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第三十一章 鬥智鬥勇 上

雲劍下了山崖,此戰可謂兇險之極,若無黑白子出手相助,那是非輸不可。陳佩之低聲道:“前輩,這恐怕不好吧?咱們耍了計謀。”黑白子冷冷地道:“江湖本就沒有公平可言。老夫活了八十多年,就從未看見過什麼公平。”耶律隆恩淡淡道:“楊將軍,恭喜你們又勝了一場,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他自已從呼延庭那裡知道了事情由來,明白他輸得頗冤,但在場之人,只有雲劍和呼延庭知道,卻說明不了什麼。黑白子陰冷冷地說道:“你們大遼不是有個天下第一高手麼?叫他出來和老夫比試,不要拖拖拉拉的,老夫此行專門就是來挑戰他的,我可事先說好,若是蕭楓沒來,老夫將你們殺個一乾二淨。”

耶律隆恩身旁那些高手臉色都是一變,耶律隆恩卻是笑道:“這些想必就是名震海內外的黑白子前輩吧?你放心,蕭楓一定會來的,不過他會中有事,恐怕得等到後天纔是,還望前輩安靜等候。”黑白子哼了一聲,道:“隨便,他若是來晚了,就等著給你們收屍吧。”耶律隆恩沒有帶兵馬前來,黑白子要殺他,那是易如反掌。

雲劍等人回到客棧,趙婷問道:“你沒受傷吧?”雲劍苦笑著搖了搖頭,對黑白子拜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黑白子道:“我只不過想逼蕭楓出來而已,否則你是生是死又與我何干?”雲劍道:“即便如此,晚輩也要叩謝救命之恩。”

楊延昭站在窗邊,雖然勝了比試,但眉頭卻是深皺不展,葉問雄道:“將軍,有何心事?”楊延昭道:“我總感覺著耶律隆恩在玩什麼陰謀,他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保州城,苦心孤詣,恐怕不只是爲了這次比試而已,如此聲勢浩大,恐怕其中另有隱情!”他來回踱步,決定寫封書信讓楊宗政加強防備。

城中有他其他的兒子守著,但是爲了郡主安危,讓楊宗政將城中三分之一的兵力調了過來。以防及時之需。

離黃沙鎮十里外的楊宗政卻是眉頭緊皺,早上城中傳來密信,有一些化裝武林人士的遼兵進犯了保州城,雖然爲數不多,但偷襲成功,造成了不小的損傷。早上的時候他還在猶豫是否要回兵救急,現在卻在爲自己擔憂,營地被人襲擊了一次,燒了糧草,還打傷了衆多士兵。雖然他帶的兵馬衆多,但卻不能全部紮營,如此太過顯目,因此分批搭落,隱隱包圍了黃沙鎮,卻不料至到今夜,全部營地都遭了敵人襲擊。

楊宗政道:“傳令下去,命所有部將前來。”過了片刻,各個營地的部將都已帶人前到,楊宗政道:“這次咱們恐怕中了敵人的陰謀,留在這裡,我怕損失衆多,這樣,將一些精銳部隊集中到我這營區,你們帶兵回城,我要先父親稟報此事。”

傳下令後,又叫人帶信前去。此刻城中,已是燃起了熊熊大火,深夜時分,遼兵突擊城門,一名部將說道:“大人,要不要開城門,他們要人不多,咱們一舉消滅他們!”楊宗保搖了搖頭,道:“放箭!區區小賊,豈能攻上城門?”他話語剛落,便聽得一陣狂笑。

楊宗保怒道:“是誰?”那人說道:“哼!取你性命之人!”只見兩個身影縱身踏來,赫然便是冰火雙雄。這兩人踩著竹竿,急速奔向城門,雙手掌力一揮,便將來箭紛紛打落。楊宗保抽出佩劍,道:“莫要讓這二人上得城門來!”卻聽一個部下慌忙來報,道:“回稟大人!西城門來了幾個高手,已經蹬上城門。”楊宗保道:“快去向那些門派高人求助!”

熊炎冷冷道:“還是關心你自己的安危吧!”楊宗保大吃一驚,揮劍刺了過去。熊炎哈哈一笑,單掌一拿,左手一砍,將劍斷做兩半,楊宗保一驚,取過身旁侍衛的槍,急刺過來。熊炎又是單掌一拿,卻見他槍頭一轉,橫挑熊炎。熊炎咦了聲,道:“有些門道。”

楊宗保哼了聲,長槍舞了個槍花,亂點過去,熊炎身子飄忽一閃,輕鬆躲過幾招,來到楊宗保後背,一掌拍了過來。楊宗保長槍縛腰一轉,回槍直刺而去,正是楊家槍法的絕招回馬槍。熊炎躲閃不及,肩頭被刺中。熊炎一咬牙,緊握住槍頭。楊宗保進退兩難,熊寒卻是一掌拍來,喝道:“去死吧!”

猛聽一人喝道:“休得胡來!”一掌也是拍了過來,兩人雙掌一接,那人退了一步,熊寒身子也是晃了晃,道:“鐵手功?”這人正是鐵手門的掌門凌中天,在他身旁的還有金剛門的古印揚。凌中天道:“古掌門,我來對付他,你快去救楊少將。”古印揚點了點頭,道:“你自個小心。”雙掌一搓,只見掌心慢慢變爲金色,已然使出絕技金剛鐵印。

這是一門外家功夫,但練到最後卻是反外入內,極其厲害,絲毫不遜少林大力金剛掌,金剛鐵印分爲七重,古印揚只練到了三重而已。熊炎見他一掌拍來,當即甩開楊宗保,伸掌接了過去,砰的一聲,古印揚雖然被拍得一退,但熊炎卻忍不住手臂一痠麻,暗道:“不愧是一代掌門,武功果然不差。”

當下使出烈火掌法,一股熱氣迎面撲來,灼灼逼人。古印揚心中一驚:“莫不要死在這裡,那當真太不值了!”當下守緊門戶,只守不攻,他若是全力一搏,熊炎恐怕還沒那麼容易取勝,但他不敢進招,一味接手,被地熱真氣一炙烤,登時頭暈目眩,他本就是外家高手,根本就抵擋不住熱氣,被熊炎瞧出一個機會,一掌打翻在地。

索性傷的不是經脈,打中的也非要害,僅是在肩頭之上留下一個掌印而已。凌中天也好不到哪去,熊寒的天寒真氣凍得他手臂發麻,他也是外家高手,十幾招下來,便相形見絀了。熊炎笑道:“待老子了結你。”一掌冷不防的劈向凌中天后背。忽地寒光一抖,一把劍刺了過來。

熊炎翻手一拿,那人劍光一轉,繞上熊炎手臂。熊炎吃了一驚,急退數步,一條手臂已是鮮血淋漓。熊炎回頭一看,乃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書劍派掌門南天涯。跟著一同前來是還有清風派掌門林道玄,他見凌中天似乎支撐不住,便急忙出手幫忙,一時和熊寒打得不分上下。

南天涯道:“你們便是冰火雙雄麼?你們可知你們的所作爲爲乃是大逆不道之事!助紂爲虐,不分黑白!”熊炎道:“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你難道不知道江湖之上,刀劍爲話,想要教訓別人,還是趕緊出招吧。”南天涯哼了聲,近年他苦練本門絕技,終於有所建樹,自忖對付熊炎一人尚不足爲懼,當下手腕一翻,長劍滾了過來。

楊宗保見這邊大勢已定,呼來手下,將古印揚扶去歇息,命人搭好弓箭,圍在熊炎等人身旁。自己帶一對兵馬,朝西城門進發。到達之時,已見士兵圍在一邊,一面抵擋妄圖登城的遼兵,一面圍住正在激斗的幾人。楊宗保見丁凌站在一旁,來到保州抗遼的衆多豪傑之中,與他最爲相熟,當即問道:“那邊打的是誰?”

丁凌卻是充耳不聞,焦急地望著場中情勢,還一位北方地區的掌門楊之華過來說道:“少將軍,那邊來的是幾位大遼的武林人士,在西域的名聲也是頗大,號稱西遼三傑,那個使棍的叫做柯天傑,使雙刀的叫做柯地傑,使鐗的叫做柯人傑。”楊宗保點了點頭,道:“這三人厲害麼?”楊之華搖了搖頭,道:“據說武功是很厲害,但沒有交過手,不好分說。”

在場中與之交手的乃是燕白衣和潘高峰,以及吳英豪三人。在城上,司徒玉與其他人正和突擊上來的遼兵交手。燕白衣手舞精鋼重劍,殺得雙目紅赤,與柯天傑都得正酣,吳英豪則是和柯地傑交手,兩人都是使刀的,刀法各成一路,也是打得如火朝天。潘高峰施展幻花槍法,卻將柯人傑打得無還手之力,相較之下,潘高峰似乎更勝一籌。

楊宗保帶人指揮戰爭,將遼兵漸漸壓了下來,燕白衣狂笑道:“今日要你們有來無回!”手中勁力一吐,使出三重劍,連砍三劍,一劍力道重似一道,最後一劍直接將柯天傑打翻在地。長劍一送,柯天傑卻就旁一滾,避了開去。長棍一揮,一招鳳點頭,揮打正中燕白衣手背。

燕白衣手背劇痛,重劍險些掉落,幸是他長年持握,手勁之大,常人難以讓其失手。柯天傑見招數不成,急忙盤腿一踢,燕白衣哪容得他得逞?重劍一掃,切了過去。柯天傑往後一滾,急忙避開。忽然一聲長嘯聲動,一位黑衣人摸著夜色而來,不一會兒便即到了城牆,只見他雙手握著短劍,竟然就著攀爬起來,速度之快,猶如靈猴上樹。絲毫不見其拙。

一旁的士兵紛紛射箭下來,那人騰出一手,從後背抽出一條明亮亮的長鞭,竟然是鑲滿了鑽石。這把鞭在他手裡,似活了一般,左右一卷,任是來箭如何猛烈,卻是傷他半分不得。這人很快便得城牆,一腳踏在城墩之上,大有雄鷹俯視千里之勢。

衆人都是一驚,那人目光一掃,道:“撤!”單是一字,便有軍令般威嚴,教人無法抗拒。西遼三傑一話不說,當即撤退,燕白衣喝道:“休走!”剛剛踏出一步,肩頭便莫名一痛,赫然已被那黑衣人的長鞭打中,咣噹一聲,重劍跌落在地。那人又是一鞭刺來,這長鞭鞭頭乃是鑲著一塊拇指大的鑽石,月光之下,又如閃著青光的毒牙。

潘高峰長槍一挑,卻不料鞭頭一轉,順著長鞭刺向潘高峰。潘高峰身子一挫,槍頭揮打,擊向那人腳下,這人又是縱身一躍,跳到一旁的另一個城墩。見他收起短劍,取過另一條長鞭。將圍過來的士兵一律打倒。

這人雙手舞者長鞭,遊控自如,將創上城的高手全部救下,待得他們下去之後,卻似乎不著急離開,向楊宗保急速衝去。攀高峰變色道:“不好。”提著槍趕了過去。這人輕功甚高,轉眼來到楊宗保身後,楊之華道:“少將軍,小心!”抽出佩劍,刺向那人,那人身影一轉,長鞭一刺,從楊之華胸前穿過,僅是一招,便殺堂堂一個門派掌門。

潘高峰暗暗心驚,這人武功顯然還在冰火雙雄之上,楊宗保心中一驚,長槍一進,刺向那人小腹。黑衣人翻身一過,一鞭打落下來。楊宗保身子一轉,一招回馬槍急刺黑衣人胸口。黑衣人身子一翻,長鞭一抖,纏住楊宗保的脖子。楊宗保只覺呼吸一塞,登時無法呼吸。

潘高峰喝道:“撒手!”一槍刺向黑衣人手腕。黑衣人剛想避開,卻見潘高峰長槍一抖,化作數點槍花,黑衣人手臂一寒,急忙撤開長鞭,楊宗保登時倒了下去。吳英豪伸手一扶,按了按他的人中。又給他推拿幾下,楊宗保才緩緩醒來。

黑衣人見潘高峰壞了他的好事,心中大怒,喝道:“找死!”雙手一晃,一條鞭晃眼之間盤上了潘高峰的槍,一個鞭頭重重擊在潘高峰的虎口。黑衣人手臂一扯,將槍甩了開去,另一鞭直落下來,看他鞭勢大有破石裂地之能耐,這鞭若教打中,潘高峰非腦袋並裂不可!

吳英豪緊急之中撲了過去,橫身擋住,那人眼色似乎變幻了一下,鞭勢一改,打在地上,登時將厚實的城磚打出一條縫隙來。待吳英豪回過神來,那人已然離開。楊宗保起身拱手拜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潘高峰和吳英豪急忙相扶,道:“少將軍嚴重了!”

待得敵人離開,楊宗保盤點了一下傷亡,傷了不少武林人士,死的大都是士兵,敵人來的上千名遼兵,也幾乎盡數死掉,顯然這些人只是來引起混亂,目的恐怕便是刺殺楊宗保這些高官。潘高峰幾人對望一眼,眼中均是震驚無比,那黑衣人武功之高,已然超出他們甚多。

潘高峰沉吟道:“看來此人多半便是蕭楓。”想到此人武功如此之高,衆人都不禁心中一寒。楊宗保道:“這邊的事情務必通知父親,這次的武林比試恐怕便是耶律隆恩的陰謀。已經過了三更,想必敵人不會再來,各位都早去休息吧,明日之事,再做商量。”

次日一早,司徒玉便來到城門之上,潘高峰道:“司徒姑娘,起得這般早?”司徒玉擔心道:“不知道雲劍他們有沒有事?”潘高峰道:“有郡主在,那耶律隆恩就算再大膽,也不敢貿然出手。倒是咱們,可得多加留心。”丁凌走了過來,笑道:“玉兒姑娘,你在這兒幹什麼?”

司徒玉皺眉道:“我不是讓你別叫我玉兒的嗎?”丁凌道:“現在非常時期,我還是在你身旁好,可以保護你的安危。”楊宗保與士兵一同走來,道:“據探子回報,在前方五里的一處山地之處,駐紮了衆多的敵人,我們想要派人過去,恐怕沒那麼簡單。”

司徒玉道:“這如何是好?”楊宗保道:“我想派一些武功高強的人去,看看能不能突破。”潘高峰道:“那咱們便開一個會吧,看看誰願去。”楊宗保這邊商議對策,楊宗政那邊卻已被遼兵包圍,只是他及時下令,召集兵馬,以致兵力不損,但對方之中有衆多百毒神教的高手,早上交手幾次,已被毒死百來人,楊宗政別無他法,邊打邊退,被逼入了一處小山谷,幸得谷中植被茂盛,動物繁多,衆人打打野味,倒也捱得過去。

“怎麼辦?”楊宗政來回踏步,心中焦急萬分。若是以往與遼兵交手,用兵之計,他倒是頗爲擅長,但對方一半是武林人士,又會使毒,卻讓他手無對策,無計可施。坐下一人道:“咱們和他大殺一場,不然劍大俠他們恐怕便有危險了!”這人乃是耿秋,他一心只是擔憂劍不通,才請命一同前來。

與他一同前來相助楊宗政的武林人士還有瘋癲和尚殺不戒,天門派掌門宮劍行,天龍派掌門陽逸,姜大,鐵雄二人,還有北方號稱神手劍林逸如,以及他們所帶的一些門中弟子。姜大道:“不錯!與其這般呆下去,終有一時要與之對敵,不如趁早打了痛快。”楊宗政搖頭道:“不可,兵雖終交手,但早晚一別,卻大有不同。”仰起頭,道:“咱們再等等吧,傳令下去,加強谷中防備,以免讓敵人突襲,還有命幾位輕功高的高手前去,打探敵人行蹤,若是敵人有什麼變故,還及時通知,咱們確實不能總呆下去,此次任務乃是確保郡主安危,若是郡主有個三長兩短,我楊家人頭落地都死不足惜。”

鐵雄道:“少將軍,在下自認輕功不錯,願效犬馬之勞!”另一位輕功不錯的武林豪傑也起身道:“我也一同前去。”楊宗政點頭道:“辛苦二位了。”轉頭對衆人道:“現在,咱們也得商議一下如何對付他們的毒氣,和那些不怕死的人。”

楊延昭雖然知道耶律隆恩目的絕非單純,但也料不到事態如此發展,今日還是與雲劍等人一同前去比試。耶律隆恩笑道:“幾位來了,快請進。”雲劍擡頭一看,卻是一處廟宇,看佛像,卻是一間龍王廟。楊延昭道:“請問耶律將軍,這次又是什麼比試?”

耶律隆恩指著地上畫著的一個五丈方圓的圓圈,輕笑道:“這次是比試很簡單,就在這裡比便行,比試不得使用武器暗器,出了圈子便輸,各位有何意見?”楊延昭淡淡道:“耶律將軍都已算計好了,我們自然無話可說。”耶律隆恩充耳不聞,笑道:“好,我們這邊派出的高手,乃是我們大遼外家門派斷虎山的高手,劉鐵手。”

劉鐵手走了出來,此人一身肌肉壯實如牛,身軀高大,無論是功夫還是身形,都皆是上等。雲劍等人對望一眼,丁劍海擅長劍法,劍不通雖然精通多種武藝,但卻從未練過外家功夫,而葉問雄倒是還可以,練的乃是內家拳法,不過這等狹隘之地,顯然是不佔優勢。至於陳佩之,想要獲勝倒是不難,但他和黑白子一樣,都想留著最後,畢竟這一行數人,便屬他二人武功最高,自然留到後來,對付大遼的高手。

楊延昭問道:“各位,要誰上?”葉問雄道:“我來吧。”楊延昭道:“輸了不打緊,咱們已經連贏三場,千萬別受傷纔是。”葉問雄道:“多謝將軍關心,在下自有分寸。”秋震侯在一旁看,他倒是很想上場,和劉鐵手交手幾招。但他的任務乃是保護趙婷安危,離開不得。

葉問雄大步走了出來,道:“在下洪拳門掌門葉問雄,見過了。”劉鐵手一紮馬步,身子微微沉了下來,道:“廢話少說,快接招吧,你先出手!”此人說話氣大鼻粗,兇悍至極。倒是頗有外家高手的脾氣。葉問雄雙手環抱,身子微鞠,乃是洪拳十三段的起手式,開門迎客。葉問雄道:“如此有僭了。”

見他跨出一步,左手一搗,肩頭外撞,此招沉穩有力,顯然是發動內勁。劉鐵手反臂一格,葉問雄順勢一拿,帶後一引,但那劉鐵手卻穩穩不動,喝的一聲,反將葉問雄拉了過去。葉問雄肩頭一撞,一式“跨馬刺”狠狠的撞在劉鐵手小腹。

葉問雄只覺全身一震,赫然憾他不動。秋震侯道:“這人看來練的多半是一種外家硬氣功,與我的混元一氣功些許相似。全憑一口氣勁,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即便是內家高手,也不容易打得動。”劉鐵手大喝一聲忽然雙手插腰一抱,將葉問雄倒著掛了起來,重重往地上一砸,使的卻是契丹傳統摔角之法,雖然招式簡單,但近身搏鬥卻甚爲有效。

葉問雄呀的一叫,雙手撐地,地板赫然裂開網狀縫隙。劉鐵手膝蓋一撞,葉問雄雙腿一盤,絞上劉鐵手的頭,雙掌一切,重擊在他手腕之處,劉鐵手雙手一鬆,葉問雄隨即翻上,一掌劈在劉鐵手的腦袋上。

劉鐵手只覺頭上一震,伸手抓住葉問雄的後領,將他拋了開去。葉問雄身子後翻,落了實地,他倒是不急於進攻,反而冷靜下來,已知這人硬氣功猶如鐵打一般,拳法招式難以見效。葉問雄心道:“每一種硬功都有本身練不到的罩門,只需找出此人的罩門所在,那便不難打倒他了。”

劉鐵手喝道:“怎麼?如此便怕了!你不敢進招,那我便要出手了!”只聽他大喝一聲,他手上青筋暴起,倏然衝了過來,速度之快,竟然掀起一陣煙塵。雲劍等人都是唏噓一聲,不想此人武功竟然這般高,他們卻不知,那斷虎山乃是大遼的名門大派,盡出高手,個個外家功夫都極爲了得,而這劉鐵手又是輩中高手,毫不客氣地說,實力甚至不下中原許多門派掌門。

然而葉問雄乃是江南門派代表的盟主,武功威望都是江湖一流,雖然不及少林崑崙點蒼丐幫明教這些大門派,但在江湖之上,也是頗有地位。葉問雄身子一偏,一個手刀砍了過來。劉鐵手身不躲閃,硬接了這一刀,伸手抓住葉問雄,將他舉了起來。

葉問雄勾腳一踢,踢在劉鐵手的咽喉上,喉嚨乃是人體最爲脆弱的地方之一,這一腳力度何止之大,但卻仍然未能撼動他半分!不過劉鐵手畢竟不是鐵打出來的,這一招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手不禁停頓一下。葉問雄瞧出時機,手雙手由外切內,拍開劉鐵手的手臂,接著向外畫了個半圓,拍在劉鐵手的手肘之處。

劉鐵手手臂被打得伸直,葉問雄往劃個下半圓,撞開劉鐵手的手臂,這一肘正好是撞在痹筋之上,劉鐵手雙臂軟軟一垂,葉問雄緊著著雙拳向前一衝,重重打在劉鐵手的胸口。劉鐵手低聲一喝,這一招乃是葉問雄自創的絕招,稱爲圈圓雙撞掌,劉鐵手踏後一步,卻是猛叫一聲,雙手忽然抓起,拿住葉問雄肩井穴,一個鐵板橋,順勢將他往後一拋。

砰的兩聲,兩人雙雙倒在地上,劉鐵手自是因爲吃不消葉問雄那氣勢如雷的兩拳,被打得氣息有些混亂。而葉問雄,卻是直接被重砸在地上,身下流出一淌血來。雲劍等人都驚得站起,耶律隆恩哈哈大笑,連連拍手道:“好功夫呀!這場比賽當真是精彩!”畢竟昨日著實讓人著憤,一場未贏,今日己方將對手一人打得當場流血,終於是痛快了一場。

楊延昭眉頭一皺,想看看葉問雄傷勢如何,若是太重,便要放棄比賽。劉鐵手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直接伸手抓起葉問雄,將其舉過頭頂,顯然又是想重摔他一下。雲劍怒道:“對方還沒站起來,怎麼能就此出招!這還算不算是比賽!”耶律隆恩瞇眼一笑,道:“那本將問雲公子,昨日之賽,貴國雲塵公子將我大遼的蕭侯君先生打到之後,爲何不等他起身再鬥,反而將臺腳斬斷,讓其跌落臺下。”

雲劍怒道:“我大哥那是好心不想讓他受傷,否則一個劍芒早把他殺了!”耶律隆恩笑道:“劉高手也是不想讓葉先生喪命,否則一腳纔去,何必再麻煩舉起,各位想必不知道吧,劉先生雖然名爲鐵手,但真正厲害卻是雙腳功夫,練得了江湖傳說中的鉛重腳,雙腳常年帶著鉛石行走,一腳之力,將這地板踩碎那是舉腳之勞而已。”

雲劍等人大吃一驚,才明白他練的是硬氣功,但速度卻是爲何那邊的快。原來此人狠練雙腳,雖說輕功不一定好,但奔走速度卻是讓其他內家高手望塵莫及,劉鐵手見耶律隆恩示意,將葉問雄倒轉過來,想以頭擊地,如此下去,葉問雄非喪命不可。

楊延昭大驚,正要開口認輸,卻見葉問雄忽然身子一動,雙腳一盤,將劉鐵手的脖子緊緊纏住。用力一勒,同時雙手撐住其大腿,以此借力。但劉鐵手練的本是硬氣功,經常憋氣,葉問雄纏個一時半會,還真奈何不了他。但如此他卻無法拋開葉問雄,眼中怒火一燃,雙手扯住葉問雄的大腿。

劉鐵手拉扯幾下,見不見效,便掄起手臂砸了下去。葉問雄早等這個機會,雙腿一鬆,身子倒掛著躍了出去,劉鐵手倒是變招靈活,葉問雄一腳還未沾地,他一腳便踢了過來。葉問雄凌空一滾,逼了開去,一手撐地,雙腳連連盤出,速度之快,乍眼之下便如一陀螺。

劉鐵手收腳不及,被連連踹中數腳,踢得他連退數步。他能定身如山,那是必須要雙腳站立,微蹲馬步,運氣硬功才行。葉問雄使出洪拳十三段,這門武功原只有十段,後來三段乃是他自己領悟叫上去的,這套平常拳法自他手改造,已變成江湖上聞名的武功。

劉鐵手也使出自家拳法,但他注練硬氣功和鉛重腳,拳法原本便不擅長,因此出手多是摔法一技,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便是此道理。葉問雄以肘連打,專撞劉鐵手關節屈處,劉鐵手往往一招還未打全,便給撞了回來,這正是洪拳十三段的回段,雖是傳下來,但卻也經過他不少修改。招式更爲靈活多變,出招也是厲害了許多。

耶律隆恩見劉鐵手被打得連連後退,不由得皺緊的眉頭,這若是在輸,即便最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心中也是不愉快。劉鐵手發了狠,大喝一聲,雙臂一回抱,要將葉問雄箍住。葉問雄雙臂一撞,先彈開了他,接著雙手手刀一切,重重打在劉鐵手的勁上,劉鐵手齜牙咧嘴,雙臂一震呼,彈開了葉問雄的雙手,身子猛然一撞,將躲避不及的葉問雄撞了開去。

葉問雄身子一轉,卸了力道,但胸口卻還是隱隱發疼,心中暗驚道:“此人當真是怪物,若是著實給他撞上那麼一下,恐怕胸骨不斷纔怪。”當下深吸了一口氣,雙拳緩緩推出,繞著劉鐵手慢慢環繞,劉鐵手馬步一沉,又運氣了硬功,他雖然練有一身橫功,但被葉問雄打了幾下。卻也不是全然沒事,當下藉機調理一下。

葉問雄心道:“剛纔的那幾招都沒試出他的罩門所在,該如何是好?”他已受了內傷,要不是內力深厚,恐怕已無力氣再打。劉鐵手調息一會兒,見葉問雄不進攻,冷笑道:“你不敢出手的話,那便由我來!”當下低沉一喝,只見他小腹微微鼓起,身子慢慢下蹲,身旁的塵埃都微微跳起。

雲劍道:“李公子,你見識多廣,可知這是什麼武功?”李幕顏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小生我沒聽說過。”陳謙之問道:“玉大哥,你曾久遊大遼,想必是知曉這門武功?”玉南華沉吟道:“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這門武功應該便是斷虎山的無上至寶,元氣拳,要施展這麼武功,要先運氣通身,這門武功的威力相當驚人,不過力氣不多時便會消耗殆盡。劉鐵手用的應該便是這門武功。”

葉問雄臉色一沉,也準備使出看家絕技,洪拳十三段的最後一段,百段,這是這套拳發最爲厲害的段拳,乃是葉問雄精研江南拳術,耗時多年完成的,一將使出,有如百拳齊出,人體全身無一不攻擊到,這門拳法極爲耗費內力,而且施展出來,對自己也有些傷害,因此不到時候,葉問雄都不會使出來。

但劉鐵手武功實在太高,若不出此拳,實乃毫無勝算之言。劉鐵手雙目一睜,身子倏然先前,雙拳猛然發出,帶起了一陣煙塵。葉問雄猛喝一聲,雙手齊發,瞬間拳影蓋天,只見他遊身繞走,一頓拳影蓋住了劉鐵手的身子,劉鐵手雙手護著頭,任憑葉問雄擊打。三週下來,葉問雄已然支撐不住,蹬蹬倒退後幾步,面色有些發白。

饒是他使出絕技,也未能將劉鐵手打倒。過了片刻,劉鐵手忽然噴出了口血,灑滿了地面。雲劍等人心中一喜,葉問雄也是心中一鬆,不過他剛剛放下心來,劉鐵手便轉身一撲,上下雙拳重重打在葉問雄身上。只因他力氣大都花在抵擋葉問雄的拳頭上,否則這兩拳打下,葉問雄非死不可。

饒是如此,葉問雄也被打得身子飛起,直接穿過劃線,重重撞在龍王像之上,雲劍等人急忙衝了過去,扶起葉問雄,李幕顏一搭其脈,眉頭當即一鎖,又查了查其身子,楊延昭看得心中一緊,小心問道:“李公子,怎麼樣?”李幕顏道:“這人不是內家高手,內傷倒是不重,只是外傷麻煩些了。”他擡頭看向雲塵,道:“還有勞煩雲公子一下。”

雲塵點了點頭,楊延昭聽得有救,一顆心也放下,對耶律隆恩冷冷道:“恭喜耶律將軍了。終於贏了一回。”耶律隆恩笑道:“劉高手出手不知輕重,不小心傷了貴國掌門,實在是抱歉啊,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提出來,本將軍一定幫忙,啊?哈哈哈!”

楊延昭道:“我們走。”衆人回到客棧,雲塵配合李幕顏,便給葉問雄治療,索幸到了後來,兩人都消耗不小,葉問雄主要傷的還是外傷,內傷倒是好治療些。李幕顏道:“胸骨斷了幾根,內臟有些損傷,最好是有藥物治療,好得快些。”楊延昭點頭道:“我這就去抓藥,公子寫下藥方吧。”

李幕顏寫了副藥方,道:“這些藥都甚爲普通,當地的藥鋪應該有的賣。”丁劍海道:“我來抓藥吧,你們先歇息。”當下拿著藥方,走了出去,雲劍道:“這人當真可惡!分明是想至葉掌門死地。”葉問雄嘆道:“在下功夫不及,累得大家輸了一場比賽,當真罪過。”

雲劍道:“葉掌門,換作是我們,同樣是練內家的,恐怕也是無計可施,所以葉掌門不必內疚,反正只是輸了一場,下場再贏回來便是。”衆人等了片刻,丁劍海沉著臉色便回來,將那藥方往桌子一摔,道:“那邊遼狗!將藥鋪都關了起來,根本就找不到藥。”

楊延昭道:“哼!枉他還說得那般好聽!實在是可惡!”劍不通笑呵呵的拿起藥方,笑道:“丁掌門莫要生氣,偷兒來想想辦法,你們稍等片刻。”說著從後窗躍下,幾個縱身,已消失在屋宇之間。雲劍嘆道:“劍前輩的輕功可真高。”葉問雄笑道:“不然他怎麼能當得起北方赫赫有名的小偷?”說著看向詩若雪,微笑道:“不過你爹若是也想混活兒的話,劍偷兒可就苦了。他總是說,是詩大俠賞賜給他飯碗兒。在北方,除開詩大俠,就屬他輕功最高。”

詩若雪淡淡一笑,道:“葉掌門說笑了。”衆人等侯了片刻,就見到劍不通揹著一個包袱走來,笑嘻嘻的看著衆人,道:“藥鋪關門,偷兒只要不請自來,拿了幾把。”丁劍海忍不住嘆道:“還是你有本事。”劍不通哈哈一笑,道:“聽得你丁盟主這句話,劍某這次乾的可就值得了。”

葉問雄微笑道:“看來丁盟主的這句話可比葉某人的性命重要許多。”劍不通拍了拍他,笑道:“沒你的話,也還不來這句話,你也重要,哈哈哈!”李幕顏道:“這藥還是咱們自己熬的放心,下午我便來照顧葉掌門吧。”楊延昭道:“那辛苦李公子了。”李幕顏下了客棧,借來藥鍋和爐子,便在屋子裡熬藥。

到了午時,耶律隆恩手下傳話,雲劍道:“李公子,要不我留下來陪你,你一人不會有問題吧?”李幕顏笑道:“不必了,他們若真敢下手,也不必僅在擂臺之上,不過倒是你們要多加小心。”

雲劍點了點頭,道:“知道了。”衆人隨著傳話人來到地點,此處位於黃沙鎮外,乃是一處山坡下的平地,上面立著數十根高低不齊的木樁,高的有五尺高,低的只有三尺,這些木樁圍成一個陣型,雲塵看了看,道:“這乃是八卦陣,而且是高人所立,想不到大遼之中還有如此精通此道之人。”

雲劍等人對望一眼,陳佩之武功雖高,但卻不擅長此類陣法,雲劍倒是有一套甚爲厲害的步法,但他已經比試過,卻不能在上場。丁劍海道:“看來此次非我出場不可了。”他青城派乃是道教門派,也是頗爲精通八卦陣圖,還有一套兩儀劍法,也是基於此之上。這些人之中,也只有他能上場。

耶律隆恩坐在椅子上,看著雲劍等人,微笑道:“看來白公子果然的厲害,出此陣法,看他們似乎都頗爲爲難啊。哈哈哈!”耶律師也陪著大笑幾聲,丁劍海走了出來,垂劍作揖道:“在下青城派掌門丁劍海,這場較量由在下出場。”耶律隆恩點頭道:“我們這次出場的乃是我們大遼的高手木正風。”

從一旁走出來一個男子,大概三十來歲,長得甚高,穿一長袍,倒是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木正風一言不發的走上了木樁,走到了坤位。丁劍海捏指一算,來到了坎位。兩人並不急於交手,卻只是不斷的變化方位,各自算計。木正風早年曾到中原拜師,承習八卦之掌,精研此道,後來回到大遼,又工於木械之術,更是精通機關。

這個八卦陣並無新奇之處,但施陣者卻極爲聰明,在每一處方位轉換之間都加上些許變化,便是木樁之間的高低,若是看不透,依舊普通陣法走下去,必然困於陣中!木正風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盤膝而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難題。而丁劍海也是停了下來,仰起頭,閉起眼睛,右手不停的掐算。

這場比試可謂最爲安靜的,比試開始以來,雙方從未交手,只是在木樁上走走停停,雲劍等人雖不知其中奧妙,但卻也知這場比試雖無其他的兇險,但卻是最爲艱難的。黑白子倒是凝神觀看,此道他只是略懂皮毛,未窺全貌,但他爲人極爲聰明,凡事舉一反三,因此見兩人在陣中不斷變化,也看出了些許門道,不由得越看越是精彩,不知不覺間已走進幾步。

丁劍海心道:“擺陣之人真是高人!看來我還是棋差一籌,才上了當。”當下暗自回憶片刻,然後一步一步的後退,他已身在其中,幸是越走越覺不對,急忙停下,一算下來方知中招,深入下去便再難出來,當即原路而退。木正風卻還在低頭冥思,似乎在尋求破解之法。

丁劍海心道:“這是個好機會。”當下算了幾步,提劍繞了過去,來到了木正風后面之時,他還沉吟未起。丁劍海暗道:“得手了!”當下舉劍一砍,忽然眼前人影晃動,一劍砍在木樁之上。雲劍等人都是大吃一驚,不明丁劍海爲何舉劍砍木樁,而不砍坐在一旁的木正風。楊延昭精通兵家之術,倒是瞧得出一二,道:“恐怕丁掌門是中了這陣法的門道。”

丁劍海暗叫糟糕!急忙往後一退,忽覺肩頭一痛,已然中招。木正風這招已靜制動,暗中發動陣法,令丁劍海不知不覺間陷入其中,不得不說,此人確實精通機關之術。他手中拿著一把刀,刀尖沾著些許血跡,這把刀還有個名堂,叫做八卦刀,刀身畫著個八卦太極圖。乃是教他八卦掌的師傅傳授給他的。

耶律隆恩笑道:“這個丁劍海倒是有些門道,不過想破白公子的陣法,卻是不可能的。”耶律師低聲笑道:“那是,白公子才智卓越,又有木公子的支持,這次不拿下大宋纔怪!”耶律隆恩撫須道:“想攻下大宋可不容易,這些年要不是有楊家軍,北方的防線早被咱們破了。”

耶律師把手一劃,狠狠道:“咱們趁這個機會做了他們!”耶律隆恩擺手道:“不宜!出師無名,否則也不必大擺擂臺,引他們出來。這次讓他們好好回去,到了保州後,保準他大吃一驚。”耶律師道:“將軍,不拿下保州嗎?”耶律隆恩道:“要拿下也不必讓木公子的人去攻打了,咱們這次的目的就是除掉楊家軍,而除掉楊家的重要棋子,就是郡主,要是郡主在保州出事,那楊延昭定然要被砍頭。我已經買下了保州的奸細,到時候由他跳起事端,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攻,和木公子裡應外合,一舉攻下大宋!”

耶律師道:“但是郡主身邊都是一些高手,恐怕不容易吧?”耶律隆恩微笑道:“這次白公子會親自出手,那個雲劍厲害吧?在他手下也走不過幾招,到時候在配合上蕭楓幾人,拿下他們易如反掌!”頓了頓,又道:“那邊楊宗政只需牽著就好,想要全部拿下他們不容易,而且也要付出不小代價,這次的目的是郡主,只要將城中和城外的兵力牽引住,以免搗亂,其他便好辦了。反正只要殺得郡主,他們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在看場中情勢,丁劍海這次不敢再貿然行事,退了開去,來到離位,包紮了一下傷口。木正風快步一走,忽然來到丁劍海背後,又是一刀砍了下來。他的刀法全然是配合著八卦陣,看似無理一刀,其中卻暗藏著精妙。丁劍海擋了幾招,他怕被逼入陣中,當下站定著幾個方位,來回動作。

而木正風相比剛纔的一動不動,此時正如動若脫兔,迅疾的在丁劍海身旁遊走,八卦刀忽來呼往,打得丁劍海措手不及。丁劍海只得使出本門鎮派劍法,歸虛劍法。只見他手轉長劍,每出一劍,卻如同三把劍同刺一般,虛虛實實,讓人不知其中真假。

木正風見一時奈何不了丁劍海,當即便退了開去,來到陣中。又是盤膝坐下,手指在木樁上劃上劃下,顯然是又在算計著。丁劍海松了口氣,他雖暫時保住一時,但身上已被刀劃了數傷。當下急忙先包紮一下,丁劍海掐指算了算,眉頭微微一皺,往東走了七步,又往西走了三步,最後站在一根甚高的木樁上,放眼望去,最高的木樁乃是八卦陣中央的木樁,若是能到達那裡,便能掌握此陣法的領導權。

又看了看木正風,顯然也是發現這點,正在算計如何走。丁劍海不敢鬆懈,他離得比較遠,不敢算完再走,當下邊走邊算。不一會兒便超過了木正風,轉眼便來到中央木樁前,丁劍海順著矮木樁走了過去,繞了一圈,卻又走了出來,心中暗道:“這陣法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竟然能利用木樁高矮擺這陣法,實在厲害。”再看木正風,已經動了身,他走得甚爲緩慢,走走停停,有時向前,又時卻退了回去。

丁劍海皺著眉頭,邊看邊思索。看了看,手一抖,射出幾枚青城釘,木正風刀轉一格,擋了下來,丁劍海卻趁機走上幾步,他已略微摸到規律,想要到達木樁中央並不難了,只是木正風比他接近,當下只能放出暗器讓他稍微停頓下,爭取時間趕到。木正風冷笑一聲,忽然向左竄了幾步,揮刀一斬,將一個高的木樁砍掉一半。接著又來到右邊的木樁,如是砍了幾根。

丁劍海臉色一變,木正風如此做到,便是在斷他的路,當下急走數步,舉手拍起一根木樁,釘在前面的矮木樁上,兩人彼此參悟了陣法的規律,便開始變幻陣法,想將對手困在其中。趙婷看著場中兩人一個不斷砍掉木樁,一個不斷搬著木樁,瞧得有趣,奇道:“他們在幹啊?”

雲劍道:“丁掌門正和那遼人較勁著陣法。”趙婷皺眉道:“直接給他一劍不就好了,用不著這麼麻煩。”雲劍道:“奇門八卦其中神奇之處,只有身臨其境方能體會,在咱們看來,他們不過是隨便走走,但其中卻是兇險不過。一步之差,可能便墮入對手的圈套,或是陷入陣法之中,丁掌門之前那一劍不是砍偏了,而是中了陣法的迷惑,砍錯了。”

趙婷奇道:“當真有那麼神奇?說得我都想上去瞧瞧了。”雲劍道:“不可!”他知道趙婷敢說敢做,怕她真的胡來,當即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趙婷的手忽然給雲劍握住,心中猛然一跳,俏臉起泛紅霞,低聲道:“你這麼關心我呀?”雲劍看了看秋震侯兩人,這兩人正看得陣法出神,絲毫沒有聽到兩人貓耳。

雲劍低聲道:“你是朋友,又是郡主,自然不能讓你冒險。”趙婷聽得有些不高興,不過也知道兩人今生是無緣在一起的,不由得微微嘆道:“只消知道你關心我便已滿足了。”雲劍心中暗歎一聲,不由得捏緊了趙婷的手。

楊延昭一眼不眨地盯著陣法,忽然身子一晃,險些摔倒,雲劍急忙伸手一扶,問道:“將軍,怎麼了?”楊延昭擺了擺手,道:“沒事,我想耶律隆恩有可能將這陣法引用在兵法之上,因此便想瞧瞧這陣法,誰知越瞧越是迷糊,最後腦子一暈,差點摔倒。”雲塵道:“這陣法乃是高手所擺,不易看破,看丁掌門似乎摸出些門道,不過瞧來還是不及那個木正風。”

丁劍海心道:“與其這般耗費下去,倒不如直接打到他的痛快!”當下稍作改變,向木正風走進了幾步,木正風卻向木樁中央靠了過去,顯然他知曉自己的武功不及丁劍海,希望以此陣法來勝他。丁劍海見目的被識破,當即加快了速度,不多一會兒,已然追到,之前木正風擺的都是阻攔丁劍海靠近陣法中央,但丁劍海這次乃是奔向他,要想變陣已然來不及,當下只得達到中央才行。

轉眼之際,丁劍海便追了上來,青城派的輕功也是甚爲有名,而且皆是結合陣法施展,在這陣中穿梭自然是迅捷如雷。木正風心念一動,放慢了腳步,左砍右躲,卻是離中心而走。丁劍海一愣,心道:“他打什麼主意?”不過敵人已近在眼前,丁劍海自然不會就此放棄,腳下一轉,卻是突然一腳踩空,方知已中了對方的計謀。

木正風不是想著逃走,而是重新設計了個陣法讓他陷進去。丁劍海喝道:“哪走!”手中青鋼劍脫手飛去,使出歸虛劍法的絕招“青城飛劍”。木正風往左一閃,手中的八卦刀也是脫手射出,不過不是射向丁劍海,而是丁劍海腳下的木樁。

丁劍海飛來那一劍如著了眼一般,劍頭一轉,啵的聲刺入木正風的肩頭,若非丁劍海受了陣法影響,產生了幻覺,射偏了這劍,否則這劍定當要了他的命。丁劍海腳下木樁一動,心中一驚,急忙跳開,往一旁木樁跳下,卻不料一腳踩去,空空如也,登時明白中了計。

丁劍海摔在地上,按規則來說,已然輸了。雲劍等人見丁劍海忽然跳了下去,不由得一驚,急忙圍了過來。丁劍海拍著衣服,起了身,嘆道:“對不起各位,在下輸了。”劍不通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莫急,莫急,這場子偷兒幫你找回來。”丁劍海苦笑道:“你不要輸了最好。”這下兩輸兩場,卻並非武功不及,而是輸在對方擅長的比試之上,雲劍等人之前詩若雪和雲塵之所以輕鬆獲勝,那是因爲他們在英雄庒時故意隱藏了自己的擅長的武功,讓耶律隆恩等人算計錯誤,而云劍則是靠黑白子才能獲勝的。

丁劍海和葉問雄這兩人都是江湖名人,武功上早已讓人知曉,因此這兩場下來,以己之長,攻彼之短,自然是獲勝無疑。不過比賽途變,倒也是讓耶律隆恩驚個不小。剩下的人還有劍不通,李幕顏,黑白子,陳佩之四人。耶律隆恩道:“看來情報不是那麼準確,特別是那個陳佩之,說是會萬劫神劍,這個不好容易對付。”耶律師道:“將軍,您放心吧,到時候讓黑煞手來,準能勝他。”

耶律隆恩點了點頭,起身對楊延昭拱手笑道:“本將又僥倖贏了一場,楊將軍,真是可惜呀。”楊延昭淡淡道:“耶律將軍說笑了。”

衆人回到客棧,趙婷嘟囔著道:“這場比試真沒勁。”丁劍海道:“郡主有所不知,外邊看不出來,但裡邊可神奇得很吶。”趙婷奇道:“哦?你都和我說說,有什麼神氣之處。”丁劍海道:“有兔子,有老鷹,還有山有樹有河流。”趙婷忍不住罵道:“胡說八道,明明都是木頭而已,說得那麼神奇。”

丁劍海微笑道:“所謂八卦,便是容納天地四方,宇宙萬物,這些東西的看不見的,要用心去感覺。”趙婷搖頭道:“聽不明白,聽不明白。”丁劍海微微一笑,也沒想讓她明白,只想過過嘴癮而已。楊延昭問道:“李公子,葉掌門的傷勢如何?”李幕顏笑道:“將軍放心,幸好有劍先生拿來的藥,葉先生內力深厚,明天便能行走了,過個把月便能痊癒。”

楊延昭點頭道:“這就好,那對其武功有何影響?”李幕顏道:“不會有事的,葉先生是內家高手,恢復力比外家高手強,只是身子虛弱些,其他的不礙事。”楊延昭這才放心,到了晚上,如約來到比試地點。在一處空地之上,結著縱橫交錯的繩子,遠望觀之,如一張鋪開來的蜘蛛網。劍不通哈哈大笑,道:“這是老天讓偷兒來出場。”也不顧衆人,便走了出去,道“耶律將軍,這一場便由我來上。你們派誰?”

耶律隆恩笑道:“劍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語。”當下拍了拍手,呼出一人,這人大概五十來歲,一身苗疆打扮,一把鬍鬚留到了肚臍之上,看起來眼中精光閃爍,顯而老當益壯。耶律隆恩笑道:“這位是蕭雲山蕭先生,父親是青峰山的高手,母親乃是一位苗家的高手,因此自小修習苗家和大遼青峰山的絕技,如此打扮,也是習俗所至,各位不必在意。”

雲劍低聲道:“劍前輩,這人的打扮和百毒神教的人如出一轍,恐怕也是施毒的高手,前輩切要小心。”劍不通點了點頭,道:“多謝小心弟提醒,偷兒還想留著一條命偷東西呢,你放心,他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從袖子裡取出一顆珠子,笑道:“這是解毒珠,是當年在一家貪官家裡收到的。”說著含如口中,走上臺去。

丁劍海拍了拍雲劍的肩頭,笑道:“小兄弟,不必如此擔心,偷兒的輕功可是很了得的,雖然速度不是最快,但技巧卻是第一。”雲劍道:“我曾在百毒神教住過一段時間,見識過她們不少毒,她們那些厲害的毒都還有很多沒有使出來,這人若是精通的話,那是相當危險的。”

耶律隆恩道:“兩位,咱們是友誼比賽,所以儘量是不會生死決鬥,跌落臺下便是輸了,或者將對方打倒也是一樣的。”這繩臺有六丈方圓,四面結著柱子,繩子之間有著一人寬的距離,對著輕功極爲考驗。劍不通輕輕躍上,穩穩地站在繩子上,那繩子輕輕上下搖擺,劍不通如生根在上面一般,紋絲不動。

衆人都暗暗讚歎一聲,蕭雲山邁著步伐,走上了繩臺,面色肅然。劍不通笑道:“在下劍不通,蕭先生你好啊!”蕭雲山冷冷看了劍不通一眼,卻不說話。楊延昭等人都暗暗生氣,江湖之上,無論是敵是友,既然招呼一聲,便不能如此無禮。

劍不通倒是毫不在乎,作爲神偷,心裡素質自然厲害,從衣袖中取出三把小刀,腳下繩子微微一晃,人已彈身而起,手中三把小刀分射而出,這飛刀乃是他的一門絕技之一,三把刀雖然各自而出,但第二把射出之時卻快於第一把,等敵人擋住第一把飛刀之時,早已被二把飛刀射中。即便能擋住第二把,第三把也是隨即而入。這絕技三星刀自來少有人能擋,劍不通已練得如火純青,無論是力道或是射出的速度,皆是無人能及。

蕭雲山手中煙桿一揮,叮的聲打落第一把飛刀,那刀還未落地,便聽得噗噗兩聲,左右肩頭已然各中一刀。常理這兩刀一中,便是武林高手,雙手也再難動彈,但蕭雲山雖然肩頭插著刀,但似乎卻似乎沒有影響,舉著煙桿朝劍不通衝了過來。

劍不通道:“你是在偷兒的三星刀下第一個沒事的人,算你有本事。”身子翻身一落,蕭雲山的煙桿便打了過來,他的煙桿長及三尺,菸頭也與尋常不同,尋常菸頭乃是朝天而上,他的菸頭卻是朝前而去的。劍不通雙腳連點,身子縱起縱落,輕巧地避了開去。笑問道:“蕭老兒,你這菸斗可奇怪地很吶,菸頭這般,菸絲不會落下來麼?”

蕭雲山聽他說起煙桿,臉色似乎有了笑意,道:“這菸斗乃是我特製的,專門用來躺著睡覺時抽。況且老夫內力深厚,吸著菸斗,菸絲自然不會掉落。”劍不通愣道:“還真虧你想出來,這等玩意真好玩,偷兒忍不住也想試試。”蕭雲山道:“多謝誇讚,試就免了。”

劍不通卻笑道:“有煙大家抽,何不如此小氣,你不給,偷兒就不能拿麼?”蕭雲山哼了聲,不再說話,此人似乎只有說到自己的菸斗之時,纔會特開尊口。劍不通忽然嘿的一聲,道:“瞧我的擒龍手!”雙手一抓,拿住煙桿,他這手抓來,當真是奇速無比,而且力道甚大。

蕭雲山一口咬住菸嘴,鼓腮一吹,劍不通哇的一叫,急忙撒手跳開,手掌一片焦紅,還冒著白煙,已然是被燙傷了。心道:“這老兒的煙桿有怪!這老頭也是抓著煙桿,卻爲何沒有事?”這下不敢再大意,拿出一顆藥丸,攆碎之後,敷在傷處之上。蕭雲山一轉菸頭,趁機打了過來。

劍不通轉眼便被逼到了繩臺邊緣,劍不通邊躲邊包紮了手掌,道:“老頭!我要反擊了。”當下使出一套亂影掌法,一片掌影凌亂重疊打了過來,不過蕭雲山舞者菸斗,他倒是不敢靠近,他行偷多年,見識極廣,知道這煙桿之上塗有火毒,一觸皮膚,立即炙燒,蕭雲山恐怕是手中早塗了解藥,因此沒事,經脈恐怕便要燒傷。

不過劍不通自也不好束手就縛,他在手掌之中夾著銀針,亂掌拍來,暗中已是射出數枚銀針,不過卻如石沉大海,一去了無音訊。劍不通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這煙桿作怪,菸斗處顯然是塊磁石,那些銀針都給吸在上面。劍不通見招式無效,只得另想他法。

看了看蕭雲山腳下的繩子,心中已有計較,只見他手中不知何時已握住三把明晃晃的飛刀。他的刀不是鐵打的,因此不怕蕭雲山的煙桿,當下手把一揮,射出三把飛刀。蕭雲山忽然睜目一喝!肩頭的兩把飛刀忽然彈射而出,撞掉了劍不通的兩把飛刀,同時煙桿一打,又打落一把,正要反擊,突然腳下一鬆,身子掉了下去。原來劍不通趁他專心打飛刀之際,左手用飛刀悄悄隔斷了繩索。

蕭雲山一手抓住繩子,雙腳盤在上面,才至不落。劍不通哈哈笑道:“老頭,認輸吧!”笑聲中又摸出三把飛刀。笑呵呵的看著蕭雲山。蕭雲山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只見他將菸斗含在嘴裡,吐氣一噴,從菸斗突然射出一團火焰,夜色之中,格外明亮,那火團瞬間將劍不通包裹住。雲劍等人大驚,只見一個火人從火團中跳了出來,劍不通除去外衣,撲滅了身上的火焰,索性他逃得甚快,除了將頭髮燒焦之外,並無大傷。

劍不通怒道:“臭老頭,竟然拿火噴我,吃老子三刀。”手一抖,三把刀射了出去。蕭雲山早已站起,當下猛吹三口氣,噴出三顆火球,與飛刀撞在一起,飛刀來勢奇快,但卻穿不透這火球。劍不通搖頭道:“怪物,怪物,你們遼人盡出怪物。”有了這火球教訓,也不敢再靠近蕭雲山。心想:“要勝他,恐怕只得讓他掉落在地了。”

從衣袖中摸出十來把飛刀,他是神偷,東西自然帶在別人不知曉之處,如變幻魔術一般,手一抖,飛刀便即在手。他緊握飛刀,卻是在瞧準時機。蕭雲山從衣袋裡取出幾枚紙球,扔向劍不通,劍不通射出幾把飛刀,他刀法極準,刀刀穿過紙球,那些紙球經刀一碰,立即爆炸開來,射出一片紅色的煙霧。

劍不通雖有解毒珠在手,但對方畢竟是施毒高手,他也不敢大意,急忙捂住口鼻,眼睛忽然一陣刺痛,心中一驚,這煙霧的毒居然是施向眼睛的,帶他反應過來,已是太晚,只覺一開眼,便如直射日光一般,扎得不能睜開。雲劍叫道:“劍前輩小心!”

劍不通未待他說完,早已躲開,他眼睛雖然不能看,但耳朵卻依舊靈敏,當小偷不僅要眼觀八路,更還要耳聽八方。蕭雲山本想逼劍不通往那斷開的繩子過去,讓其跌落下去,但劍不通記憶力極強,早已往另一個方向所去。蕭雲山急忙追去,到這時,才顯露出其驚人的輕功。

蕭雲山將菸斗咬在嘴裡,左手捏了一把紙球,右手取過一把毒鏢。雙手一灑,鋪向劍不通。雲劍皺眉道:“他想用毒鏢的風聲來掩蓋紙球的去向,好讓劍前輩中招,這人委實陰險狡詐。”蕭雲山擅使暗器和毒,可以說便如劍不通的剋星一般,耶律隆恩他們怕劍不通不上場,故意擺此陣法來引誘劍不通,步步爲計,委實讓人難以招架。

耶律隆恩微笑道:“還是白公子厲害啊,算計如此精明。”耶律師也道:“不錯,我雖然是軍事,出出鬼點子還可以,但如此耍計謀卻是甘拜下風。”耶律隆恩微嘆道:“可惜此人不能爲我所用,不然打宋朝,豈用等到今朝?”耶律師微笑道:“不過也幸好這人是幫助木公子的,到頭來對付的也是大宋。”

耶律隆恩冷笑道:“那可不一定了。木公子要的是大宋,咱們也是要大宋,要不是他實力不夠,豈用與咱們來合作,攻下趙氏皇朝後,下一個恐怕便是他了。”耶律師點了點頭,道:“不過大宋畢竟不是那麼容易打,咱們也得和他合作一番時間,到時候又是另一片光景了。”

劍不通聽得風聲,不知其中有炸,隨手射出幾把飛刀,將毒鏢紛紛打落,忽聽得幾聲爆炸聲,隨即一股股熱浪迎面撲來,劍不通已經中毒了,再放毒彈已無意義,蕭雲山想利用這幾顆紙球,燒掉劍不通所站之處的繩索。劍不通只覺腳下一鬆,暗道不好,身子已然跌落,卻見他衣袖一揮,射出兩條長鞭,纏住了柱子,帶了過去。

蕭雲山抽了口煙,慢慢道:“還真是難纏。”劍不通笑道:“難纏的是你吧。”他的眼睛已逐漸看得見,睜眼的光芒也不是那麼刺眼了。便知一來這毒煙的毒不是那麼厲害,二來他口中的解毒珠也開始起作用了。蕭雲山看著站在柱子上的劍不通,冷笑一聲,拿著菸斗對準了他,猛吐一口氣,只見一個碩大的火球噴涌而出。

劍不通大喝一聲,雙掌拍出,一股掌風掃及而出,那股火焰將劍不通包裹在內,卻隨即而消失,顯然是無法持久。劍不通剛鬆一口氣,蕭雲山便撲了過來,一個煙桿打向劍不通的肩頭。劍不通手持飛刀,擋了一下,不過蕭雲山此招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見他腳下一掃,將柱子踢斷。隨即拍出一掌,將劍不通震了開去。

劍不通暗吐了口氣,心道:“震空掌,這老頭不簡單啊。”他雙手放出長鞭,平盤住繩子,蕭雲山一吹菸斗,射出一團火來,將繩子一併燒斷。劍不通摔在地上,笑道:“我輸啦!偷兒第一次輸得這麼慘!”雲劍等人急忙過來,將他扶起,問道:“前輩,有沒有事?”

劍不通揉了揉眼睛,已經看得清楚了,笑道:“不礙事,只是輸了比賽,不知道要向丁掌門如何交代,偷兒可是誇下海口了。”丁劍海道:“此人異於常類,輸了也不冤。”黑白子臉色卻不大好看,他瞪著眼睛看了看陳佩之,道:“你們兩個要是敢在輸,老夫便先教訓你們。”

陳佩之笑道:“前輩是怕自己輸了麼?”黑白子怒道:“老夫豈會輸?”陳佩之道:“這就是了,即便是我和李公子二人輸了一場,有前輩最後翻盤,不也照樣的贏。”黑白子聽了臉色些許好些,哼道:“你們就知道依賴老夫,也罷,老夫來這裡參加這等無聊的比賽,也不過是想和蕭楓交交手而已。你們輸便輸,丟的也不是我這個人。”

楊延昭等人回到客棧,李幕顏等人聽到輸了比賽,知道了蕭雲山雖然武功比一定就高過劍不通,但施毒本領卻出神入化,也無怪輸得那麼慘了。葉問雄笑道:“劍先生,你總好過在下,在這裡躺了半天,只是弄得灰頭土臉而已。”劍不通擺了擺手,道:“你知道什麼!不過那老東西的煙桿兒可是個好東西呀。”

葉問雄忍不住笑問道:“怎麼?手又癢了?”劍不通點頭道:“不錯,這等新奇的東西,我不心動纔怪。”丁劍海忍不住道:“你可是輸得很慘,去了不是找死麼?”劍不通道:“比試和偷東西的兩回事,要不咱們打個賭如何?”丁劍海道:“賭什麼?”

劍不通笑道:“就賭你青城派的大還丹。”

第一章 深山遺孤 下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上第八章 百毒神教 下第二十五章 天山雪蓮 上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上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下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上第十五章 丐幫大會 上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上第二十九章 情深恨重 上第七章 龍震鏢局 上第六章 意外驚變 下第三十三章 是非成敗 下第十四章 海南三神 下第十一章 賈府驚魂 上第三十一章 鬥智鬥勇 上第八章 百毒神教 下第九章 再遇仇敵 上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下第十六章 幽谷危客 上第十五章 丐幫大會 下第三章 九斬神魔 上第二章 崑崙神功 下第四章 白衣少女 下第四章 白衣少女 上第二十一章 西域雪山 下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上第十章 萬戒大師 上第二十八章 是真亦假 下第九章 再遇仇敵 上第一章 深山遺孤 下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上第三十五章 柴府驚變 下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上第十六章 幽谷危客 下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下第二十四章 竹林居士 下第四章 白衣少女 上第八章 百毒神教 下第三章 九斬神魔 下第十一章 賈府驚魂 上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上第二十一章 西域雪山 上第八章 百毒神教 上第五章 萬獸莊主 上第三章 九斬神魔 下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下第三十一章 鬥智鬥勇 上第十一章 賈府驚魂 上第二十六章 重重危機 上第二十九章 情深恨重 下第七章 龍震鏢局 下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上第十六章 幽谷危客 上第二十六章 重重危機 下第十七章 六合谷底 上第三十七章 血刀神功 下第五章 萬獸莊主 上第十四章 海南三神 下第二十一章 西域雪山 下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上第十章 萬戒大師 上第二十八章 是真亦假 下第三十八章 決戰少林 上第十五章 丐幫大會 下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上第三十八章 決戰少林 上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下第十六章 幽谷危客 下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下第三十章 英雄齊聚 下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上第十四章 海南三神 下第二十三章 明教叛變 下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下第四章 白衣少女 下第十四章 海南三神 上第七章 龍震鏢局 下第二十章 少年英雄 下第二十二章 神功往事 下第二十七章 風雲聚變 上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下第九章 再遇仇敵 上第三十八章 決戰少林 上第二章 崑崙神功 下第十五章 丐幫大會 上第三十四章 峰迴路轉 上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下第三十七章 血刀神功 上第三十三章 是非成敗 下第一章 深山遺孤 下第二十四章 竹林居士 下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上第三十三章 是非成敗 下第二十九章 情深恨重 下第二十八章 是真亦假 下第二十六章 重重危機 下
第一章 深山遺孤 下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上第八章 百毒神教 下第二十五章 天山雪蓮 上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上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下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上第十五章 丐幫大會 上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上第二十九章 情深恨重 上第七章 龍震鏢局 上第六章 意外驚變 下第三十三章 是非成敗 下第十四章 海南三神 下第十一章 賈府驚魂 上第三十一章 鬥智鬥勇 上第八章 百毒神教 下第九章 再遇仇敵 上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下第十六章 幽谷危客 上第十五章 丐幫大會 下第三章 九斬神魔 上第二章 崑崙神功 下第四章 白衣少女 下第四章 白衣少女 上第二十一章 西域雪山 下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上第十章 萬戒大師 上第二十八章 是真亦假 下第九章 再遇仇敵 上第一章 深山遺孤 下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上第三十五章 柴府驚變 下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上第十六章 幽谷危客 下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下第二十四章 竹林居士 下第四章 白衣少女 上第八章 百毒神教 下第三章 九斬神魔 下第十一章 賈府驚魂 上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上第二十一章 西域雪山 上第八章 百毒神教 上第五章 萬獸莊主 上第三章 九斬神魔 下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下第三十一章 鬥智鬥勇 上第十一章 賈府驚魂 上第二十六章 重重危機 上第二十九章 情深恨重 下第七章 龍震鏢局 下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上第十六章 幽谷危客 上第二十六章 重重危機 下第十七章 六合谷底 上第三十七章 血刀神功 下第五章 萬獸莊主 上第十四章 海南三神 下第二十一章 西域雪山 下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上第十章 萬戒大師 上第二十八章 是真亦假 下第三十八章 決戰少林 上第十五章 丐幫大會 下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上第三十八章 決戰少林 上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下第十六章 幽谷危客 下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下第三十章 英雄齊聚 下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上第十四章 海南三神 下第二十三章 明教叛變 下第十八章 萬劫神劍 下第四章 白衣少女 下第十四章 海南三神 上第七章 龍震鏢局 下第二十章 少年英雄 下第二十二章 神功往事 下第二十七章 風雲聚變 上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下第九章 再遇仇敵 上第三十八章 決戰少林 上第二章 崑崙神功 下第十五章 丐幫大會 上第三十四章 峰迴路轉 上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下第三十七章 血刀神功 上第三十三章 是非成敗 下第一章 深山遺孤 下第二十四章 竹林居士 下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上第三十三章 是非成敗 下第二十九章 情深恨重 下第二十八章 是真亦假 下第二十六章 重重危機 下
主站蜘蛛池模板: 荔波县| 乌审旗| 新兴县| 宿州市| 宁波市| 宁夏| 扎鲁特旗| 赤城县| 丹凤县| 安平县| 万全县| 勃利县| 潼关县| 天门市| 铅山县| 古浪县| 宁陕县| 山阳县| 延津县| 甘肃省| 肥城市| 托里县| 松原市| 时尚| 大石桥市| 临城县| 砀山县| 政和县| 织金县| 惠东县| 鲁甸县| 北票市| 都匀市| 台南市| 楚雄市| 辽中县| 永吉县| 乐清市| 池州市| 马边| 武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