們決計不會認同的。”陳佩之沉吟道:“這與冰火雙雄有什麼關係,難道這一切又是那個木公子所爲?他想要操控丐幫不得,便將矛頭指向同是大幫派的明教?”

朱宇文兩人對望一眼,臉色都極爲難看。司徒玉道:“我不管什麼木公子啊!我只要救雲郎!”說著提著長劍,對朱宇天道:“朱大哥,帶我去你們明教總壇。”朱宇天臉顯遲疑,道:“司徒姑娘,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云公子武功那麼高都被抓住,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去了也是於事無補,因此,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商議對策爲上。”

朱宇文道:“對了,這裡已不安全,我們在這裡現身,我大哥是朱雀壇壇主,白卓一日不除掉另外那幾個壇主,他便一日不安心,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纔是。”詩若雪道:“那雲公子怎麼辦?他現在還沒回來?”朱宇文沉吟道:“我們等不了那麼久,雲公子武功高強,別說這裡的分舵,即便是我大哥這些壇主恐怕也拿他沒辦法,縱然冰火雙雄,雲公子即使打不過他們,要想逃走也是不難的。”

詩若雪點了點頭,幾人匆匆退了客棧,出了鎮子,白鈺問道:“要去哪裡?”朱宇文道:“我們明教所在的山叫做光明山,光明山腳下面有一座由當地百姓和我們明教經營的鎮子,叫做光明鎮,乃是我們明教重要的生活來源之一,哪裡盛產玉石,我們叫做崑崙玉,這種玉石質地甚爲不錯,每年都有西夏商人來我們這裡採購玉石和當地的一些土產,因此哪裡倒是極爲繁榮。我們到了哪裡,一來敵人恐怕想不到我們自投羅網,二來也可以商議救雲公子的對策。”他細細說來,衆人都覺得有理,紛紛點頭贊成。

他們出來之時已是破曉時分,現在走在路上還沒有什麼行人。朱宇天忽地說道:“有人跟蹤!”朱宇文臉色微變,只聽得林子裡白雪沙沙落地之聲,一個人影急速飛來,落在衆人面前。這人落地之後,又有四個人跟來,陳佩之臉色一變,道:“是你!”那男子輕輕一笑,對詩若雪道;“詩姑娘,你近來可還好?那日一別,小生心中掛念至極。”這人正是西門傲,他說的掛念至極,恐怕掛念的是詩若雪的身體。

而在他身旁的四個男子,陳佩之等人不認識,朱宇文兩人卻知道,這四人是明教中的高手,乃是明教的四個副壇主。武功緊次於四位壇主,分別是青龍壇的宮一韋,白虎壇的洛嘯陽,朱雀壇的董恩,玄武壇的遊明鴻。

詩若雪已知那日差點被西門傲玷污,幸好陳佩之及時來救,而後在清風觀中,西門傲來之時她卻已被那厲婆婆抓走了。詩若雪淡淡道:“勞煩西門公子掛懷了。”西門傲臉露微笑,走了過來,白鈺閃在西門傲面前,冷然道:“你若再走近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西門傲看了看白鈺,微微一笑,對陳佩之道:“陳公子,這個時候不是該由你來出頭,怎麼換做這個毛頭小子?”陳佩之淡淡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發作,若是他功力未失,豈會容他如此放肆?而西門傲雖然知道陳佩之厲害,但那時陳佩之還未能完全鞏固徐蕭的功力,雖然西門傲自忖不是陳佩之的對手,但有明教這四個高手幫助,他倒是有恃無恐,何況還有援兵相助,因此他一上來倒不急於動手,只是拖延住陳佩之等人。

陳佩之這幾天來都努力修煉,雖然每天修煉來的功力比別人多很多,但相較他原來的功力,卻差之天地。畢竟時日不多,以他此時的功力,恐怕一個普通的旗令弟子都不是對手,莫說西門傲了。

白鈺看了陳佩之一眼,對西門傲冷笑道:“以前我不在,所以是他暫時代替,現在我來了,自然不用他出頭,你若不想喪命,最好乖乖不動。”西門傲冷笑道:“我自然不動,對付你這毛頭小子,豈用我自己動手?洛壇主,請你動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洛嘯陽道:“在下知道了,西門公子。”說著走了出來,朱宇天沉聲道:“洛嘯陽,你好歹也是明教的人,爲何聽從一個外人所言?”洛嘯陽道:“教主有令,清除餘黨,朱宇天,念你爲明教鞠躬盡瘁的份上,待會我不爲難你,你自己解決。”

朱宇天怒道:“放屁!白卓叛變實是大逆不道,我堂堂明教都是鐵錚錚的好漢,豈能如此是非不分?”洛嘯陽遲疑片刻,道:“朱宇天,白教主手中有聖火令,自來明教規矩你是知道的,有聖火令在手,即便是教主也不得不從,自來能者居之,白教主神通廣大,你還是別做無謂的抵抗好。”口氣一頓,道:“我們奉教主之命,除了這女子外,剩下的格殺勿論。”

西門傲點頭道:“不錯,詩姑娘是來給我當妻子的,你們千萬別傷了她的毫毛。”一來他貪念詩若雪的美貌,二來他們還想以詩若雪來挾持詩萬里。洛嘯陽轉身走向詩若雪。剛走幾步,便見白鈺一劍刺來。

洛嘯陽武功比白鈺高,自然瞧得出白鈺的招式,冷笑一聲,反手使出生平最拿手的絕技神龍爪,只見他手臂暴長,身影一閃,晃身欺到白鈺身旁,一爪抓向白鈺肩井穴。白鈺心頭一凜,沒想到對方武功那麼高,只見他左腳一點,身子忽然往左飄忽而去,不顯痕跡,渾若天然,卻恰巧的避過這一爪。這一式輕功乃是他學自葉無雙的天外飛仙。

當時也葉無雙施展這輕功,連雲塵也打不中,洛嘯陽自然抓不到白鈺。白鈺手腕一晃,一條長劍忽然消失,手臂似乎閃了閃,接著這條劍便已插在洛嘯陽的胸口。這一劍直接穿膛而過,洛嘯陽喉嚨裡咕嚕一聲,待白鈺抽出長劍,便緩緩而倒。

西門傲等人臉色大變,總算他見多識廣,纔想起這一招的名堂,沉聲道:“巧奪天工?”白鈺冷冷道:“接下來便該是你了。”他惱恨西門傲口齒輕薄詩若雪,恨不得一劍殺了他。西門傲有些害怕,退了一步,口中說道:“你這一招完全是靠著洛壇主不備才得手的,別以爲你會了這一招便可無敵天下。”

白鈺道:“無敵不無敵,你要試了才知道!”說著忽然身影一閃,來到西門傲面前,一招巧奪天工刺了出去。西門傲臉色一變,只覺長劍一晃,胸口忽地一寒,心中大駭,想要反應卻已太晚,正在此際,只聽得耳畔風聲頓起,叮的一聲白鈺的長劍插在地上。卻是董恩的獨門絕技,鳳凰展翅。這鳳凰展翅乃是一套袖中掌法,霸道無比。

明教的這四位高手之中,實屬董恩的武功最高,即便是朱宇天這個正壇主,也不是董恩的對手,但朱宇天一來資格甚老,二來經驗老道,因此還是坐穩了壇主這個位置。倒是董恩的武功,卻有些功高蓋住的味道。

朱宇天沉聲道:“董恩,平素裡我看你也是個正直不阿的人,但如今爲何卻做出這等叛逆之事?”董恩道:“別人我不說,但白教主登位我董恩是肝腦塗地也要支持的,你可知白家對我董家的恩情?當年教中大亂,要不是白萬乾教主,我董家早已不在這世上了。這教主之位本就是白家的,白壇主當教主也是天經地義之事,稱不上什麼叛逆。”

朱宇天怒道:“你既然知道當年的大亂,便該知道是由教主世襲引起的,爲了不然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當年教主定下了規矩,誰能服衆誰才能夠當教主,白卓沒有經過向教主和兩大護法還有我們這些壇主的同意,便私自當教主,這不是叛逆是什麼?”

董恩搖頭道:“規矩既然是人定下來的,便也能夠修改,這自古以來只有一條規矩不變,便是弱肉強食,勝者爲王。誰最終能夠勝利,誰便是規矩。”朱宇天怒道:“放屁,白卓狼子野心,爲自己放下的罪行找藉口,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也不需手下留情,接招吧!”他是正是怒了,先前洛嘯陽大言不慚,他還能夠忍耐,但董恩是他一直頗爲看重的人,何況又是他的手下,見他如此維護白卓,不由得震怒無比。

董恩冷笑道:“朱宇天,論才智,我董某自問不及你,但論武功,你卻不是我的對手。”說著已避過朱宇天一掌,只見他衣袖一擺,一陣狂風襲來,瞬間卻連出三掌。朱宇文驚道:“大哥小心!”只見伴隨著數聲響動,一道道紅光閃過,朱宇天往後飛去,瞬間卻使出了看見本領千手紅羽。

說是紅羽,卻非羽毛,乃是他獨門暗器,只因暗器長相極爲像羽毛,而且又是周身通紅,纔有這個紅羽之稱。這紅羽乍看之下倒也頗爲好看,但卻是江湖聞風色變的一種暗器,一來是這暗器本身極爲難躲,二來這暗器劇毒無比,暗器之所以是紅色,也是因爲淬毒的原因。

若是其他人被這麼近距離發射紅羽,那是非死不可,但怎奈對手是董恩,只見他雙袖一展,如鳳凰展翅欲飛,一拍一坲之間勁道卻極爲巨大,那紅羽只是劃過董恩的身旁,卻未能夠傷到他,朱宇天料是早已知道,董恩的功力比他深厚,而且又精通袖功,這暗器奈何不了他,因此發射紅羽後,身子便往後飛去,以防董恩反擊。

董恩冷笑道:“朱壇主,你就這點本事?你發完招,該我來了,嘿!”身子一閃,凌空之勢已拍出數掌,朱宇天甩手一射出數道紅光,分別擊向董恩身體各個要害,見他甩手之際,便發出如此精準細密的暗器,確實不枉了千手之名。

不過董恩卻似乎更有本事,本來尋常人凌空之際遇到對手發如此多的暗器,多半是躲不過的,即便躲過了,也該是往後避開纔是,但董恩卻直接撲了過去,雙袖展開,身子往後飛起三尺。

朱宇天卻又是發出數道暗器,但董恩卻已撲來,嗖嗖幾掌將暗器全部震開,迴旋一掌打中朱宇天胸口。朱宇天連退數步,噗的聲吐了口血出來,顯然是受了內傷。朱宇文臉色大變,想要衝過去,卻被朱宇天攔住。朱宇天喘息了口氣,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朱宇文武功還不及他,上去顯然是送死。

司徒玉捅了陳佩之一下,低聲道:“喂,你該不會是被白鈺說得不敢動手了吧?”陳佩之臉色陰晴不定,卻是沒有回答。司徒玉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心中有些奇怪,不像是陳佩之平素的爲人。至少陳佩之練成萬劫神劍後,口口聲聲說要光復萬劫神劍的威名,不說囂張也是頗爲狂傲的,但今日他看起來,卻似乎頗爲無奈一樣。

西門傲看了看揚起的煙塵,喜道:“來了!”白鈺道:“不好!他們有援兵!”西門傲哈哈大笑,道:“已經太遲了!幾位,攔住他們!”董恩幾人急忙拉開架勢,圍住詩若雪等人。司徒玉急道:“怎麼辦?”白鈺道:“闖!”他已拔起長劍,手腕一抖,率先向遊明鴻殺了過去。

遊明鴻腳步一滑,閃了開去,卻見他手臂一甩,一條鏈子鞭打了過來,他這條鏈子鞭長及一丈,使將開來白鈺近不得身,自然也不怕白鈺的巧奪天工了。司徒玉使出洛神劍法和宮一韋交起手來,宮一韋也是使劍的,而且劍法也極爲高明,手中長劍也是一柄寶劍,在初陽的日光下閃爍無比。

本來司徒玉仗著洛神劍法的奇招,一時倒也不會輸給他,但宮一韋靠著這寶劍,卻是大佔便宜,只見他寶劍一抖,便映過來一片日光,射得司徒玉睜不開眼,如此幾招便陷入險境。詩若雪也抽出軟劍,準備應敵,見陳佩之還站在原地,不禁問道:“陳公子,你的身子可是哪裡不適?”

陳佩之咬緊牙關,緊握雙拳,他先前練成萬劫神劍後,氣傲無比,連隨身攜帶的寶劍也給了南宮晴,不再使劍,如今功力盡失,使不出萬劫神劍,手中又無利刃,如何去對敵?詩若雪見陳佩之縮眉不語,雙手微微顫抖,語氣關心了幾分,問道:“陳公子?你是不是爲我運功療傷時出了什麼問題?”

見陳佩之依然不答,便想再問,卻聽得白鈺一聲驚叫:“雪姐姐,小心!”詩若雪轉頭過,卻是董恩撲了過來,她反應也極爲迅速,閃避之際又連出幾劍,無不是封住董恩的要害。董恩施展鳳凰展翅掌法,一道道強大的掌法袖風頓時襲來,想故技重施,打落詩若雪的劍。

但詩若雪武功比白鈺高,使的劍是軟劍,在董恩狂風暴雨的掌力壓迫下依然遊刃有餘,董恩掀起的袖風帶來一陣陣雪花,乍看之下,詩若雪便如暴風雪之中飛舞的仙子一般。陳佩之抵不住袖風,被颳得不住倒退。董恩心念一轉,身子迅速一翻,躍過詩若雪,一掌打向陳佩之。

陳佩之大驚,他功力雖失,但武功還在,反手一抓,想用擒拿手來化解董恩這一招。若是他功力未失,一招萬劫神劍便足以讓董恩退避三舍,但他此時功力已無,使出的招式雖然精妙,但卻無法制敵。董恩嘿的一聲,變掌爲爪,輕鬆便抓住陳佩之的手脈,隨即一愣,便大大大笑起來。

西門傲急道:“董壇主,你先別傷他性命,留給我好好折磨他。”那次染指不了詩若雪,便從此恨上了陳佩之,若不親手殺了陳佩之,實在難平他心中怒火。董恩哈哈笑道:“西門公子放心,我聽說這小子武功高深,還會萬劫神劍,本來心中頗爲顧忌,但我現在發現,這小子身上幾乎沒有內力,你要殺他,只是舉手之間,隨時都可以。”

朱宇天等人聞言心頭一沉,原本想以陳佩之深厚的功力和萬劫神劍打敗敵人,見陳佩之先前總不動手,還以爲是他要保存體力,但現在才知道,他是功力全失,歸咎原因,想來是爲詩若雪療傷時功力消耗過度。西門大喜,哈哈狂笑,道:“陳佩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著撲向陳佩之,猛拍一掌,料來是想要一掌擊斃陳佩之。

忽聽得耳畔嬌喝:“看招。”只覺一抖寒光射來,急忙翻身避開,他一落實地,一片劍花便撲灑而來,連綿不絕,寒光抖擻,霎時間西門傲包圍住。西門傲心中暗暗驚懼,使出絕技八星套掌,一時才僵持下來。

西門傲抽空急忙道:“董壇主,你來拖住詩姑娘,千萬別傷到她。”董恩點了點頭,甩手一揮,將陳佩之重重砸在地上,陳佩之只覺頭腦一眩,差點昏闕過去。董恩一個袖掌打來,詩若雪不得不撤招,西門傲喘了口氣,落在陳佩之面前,獰笑幾聲。

詩若雪叫道:“陳公子!你快走!”西門傲厲聲道:“走不了啦!”擡手一掌拍向陳佩之頭頂。陳佩之掙扎一動,怎奈周身酸楚無比,動彈不得,眼看西門傲這一掌拍下,睜眼望向詩若雪,想在臨死前見她最後一面,見詩若雪也望著他,眼中多是焦急,似乎也含有不捨。陳佩之心下大慰,心道:“詩姑娘,我即便死了也要將你的容顏深深記住,孟婆湯可以不喝,來生可以不爲人,但我絕不願忘記你。”只見腦袋一震,眼前一黑,便再無知覺。

詩若雪道:“陳公子!陳公子!”忽覺肩頭一麻,心中激盪之下已被董恩點中穴道。董恩笑道:“西門公子,你這位姑娘的穴道我已爲你點中。”但西門傲卻並非他意料之中的大喜若狂,只見他搖搖晃晃的退了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一個灰袍男子站在陳佩之面前,凌厲冷寒的目光掃過衆人。

西門傲咬了咬牙,道:“你是誰?爲何要救他?”灰袍男子冷冷道:“我救了他麼?”西門傲愣了愣,他自己那一掌確實打中了陳佩之,只是隨即被這男子打中一掌,因此下意識的以爲這男子是來救陳佩之的,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一掌雖然未能全力而施,但對於功力已失,形如廢人的陳佩之來說,也是足以致命的。

西門傲道:“我與你有和仇怨?”那男子冷冷一笑,西門傲等人只覺這男子這一笑頗爲詭異,西門傲忽地臉色一變,轉頭望去,驚道:“不對呀!丘幫主怎麼來沒來?”他驚恐地望著灰袍男子,道:“你,你究竟是誰?丘幫主可是遭了你的毒手?”

灰袍男子道:“你可是說那老頭?”西門傲道:“他,他怎麼樣了?”灰袍男子冷笑道:“我很快便會送你去見他。”他字一落,身形暴長,以迅雷之勢撲向西門傲。西門傲武功自也不弱,急退數步,連連拍出幾掌,招式精妙,威力巨大,堪稱一絕。

灰袍男子身形閃動,忽地雙手一轉,似乎有股怪力遷引,將西門傲的雙手格開,接著拍出八掌,全部打在西門傲胸前。西門傲噴噗了口血,身子如斷紙鴛飛了出去。那人身影閃動,隨即跟上,舉手一掌,想要趕盡殺絕。董恩瞧出不對,撲了過來,一股袖風夾著掌力打來。

灰袍男子身子一轉,迎了上去,兩人掌力相接,各自退來,瞧來不分上下,但實則灰袍男子途中變招,還能和董恩不分勝負,論掌力實是更勝一籌。董恩心知肚明,急忙喝道:“各位!莫要貪戰,急忙護西門公子走!”宮一韋和遊明鴻對望一眼,紛紛撤招離開。

遊明鴻負起西門傲,董恩道:“我斷後,你們先走。”宮一韋道:“你小心些。”兩人急忙離去。白鈺等人自知不是對手,也不敢貿然追上。董恩見他們都走了,心中一鬆,便也打起退堂鼓,灰袍男子似乎瞧出他的心思,冷笑道:“你現在想走晚了。”

董恩冷冷道:“未必。”灰袍男子嘿的一聲,一爪急速抓來,正抓中董恩手臂。董恩振臂一揮,喝道:“去!”卻覺手臂一酸,真氣似乎倒流逆行。不由得臉色大變,顫聲道:“扭轉乾坤神功?”灰袍男子拍出一掌,打中董恩胸口。董恩喉嚨一甜,一口血狂噴而出。

灰袍男子身子一閃,避過飛血,繞到董恩身後,點中了他的穴道。白鈺走了過去,解開了詩若雪的穴道,問道:“雪姐姐,你沒事吧?”詩若雪微微搖了搖頭,神色悲傷,走到陳佩之面前,抱起陳佩之,司徒玉走了過去,探了探陳佩之的鼻子,不由得臉色一變,道:“他,他沒了呼吸?”

灰袍男子走向朱宇文和朱宇天,冷冷地看了看他們,開口道:“你們便是朱氏兄弟?”朱宇天道:“不錯,多謝閣下相救。”灰袍男子道:“我並不是救你們,我只是來清除叛逆而已。”朱宇天兩人聞言一愣,互相對望一眼,不由得疑惑道:“你,請問閣下怎生稱呼?”

灰袍男子道:“在下龍行客,家父龍嘯天。”朱宇天驚道:“你是龍護法的兒子?”他想不到那也是自然,只因這個灰袍男子不過二十多歲,而龍嘯天卻是齊樂天當教主時的護法,以齊樂天的年紀,都可以當雲劍的爺爺了。因此當龍行客自稱是龍嘯天的兒子後,不免驚訝萬分。

龍行客倒是不介意,這也是人之常情,道:“我父親當年追隨老教主一併辭去護法之位,多年之後才遇到我母親。”朱宇天想了想,道:“這麼說,龍少俠剛纔使的那套掌法便是雲龍八掌了?”龍行客答道:“不錯,我爹爹接到了報信,說明教內亂,便派我出來。幫助師父清除內亂。”

朱宇天愣了愣,道:“師父?”龍行客道:“向教主便是在下恩師。這件事教中之人很少有人知道。”朱宇天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你會扭轉乾坤。”他以爲是龍嘯天任護法之時,偷了扭轉乾坤的心法,給了兒子練習。但心中仍有疑惑,只因這扭轉乾坤歷來都只有當上教主才能練,向天嘯卻又怎麼會教給龍行客?但龍行客不說,涉及到教主私事,他也不敢問起。

龍行客道:“走吧,我們到前面的酒嗣歇息。”伸手提起董恩,擡腳便走。朱宇天急忙道:“等一下!”龍行客停了下來,有些不耐煩的道:“怎麼了?”朱宇天沒有說話,卻望向陳佩之。陳佩之此刻靜靜躺在詩若雪懷裡,眼中定格著詩若雪最後的容顏,眼睛那半滴滲出的眼淚,不知是祝福,還是不甘。時間彷彿一下子停頓了下來。只有詩若雪的眼淚在一滴一滴的落下。

龍行客淡淡道:“他還沒死。”詩若雪轉頭過,問道:“龍公子,你說陳公子還沒死?”龍行客道:“他只是被董恩的掌力震昏而已。”司徒玉忍不住插嘴道:“可他都沒了呼吸?連心臟都停了。”

龍行客道:“那是自然,只因他全身沒有功力,形如廢人,但也正因如此,他有普通人沒有的體質,而且他身體裡應該還有一些內力,沒喪失功力前他恐怕的個高手,因此董恩這掌打下,他身體的真氣自然自然的便護住要害,練武的人內力若無深厚無比,又豈能辦到這一點?因此這一掌只是把他暫時打死,但若然沒有及時搶救,那也會真的死去。”

詩若雪站了起來,輕輕一禮,道:“龍公子,我知道你有辦法救陳公子,小女子懇請你施一援手,救救陳公子。”龍行客凝視詩若雪,忽地問道:“我爲什麼要救他?那有什麼好處?”詩若雪微微一愣,道:“龍公子只管說便是,只要小女子能夠辦到。”她看了陳佩之,微微嘆道:“陳公子多次捨命相救,這次更是因爲我而死,我爲他付出也沒什麼。”

白鈺急道:“雪姐姐,你胡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答應人家?”旁人看上詩若雪,無非是她無雙的美貌,說出這種條件,恐怕讓人難以拒絕。卻不料龍行客淡淡道:“雖然我很想答應,但我沒辦法救他,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說著便要離開。

詩若雪身影一閃,來到他的面前,問道:“龍公子,你既然有就陳公子的辦法,卻爲何無法救他?”龍行客道:“你只要找一個內力和他一般高深的人,爲他打通任督二脈便可救他。”詩若雪聞言一怔,陳佩之功力深厚,並世恐怕無雙,去哪裡找一個功力和他一般深厚的人?

詩若雪喃喃道:“若是雲公子在的話,或許便有辦法。”白鈺見詩若雪苦惱的樣子,心中也不好受,想了想,走向龍行客,道:“我想借用你的身子一下”

龍行客呆了呆,道:“你說什麼?你想借用我身體?”白鈺道;“不錯,你不是練了什麼扭轉乾坤神功麼?我聽叔叔說過,這門武功能夠扭轉別人的內力,是不是?”

龍行客點了點頭,卻是毫不隱瞞:“不錯。”白鈺微微一笑,道:“你既然能夠練到扭轉真氣這一步,想來抖轉乾坤你應該能夠施展。”龍行客道:“這是自然,想要練成扭轉乾坤,便要先練成抖轉乾坤。”

白鈺道:“據說這抖轉乾坤和北斗神功這兩門武功頗有相似之處。”說到這裡,龍行客倒是點頭道:“不錯,這兩門武功都是借力打力,在心法運用發麪頗有異曲同工之處,但北斗神功在經脈週轉之法上面更爲精妙,除去第二層的扭轉神功,抖轉神功還不如北斗神功厲害。”

白鈺道:“我們這裡的人沒有一個的內力及得上陳佩之,但我們所有人的內力加起來,卻絲毫不在陳佩之之下,因此我希望你能夠施展抖轉乾坤,將我們這些人的內力打入陳佩之的體內,如此一來,你也不費吹灰之力,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半點也沒損失。”

龍行客沉吟半晌,道:“好吧,不過等到了酒嗣再說,這裡不安全。”詩若雪大喜,白鈺扛起陳佩之,道:“我們走吧。”司徒玉低聲嘟囔:“怪哉,你這小子何時如此好心?”但心中也不禁佩服白鈺的機智。

朱宇文已爲朱宇天療好了傷,朱宇天受的是內傷,不是輕易便可痊癒。朱宇天愧疚道:“要不是我受了內傷,便可爲大家盡一份力了。”司徒玉笑道:“朱大哥何必自責,待會我們救陳佩之之時,還要你在一旁把關,不然的話,我們這幾人搞不好都要下地府。”

朱宇天面色凝重,點頭道:“我曉得!”這其中利害他自然知道。衆人隨著龍行客走了半里路,便瞧見一家關了門的酒嗣。只見他走了過去,敲了三下門,隔了一會兒,又敲了三下門,過了半晌,才從門縫裡邊探出一個老頭,這老頭花白的頭髮都掉得精光,一嘴黃牙也不剩幾個,但眼中精光閃爍,卻不像即將踏入棺材之人。絲毫不顯老態龍鍾,明眼人一瞧,便知這位老頭身俱武藝。

那老頭上下打量了龍行客一番,才緩緩問道:“酒家已關,不知這位公子所謂何事?”龍行客道:“舊事!”那老頭道:“什麼舊事?老頭子聽不太明白。”龍行客道:“你可是無形彈腿羅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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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頭臉色微微一變,道:“羅飛龍已不在世上,公子找錯人了。”說著便要關門,龍行客身形微微一動,也不見他如何踢腿,那門便被撞開,羅飛龍變色道:“無形彈腿?你可姓龍?”龍行客道:“家父龍嘯天。”

羅飛龍點了點頭,走了進去,道:“進來吧。”他本是中原的一代豪傑,後被人仇家追殺,來到西域被龍嘯天所救,龍嘯天教他門剋制仇家的武功,讓他殺了仇家,但他平素不受人恩怨,便將自己的絕技無形彈腿教給了龍嘯天,然後便在西域隱居,他喜好嗜酒,故而開了家酒嗣,以便自己隨時而飲,日子雖過得平淡,卻也極爲舒坦。

詩若雪等人隨著他進到酒嗣,龍行客道:“羅前輩,我需要一間密室。”羅飛龍沉吟半晌,道:“那便去我的酒窖吧,那裡很隱秘。”龍行客點了點頭,隨著他來到書房,只見他在榻底打開木板,進入酒窖。

白鈺環顧四周,見裡面頗爲乾淨乾燥,想來是常來打掃的緣故,羅飛龍小心翼翼將一罈罈酒搬到一邊,又搬來木榻和桌椅,笑道:“沒有客人的時候,我便常常獨自在這裡邊喝酒,喝醉了也不出去,便在這裡睡覺。”他這一笑,那乾枯的皺紋似乎有了生機,這也是老人平日裡最開心的事。

白鈺把陳佩之放在木榻上面,羅飛龍道:“這裡應該不會有人來了,我先出去。”朱宇天看了看他們,便也跟著出去。

龍行客將陳佩之扶住,伸出一隻手抵在他的神通穴上面,一隻手伸了開去,道:“你們誰先來?”詩若雪道:“我先來吧。”伸出白玉細嫩的手,便要伸過去。

白鈺卻道:“雪姐姐,我和你一起運功,我們練的是一樣的內功。應該沒問題。”詩若雪點頭道:“是了。”白鈺伸出手掌抵在龍行客的手掌上,另一隻手抵在詩若雪的手掌上,三人盤膝而坐,開始運功。

龍行客運轉神功,一股輕柔又極平和的真氣打入陳佩之體內。但陳佩之卻絲毫沒有起色。龍行客道:“功力不足,再加。”詩若雪兩人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全力運功,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陳佩之身子忽然微微一顫,一縷白煙緩緩升起,待到這白煙散盡之時,龍行客便道:“好了。”

詩若雪兩人也不敢怠慢,調息了一會兒,才坐到椅子上面,大漢淋漓,想來是耗費了不少功力。龍行客道:“他的督脈已通,現在再他通任脈即可。”說著手掌一撥,將陳佩之轉了過來,一掌抵在陳佩之的膻中穴上,伸出手掌。

朱宇文道:“我先來。”龍行客看了司徒玉一眼,道:“你們練的內功不同,一個一個來吧。”朱宇文點了點頭,伸掌拍了過去,朱宇文的功力較深,但也終究不夠,龍行客忽道:“換人!”說著自己運了一陣功力過去,以補相差,司徒玉急忙接掌過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龍行客便叫撤掌。

詩若雪急忙過去,探了探陳佩之,鼻息之間已有細細呼吸,但卻仍是深迷不醒,除了還有些呼吸外,直與死人無異。心中擔心,問道:“龍公子,陳公子爲何還沒有醒來?”龍行客道:“他的任督二脈已經打通,他的功力本來就很深厚,接下來便要看他的造化,若是他想活的話,自然活的過來,若是他不想活了,那自然救不了。一個想死之人,任誰也救不活。”說著走出了地窖,對朱宇文道:“你若調息完畢,上來和我說說明教的事。”

朱宇文點了點頭,跟著上去。白鈺道:“雪姐姐,你消耗了不少真氣,快去歇息一會兒吧?”詩若雪微微搖頭,道:“鈺兒你上去歇息吧,我在這兒看著陳公子。”白鈺正要開口,司徒玉卻拉了拉他,低聲道:“我們上去吧,別打擾他們。”白鈺看了司徒玉一眼,最終和她上去。

詩若雪輕輕嘆了口氣,道:“陳公子,你爲我多次險些送命,教我如何報答得了你?你若能醒來,我願一生跟著你。”但陳佩之還是毫無知覺,詩若雪取出手巾,給陳佩之擦拭了汗珠。

溶溶月色之中,清蕭的竹林裡面,卻有一位白衣仙子在舞蹈,這仙子人間無此尤物,天山也是絕無僅有,陳佩之想睜大雙眼瞧清她的容貌,但卻越來越迷糊,最後化作一團黑暗。陳佩之大聲叫道:“不要走!”慌亂之中伸手一抓,緊緊握住一隻嬌嫩潔白的玉手。

詩若雪被陳佩之這一叫驚醒,急忙問道:“陳公子,你可是醒來了麼?”陳佩之緩緩睜開雙眼,久久纔看清詩若雪的容貌,癡癡道:“詩姑娘,我可是在天堂?”詩若雪流淚道:“陳公子,你醒來了,真好。”陳佩之伸出手,來到詩若雪的臉頰邊,想來爲她拭去眼淚,卻忽地一陣遲疑。

詩若雪輕輕握住陳佩之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面,輕輕擦拭。陳佩之幾乎把持不住,想來將詩若雪擁在懷裡,但終究忍住,癡癡的瞧著詩若雪,嘆道:“我,我不是做夢吧?”詩若雪微微搖頭,也看著陳佩之。

站在地窖門口的白鈺心中一陣失落,轉身走了出去。兩人互相凝望,過了好一會兒,陳佩之才翻身坐起。詩若雪道:“你傷勢剛好,不礙事吧?”陳佩之微微搖頭,閉起眼睛,運轉了一下功力,卻發覺自己的功力好像都恢復了,不禁心中一陣狂喜,問了詩若雪,才知道緣由。

一般別人打入的真氣都不可能化爲己用,畢竟內功差異,修煉的真氣也不同,但陳佩之任督二脈被打通,他雖然爲詩若雪耗盡了內力,但他畢竟消耗,而非真正的失去,時間一久,自然便恢復,尋常人內力消耗,只需休息調養,不過幾天便可恢復如常,但陳佩之一來功力消耗甚大,而來他功力又極爲深厚,自然是恢復比旁人更久,此時任督二脈一通,那消耗的內力便如干枯的河流又重新沐浴大雨,煥發生機,不禁內力全然恢復,功力也更上一層樓。

陳佩之嘆道:“我陳佩之何德何能,要各位爲我如此付出?”詩若雪輕輕道:“陳公子,你是身子可康復了?”陳佩之深情地凝望著詩若雪,緩緩起身,輕輕點頭,道:“不錯,詩姑娘……”詩若雪打斷他的話,道:“你已然叫我做詩姑娘,可是心中不喜歡我?”

陳佩之胸口一熱,脫口道:“我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微微一頓,接著道:“自我見你第一面開始便忍不住對你的愛慕,但我那時的武功不及你,又處處總要你來保護,自覺無顏出口,更無臉與你在一起。後來在六合谷遇到祖師,練成了萬劫神劍,我自以爲可以保護你了,也以爲你從此便會看上我,但遇到雲塵後,我才明白你心裡喜歡的人是他,我便處處與雲塵比較,總是認爲不及他,待到萬竹谷時,才明白人有各異,我心胸狹小,放不下名利,遠不如雲塵坦坦蕩蕩,因此那時我便覺得,並非我不及雲塵,而是我配不上你。”

詩若雪緩緩起身,柔聲道:“陳公子,你學識淵博,武功又高,又處處爲我著想,哪裡是配不上我?我若是再對不住你,便是我有眼無珠了。”

陳佩之喜極而涕,忍不住輕輕伸出手臂,摟住詩若雪,低聲道:“若雪,若能此生與你共度,即便是神仙也無此快樂!”詩若雪低聲輕輕嗯了聲,陳佩之輕輕放開詩若雪,朗聲道:“我們去救大哥!”他現在心情極好,即便是天榻下來也是能夠一手撐住。詩若雪看了陳佩之一眼,眼中頗有讚許欣喜之意,陳佩之抱得美人歸,終於聽得朝思暮想之人的應承,雖然心中喜極,但卻仍不忘結拜大哥。對詩若雪也是真心喜歡,而非只是貪圖她的美貌。

兩人並肩走出地窖。朱宇天等人臉露喜色,齊齊問道:“陳公子?你身子可好了?”陳佩之含笑點頭,向在場衆人拜謝,道:“多謝各位相救之情!陳佩之沒齒難忘!”朱宇天道:“沒什麼,陳公子也救過我們,我們爲公子盡一份力也算不得什麼。”陳佩之道:“那我們去救大哥吧。”朱宇天道:“陳公子,你的功力?”陳佩之甩手一指,只聽得砰的一聲,氣劍連穿幾道門,打落對面的樹幾根枝葉。

衆人看得心頭一震,朱宇天半晌才道:“陳公子,你的功力已經恢復了?”陳佩之點了點頭,道:“朱大哥,去救大哥有什麼對策?”朱宇天道:“我們先去光明鎮,哪裡自會有人來接應我們,介時弄清楚情勢再作打算。”陳佩之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朱宇天道:“龍公子已爲我治好了。”陳佩之道:“那我們出發吧。”朱宇天等人向羅飛龍告別後,便朝光明鎮出發。走了兩日路程,已經到了光明鎮,陳佩之等人不敢露臉,衣棉襖大衣相裹,在這風雪漫行之時,這等裝束也是時常而見,倒是不引人注意。

衆人來到一家名爲天福的客棧之中,朱宇天走到櫃檯前,拿起算盤,撥了三個數字,放在掌櫃面前。那掌櫃笑道:“這位大爺,您這是幹什麼?”朱宇天低聲道:“熊熊聖火,爲我除魔,大道悲民,爲我光明。”那掌櫃臉色一變,低聲道:“來人可是朱壇主?”朱宇天點了點頭,道:“帶我去找他。”

掌櫃急道:“朱壇主,你可知現在白教主正在通緝你,你還來自投羅網,那不是讓他稱心如意了麼?”朱宇天道:“如此逃下去不是辦法,始終要做個了斷。”那掌櫃見他說得堅定,也只得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跟我來。”朱宇天點了點頭,跟著掌櫃來到後廚,穿過後院,來到一間屋舍。掌櫃道:“這裡很隱秘,沒什麼人知道,若是情況有變,你們出了後門,往左去便是光明山,往右則是去官道的路上。”

朱宇天點了點頭,那掌櫃交代後便匆匆去了。朱宇天走到門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才隱隱聽得人聲道:“是誰?”朱宇天恭敬道:“在下朱雀壇壇主朱宇天。拜見前輩。”屋中之人隔了半晌,纔有些嘆氣地說道:“進來吧。”幾人進入屋內,桌椅都收拾得頗爲乾淨,想來是常來打掃之故,但卻未見有人。

朱宇天道:“前輩……”他剛一開口,便聽得那人道:“你們來內堂見我。”朱宇天恭敬道:“是,打擾前輩了。”陳佩之心中奇怪,朱宇天竟對此人如此恭敬。衆人來到內堂,只見一個白髮老者坐在檀木榻上面,癱坐著身子,雖然長髮已白,但面容英俊,目光有神,瞧來年紀也決計不過五十。

陳佩之看了看朱宇天,朱宇天不過四十,雖然兩人年紀相差十來歲,但也不必如此恭敬。想必這人有另外身份。那人眼中神色一凝,道:“你來幹什麼?”朱宇天道:“前輩,教中之事你可知道?”

那人淡淡道:“知道。”朱宇天一愣,那人隨即又道:“知道了又如何?雖然我已經歸隱,但凡事明教中人,見著了聖火令都要聽命,白卓現在手中有兩枚聖火令,已經足以命令教中所有人了,待得他找到最後一枚聖火令,他便可高枕無憂,坐穩這個教主之位了。”

朱宇天道:“正因如此!我們纔不能讓白卓的狼子野心心得逞,更何況白卓勾結外人,若是教主落入他的手中,我怕是明教千千萬萬的兄弟都淪爲他人的工具!”那人默然片刻,道:“那你想怎麼辦?”朱宇天道:“我想集結我們這些反抗白卓的明教勢力,然後想辦法救出教主和雲公子等人,取回聖火令。”

那人道:“想法自然是好,但只怕對方也料得了你們想這麼做,你們若然真的去光明山救人,恐怕是自投羅網。”朱宇天道:“但除了擊中力量救出教主以外,我們已別無他法。”那人冷笑道:“你即便救出了向天嘯便又如何?他已不是教主,出來後反倒要聽白卓的話。”

朱宇天道:“白卓勾結外人叛變,教中兄弟多是不服,只是無一主持大局之人出來,我們若是救出教主,恐怕還能力挽狂瀾,拯救明教於水火之中!”那人搖頭嘆道:“話雖如此,但這麼做還是相當冒險,若是人心不齊,最後將置自己於死地。”

朱宇天流淚道:“不能挽救明教,縱然活著也比死了痛苦,所以懇請前輩相助!”那人嘆了口氣,陳佩之忽道:“是不是隻要殺了白卓,奪回聖火令便可?”朱宇天一愣,點頭道:“若能如此做,不與明教發生衝突,那是最好不過。”陳佩之道:“那好辦,你們告訴我明教總壇所在,我潛進去殺了白卓便是。”

那人目光一凝,落在陳佩之的臉上,卻對朱宇天道:“他可是明教的?”朱宇天搖頭道:“這位是北劍陳洛的公子,他來是要救他的大哥。也就是雲公子。”他怕那人不明白,又解釋道:“雲公子與我們明教有莫大的關係,他的父親是向教主的八拜之交,爲了明教的事與齊教主一齊被白卓抓住。”

那人臉色微微一變,道:“原來如此,傳聞是真的。”他看著陳佩之,語氣頗有嘲笑的道:“你以爲你能去明教殺白卓?要是白卓那麼容易被殺殺,那我們也不會那麼棘手了。據我手下報到,他身邊高手雲集,除了明教的那些高手,單是冰火雙雄,這世上恐怕便沒有多少人能夠戰勝他們。我自認資質不錯,少年成名,但要獨自對付他們,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朱宇天也道:“前輩說得不錯,陳公子,我們還是從長計議,今日大家都累了,我們先休息一晚。”他並非不知陳佩之的功力已然恢復,而且更勝往昔,但在他看來,卻還不是玄冰烈火掌的對手。詩若雪也道:“是啊,陳郎,我也不放心你去。”陳佩之聽得陳郎二字,便已答應下來。他對明教的事並不關心,只是擔心雲劍的安危,只是白卓一日不除,想要救出雲劍極爲困難,因此纔有了想去除掉白卓的念頭。

司徒玉心中大奇,低聲問道:“若雪姐,你什麼時候和陳佩之好上了?”詩若雪微微一笑,卻不說話。司徒玉偷看了白鈺一眼,果見他臉色有些不好,自然並非詩若雪找到心上人,而是她找的人是陳佩之。

那人看了看陳佩之,嘆道:“少年英雄,卻敗於女子之手,真是可惜呀!”陳佩之臉色一變,道:“你說什麼?”那人冷哼一句,道:“這女子確實是天資麗質,世間罕有,但越是美貌,便越是禍害。”陳佩之冷冷道:“你若再說一句,我便一劍殺了你。”

朱宇天急忙解圍,道:“陳公子你先息怒。”低聲說道:“這位前輩以前受過女子傷害,才導致他癱瘓隱居在此,因此對美貌的女子總是耿耿於懷,陳公子你千萬別當真。”陳佩之冷冷一哼,道:“他若再敢出言傷若雪,我管他有什麼可憐的理由,若然他能自信接住萬劫神劍,便再口出無禮罷!”

那人臉色有些驚訝,道:“你年輕輕輕,哪來那麼深厚的功力?居然能練成萬劫神劍?”陳佩之道:“我當然沒這本事,天見可憐,不讓我陳家的絕技失傳,遇到祖師後才讓我練成萬劫神劍。”那人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揮手道:“你們去吧。”

龍行客走上幾步,道:“你是謝天英?”那人點頭道:“不錯,你認識我?”司徒玉臉色頓時一變,沒想到當年那個號稱逍遙王的明教壇主居然便隱居在此。龍行客道:“我姓龍。”謝天英目光緊逼,道:“你父親可是龍嘯天?”

龍行客點了點頭,謝天英道:“你爹可還好?”龍行客又點了點頭。謝天英揮了揮手,道:“我不想再說了,你們下去吧。”衆人出了內堂,司徒玉問道:“朱大哥,那個老頭便是謝天英?”

朱宇天點了點頭,道:“不錯,他是上任朱雀壇壇主,只因他當年被人暗算,流落到半身殘疾,前輩對我實在是知遇大恩,不禁教導於我,還將壇主之位傳讓給我。”司徒玉點了點頭,朱宇天叫人準備來飯菜,衆人吃過飯後便各自休息,雖然陳佩之已然身爲陳郎,但兩人還未成親,終究不好與詩若雪同居。

夜半三更,陳佩之倏然起身,便聽得陣陣拍門之聲,朱宇天道:“怎麼回事?”來人卻是店小二,只聽他道:“不好了,朱壇主,顧震帶人攻進來了。”朱宇天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你!”隨即聽得他悶聲一哼,陳佩之急忙衝了過去,只見朱宇天左肩插著一柄短刀,那人手舉短刀,正要砍落。

陳佩之冷冷一哼,一掌拍了過去。那人顯然不是庸手,往後翻了個跟斗躍了開去。陳佩之手指突起,嗤的一聲,那人凌空摔倒,顯然中招。陳佩之跨前幾步,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冷冷道:“你是誰?”那人悶聲一吐,肋骨已被陳佩之踩斷幾根。

衆人都被驚覺,紛紛來到門口。司徒玉叫道:“這人是江湖十惡霸的燕十!難道他們來了?”燕十強自笑道:“不錯,待我大哥過來,男的全部殺掉,女的全部拿來姦淫!”陳佩之聽得怒火燒起,腳下加力,燕十噗的聲,吐了口血,雙目一翻,就此死去。

便在此際,四周火光頓起,已被人重重包圍。帶頭的正是顧震,他手裡提著一個人頭,卻是那掌櫃的。後面跟著的是週五和李四,那日襲擊陳佩之等人的西門傲幾人。朱宇文怒道:“顧震!你這吃裡扒外的賊人!”

顧震冷笑道:“你們這裡教主早已查到,但爲了將你們一網打盡,才遲遲不對你們下手,這下好了,你們全部都送上門來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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