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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明教叛變 上

趙婷滿臉不以爲然,道:“雲劍他可厲害了,單打獨鬥這兩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塞外神龍仰天哈哈一笑,道:“老夫聯(lián)手對付這兩人都輕而易舉,這姓雲的小子給老夫提鞋都不配!”趙婷道:“胡說八道。”塞外神龍哼道:“今兒就叫你們這兩個娃娃知道外家功夫的厲害!”說著望向冰火雙雄,喝道:“快快使出你們的玄冰烈火掌,讓老夫嚐嚐厲害!”喝聲中,身形暴長,撲向冰火雙雄。

冰火雙雄料不到他說打就打,心中暗暗叫苦,只得硬著頭皮應戰(zhàn)。兩人也是狠角色,雖然知道塞外神龍武功高強,但若不出全力,恐怕便要受傷,因此兩人一上手便使出殺招!熊炎橫掌一出,一股熱浪襲面而來,趙婷雖是站在三丈開外,但仍隱隱感到熱氣,心中駭然,這人的武功竟然可以練到這種地步。

趙婷道:“這人好厲害啊!秋震侯就沒有這本事。”塞外神龍聞言冷冷一哼,道:“華而不實,無用之功!”他絲毫不怕熱浪,迎面便是一掌,這是他的成名絕技,撼山掌,純粹是外家硬功,力道巨大無比。

熊炎不敢硬接,急忙躲開,塞外神龍哪容得他就此躲開,左手暴長,使出通臂拳的功夫來,一下子便抓中了熊炎的肩頭。熊冰喝道:“看招!”一記玄冰掌打了過來,在這飄著小雪的寒天,劃過一道白霧,射向塞外神龍。

趙婷看得暗暗咂舌,嘖嘖稱奇,雲劍卻是面容沉靜,不知塞外神龍是否對付得了冰火雙雄,心中打算著是否要幫忙,但瞧著老頭的個性,自己前去幫忙,恐怕他不但不高興,反而還要教訓自己。雲劍道:“這天又開始下雪,你冷不冷?”

趙婷有些冷,點了點頭,道:“有點兒冷。”雲劍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道:“你內功不高,抵不住這寒冷,我內力深厚,不礙事的。”趙婷輕輕嗯了聲,心中甚是甜蜜。塞外神龍冷哼道:“內功高又如何?這種嚴寒在老夫面前算不得什麼。”他若有非虛,若是雲劍,照熊冰這一掌,料是不敢硬接,但塞外神龍絲毫不懼,反而迎了上去,兩人雙掌一對,熊冰眼中劃過一絲異色,被震得退了好幾步,他這天寒真氣加上這種寒天,威力大增,但這老頭卻硬是將他擋了回去。

接掌之時他已知道,塞外神龍確實練的是外家功夫,沒什麼內力,這一掌縱然不能將他震傷,但因熊冰修煉的心法特殊,這寒氣卻可通過手上穴道經脈襲入人體,便是當初雲劍和他們硬拼,被這兩股真氣所傷一樣,但他的掌力打到,真氣絲毫進不去,反而被反彈過來,這讓熊冰心在又驚又駭。

塞外神龍瞧他神情,倒也料得到,心在越是得意,哈哈一笑,道:“你這點小小的修爲豈能破得了老夫的混元一氣功?”熊冰道:“混元一氣功?”塞外神龍手上不停,接連出招,邊道:“不錯,這混元一氣功乃是最強的硬氣功,練到老夫這種地步,刀槍不入,而且發(fā)功之時可以將穴道封閉,你這小小的真氣又豈能傷得了我?所以說,你們內家功夫練得再厲害,也終究比不過我這混元一氣功厲害!小子,看招!”說著身形一挫。繞到熊冰背後,一掌猛地拍來。

熊炎喝道:“吃我一掌!”飛身打向塞外神龍頭頂,塞外神龍哼的一聲,避了過去,他不是練鐵頭功的,這一掌也足以打傷他。熊冰兩人圍住塞外神龍,使出玄冰烈火掌,但這真氣絲毫影響不了他,塞外神龍悠閒自得,似乎嬉戲一般,兩人心頭都是一沉,今日始遇強敵。往日不管是雲劍,還是陳佩之,他們都能夠應付,但塞外神龍,他們著實絲毫沒有把握,難怪這老頭號稱外家第一高手,也不把師父放在眼裡。

塞外神龍道:“打得厭煩了,你們走吧!”說著忽然身影一閃,一掌拍向熊炎左胸,熊炎側身一避,橫掌回擊,塞外神龍忽地喝道:“著!”只見他手碗一轉,從下反抓熊炎手腕,往後一帶,右手拿住熊炎腰帶,就勢往後一摔,塞外神龍力道何等之大,熊炎不及運功抵抗,便被遠遠摔了出去,熊冰大驚,急忙伸手托住,兩人一併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塞外神龍道:“這算是給你們一個小小教訓,滾吧!”冰火雙熊兩人狼狽起身,卻不敢絲毫不滿,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當下灰溜溜的去了。塞外神龍得意至極,仰天一陣狂笑。

雲劍也不得不佩服,這老頭狂妄,但卻是武功高強,當下道:“前輩武功厲害,實乃我見過的人中,最厲害之一。”塞外神龍聽得雲劍前半句,心中大喜,但聽得後半句,臉色立即拉了下來:“小子,老夫不是最強的麼?哪來什麼之一之二的?”

雲劍道:“除了前輩,晚輩覺得厲害的還有劍聖林聖梵,慧圓方丈這兩人。”塞外神龍一愣,道:“你居然見過林聖梵?”雲劍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白玉劍,道:“晚輩這柄劍的劍頭便是林老前輩削斷的。”塞外神龍不禁沉吟,這柄劍乃是神兵,他自然知道,要他出手削此劍,他是萬萬辦不到,只道:“雖然他的劍芒厲害,但卻也不一定打得過我的混元一氣功,還有慧圓這老和尚,老夫他日也得先向他討教討教,聞說他的易筋經冠絕天下,老夫可得瞧瞧是否名副其實。”

雲劍微微一笑,道:“晚輩要趕路了,前輩是否一同前去?”塞外神龍道:“老夫也好久沒見到徒兒了,那就瞧上一瞧。就陪你們兩個娃兒走一趟。”當下三人徒步趕路,下了山峽,見隘口停放著一匹馬車,想來是供給雲劍兩人用的,想必是李宗雁留下,雲劍心中一陣感動,道:“趙姑娘,我們上車,前輩你也一起來吧,這車廂寬敞,坐下三人有餘。”

塞外神龍揮手道:“不必了,老夫趕車便是。”雲劍苦笑一下,讓他這個外家第一高手來趕車,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但云劍知這老頭脾氣怪異,也不敢反駁,任著他去。

過了兩個時辰,雲劍擡頭一看窗外,只見玉門關的身影遙遙可見,嘆道:“終於到了!”趙婷一直默不發(fā)言,此時道:“我自然知道,你要離開得緊,巴不得早到。”語氣中有些傷感,雲劍道:“這一路走來甚不平靜,我是怕你出了什麼事,並不是到了玉門關便不再相見。”

趙婷撇嘴道:“你好交差是不是?”雲劍苦笑道:“不錯,說實話,我獨自一人難保證你的安危,有軍隊保護,自然比我安全得多。”趙婷低聲道:“我倒是覺得和你一起比較安全。”雲劍一愣,聽得塞外神龍道:“兩個小娃娃說些什麼呢?快要到了。”

雲劍一經他提醒,急忙望向窗外,只見馬車已停在玉門關腳下,雄偉的城門豎立在這荒蕪之地,令人乍望一眼便心生敬意。

雲劍和趙婷下了馬車,趙婷有些依依不捨,道:“你陪我上去?”雲劍點了點頭,和趙婷走向城門,塞外神龍急忙叫道:“兩個不識好歹的臭娃娃!也不看是誰幫你們趕的車,就這麼走了,也和老夫說一聲!還有沒有把老夫放在眼裡!”說著急忙追了上去。

三人剛到城門,便被四個士兵攔住,一個道:“來者何人?”趙婷還未回答,塞外神龍便大剌剌的道:“秋震侯在這兒麼?”那士兵皺眉道:“秋侍衛(wèi)是何人人物,你這老頭竟敢口呼其名,活得不耐煩了麼?”塞外神龍怒道:“好哇!老夫叫自己徒兒的名字也與你有關!你這臭娃娃連北冥子也不敢這般和老夫說話,你居然如此教喝老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他越說越是憤怒,一巴掌登時將那名士兵打得仰翻在地,顯是死去了。

趙婷和雲劍都是一驚,那些官兵也是吃了一驚,急忙呼來人將雲劍三人團團圍住,口中道:“這三人來歷不明,恐怕是西夏奸細!”

秋震侯和於海自趙婷被抓後,去王府請罪,趙親王只是道:“若婷兒平安回來便算,若是婷兒有個三長兩短,你倆提頭來見!”兩人無奈,只得到玉門關,日盼夜盼的等趙婷,這日兩人照例來到城頂,見城門處官兵聚圍,於海練的是內家功夫,耳目比秋震侯聰穎,細細一看,卻不是郡主是誰?兩人迫不及待,直接就從城門上跳下,兩人俱是一流高手,從這六丈多高的城牆上跳下也無大礙。

秋震侯喝道:“快些走開!莫驚動了郡主!”那些人聞言一愣,但卻極爲有素的齊齊推開,秋震侯急忙跑到趙婷面前,大舒口氣,道:“謝天謝地,郡主你可平安回來了!”他話剛一落,就聽得塞外神龍冷冷道:“臭娃娃!有了女娃娃便忘記了師父!”秋震侯先是一愣,回頭望去,登時喜出望外,撲倒在地,拜道:“徒兒拜見恩師!師父,這些年您都去哪了,徒兒好生掛念!”瞧他淚流滿面,倒是真性情。

塞外神龍瞧了臉色纔有所緩和,道:“老夫這些年精練武功,創(chuàng)了門絕技,這便回來教授於你。”秋震侯大喜,再次拜道:“多謝師父!”塞外神龍點了點頭,秋震侯這纔起來,秋震侯資質甚爲不錯,塞外神龍也是對其極爲喜歡,因此剛創(chuàng)出了武功,便火急火燎的回來,想來教授於他,正好遇到李宗雁一行,便湊巧與其同行。

於海道:“雲兄信守承諾,不愧爲四俠劍傳人。”

雲劍抱拳微笑道:“在下有辱使命,若非老前輩出手相助,恐怕很難脫險。”塞外神龍點頭道:“你這小子倒也不錯,正是老夫出手他們才平安無事。”當下於秋兩人又是一番恭敬感謝,塞外神龍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趙婷撇了撇嘴,心道:“這老頭不要臉,武功雖高,但卻還不如雲劍實在。”這話她說在心裡,卻是不敢出口,焉不知老頭一個脾氣來,賞自己一巴掌便糟糕至極。她偷望了雲劍一眼,見他似乎要走,不禁黯然。

雲劍道:“在下將郡主送了回來,便先告辭了。”

於海道:“雲兄不多留片刻?”其實他乃是接到趙親王的暗示,要他想辦法抓住雲劍,雖然他有些不恥,但畢竟人在官海,也是身不由己,秋震侯乃是大內侍衛(wèi),不受趙親王管轄,因此他並不知情,何況以他的個性,也未必答應。到時恐怕壞了事。

雲劍搖頭道:“我們遇上冰火雙雄,與我同來的一位朋友還不知有沒有脫險,我心中擔憂,不敢多逗留,在下就先告辭。”於海點了點頭,拱手道:“雲兄保重。”他本意也是不想抓雲劍,因此雲劍說來,便順水推舟,不加強留。

塞外神龍卻道:“等等!待老夫教完我徒兒武功後,與你一同前行,你這小娃娃道行不深,小心遇到北冥子的徒弟,老夫正也要找北冥子比試,便與你一同前行。”

雲劍道:“多謝前輩!”秋震侯正歡喜,聽塞外神龍片刻便又要走,心中又是黯然,道:“師父,您老人家還沒來多久,便又要走,家父也是極爲掛念您,不如您住上些時日吧?”塞外神龍搖頭道:“你是當官的,哪能陪我?你家老頭子一把歲數,又不會武功,老夫待在你家是極爲無聊,老夫教完你武功後便要去找北冥子,和他比試後有空再來考究你武功吧。”

秋震侯道:“是,師父!”當下和塞外神龍走到一處無人之處,塞外神龍道:“老夫這套武功叫做龍行八掌,雖然厲害,但突然使出才能發(fā)揮奇效,這掌法之所以叫做龍行八掌,乃是一套掌法八招均是在空中使出,你瞧好了,這是第一招!龍翻雲霧。”說著身子騰空翻起,雙掌忽贏忽現,招式精妙突然。

塞外神龍邊道:“這一招乃是你要離開,又可回擊敵人的招式。下一招是攻擊敵人的招式,叫做龍現其尾。”只見他身在空中,雙掌一掃,忽然單腿擺出,掃中一株樹,登時將那顆樹攔腰打斷。塞外神龍道:“這一招雙掌要出得凌厲,但卻是虛招,要教你的對手以爲是實招,出手接招時纔出腿。”

秋震侯道:“師父,倘若對手不肯上當呢?”塞外神龍道:“那便要出這招!”說著嘿的一聲,見他雙掌回守在胸前,身子仍是凌空之勢,忽然雙腿一蹬,雙掌齊齊拍出,擊打在地面,將那地面打出兩個坑來,塞外神龍道:“你便劃做這一招神龍暴怒,借身子凌空之勢,猛出重招。”

秋震侯點了點頭,塞外神龍遂又教了他剩下的雲龍三現,神龍擺尾,龍旋於空,龍震八方,龍吟攝神。最後一招龍吟攝神塞外神龍並沒有親身示範,只是道:“這一招乃是要你趁對手不備之際,發(fā)出嘯聲,震赫他的心神,然後出招。”秋震侯沉吟道:“師父,這種功夫不是內家功夫才能使嗎?”

塞外神龍怒道:“放屁!什麼狗屁不通的內家功夫,外家功夫練到極致,也能做到,你只要乖乖把我傳授給你的混元一氣功練到第五層,丹田發(fā)出的嘯聲也足以和內家的獅子吼相媲美了!”

秋震侯凜然道:“是,師父,徒兒記住了!”塞外神龍點了點頭,問道:“你練到了幾層?”秋震侯道:“徒兒練到了第四層。”塞外神龍道:“不錯,你資質甚好,旁人總說外家功夫不如內家功夫,都是他媽的放狗屁!你如此年紀便能練到第四層,將來大有可望突破第八層,教那些練內家功夫的都知道,外家功夫也可成爲天下第一!”

秋震侯道:“徒兒知道了,徒兒一定不負師父之意。”塞外神龍道:“你將這些招式先記住,慢慢體會。”當下將要訣見解了一番,已然日已落西,秋震侯道:“師父,天色已黑,您這兒住一晚吧?”塞外神龍搖頭擺手道:“不必了,老夫不和那些當官的在一起,老夫這就和那小娃娃一起去。”秋震侯苦笑一下,心道;“您徒兒我便是當官的啊。”但素來知道師父脾氣,卻是半點也不敢反駁。塞外神龍回到城門之時,見只有雲劍坐在車上等候,趙婷和於海等人早已離去。

趙婷縱然心中不願於雲劍分離,但她身爲郡主,自持身份,卻不敢有半點表露出來。塞外神龍哈哈一笑,道:“小娃娃,可等得著急?”雲劍笑道:“確實等得著急,不過沒有前輩陪同,晚輩也不敢擅自離開。”塞外神龍不住點頭,道:“老夫就喜歡你這實話實說的性子,這才勉強與你同行。”

雲劍笑道:“前輩,那我們走吧。”塞外神龍點了點頭,對秋震侯吩咐道:“你回去吧,好好練習,莫要耽擱了功夫,若不是瞧著你老子在朝廷當官,老夫早就把你揪出來,做個朝廷的走狗有什麼好的了?”秋震侯暗暗苦笑,只得點頭應承,心想也只有師父纔敢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塞外神龍手揮馬鞭,與雲劍一同去了。雲劍問道:“前輩,我們這要去哪?”塞外神龍道:“去公格爾山。”雲劍奇道:“去哪兒幹嘛?”塞外神龍道:“老夫約了北冥子在哪兒見面,只是他一直不肯來,這次老夫創(chuàng)出的新武功,非要邀他鬥一場不可,我們去哪兒等等,看看他有沒有來,若是不來,哼哼!下次便不是比試那麼簡單了!”

雲劍從陳佩之口中所知,連徐蕭也極爲忌憚北冥子這個人,一手玄冰烈火掌冰火雙雄有過之而無不及,雲劍連冰火雙雄都打不過,面前這等強敵,多半是沒什麼勝算,這老頭雖然狂妄自大,但功夫委實了得,瞧他和冰火雙雄對決,似乎半點沒受玄冰烈火掌的影響,心中不禁隱隱期待這場比試,便決定於塞外神龍一同前行。

兩人趕了幾日路程,纔來到公格爾山,他們從北面而來,須得從北面上山,公格爾山北面最爲兇險難上,但兩人俱是武功一流,卻也難不倒他們。塞外神龍道:“小娃娃,有沒有本事上去?”雲劍道:“奉陪到底!”塞外神龍咧嘴一笑,道:“你若摔下來,老夫可不保管救人。”

雲劍道:“摔下來便是我自不量力,也不關前輩你的事。”塞外神龍點頭道:“好,那我們上去。”說著一馬當先,躍上一塊巨石,這石頭有三丈來高,憑雲劍的輕功決計跳不上去,雲劍心中思忖,也是猛然一跳,拔出白玉劍,催動真氣,插入巨石,雖然白玉劍沒了劍頭,但云劍灌注真氣,卻比有了劍頭還要鋒利。如此雲劍再借力一跳,便上了巨石。這方法他是屢試不爽。

塞外神龍卻不等他,腳下不停,如猿猴一般,縱跳攀爬,上山速度比猴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雙臂伸長,又是練外家功夫,臂力極強,見他單手一甩,便能將人甩上石頭。雲劍瞧得暗暗咂舌,他連的純是內家功夫,拳腳功夫也都是內家武功,雖然運轉真氣也能夠做到,但像塞外神龍這般快卻是決計不能的,況且使用真氣,內力消耗甚大,恐怕堅持不了半山。

雲劍見塞外神龍去遠,急忙跟上,他心中不甘落後,險些幾次摔下山,緊要關頭都是靠著白玉劍幫忙才化險爲夷。饒是如此,還是和塞外神龍落下很大的一段距離,雲劍暗暗叫苦,到最後塞外神龍便只剩下一個黑嘿小點,此時夜已深沉,路途險峻,雲劍不敢再貿然上山,只得找一處避風之所安頓下來,大山上夜深風寒,更何況在這雪天,雲劍一夜也未能睡著,只得打坐練功,來抵禦寒冷。

如此過了一夜,雲劍緩緩睜開眼,舒展了一下四肢,在陽光下沐浴一番,才又匆匆趕路,隔了這一夜,也不知塞外神龍究竟到了哪裡。過了幾個時辰,雲劍終於是來到北面的山峰,見前面一塊平地上面坐著一個,料來是塞外神龍。雲劍走了過去,見他閉目打坐,雲劍剛一靠近,他眼也不睜,便道;“小娃娃,你終於是來了?”

雲劍苦笑道:“晚輩哪有前輩這般厲害,自然是晚了許多。北冥子前輩還沒來麼?”塞外神龍睜開眼道:“午時快到,他也該來了!”說著望向遠方,雲劍瞧什麼都沒有,不過過了片刻,便見一個高高的人影搖搖晃晃的來了,先只是看到一個長長的小點,然後便如竹竿一般,接著便已看清這人的面目,只見他一張臉白裡透紅,瞧不見半點皺紋,甚至比女子的肌膚還要好看。如不是這人一瞥鬍鬚,雲劍還以爲是個女子。

這人來之速度之快,似乎還在塞外神龍之上,不到片刻功夫便來到二人眼前,這輕功委實嚇人。雲劍心道:“葉超風號稱輕功天下第一,我看這北冥子的輕功便不在他之下,看來江湖之大,能人輩多,卻是不假。”

塞外神龍一躍而起,道:“老怪物,你可終於是來了!”北冥子如此年紀早已過了七十,單是瞧面容,恐怕只有三十,也不怪塞外神龍說他老怪物,如非親眼所見,雲劍也絕不相信。

北冥子哼了聲,冷冷道:“你這老匹夫,竟敢欺負到我那兩個徒兒身上,你別以爲你外家功夫了得,便可三番四次的來惹我,若非我爲了練習神功,早來找你算賬了。”他說話聲音平凡,但聽起來卻極爲怪異,雲劍見他說話時面無表情,似乎真是肉動皮不動,不禁暗暗詫異。

塞外神龍道:“這麼說你的神功可是練成了?”北冥子道:“不錯,你外家功夫練到如此地步,我的玄冰烈火掌絕技恐怕也傷不到了,因此便練了一門神功,好來對付你。”這人說話當真我行我素,毫不避諱。

塞外神龍哈哈一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你不是老夫的敵手,現下練了什麼神功?難道還能厲害過你的看家絕技玄冰烈火掌?”北冥子道:“這門神功說來怕是嚇到了你。”塞外神龍不屑一哼,道:“莫不是天鍾神功或是萬衆(zhòng)功?若是這兩門功夫,老夫或許還會忌憚,但其他的什麼旁門左道,老夫還是勸你早死了這條心。”

北冥子不去迴應,反而看向雲劍,道:“這人是誰?是你徒兒麼?”塞外神龍怒道:“我呸,這小子練的是亂七八糟的內家功夫,哪裡配得當上我的徒兒?”北冥子冷冷一看雲劍,雲劍被他這麼一看,心中有些發(fā)毛,竟然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北冥子冷冷道:“你給這小子當師傅恐怕還不配,這小子雖然年紀輕輕,但內力修爲卻是絲毫不含糊,真是想不到,你不到二十歲,竟然有這身功力。”塞外神龍冷哼道:“有便如何?遇到你那兩個徒兒也照樣手術無策,若他練的乃是外家功夫,便不怕你那兩個徒兒了。”

北冥子目光一凝,道:“你便是那個雲劍?”雲劍微微一笑,坦然不懼,道:“不錯!我便是你那兩個徒兒千方百計想要殺害的雲劍,前輩可是要討教幾招?”北冥子還未說話,塞外聖龍已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讚道:“好孩子!有這等氣魄,教老怪物說不出話來!”他高興之下,便把小娃娃改成好孩子。

北冥子冷冷道:“他還不是我那兩個徒兒的對手,又豈是我的對手?”雲劍笑道:“那也未盡其然,你那徒兒若是單獨對手,恐怕不是對手的是他們。”塞外神龍點頭附和道:“不錯,這個老夫可以作證,這娃兒確實有兩手,你那徒兒若不是仗著人多,早就給他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哭爹喊娘去了。老怪物不知好歹,教出的徒兒也不知羞恥,真是賊窩裡出不了一個好人吶!”

他這般冷笑嘲諷,但北冥子卻愣是不生氣,冷冷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怕我不出手,因此才千般刁娜諷刺,不過你放心,我苦苦練習而來的神功便是來教訓你這老匹夫的,待會先會會這小子再說!”說著冷眼看向雲劍,森然道:“嘖嘖!小小年紀功力便如此了得!還是儘早除去的好!”說著伸掌拍向雲劍,雲劍見他掌力未到,一股熱浪便先襲來,但他早有準備,早已運轉神功,猛喝一聲:“接招!”長劍一抖,使出九龍歸宗,他這一招已是蓄力待發(fā),驟然使出順暢無比。

北冥子見陡然間劍影紛至沓來,便如同有九個人同時舞劍一般,寒光霍霍,瞬間便要被刺成個刺球。心中駭然,其他劍法諸如此類招數,也多半是實少虛多,晃人耳目,以待出其不意,似這般全部刺實的招數,實屬第一次所見,不禁想起那部驚天動地,號稱殺人不過九招,劍無虛招的劍法來,心中更是驚駭,脫口道:“不敗九劍!”雖然心中駭然,但他還是以迅雷之勢,身影急速轉動,掌印疊疊,便如一股旋風一般。

雲劍瞧得心驚,不敢將劍招使全,招使一半,陡然便招,撤了開去,卻讓北冥子逃過一劫。塞外神龍暗暗可惜,但他卻不出言提醒,雲劍與他非親非故,是死是活也無關他事。北冥子暗鬆了口氣,心中卻是警惕起來,暗道:“難怪熊冰和熊炎單獨對打不是他的對手,此人這手劍法足以傲視羣雄!”當下問道:“你用的可是不敗九劍?”

雲劍答道:“不錯,若適才我這一招使全,縱然不能傷你性命,卻可足以讓你重傷。”他此時也想明白,自己錯過了一個好時機。北冥子冷冷一哼,道:“不錯,但你若真的打來,我也有法子讓你重傷。”塞外神龍道:“你兩個兩敗俱傷,老夫找誰打去,嘖嘖,想不到你這小娃兒深藏不露,竟然會不敗九劍,不過也和老夫無關,老怪物,你先和我打吧,不然你萬一被這小娃兒傷到了,老夫又得等你傷好再打。”

北冥子冷冷道:“既然你急著捱揍,那也無妨,只管來便是。”

塞外神龍哼道:“最好能夠揍老夫一個痛快纔好!”他練的混元一氣功乃是一門硬氣功。功夫霸道,尋常人莫說想要傷他,便想打疼他都難。神功大成,近乎金鐘罩,但金鐘罩這等硬功卻有一處缺陷,便是其罩門,罩門一破,功夫立毀,然而塞外神功的混元一氣功卻無罩門,只是也無金鐘罩那般強橫,但發(fā)功霸道卻尚有過之,總之是各有優(yōu)劣,難以分說。

北冥子緩緩道:“我便讓你輸個明白,告訴你我練的這門武功是什麼?”

塞外神龍道:“便是你適才躲避這娃娃劍法的掌法?嘿嘿,你這掌法雖然怪異,但打在老夫身上,卻無異於隔鞋瘙癢,全然不痛快!”北冥子道:“這部萬象無生掌雖然厲害,卻也不是我練的那門武功,若是我早將這門神功使出來,即便這小子將劍招使完,卻也非受重傷不可。”

塞外神龍道:“你別總吊我胃口,若然不說,那老夫便要動手!”

北冥子嘿嘿一笑,也吊足了他的胃口,便道:“天蠶神功你可聽過?”塞外神龍臉色一變,道:“難道你已脫胎換骨了?”北冥子搖頭道:“我拿到的是一本殘缺本,裡面的散功之法已然失傳,無法脫胎換骨,否則你這老匹夫還能在我面前囂張?”

塞外神龍大鬆了口氣,雲劍不禁問道:“前輩,什麼是天蠶神功?”塞外神龍看了他一眼,道:“這天蠶神功據說乃是一位邪派高手所創(chuàng),邪派武功練的久,體內的戾氣也重,日積下來終究要走火入魔,這位邪派高手便獨創(chuàng)一格,另闢門路,他先將自身的功力散盡,化掉戾氣,然後再重新練過,便如脫胎換骨一般,功力可直翻一倍,要知道邪派武功練到戾氣積重之時,本身的功力便已不可小覷,若然再翻上那麼一倍,世上豈還有敵手?這老怪物本事的功力就很高,若然再翻上一倍,那該得多嚇人?因此老夫聽完心中也是難免吃驚,還好這老怪物沒練成。”

雲劍心中聽得震驚無比,心想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奇功,雖然是邪派武功,但卻也已去其穢而淨其心,倒也正大光明。

北冥子道:“我是練不完成,但我照著上面寫著的練,卻也給我練出了門道,如此我一發(fā)神功,功力便可猛增,你這老匹夫的外家功夫練得與我的內家功夫差不多,我是傷不了你,但我的功力若然徒然增強,嘿嘿!你說你還能抵擋得住麼?”

塞外神龍臉色又是一變,想來北冥子所說不錯,心中有些猶豫,其實來兩人心中肚明,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一旦打起來,便是兇多吉少,而兩人又素來毫無恩怨,因此事先說明,讓人知難而退,以免徒增傷害。這也是北冥子一直不肯應戰(zhàn)的原因,只因他之前打不過塞外神龍,雖然塞外神龍也不一定能夠贏他,但如此下去,卻又有什麼了局,故而直到北冥子幾年前得到了天蠶神功的殘本,修習了上面的武功後,自信能夠勝塞外神龍,因此纔來赴約。

塞外神龍料不到他竟練成了半成的天蠶神功,如若真他所說,本來兩人便半斤八兩,因此塞外神龍才總是要想勝過他,他本身的氣功已練到了北冥子不易傷害的地步,只是招式缺乏精妙,不及北冥子,故而潛心多年,創(chuàng)出了龍行八掌,原本自信滿滿以爲此番定可大敗北冥子,卻不料北冥子先他一步,竟然練了天蠶神功。當下默然半晌,作聲不得,想要就此放棄,卻叫他如何心甘?

北冥子見他沉吟不語,也料得他心中所思,當下道:“老匹夫,你雖然狂妄,但武功高強,卻也讓我佩服,我這門神功雖然厲害,但發(fā)功後自己也將元氣大傷,既然你沒有把握,又何必再打?倒不如回去再練幾年,然後再來定奪。”

塞外神龍忽地怒道:“不成!你我都是一隻腳踏入棺材之人,指不定能再活幾年,今日總要分出個勝負來,你別以爲你練了天蠶神功便可勝過我,老夫這些年也不是白過的,今日就叫你知道厲害!”他連的是外家硬氣功,不如內家功夫修身養(yǎng)性,長命百歲,他活了這把年紀,也完全仗著身子強硬,但終究是古稀之人,能夠再活幾年也只得全憑天意。

北冥子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多說了,來吧!”

塞外神龍喝道:“接招!”身子一晃,當首便使出撼山掌來,北冥子知道厲害,也不敢硬接,當下側身避開,回掌橫切塞外神龍左肩。他自知自己的玄冰烈火掌奈何不了塞外神龍,故而施展其他武功,以免徒然浪費真氣。雲劍見二人真的打起來,心中一驚,急忙錯步退開,這兩人都是當世絕世高手,別說自己插不上手,便是站得近,也怕受到波及。

塞外神龍施展出運起混元一氣功,全身不畏刀劍掌指,北冥子打他不傷,也只得靠著絕世的輕功和精妙的招數週旋,若想要勝他,便必須硬碰硬。塞外神龍縱身躍起,一招“龍現其尾”,正是他自創(chuàng)的龍行八掌中的招數。

北冥子不知所以,見他雙掌齊齊掃來,料是想以凌空之勢加大威力,若他沒有練習天蠶神功,這一掌看似凌厲,他確實不敢硬接,但他此時練了天蠶神功,縱然發(fā)功後會元氣大傷,但想要勝過塞外神龍,除此卻無他法,當下默運心法,發(fā)動天蠶神功,只聽得一絲絲爆竹聲響,雲劍料來他的發(fā)動了天蠶神功,北冥子內力驟然增強,低聲一喝,雙掌迎了上去。

塞外神龍暗暗歡喜,心道:“就怕你不上鉤!”當下雙掌欲待相接之時,驟然一變,從掌緣切了過去,而他蓄謀已久的左腿登時一個橫掃,北冥子登時躲避不及,啵的一聲重重掃在北冥子腰肋間,北冥子眉頭一皺,想來這一腳踢得不輕。這招變化極端,若然北冥子沒有發(fā)動天蠶神功時,雖然躲避不及,但卻也不會就此中招,但因此他發(fā)動了天蠶神功,內力是增強了,但速度卻慢了下來。

塞外神龍心中驚訝無比,這一腳他自信縱然不能重傷北冥子,也該將他踢斷幾根肋骨纔是,但瞧北冥子神色,受傷是肯定,但決計不重。心中忖道:“這老怪物的天蠶神功果然不同凡響,這一下不禁重創(chuàng)不了他,老夫的腳也踢得直髮麻。”

北冥子暗鬆了口氣,回手一抓,使出陰陽琵琶手,這陰陽琵琶手的功夫乃是他另一門絕技,連冰火雙雄都不會,這不倒是他藏私不教,而是這門武功冰火雙雄兩人無法練習,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北冥子能夠學成,只因這門武功施展出來,會有兩股一陰柔一陽剛的內力同時分襲對手,冰火雙雄兩人一人練天寒真氣,一人練地熱真氣,這門武功又與玄冰烈火掌不同,只得一人使出,因此冰火雙雄兩人無法練習,只有北冥子這種比較特殊的才能夠練成。

這一手來的雖然平平無奇,但實則暗藏兇機,塞外神龍從未與其交手,有心試一試,當下落了實地,一記撼山掌迎接上去。北冥子心中暗暗冷笑,心道:“你這老匹夫不知好歹,以爲練了混元一氣功便不怕任何內家功夫,今日就叫你吃吃苦頭。”見他手腕一轉,拍在塞外神龍的手背上,塞外神龍只覺手背火辣辣的疼痛,心中驚駭,急忙撤回手掌,只見五道紅紅的指痕清晰如刻。

北冥子忍不住哈哈一笑,得意道:“老匹夫,這下可吃虧了!瞧你還狂妄不狂妄!自以爲練了外家功夫大成,便可不懼怕任何內家功夫,哼哼!我看你是苦頭吃的不多。”塞外神龍雖然惱怒,但卻也大奇,道:“你這招平平無奇,縱然是玄冰烈火掌但憑掌力也傷我不得半分,你這一手可靚了,居然打疼我。”

北冥子道:“這是自然,老夫這一手陰陽琵琶手乃是獨門絕技,便是我那兩個徒兒也練不了,這一手功夫陰陽兩勁,武無孔不入,雖然你練了混元一氣功,可封閉穴道經脈,但你練的終究不是金鐘罩,我這手琵琶手陰陽相輔,打痛你是綽綽有餘的。”

塞外神龍哼道:“這次是我大意,下次你決計沒那麼容易得手!”說著橫掌一出,腳下變晃,似乎喝醉了一般,動倒西歪,沉浮不定。但忽拳忽掌,卻是讓人難以捉摸。雲劍心念一動,暗道:“前輩這套武功倒是和掌中拳掌法頗爲相似,但招式精妙,卻尤爲過之。”北冥子倒是不怕,施展陰陽琵琶手,塞外神龍也不敢再將手往上送,乖乖的認真拆招。

兩人俱是頂尖高手,過招變化精妙,端的讓人拍案叫絕,這倒是便宜了雲劍,瞧得嘖嘖如醉,渾然不覺身旁來了一人!這人瞧了瞧場中情況,也是驚訝不已,卻拍了拍雲劍肩膀,雲劍乍覺肩膀給人一拍,心中一驚,本能回肘撞去。那人急急一避,伸手一託,笑道:“大哥,是我!”雲劍瞧清來人,登時大喜,道:“是你啊!賢弟!”這人正是剛從山頂下來的陳佩之。

陳佩之問道:“這二人是誰?爲何在此打鬥?”雲劍指著塞外神龍道:“這人便是號稱外家第一高手的塞外神龍。而那個和他打的就是冰火雙雄的師父北冥子。”陳佩之聽到塞外神龍時倒還不怎麼樣,但聽得北冥子這三字後,臉色立即大變,從徐蕭口中,也隱隱得知了北冥子的事,這人武功奇高,連徐蕭也十分忌憚,冰火雙雄他尚且打不過,更別說他們的師父北冥子了。

據徐蕭所說,清根方丈圓寂,當世之上已無能能夠奈何得了他,儼然成爲天下第一高手,但此時見塞外神龍,卻絲毫不落下風,心中奇怪,雲劍瞧出,便道:“這位塞外神龍老前輩練成了混元一氣功,能夠閉穴封經,北冥子的玄冰烈火掌也就奈何不了他了。”

陳佩之聞言臉色大悟,恍然道:“原來如此,祖師也未料到有外家功夫這門一路,但若非這種外家功夫,倒也無法有這種本事。”其實並非徐蕭沒有料到有外家功夫這麼一個因素,而是他覺得外家功夫無人能夠練到這種地步。須知二十年前,塞外神龍雖然有名氣,但外家功夫的造詣卻決計沒有現在的厲害,那時的他恐怕還不入徐蕭的法眼。

玄冰烈火掌能夠剋制任何一門內家武功,但卻對付不了混元一氣功這等外家武功。但陳佩之和雲劍練的卻都是內家功夫,面對玄冰烈火掌,還是能夠要了他們的命。

陳佩之道:“大哥,你我二人聯(lián)手,有沒有把握拿下他?”口中的他,自是北冥子無疑。雲劍搖頭道:“不好說,若是冰火雙雄,我們聯(lián)手,尚且有些勝算,但北冥子是他們的師父,玄冰烈火掌又是一人施展,恐怕威力也要大上不少,別說拿下,就你我二人,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陳佩之一時默然,雲劍說的倒是實情,不禁沉吟不語。雲劍一邊瞧,一邊問道:“對了,你怎麼來這兒?”陳佩之當下便把與雲劍分離之後的事說了,雲劍聽得南宮晴嫁給東方鴻,不禁驚大了眼睛,卻是嘖嘖嘆息了幾聲。

陳佩之奇道:“大哥,怎麼了?”雲劍長嘆道:“南宮小姐那三聲親爺爺還沒叫還我,這下她嫁了東方鴻便再也討不回來了。”陳佩之尚且鬥不東方鴻,他自然也不是對手。陳佩之沒料到他竟然想的是這些,不禁愣了愣。猛然聽得耳畔一聲巨吼,回頭望去,原來塞外神龍使出了他龍行八掌的最後一招“龍吟攝神”,聲勢宏大,乍然發(fā)起,乍然結束,讓人耳畔都是一震,耳部神經密集,這一吼之下,連腦袋都不禁一震。

北冥子身子晃了晃,顯然也受到了影響,雖然只是一霎那,但塞外神龍的雙掌已然拍到,本來若是內家高手催出這種聲吼,也決計不能隨之發(fā)招,但他練的是外家功夫,這一吼之下,身形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雙掌重重拍在北冥子胸前。饒是北冥子運起了天蠶神功,功力暴增,被這一掌打下,也縱身倒飛而去。撲在地上,嘴角溢出一口鮮血。

雲劍兩人都是心中駭然,沒想到北冥子居然被塞外神龍打傷,但塞外神龍心頭卻是一沉,雖然打傷了北冥子,但傷得卻是不重,他這雙掌已是出盡全力,還未能重傷北冥子,這場比試恐怕是輸多勝少。

北冥子緩了口氣,站了起來,道:“不得不說,老匹夫你當真厲害,本來我以爲清根方丈圓寂之後,天下再無人能令我忌憚,沒想到這些年卻出了你這個外家高手,原本我以爲,外家功夫練到頭也不過爾爾,但今日交戰(zhàn),卻是讓我大開眼界,武學一道,不分內外,只看悟性。你能將外家功夫練到這種地步,也稱得上往來第一人了,號稱外家第一高手,也是理所應當。”他被塞外神龍掌力打傷,卻還頭頭論道的誇讚起塞外神龍來,性情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塞外神龍哼道:“老怪物,你這麼誇讚,也不知你是諷刺還是真心的,不過我這一掌震傷不了你,恐怕要想勝你有些困難,不過你也就未必打傷得了我,你若能一掌將我打成重傷,我便算輸了。”

北冥子搖頭道:“你練外家的,本身沒什麼內力,我若真能將你打成重傷,恐怕你幾年之內都難以安好。”其實他自己也不想和塞外神龍死拼,這一戰(zhàn)下來,他自己元氣也會消耗不少,到了他這個年紀,武功越高,卻越是不想受傷。塞外神龍道:“別囉嗦!只管出招就是!老夫練的不是純粹的外家橫功,而是天下第一硬氣功,就算捱上幾招重招,也是安然無恙。”說著橫掌拍來。

北冥子道:“好,我便全力出擊,老匹夫,頂不住的話可別怪我。”說著運起全力,左手一招“顛倒陰陽”,右手一招“峰迴路轉”,他這套陰陽琵琶手還有一處厲害的地方就是,尋常武功出招都是雙手各有用處,而這武功每一招卻都只是單手操作,一手發(fā)一招,還有些招數竟然可以雙手拆分開來,用不同的力道打出。

他這兩招使出,塞外神龍知道他陰陽琵琶手的厲害,當下不去硬接,使出“龍旋於空”,身子飄轉,晃過北冥子雙掌,接著雙掌緊跟著拍出,北冥子背後似長眼一般,回手一掌接了過去。兩人雙掌一接,塞外神龍手臂一引,身子再次轉動,繞著北冥子,來到左側,右手一招“力蓋華山”按向北冥子頭頂。

北冥子低頭一讓,一記手刀急切塞外神龍下盤。塞外神龍?zhí)釟庠俅我晦D,來到北冥子面前,他身子在空中轉動,絲毫沒有落下實地,實是人力難及。見塞外神龍雙掌拍到,北冥子面色一緊,他左手切出,不及迴護,只得單掌硬接,兩人三掌接過,北冥子被震得手臂痠麻,掌力也吐不出來,不禁蹬蹬連退數步。

塞外神龍落了實地,暴喝一聲,雙掌又是拍來。北冥子也是一聲暴喝,迎接上去,便要交手之際,忽然身子一個轉身,繞到塞外神龍背後,塞外神龍反應迅速,立即回腳一踢,不料卻是踢了個空,原來北冥子到了他的後背,立即凌空躍起,雙掌拍出,砰的一聲重響,北冥子全力之下,這一掌力道何止千鈞?塞外神龍頓時猶如紙鴦一般,飛撲而去,重重撲倒在地上,吐了口黑血,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他本無內功,這一掌之下,幾乎破了他的氣功。

塞外神龍緩了緩,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北冥子二話不說,又是一掌拍去,塞外神龍腳下一晃,身子往一旁跌去,卻恰巧的避過北冥子這一掌,北冥子心頭一凜。塞外神龍忽然膝蓋弓起,撞向北冥子腰肋,北冥子彎腰躲避,回手一掃塞外神龍面目。塞外神龍往後一個鐵板橋,左腿迅疾般踢出,一腳重重踢在北冥子臉上。

北冥子被這一腳踢得往後飛去,卻一個空翻落了下來。塞外神龍冷冷一哼,道:“老怪物,老夫的腳滋味如何?”北冥子道:“你這步法奇妙的緊,是什麼來頭?”塞外神龍哈哈一笑,道:“諒你見多識廣,也猜不出這是什麼步法,這步法叫做醉步,你可曾聽過?”北冥子搖了搖頭,道:“沒聽過。”

塞外神龍道:“沒聽過最好,再來接招吧。”兩人都受了不小的傷,但仍是不甘放手,糾纏到底。陳佩之兩人邊看,邊聽了雲劍訴說由來,這才知道這二人爲何交手,陳佩之道:“大哥,這兩人相鬥雖然能得一見,但詩姑娘他們還在那邊山腳等候,現下日已快要落西,若不盡快下來,恐怕他們要等急了。”似塞外神龍這等高手對決,學武之人自然不肯放過,往往一招,便解了心中疑惑,更能學到一些精妙招式,但縱然如此,陳佩之卻還是心憂詩若雪。早把在通天莊爲自己立下的心念忘得一乾二淨。

雲劍苦笑一下,雖然他極想看完比試,但卻也不能讓詩若雪等人乾巴巴的等候,看了看場中二人,道:“好吧,我們走。”對塞外神龍道:“前輩,多謝你相救之情,晚輩有事,先一步告辭!”兩人施展輕功,往山頂上去了。到了山頂處,雲劍回頭一望,只見倆人只剩下個黑點,卻兀自還是打鬥。雲劍嘆道:“理說塞外神龍救過我,我不該就此獨自離去。”

陳佩之微微一笑,道:“瞧他二人神色,應該不會拼命,既無性命之憂,大哥又何必耿耿於心?”雲劍點了點頭,兩人施展輕功下山,雖然速度極快,但卻比上山時危險得多。好在倆人功力都極爲深厚,否則換做他人,決計辦不到。到了日落時分,終於是下了山,山腳下面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半點人跡。

陳佩之大驚道:“大哥!詩姑娘她們哪去了?”雲劍皺眉深思,沉吟道:“或許她們走到別處等我們也不一定。”陳佩之心中忐忑不安,道:“那他們回去哪裡等候?”雲劍道:“應該是去了明教,不然……”他苦笑一下,道:“我也不知道。”陳佩之點了點頭,道:“但明教總壇只知在這處山脈,但這裡曠過無邊,卻是到哪裡尋找?”

雲劍道:“不如這樣,我們分頭尋找,你西我東,明天中午在此處回合。”詩若雪等人莫名其妙的始終,這下兩人可不敢在耽擱什麼。陳佩之點頭道:“那大哥小心!”雲劍道:“是了,你也小心,別人不怕,若是遇到冰火雙雄,最好不要交手。”陳佩之道:“我明白,現下我還不是他們的對手,自然不會貿然行事。”

當下兩人分開,各自往找去。雲劍施展輕功,疾奔在冰天雪地之中,跑了二十里路,夜色沉沉,瞧不見半個人。心中越發(fā)擔憂,匆匆趕了一夜,仍是未見半個人影,前面再過去,便是與西夏交接的西寧了。雲劍心中肚子空空,心想去哪裡應該有緬鎮(zhèn),討些吃的後再作打算。也不知陳佩之有沒有找到。

又走了幾十里路,才遙遙看見一處小鎮(zhèn),這種鎮(zhèn)子不大,都是供過往行人歇息的,稱爲驛鎮(zhèn),居民皆是土生土長,原本是做些狩獵活計,後來見有才可發(fā),大家才紛紛轉行,做起了生意。此時天已大亮,一些住店的旅人已開始趕路,荒涼的大道上又有些生機。

雲劍一一瞧去,只可惜沒有一個是司徒玉他們,心中頓然失望,到了鎮(zhèn)子後,雲劍便找了一家飯店,吃過菜食,心想到街上打聽打聽。便出了飯店,見對面一家關門的雜貨鋪門口坐著一位病容的老漢,瞧來已坐了很久,雲劍心道:“不知是不是丐幫的人。”當下走了過去,那老漢絲毫不覺,直到雲劍拍了拍他的肩頭,他才恍然擡頭。

雲劍低聲問道:“這位老丈,可是丐幫中人?”那老漢茫然搖頭,也不說話。雲劍便轉念想問有沒有看見司徒玉等人,但這裡人來人往,恐怕他也很難記住,倒不如抖出朱宇天兩人的名號在,至少在這西域,明教的勢力還是極大的。便道:“那你有沒有見過明教的朱宇天和朱宇文?他們一行之中有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老丈你有沒有印象?”

那老漢眼中神色似乎閃了閃,但還是搖了搖頭,雲劍心中好生失望,心道:“恐怕他們走的不是這邊,那會是哪裡?往南面而返?最好是往東面而去,便而況與賢弟碰頭。”念及至此,便想掉頭回去。

雲劍對那老漢抱拳道:“多謝。”雖然這人未說上一句話。雲劍離開小鎮(zhèn),往東面回去。走了一個多時辰,便在一顆石頭旁歇息,也是一夜未睡,雖然內力精湛,但這陽光和煦,不禁使人萌生睡意,雲劍不禁小睡了一會兒,等他醒來,卻是給人吵醒,只見對面遠處有一羣人,大概十來人,一個帶頭追趕著另一個人,那人腳步顛浮,似乎是受了傷。雲劍也不管是誰,自小他便是一副俠義心腸,當下趕了過去,若是好人,自當出手相救。

雲劍走近一看,心中微微一驚,那個被追趕之人竟然便是鎮(zhèn)子裡邊那個老漢,見他跌跌撞撞的,跑到一顆巨石旁,縱身一躍,起勢頗高,但終究吃在受傷的虧,氣力不上,反而重重摔倒下來,那一羣人急忙圍上,帶頭的那個哈哈大笑,道:“齊樂天!今日看你往何處逃去!”

那個叫做齊樂天的老頭喘了口氣,掙扎爬起,搖頭道:“造孽!造孽!”他坐了起來,背靠著石頭,望著這羣人,卻絲毫不懼,微微笑道:“你們要怎樣待老夫?都說了,那東西不在老夫身上?你們還要什麼?”

那人冷冷道:“只要你項上人頭!你給不給?”齊樂天道:“也罷,你要便來取我,我決計不還手就是。”他此刻也已無力還手,雙眼炯炯的看著那人,那人冷冷一哼,手中一把闊刀斬去,卻聽得叮的一聲,手上一震,闊刀偏了出去。那男子一驚,喝道:“何方高人?速速現身!”

只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雲劍站在石頭之上,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老漢,也不知羞恥二字,若然不知,那今日小爺我便教教你們怎麼寫。”那男子見是一個少年,心中也不在意,對手下道:“你們兩個上去,抓住那小子。這小子恐怕便是那個謝過,與這老頭大有關係!”

那兩人齊道:“是,屬下遵命!”雲劍心中一動:“他們也知道謝過,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當下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那男子冷笑道:“等你死後自然知道!”雲劍見那兩人出手抓來,武功竟也不弱,但云劍居高臨下,已佔優(yōu)勢,何況武功也高他們許多,當下左手一招“展翅高飛”見左首一人震下石頭,右手使出金剛石指,點中右邊另一人的期門穴,應指而倒,跌落石頭。

那男子顯然是未料到雲劍武功如此高,居然一出手便了解了兩個好手,心中一驚,冷笑道:“原來是個高手,怪不得!看來是顧某看走眼了!閣下是誰?報出名來,若是不相干之人,切莫趟這趟渾水,否則有來無回!”雖然口氣婉轉一些,但還是極爲霸道。

雲劍悠悠道:“在下雲劍,並非謝過,原本是與我無關,但現在呢,卻大有干係了!”那人怒道:“我看你是存心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夥兒上!將他碎屍萬段!”齊樂天忽然開口道:“小兄弟,承你的情,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必犯險。”雲劍笑道:“我這下要走他們也定然不答應,既然走不了,便只要幹掉他們了。”笑聲中跳下石頭,出手就是“九龍歸宗”,這些人明顯武功都不弱,若是自己一再客氣,那便當真給他們碎屍萬段了。

只見漫天劍影灑下,登時給刺到幾人,雲劍內力及處,這些人應劍而倒。那男子倒是料不到雲劍劍法如此高超,心中一驚,道:“使出遁甲奇門陣!”其餘人一聽,紛紛有素的將雲劍圍了起來,雲劍見他們站著的地方隱隱含著奇門八卦,心中略微一頓,劍宮成的非雪凌波步乃是在奇門八卦的基礎上創(chuàng)出來的,因此雲劍也是略微懂得,但他卻絲毫不在意,心知自己蕭雁劍法的能耐,倒是不怕他們,當下恍若未見,一手叉腰,一手以劍支地,哈哈大笑:“你們儘管來吧,我倒要瞧瞧什麼是遁甲奇門。有些什麼能耐。”

齊樂天暗暗心驚,道:“小夥子,你的劍術不錯,但這等陣法卻非仗著武功高強便能破解,小瞧了的話終究會吃虧的。”雲劍點了點頭,卻不回話,指著帶頭的男子,道:“兀那黃口小兒,你叫做什麼?”那男子年過四十,哪是黃口小兒,這般說自是存心侮辱,不禁大怒,道:“哼!你也配問我名字?”齊樂天笑道:“這人叫做顧震,是……”他一口未完,顧震便喝道:“兄弟們上!”

那些人聞言立即衝上,只見從東北一面衝來兩人,雲劍想都沒想,一把劍明晃晃的便疾而去。齊樂天臉色一變,喝道:“小夥子!這三人是從生門來的,走的是八宮、丁星奇。天任,你須攻不得!”顧震眉頭一皺,但見雲劍絲毫未聞,心中卻是鬆了口氣,暗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否則有這老東西在一旁指點,恐怕不易拿下他。”心念至此,便轉而向齊樂天走去,想要先殺了齊樂天,再來慢慢收拾雲劍。

雲劍喝道:“姓顧的,看某家一劍!”喝聲中縱身躍起,驚門一方卻有兩人殺來,搶先急攻,雲劍回劍一格,正要反擊,開門三個卻是出招相救,教雲劍不得不撤劍,如此一攔,顧震已來到齊樂天面前,雲劍心頭大急,腳踏非雪凌波步,三下兩晃,竟給他闖過數人,要知這非雪凌波步乃是劍宮成集諸多步法陣法編制而成,自成一體,雲劍踩著步法,瞬間又晃過數人,劍光晃動,刺到幾個。

雲劍自學成這非雪凌波步,也只知是配合著劍招而已,並未覺得如何,此時一經,才知這步法的厲害和妙處。心中暗歎劍宮成將這絕世步法只單做配合這蕭雁劍法的劍招,委實有些屈才。顧震回頭一看,心中大駭,沒想到雲劍也是此道高手,但他終究是經歷過風雨之人,一驚之下,隨即鎮(zhèn)定,左喝右指,催動著步法,這一來,倒是沒有時間去對付齊樂天了。

齊樂天初始以爲雲劍不知天高地厚,此時才明白雲劍原來是精通此道,不禁暗自苦笑,看來是自己多嘴多慮。雲劍絲毫不怕,右手長劍怪招迭出,右手大施金剛石指,連連數彈,不少人的兵器均被彈掉。顧震心中一驚,知道這陣法抵擋不住雲劍了,雖然此時能夠拖住他一時半刻,但究竟會給他闖出來,念頭一轉,舉刀落在齊樂天脖子,喝道:“小子!你要他的命便給我住手,否則老子一刀。”他話猶未完。雲劍立即使出自創(chuàng)的獨門絕技,飛甲點穴,左手無名指一個指甲立即彈出,兩人相距不遠,況且顧震也完全沒料到他有這招,雲劍這一甲飛來又是力道猛烈,擊在顧震胸口膻中穴上。

顧震只覺膻中穴微微一震,身子不禁一麻,心中又驚又駭,不知中了什麼暗器。雲劍人已飛身撲來,使出九龍歸宗,顧震識得厲害,急忙抽刀護身,急急退來,雲劍哈哈一笑,道:“你中了老子的獨門暗器,還想逃麼?”顧震暗暗吃驚,口中說道:“什麼東西,老子根本沒事。”

雲劍道:“既然沒事,你不怕死便逃去試試。”顧震聽他如此淡定說來,心中反而不淡定,試探道:“今日你與我們結下不死之仇,該死的恐怕是你纔是。”雲劍道:“我再打你一個試試。”顧震聞言微微一驚,正要運功護體,也不見雲劍如何擡手,自己左腿跳環(huán)穴便是一麻,心中驚駭,卻是相信了幾分。但暗運真氣,卻不覺異象,反倒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驚疑不定,當下沉聲道:“這便如何?”

雲劍知到詭計瞞不了多時,自忖自己的功夫,想要全殺掉他們有些困難,但想要打發(fā)他們卻綽綽有餘,只是擔心齊樂天遭他們的毒手,心念一轉,忽地反手一掌拍向齊樂天天靈蓋。衆(zhòng)人瞧著都是一驚一愣,顧震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雲劍翻掌一抓,擒住齊樂天的後頸,運臂一振,將他帶上了石頭。

齊樂天似早已知道,雙腿一蹬,借力躍上了石頭。否則但憑雲劍的功力,想要將一個大活人仍上這一丈多高的石頭決計不能辦到。顧震這才知道上了當,心中又驚又怒,喝道:“拿下這小子。”雲劍不待他動手,白玉劍早已遞出,劍雖然沒了劍頭,但云劍真氣灌動,卻優(yōu)勝利刃。雲劍此時內力已頗爲精純深厚,手中長劍運轉自如,見他劍指東刺西,長劍忽彎忽直,劍招更是匪夷所思,不過會兒,來者已倒下七八人,只剩下三四個人勉勵支撐。

顧震自己也討不到好處,拆了數招,非但沒把雲劍怎樣,自己更是屢次著險,若非手下相救,恐怕也已中招,而那些相救之人,早已躺下。心中驚駭無比:“這小子倒是真的邪門,劍法竟然這麼厲害,今日決計不是他的對手,不必和他死拼硬碰。”當下喝道:“兄弟們,我們撤!”當下闊刀呼呼數聲,虛晃幾招,便急忙和著僅存的幾人逃離。雲劍微微一笑,收起長劍,也不去追殺。

自他相遇慧圓以來,心性著實大變,換做之前的他,恐怕便不會如此罷休,但如今,無論對手是誰,除開那些深仇大怨之人,他都不會趕盡殺絕,雖然有可能後患無窮,但他卻秉著得饒且饒的心思,現在回想起來,以前見方正被鐵擎柱相欺,卻是鄙夷方正軟弱無能,但如今一看,卻非那麼一回事,殊不知這忍讓比起拼殺要難得多。

雲劍跳上石頭,問道:“老前輩,你沒事吧?”齊樂天微微笑道:“多謝你了小夥子,麻煩你帶我去一個地方。”雲劍道:“這個不忙,前輩你的傷勢要緊,先處理後再說。”齊樂天道:“老夫受傷極重,醫(yī)治不好的了,你不必費心。”雲劍道:“晚輩練過一門指法,叫做金剛石指,可爲前輩治療內傷經脈。”

齊樂天笑道:“老夫的經脈都被震斷了,哪還能治療,你若想幫我,便帶我去好了。”雲劍一聽,也知無能爲力,當下道:“好,前輩只管說,晚輩力所能及,自當全力以赴。”齊樂天點了點頭,雲劍扶起他,縱身跳下石頭。問道:“前輩,去哪裡?”

齊樂天道:“先去鎮(zhèn)子買匹馬,我受傷甚重,走不了多遠。”雲劍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俯身將齊樂天背起,快步走向鎮(zhèn)子。

齊樂天哈哈笑道:“小夥子,你不嫌我身子髒麼?”雲劍回頭一笑,道:“我也是泥堆裡滾大的,若要嫌前輩髒,那得先嫌自己纔是。”齊樂天哈哈大笑,連連說了三個好字,心情舒暢,倒是不枉了樂天之名,說道:“要想評價別人,先得討檢自己,小小年紀,如此懂得尊敬人,甚爲不容易啊!老夫數十年來,除開你之外,也只遇到過一人而已。”

雲劍微微一笑,不過多時,已來到小鎮(zhèn),齊樂天道:“你去買馬,老夫歇息一會兒。”雲劍點了點頭,放下齊樂天,便去買馬,他身上所帶的銀兩已不多,拿在手中掂了掂,心道:“過了今日,恐怕明天難以應付了。”當下還是買了一輛馬車,到了那裡,卻不見了齊樂天,心中正奇怪,回頭見齊樂天從一個小巷裡面走出來,心中頓然明白:他是藉故遣走自己,那他去哪裡?難道是去拿他們口中說話的那個東西?不過雲劍卻對這個東西沒有興趣,當下裝作不知,道:“前輩,馬車買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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