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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英雄齊聚 上

當下幾人出了屋子,其實夜深已快降臨,衆人回了大殿吃了晚膳,隔日一早,便隨著大隊齊齊出發,司徒玉與雲劍之事絕緣她們並不知道,因此見了她與雲劍在一起,只是微微奇怪,不知雲劍什麼時候來了。丁凌一見司徒玉出來,登時如被踩了尾巴一般,急忙跑到司徒玉身旁,問道:“玉兒姑娘,你是什麼時候還俗的?”

司徒玉道:“我愛出家便出家,愛還俗便還俗,佛祖也管不了,還用你說?還有,不準你叫我玉兒姑娘,玉兒只有一個人能叫,嗯,不對,我師父和我爹爹,還有若雪姐,還有一人卻不是你。”丁凌道:“是了,你著急還俗,是不是捨不得我?要我和一起去殺遼狗子。”司徒玉撇了撇嘴,此人腦子一根筋,只顧著自己說話,別人的話全然不聽。倒是懶得和他說。

丁凌又自個囉嗦了幾句,見司徒玉不理他,只得悻悻的在一旁跟著。陳佩之對雲劍低聲笑道:“大哥,情敵出來了,你不去教訓這小子?”雲劍搖頭笑道:“這人雖然任性點兒,但性子倒是不壞,不必管他,對了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有沒有名字叫姜大和鐵雄的?”陳佩之想了想,道:“人數如此之多,便是有也不知道。”

雲劍點了點頭,這兩人恐怕也是來參加大會的,又問道:“那,那位黑白子前輩呢?”陳佩之道:“那位前輩昨天晚上便走了,他說先走一步,讓咱們後來跟上。”雲劍苦笑一下,道:“這位前輩還真的獨來獨往。”陳佩之道:“似他這般武功高強的人,本來就沒人攔得住他。”頓了一頓,又道:“聽絕緣師太說,現在也有各路英雄都前去相助,在石家莊聚會,不知到時候是否還要選出一個武林盟主。”雲劍輕笑道:“打仗是將軍的事,武林盟主不過是制約這些江湖豪客罷了。管看不管用的。”

衆人雖是結隊而行,但都是江湖之人,來往都是匆匆,從峨眉到石家莊,路程可謂頗遠,但衆人都想趕在春節之前趕跑遼狗子,好回家過個年,因此都是酬心壯志,激情高昂的趕路,連日飛奔,終於是趕到了石家莊,衆人剛一下馬,便有下人來迎接,將衆人招待入內,這是一間規模頗大的府邸,原是一名富人所有,這人雖然富貴,但卻不忘報國情懷,只因若是邊境出了戰事,他在此處難免遭殃,因此聽說衆位英雄乃是來打遼人的話,登時人情萬分的招待,出錢出力,還特意把門口單氏的牌匾換做了英雄莊三字。

這可謂畫龍點睛之筆,來的人看了一眼,都笑了開,紛紛大讚莊主聰明識大體,甚至有些放下豪言,稱日後若是莊主遇到什麼困難,只管找他們來幫忙。雲劍幾人也受到了貴賓般待遇,到了屋內,便引分爲男女各自引到了東西廂房。到了午時,下人過來傳話,稱要開英雄會。

雲劍等人也是按時過去,只見這個會廳尚比峨眉派的大殿還大,雲劍放眼望去,恐怕至少有個三四百人,這大廳土木尚新,恐怕是最近才改造的,看來這位莊主是下足了本錢。雲劍等人與一般後輩安排坐在一處,看看左右,一些是在峨眉山見過的那些門派的人,一些則不相識,但此時共坐一船,即便不相識,也得拱手道一聲兄弟。

男人交往往往不需要什麼感情,只要共舟共濟過後,都可以成爲兄弟。雲劍等人和周圍的人打過招呼,便靜靜等候。坐了一會兒,才見丁劍海匆匆趕了進來,前面走的則是黑白子,一些前輩大都聽過他的名堂,見他進來,都紛紛起身拜見,那些後生雖不知道,但見了這等氣勢,也都紛紛跟著拜過。

黑白子目光一轉,道:“你們可讓老夫好等啊。”他輕功高,雖然不是第一個出發,但卻是最先趕到的人,衆人聽得他大發脾氣,都不禁臉色微紅,不敢擡頭。黑白子擺袖道:“算了算了,老夫有事先走,你們自個玩兒。”當下丟下丁劍海等人,唰的一聲便不見了蹤影,一些暗中不滿他狂妄態度的人,見了黑白子這身出神入化的輕功,登時都不敢不服。

丁劍海咳嗽一聲,掐著手指,道:“南北各地的盟主請出來罷?”從一旁走出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在江南地區的盟主,另一個是北方地區的盟主,換句話說,也就是此處的地頭蛇。陳佩之忽然問了問,道:“若雪,你家可就是在北方?”詩若雪點了點頭,道:“在附近一處山谷裡,哪裡常年積雪,我爹便取個名字,叫做積雪谷。”

陳佩之點了點頭,南方的盟主叫做葉問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乃是洪拳門的掌門,洪拳門原是一個江南小小的門派,也沒什麼精妙的武功,但葉問雄卻憑藉著自己的天資,從前輩遺留下來那些粗淺的功夫中悟出了不少精妙的武功,從二十多歲接掌掌門,但現在花了整整二十年的功夫,將洪拳門發展成爲當地的大派,隨著他精心教導,門下弟子也出了幾個英才,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聲,大有一舉成爲名門大派之勢。

旁人不聽他的光輝的事蹟,單見如今的洪拳門,便知此人的才智和武功,雖然江南地區門派衆多,高手輩出,但幾乎不用爭議,便讓葉問雄成爲了江南的盟主。

北方的盟主乃是詩萬里的一位故交,並非門派掌門,而是浪跡江湖的大俠,但他不像詩萬里,四處遊蕩,只在北方地區活動,因此在北方的聲望甚至連號稱北劍的詩萬里都稍有不及。這人精通多種武藝,偏生劍術不通,因此自號劍不通,倒非是在反喻自己劍術通神。

劍不通不似丁劍海那般道貌岸然,葉問雄那般精明幹練,反倒是人長得頗爲猥瑣古怪。下顎留著兩撇鬍須,眉毛尖尖勾起,讓人看了一眼便不禁發笑。葉問雄左右拱手,道:“在下葉問雄,被朋友厚愛,推爲盟主,葉某也自當不會辜負衆位所望,一定要教遼韃子知道咱們中原武林的厲害!”衆人舉手大聲叫好。

劍不通嘿嘿一笑,道:“小弟劍不通,各位大哥大姐好,這廂有禮了。”說著囤囤一揖,模樣倒是有幾分古怪,他已年及四十,兀自以小弟自稱,在場多爲年輕豪傑,想借此揚名立萬,被他這麼哥哥姐姐一稱呼,都不禁一愣,有些人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有些人卻甚爲不屑,“難道北方沒英雄好漢了麼?要找個人來丟臉。”旁人那人嘲諷道:“你別看他這樣,那可是北方鼎鼎有名的大俠,人家爲人作風你管不著,只要是行俠仗義的,大夥兒都稱一聲好漢。”

開口的那人自忖自己有些本事,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那人冷笑道:“你爲何不去試試?口說無憑!誰都可以。”此人受了言激,當即起了身,走了出去,笑道:“在下週天民,江湖上的朋友送了個外號,叫做鐵手震天南。劍兄好。”說著伸過手去。

劍不通道:“好好好,你也好。原來是天南派的,說話爲何要震天南?”也是伸出手,周天民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眼中掠過一絲惱怒,他會叫做震天南,無非是給天南派趕了出來,後來因禍得福,遇到了前輩指引,連了一手好功夫,在江湖上闖下了名堂,這個震天南也是他自號的,爲的自然是出口惡氣。

兩人手上一握,周爲民便暗中加力,他號稱鐵掌,手中功夫自然厲害,劍不通忽地哎呀一叫,道:“你可抓疼我了!”周爲民一愣,江湖人大都是死要面子,即便是打落牙齒,那也是要往肚子裡吞的呀,哪像劍不通這般大叫起來,不由得一愣。笑道:“劍兄開玩笑,在下還沒使力了,你這就喊疼。不過也是,若是弄傷了劍兄的手,那可就不好辦了,以後劍兄想要順手牽羊就不順手了。”

劍不通笑道:“那你再用力點兒吧,我喊得厲害些。”周爲民暗中冷笑一聲,手中加勁,卻握了個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嚇了一條,卻是一把假手,那劍不通的手不知何時已抽了回去,換了過來,而自己竟然全然不知曉。再四下一看,只見在場衆人眼中充滿笑意,顯然是早就在旁瞧得清楚,只有他兀自不知,周爲民強笑道:“劍兄好功夫啊。”

劍不通笑道:“那是,小弟還想靠著這手吃飯呢?不然哪來的錢啊。”雲劍看向司徒玉,奇道:“他爲何這般說?”司徒玉抿嘴一笑,低聲道:“這個叫人叫劍不通,武功很高的,不過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小偷。”她此時已扮作男子,兩人交頭接耳,旁人也不見怪。

一人聽司徒玉這麼說,當即轉過頭來,道:“這位兄弟,話可說好了,什麼叫小偷,劍大俠那是義盜!專門偷那些爲富不良,欺壓百姓之人,用他們的不義之財來救濟窮苦之人!”司徒玉撇嘴道:“那還不是小偷?”那人雙目一瞪,顯然是怒了,道:“你這人說話能尊敬點兒嗎?”

司徒玉道:“我說的是實話,你愛聽不聽,別來擾我!”說著轉過頭,不去理會那人,此人名叫耿秋,出自當地月洛山神拳門,自幼貧苦,家中貧寒,乃是劍不通接濟過來,纔有機會去神拳門學藝,他天性耿直,一股蠻勁,尚比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還認真,學習武藝來,雖天資不是最高,但造詣卻是最爲深厚的。因此對劍不通感激之情更比他武功造詣還要深厚。劍不通推選盟主,他是第一個支持,如今見司徒玉出言不遜,不敬劍不通這位盟主,心中頓燒無名火,當即便要翻臉。

雲劍急忙道:“這位兄臺,不好意思,我這朋友不會說話,得罪了你,還多多見諒。”耿秋道:“要見諒可以,只要他向盟主道歉就行!”司徒玉翻了翻白眼,道:“我又沒對不起他,幹嘛要向他道歉!”耿秋氣紅了臉,指著司徒玉罵道:“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司徒玉心中道:“我便不是男人,你要如何?”但口中卻道:“是不是男人可非一句話便能說明,如果我說要你去死才能證明你的男人,你會去做嗎?”耿秋眉毛氣得一揚,雙目睜得如鈴鐺一般,道:“你,你,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司徒玉看他模樣,倒有幾分搞笑,便決意戲弄他一番,道:“本少爺是據事論事,你一介粗人,理論不過人家,纔是強詞奪理呢。”

耿秋怒道:“俺是一介粗人!不懂什麼道理,但是有恩不報卻是從小明白,你侮辱我的恩人,俺耿秋可不原諒你!”兩人說著吵了起來,已經驚動旁人,衆人見勢頭大有動手之意,紛紛都先讓了開去。絕緣師太望這邊一望,不由得皺緊眉頭。司徒玉搖著扇子,全然不懼,道:“哼!好笑,你說我侮辱他,那便侮辱他罷,那你待怎樣?”

耿秋揚眉一豎,忽地一拳打了過來,劍不通瞧出不對,急忙道:“等一下!”周爲民趁勢急忙溜了下去,雲劍見他這拳力道十足,當即搶先一步,一掌迎了過去,砰的一聲,雲劍被他這拳打得手臂發麻,胸口一堵,他怕司徒玉受傷,強忍著挺住,屹立不退。

耿秋髮怒之下,一拳幾乎是出了全力,他一拳打出,登時後悔,卻見雲劍硬是受下了這一拳,不由得有些佩服。劍不通道:“怎麼了?喝醉了麼?”雲劍喘了口氣,微笑道:“沒事,和這位大哥切磋一下武藝,讓各位見笑了。”他大包大攬,將事全包下來,自然是不想讓司徒玉出差錯,畢竟她師父在這兒,發生了不愉快,她師父臉上也掛不住。

劍不通笑道:“那好,英雄豪傑,自然是要切磋切磋,不過現在不行,等事情辦完了,各位再動手不遲。”耿秋遲疑一會兒,對司徒玉道:“你,你先恩人道歉,這事就算了。”司徒玉皺了皺秀眉,沒想到此人一口不放,硬是要她道歉,她從小被人慣著長大,即便是拜師,絕緣見她聰明伶俐,也是捨不得罵出口,因此養成了就受不了別人要挾喝斥的性子,何況她自覺自己並沒有錯,自然絕不可能認錯道歉。

眼睛一轉,對劍不通笑道:“盟主大人,最近幹了幾票?”劍不通一聽來了興趣,喜孑孑地笑道:“最近在延安弄了票大的,你猜猜多少?”司徒玉眼珠子一轉,故作驚訝地道:“該不會是五千兩吧?”劍不通拍了拍胸脯,道:“區區五千兩哪能入我法眼?延安可是個大地方,要搞自然搞大的!老子左手一伸,右手一拿,將那爲富不仁老賊的金庫偷了個光,我粗略估計,恐怕得有個一萬多兩!”

司徒玉驚道:“那你可真是個神偷啊!”劍不通得意一笑,點頭道:“那是自然!”衆人都瞪大了眼睛,連丁劍海的手指都捏得忘記放了,雖然這裡都是江湖豪客,但這等不光彩之事,豈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說出,若然一個不小心傳露出去,豈非是自找麻煩?

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這等鉅額款數自然驚動官府,雖然延安離這裡頗遠,但萬一讓哪個有心人聽進去了,那等於是自投羅網。司徒玉對著耿秋笑道:“你看,他自己都承認是個小偷?你這個旁人又何必耿耿在意呢?”耿秋一怔,倒是不知如何說好。

劍不通對著衆人道:“這小傢伙一提醒,我正好說了,這一萬兩乃是我精心準備的,這次和遼韃子打,花費肯定不小,這些錢就落在小弟身上!若有剩下的,就權當送給楊將軍做軍費用。”衆人登時拍手叫好,以表贊同。耿秋到了這時,也不能再說什麼,悻悻的坐了回去。

葉問雄道:“如此經費一事便不用關心了,反正有劍兄在,要錢自然是手到擒來。”劍不通笑道:“葉掌門誇獎了,小弟不過賊癮一犯,難以安奈罷了。”衆人聽他胡言亂語,都不禁哈哈一笑,當下商議定事務,待明日楊延昭來時再細細談論,大體是若然發生戰事,那自然是讓楊延昭去打,但若是那些遼國的武林高手來犯,那這衆位英雄豪傑自然是當仁不辭。

商議定下,當下便各自回房,司徒玉因是女扮男裝,因此便被分到東廂房那邊去,但她一介女子,豈能與一大堆男人住在一起,何況因爲房間不夠,因此兩人合住一間,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不會介意。但司徒玉卻是不滿了。嘟囔著道:“我一個女孩怎麼和人睡啊。”雲劍低聲笑道:“你和我一起吧,我總不會吃了你。”司徒玉白了他一眼,反問道:“我怕你吃我?”

雲劍聽她口氣似乎頗有不滿,急忙道:“不,不,不是,是,是,是我怕你吃了我。”司徒玉臉色一黑,道:“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我是母老虎了?”雲塵忽地道:“你現在是公老虎。”司徒玉瞪了雲塵一眼,也知說不過這書生,雲塵道:“劍弟,你們好好商量吧,我和李公子他們先走一步。”當下幾人先回了廂房。

司徒玉看衆人走的差不多,對雲劍低聲道:“便宜你了。”雲劍微微一笑,兩人走了進去,房中倒是有兩張牀,顯然是早已準備,司徒玉鬆了口氣,偷看雲劍一眼,見他並無失落之意,也放下心來。坐了片刻,便有下人送來晚膳,兩人對面而坐,吃完之後,便有些尷尬了。

雲劍心念一轉,搬開了桌椅,司徒玉問道:“你要幹嘛?”雲劍笑道:“在百毒神教裡面,閒著無事,自己鑽研了一些武功,想向司徒兄請教幾招,不知司徒兄意下如何?”司徒玉搖了搖摺扇,道:“也得看本公子心情。”雲劍笑道:“那司徒兄現在心情如何?”

司徒玉慢悠悠道:“本公子先問你個問題,你回答之後再做定奪。”雲劍道:“雲某知無不答,司徒兄只管問話就是。”司徒玉忽地壓低聲調,有些害羞地問道:“你,你在百毒神教多日,沒,沒和藍靈兒幹什麼吧?”雲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臉上也是不禁微微一紅,咳嗽幾聲,道:“司徒兄啊,你這個問題問得可是頗有深意呀。雲某一時沒明白過來,還望剖析解明。”

司徒玉氣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哼!你別以爲我的說笑的!你,你若和那藍靈兒真有什麼瓜葛,我,我可不會原諒你!”雲劍見她真的氣了,當下再也不敢說笑,急忙道:“當然沒有,這,這種事自然得等到大喜之日才做。我,我又不是不懂事。”農村對這一禮節十分看重,雲劍自小出生農村,這種思想自然是深根固蒂。

司徒玉臉色一紅,道:“不和你扯了。”雲劍爲擺尷尬,道:“好了,你問也問了,那司徒兄可否賞臉,願意切磋?”司徒玉也想免去尷尬,便道:“嗯,本公子答應你,你都練了什麼武功?”雲劍在百毒神教除了修煉以往學過的那些武功,自己也試著創些招式,但光明山上被白卓完敗,讓他開始對自己的武功失去信心,至少在他眼裡,雁北天武功是不在白卓之下,他連白卓都打不過,何談報仇之言?

因此便潛心修學,想結合前人,加上自己的心得創出些武功,雖然在此之前他也創出了獨門絕技飛甲點穴,但這門武功只打內力比自己底的,雁北天功力深厚,這招對他是全然無效。他苦思冥想,在掌中拳掌法裡變通,創出了一套招式。

雲劍道:“玉兒,你先攻過來罷。”司徒玉道:“好,那我可不客氣。”摺扇一點,打向雲劍左肩。雲劍肩頭一沉,劃指爲劍,斜砍司徒玉手臂。司徒玉飄忽一閃,矮身穿過雲劍手臂,摺扇橫打雲劍後椎。此招正是和雲劍初見面時,奪雲劍面罩的那招。雲劍往後一翻,避了開去,說道:“瞧好了,這是第一招。”說著雙手舉過頭頂,壓向司徒玉。

司徒玉輕笑道:“破綻百出,你也敢使?”往後一個鐵板橋,左手撐地,右手揮起,正向雲劍小腹。雲劍道:“第二招。”雙腿曲起,夾住司徒玉手腕,同時抓住司徒玉肩頭。身子凌空往前一滾,將司徒玉摔了起來。司徒玉啊地一叫,雲劍抓她肩頭時按中她的肩井穴,身子頓時一麻,被他這麼一摔,即便及時反應,也能以動彈。

雲劍見司徒玉往牀角摔去,當即飛身撲前,將她攬入懷中。司徒玉適才著實吃了一驚,臉上兀自紅潮未退,驚弱之樣,令人心生憐惜。雲劍低頭在司徒玉臉頰邊吻了一下,笑道:“怎麼?平時見你殺人倒是不眨眼,怎地今日怕成這樣?”司徒玉推開雲劍,道:“你還說自己懂事,卻來親我幹嘛?”

雲劍道:“這,這親一下又沒有事,你記不記得,中秋那日說過的話?”司徒玉自然記得,臉色一紅,道:“我忘了,你也別來問我。”雲劍道:“你忘了我可不會忘,司徒小姐一諾千金,這可比銀子還重,怎能忘記?”司徒玉推了推他,道:“比也比試過了,你快去睡覺,到那邊去,別過來啊。”她怕雲劍再調笑,便索性趕他離去。

雲劍微微一笑,走到對邊,衣袖一揮,滅了燈,便去睡了。司徒玉翻來覆去,得到半夜,才睡了下來。次日一早,卻是被雲劍推醒,司徒玉驚道:“我不是叫你別過來嗎!”她此時穿著內衣,自然害怕。雲劍雙眼卻沒看她,道:“你知道什麼時候了?過一會兒楊將軍都來了,我見你還沒醒來,只得過來叫你。”

司徒玉望了望窗外,日已高照,心中奇怪自己居然會睡到這麼晚,當下道:“那你出去,我要換衣。”雲劍點了點頭,帶門而出。司徒玉穿好衣裳,洗漱完畢,正要出門,卻見雲劍開門而入,手中拿著些早點,道:“剛纔下人送來了飯菜都涼了,這是我剛拿的,還熱乎,你趕緊吃吧。”

司徒玉心頭一暖,道:“那你吃了嗎?”雲劍笑道:“自然吃過。”陪著司徒玉吃完飯菜,兩人出了門房,見衆人陸續地走完大廳,顯是集合。到了大廳之中,只見上首擺著一個座位,一旁坐著三人,正是那三個盟主,那個大座,自然是楊將軍的。

衆人剛剛坐下不久,門口便傳來一陣鐵蹄之聲,隨即家丁開門引入,一位器宇軒昂的男子映入衆人眼簾。此人身披戰袍,左手手肘夾著一頂軍帽,當先走了進來,衆人都起身迎接,忙道:“參見將軍。”此人正是北宋名將楊延昭,楊家將一生致力於北遼邊戰,不得不說,若是北宋皇帝強硬一些,恐怕會是另一個局面了。

楊延昭學著江湖人拱手道:“衆位英雄好漢,今日能見到各位爲國出力,楊延昭備感欣慰,在此多謝各位了!”說著單膝跪下,衆人大驚,急忙也跟著跪下,齊道:“將軍客氣了!請快快起來!我們受不起呀。”楊延昭道:“擔當得起,擔當得起!”不過也不能和衆人一起跪著,當下還是起了身。劍不通道:“我等堂堂大宋子民,豈能讓遼狗欺負了,將軍不必多禮,我們江湖人素來都是不吃這套的。”他身爲神偷,膽子自然大些,因爲在堂堂大將軍面前說話來,也是全然沒有顧忌,話來張口,有事便說。

楊延昭豪爽一笑,道:“好!各位有這覺悟,當真是我大宋之福啊!”語氣頓了頓,回頭道:“來,本將爲衆位介紹幾位英雄,這兩位是苦竹悲鬆大師,這位是萬人屠英雄,這位是一塵道長。”這四人云劍等人見過,也不陌生,心想原來當時他召集這些人便是在商議抗遼大事。

這四人皆是北方的一些英雄豪傑,衆人即便沒見過,大都也聽過名堂,當下客氣了幾番,安排桌椅,讓他們上了坐,而那上座之位,自然是楊延昭的。楊延昭也不推辭,當下坐了上去,過了片刻,才道:“據我方探子回報,那耶律隆恩的軍隊已在百里之外的普興鎮子紮營,這邊界常年戰爭,已是相當凋零,此處聽說他召集了許多大遼高手,顯然在這邊界上面舉辦一次比武大賽,說是要見識一下咱們中原武林的高手,他如此說來,咱們也不可貿然進犯,否則便是著了他的道,他也有名堂來進犯我們大宋。”

臺下有人問道:“將軍,既然如此,何必跟他們殺個痛快!”這些江湖豪客,只是快意恩仇,即便彼此不順眼,那便拼個你死我活,豈知這國事之中,諸多複雜,豈是這一刀一劍便可解決的?這便是從大局者出發和從個人看待所不同的地方。

楊延昭還未答話,丁劍海便道:“不可!若是想和他們打,多年前便打了,聖上一心求和,若是咱們先犯了事,恐怕第一掉的不是遼人的狗頭,而是楊將軍的人頭!將軍,草民說話無禮,還望恕罪。”楊延昭擺手道:“丁盟主所言甚是,但他們若是膽敢進犯我朝,哼!楊延昭要他們有來無回!”

衆人點頭稱是,葉問雄道:“既然如此,那這次比武大會何時舉辦?”說道這裡,忽地人影一閃,一人落在楊延昭面前,衆人都吃了一驚,萬人屠首先反應過來,飛起一掌,喝道:“大膽刺客!休想傷害將軍。”那人嘿的一笑,反手一抓,將萬人屠拋出了門外,其他三人正要起身,葉問雄卻急忙攔住,道:“這位是黑白子前輩,想必各位是聽說過的了,前輩這次乃是要相助我們,打退遼狗。”

萬人屠搖搖晃晃的起來,愕然道:“你,你是黑白子?”黑白子道:“不錯,怎麼?想要找老夫報仇?”萬人屠哪敢?急忙搖了搖頭,楊延昭知道萬人屠的武功,見他在黑白子手中兀自走不過一招,不由得又驚又喜,正要起身迎接,哪知黑白子嘿的一叫,順手便把他拎了起來,往後一拋,道:“這個上座自然要老夫來坐。”

楊延昭雖然一身武功,但豈是這武林怪人的對手,登時摔了出去,萬人屠急忙接住,驚得一身冷汗。衆人也暗暗捏了把冷汗,楊延昭道:“前輩武功過人非同凡響,晚輩佩服。”驚歎黑白子的武藝後,也不由得以晚輩自屈。何況江湖人不講究官朝禮數,若是惹他一個不高興便不好了。

黑白子道:“罷了罷了,快說說遼狗都來了些什麼人?”丁劍海急忙招人取來座椅,讓楊延昭坐了下來,楊延昭道:“這個還暫且不知,至於比試地點,也未定下,即便是定好了,也得探察清楚,莫中了敵人的詭計。”黑白子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通知我。”說著騰身而起,已然飛去。楊延昭嘆道:“這位前輩的武功當真出神入化。”

衆人也頗有同感,楊延昭道:“今日衆位休息一日,明天咱們上路,到了保州後,好做打算。”衆人點了點頭,休息一日,隔日拜謝了莊主後,便都匆匆離開,走了幾日路程,到了河間,楊延昭見過了河間府的縣令,告知了他事情,命他多加防備,以應突發。隨即領著浩浩蕩蕩的幾百來人,向保州走去。

路上,陳佩之見詩若雪這幾日來總是心不在焉,不禁有些擔心,柔聲問道:“若雪,怎麼啦?這幾日你總是恍恍惚惚的。”詩若雪道:“我爹去通知了南方的門派,前些日子我也問過了葉掌門,他說我爹通知他們後便離開,也不知哪裡去。我見這些日子來他都沒出現,心中有些擔心。”

陳佩之安慰她道:“叔叔不會有事,你放心吧,何況白鈺也在,他學了巧奪天工,恐怕天下沒人能夠接得住。”詩若雪點了點頭,前面騎著雲劍幾人,吳英豪正和其他英雄說話,而潘高峰此時正和王聚英說著,潘高峰道:“王公子,你準備什麼時候來挑戰?”這些日子來王聚英雖然跟隨左右,但絲毫不提比試之事,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潘飛鳳,讓他不由得覺得王聚英另有所圖,雖然他覺得王聚英人品不錯,但心中絕佳妹夫卻是吳英豪,更何況南海三神在刀劍大會上得罪衆多英雄,潘高峰也不敢貿然結親。

何況潘飛鳳心思全在吳英豪之上,對王聚英卻總是惡言相待,不辭臉色。潘高峰思釀良久,才發此一問。王聚英似乎想也不想,便道:“等這事過了再說罷。”潘高峰早料知所答,笑問道:“說來王公子乃是海南人,這大遼之事又不關係公子,爲何公子這般熱情?”

王聚英笑道:“我祖上乃是明教的,明教祖師乃是唐朝人,說來百年前還是一家,怎能說與我無關呢?”潘高峰倒是料不到他家關係如此之複雜,苦笑一下,道:“說來人都是女媧娘娘造的,無論哪國,也都是一家。”王聚英點頭道:“是啊,可惜大家都在自相殘殺,坐下來好好談不好麼?”

兩人聊了一會兒,不過兩日,便來到了保州,楊延昭歉然一笑,道:“保定府不大,容納不了那麼多人,當真不好意思。”即便是容納得下,衆人都是江湖人,也不願住在官府裡,當下紛紛道沒關係。入了城,楊延昭找了清苑縣縣令,要他親自包下兩間客棧,但卻也住不下這三四百人,幸好當地的門派堯門派出地,才讓剩下的人住上。

此處乃是堯帝的故鄉,而堯門派則是當地的一處神秘的門派,自稱乃是堯帝嫡系後人所創,歷史悠久,因此被當地奉爲神明一般,佔地萬畝,屋宇不下百間,容納這些人自是綽綽有餘。

堯門派的當今掌門名爲洛清風,堯門派因行事神秘,故而其派的武功在江湖上甚沒名聲,有名的也只是其“堯帝后人”而已。楊延昭見是個不出名的門派,雖然頗大,但卻也沒有親自前去,只是派人去問候,希望堯門派能助一臂之力,但卻被洛清風委婉拒絕,不想今日卻突然大招大攬,讓衆人住下。

其他人不知內情,自然沒放在心上。雲劍等人被安排在山下的待客莊,這裡乃是堯門派專門建來招待客人的,而這些客人,則多是上山拜祭堯帝,求平安的信徒。這座山莊雖然沒有英雄莊大,但也頗具規模,住下了百來號人,其他的兩百多人則住在其他地方。

這天晚上,雲劍吃過晚膳,便出來閒逛,只見大院裡坐著不少人,雲劍拱手道禮,與人見面。雲劍轉了轉,只聽得一人粗聲道:“奶奶的!這東西是給人吃的嗎?”一人搖搖擺擺的走了出來,正是姜大。跟在他身後的,則是鐵雄,兩人似乎樵稱不離,倒是讓雲想起了鐵擎柱和方正,不知二人現在何處,是否安好,想有宋鍾一旁,應該無大礙,只是不知道找不找得到羽飛。

雲劍尋聲走去,只見姜大正對著一個下人指手畫腳;“他奶奶的!這東西是給人吃的麼?你拿我們當狗喂啊!”那名僕人眼中一閃怒色,但隨即忍住,道:“這位客人,這都是我們平常款待貴賓的飯菜,別人都吃的好好,你總不能罵別人都是狗吧。”

姜大揚眉一豎,道;“你竟敢頂嘴!這破地方連個下人都這麼沒有教養,真是什麼地方養什麼狗!”那僕人眼中一閃凌厲之色,道;“您罵我可以,但請不要侮辱我的門派。”姜大正要開口再罵,鐵雄卻暗中拉住他,低聲道;“姜大,這裡畢竟是北方,不是咱們的地頭,收斂一點兒,別忘記了正事。”

姜大沉著臉點了點頭,鐵雄對那僕人說道;“這位小哥,不好意思,我們乃是土生土長的四川人,吃不慣這些北方美食,我這朋友脾氣大,還請不要見怪。我們到外邊去吃,不必勞煩貴派了。”那僕人喃喃道;“哼,早說不就得了。”當下走了出去。兩人經過雲劍身旁,卻也沒有停留,冷冷地看了一眼,隨即出莊。

雲劍搖了搖頭,走到莊外,欣賞著美景。忽然,身後一陣風聲頓起,一掌拍了過來。雲劍彎腰蹲下,那人顯然猝不及防,未料雲劍如此避招。哎呀一聲,隨即飛起一腳,雲劍往前一滾,那人踢不中雲劍,又是飛來一掌拳腳相加,招招連環。雲劍身子剛剛站起,這人的掌便打來,倒是頗爲迅速。雲劍不及還招,當下騰空翻,對敵之時,身在空中頗爲兇險,對方往往暗器相加,便很難逃脫。

那人心中一喜,雙掌拍出,打對雲劍小腹,不料手臂一麻,一隻手被雲劍雙腿夾住,接著身子一麻,卻是肩井穴被雲劍抓。雲劍往前凌空一翻,將他帶了起來,那人重重摔在地上,呀呀叫了幾聲,雲劍走了過去,這個偷襲之人正是丁凌,笑問道:“你爲何偷襲我?”丁凌哼道:“廢話!自然是想教訓你!”

雲劍道;“我又沒得罪你,你幹嘛總來我找我麻煩?”

丁凌道;“你害得玉兒姑娘不理我,我就要和你過不去。”雲劍微笑道:“你堂堂青城派掌門之子,這般無禮豈可?”丁凌道:“想不到你這位賊人武功還挺高的,套數很怪異,是那一門的?”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天性如此,全然無視他人問話。

雲劍道:“我是無門派。”丁凌想了想,搖頭道:“沒聽過,沒名氣,我告訴你,玉兒姑娘是峨眉派掌門的徒弟,只有我纔是和她門當戶對,你一個小小的無名派,名字都起成這樣,更沒有名氣,就算你是掌門也是配不上。”雲劍道:“我懶得和你說。”當下走了回去。丁凌哼道:“你以爲武功比我高便如何?”

雲劍並沒有理他,他怕丁凌再加糾纏,便不回去,走到了林子邊,清幽的環境總能讓人放下心情。月影婆娑,斑駁有致,同樣的月光,照出的卻是不一樣的風景,同樣的風景,不同的人卻賞出不同的心情。往往看似簡單的一件事,卻有好幾種不同的做法,一條路,卻可以走出不一樣的人生。

雲劍回思過去,卻沒有爲自己的任性衝動而感到後悔,雖說當初謹慎行事的話,就不會貿然去找白卓自然也就不會和藍靈兒等一番糾結,但若真如此,恐怕就不會在萬劫山莊和陳佩之結拜了。雲劍正思緒起伏,忽聽得身後有些動靜,急忙伏下身子,看清究竟。

只見從林子邊走來兩人,這兩人蒙著臉,一身夜行裝扮,在此緊要關頭,這兩人顯然來得唐突。雲劍凝神一看,前面一個身材矮小人走了幾步,低聲沙啞道:“這個門派的人很詭異,小心一點兒!”後面那個身材較高大的點了點頭,雖瞧不見神情,但從眼神中便可瞧出其慎重。掂了掂後背包袱。

兩人向前走去,但卻時不時地停下,以防跟蹤,如此一來,雲劍縱然輕功絕高,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跟過去。心中頓然焦急,這些人看來是來者不善,但若出去,一來不知其目的,二來也保不準能否擒拿住這二人,心中不禁又癢又急,等了片刻,待那兩人走了一段路後,才順著路跡悄悄走去。

與二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雲劍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稍有鬆懈,怕跟丟了人。走了一段路,雲劍不禁疑惑起來,這些人即是要到林子裡,卻爲何迂迴的回到山莊。更可疑的是黑衣人後背的包袱,不知裡面放了什麼東西。過了片刻,已經來到山莊邊,兩人尋了個角落,伏下身子,矮黑衣人低聲道:“準備動手!”

高黑衣人點了點頭,從包袱裡取出一捆炸藥,伸手插入牆角,竟然挖了起來,不過多時,赫然給他挖出個半尺多寬的洞,只見他塞了捆炸藥進去,然後填埋起來,拉出一根引火線,拉著線走到幾丈開外的地方,再挖一個洞,將引火線和這個洞的火藥連接起來,看到這裡,雲劍自然明白他們想幹什麼,心中暗暗吃驚,想到:“這兩人恐怕便是遼國的高手,此番定然是想炸死我們這番前來抗遼的人。哼哼!既然叫雲某撞見,自然不能不管。”雖說是要管,但卻不知如何是管?如此貿然前去,他們點燃引火線,雲劍自然阻擋不及。當下冷靜下來,靜觀其變。

這兩人埋好炸藥,拉著線往其他地方去了,轉過牆角,過了片刻後,雲劍才捏手捏腳的過去,伸出手指,輕輕一捏,將引火線捏斷,如此一來,他們便不可能一下子引爆這所有的炸藥。雲劍來到牆角,偷看一眼,果然見這二人在一旁的牆角埋炸藥。

雲劍心中奇怪:“他們如若真想炸死我們,直接趁我們熟睡之時,丟炸藥進來便好了,何必冒如此風險?”這兩人埋好炸藥,又去一旁在埋,雲劍趁機靠近,捏斷了引火線,倒不是他不想挖出炸藥,而是怕給這二人發覺。雲劍蹲在牆角邊,只聽得矮黑衣人道:“好了,咱們走吧,按計劃行事。”

高黑衣人道:“知道了。”雲劍見這二人要走,心中一急,正要出來,卻聽得一人冷聲道:“二位這般著急,是要去見閻羅王?”那兩人大驚,回頭一望,只見一名少年站在二人面前,雲劍也是大驚,這少年來得悄無聲息,連他也全然不知,只是因爲他全神貫注在那兩個黑衣人身上,因此纔不知少年的到來。

矮黑衣人倒是先反應過來,沉聲道:“閣下是何人?爲何管我們的事。”少年心道:“他奶奶的,老子那麼願意要管嗎?來看個美女也遇到你們,不過既然遇到,於情於理也得管管。”當下道:“你們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般大幹周折,便是想要嫁禍給堯門派,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們現在就想要去劫持一個堯門派的弟子來。”

兩人對望一眼,矮黑衣人冷笑道:“我看不必了,現在就有一個送上門的。”少年搖頭道:“錯了錯了!第一,我不是堯門派的,雖然有些瓜葛,第二,憑你們倆的功夫,是抓不住我的。”矮黑衣人擺了個手勢,倒不是被這少年的話嚇到,而是怕少年大聲叫喊,引來旁人,便再難逃脫了。念及至此,當即身子一撲,唰的一聲來到少年面前。

雲劍暗叫了一聲:“好快的輕功!”少年身子凌空躍起,矮黑衣人途中變招,回起一掌打向少年。少年雙手一剪,身子凌空移開,變展爲抓,抓中黑衣人肩頭。那黑衣人大驚,衣袖一擺,少年哎的一叫,放開矮黑衣人。矮黑衣人此時已顧不了那麼多,低聲喝道:“點火!”

高黑衣人立即取出火摺子,點燃了引火線。少年叫道:“蹲牆角的,你還不出來麼?”雲劍哪裡用得著他叫,當即飛了出來,撲向高黑衣人。矮黑衣人心中暗暗吃驚,不知是否還有埋伏,不敢再留,道:“撤!”少年道:“沒門!”說著撲了過去。矮黑衣人取出一個小竹筒,喝道:“接招!”

少年微微一驚:“無孔不入針?”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頓,矮黑衣人卻藉機逃去。

雲劍一掌打來,高黑衣人似乎不想躲避,當即一掌相迎,砰的一聲竟把雲劍打了出去。雲劍暗暗吃驚,急忙拔出白玉劍,寒光一抖,化作重重劍影刺向黑衣人。那高黑衣人似乎不想戀戰,急忙躲避開去。雲劍看火星快到了牆邊,心中大驚,撲了過去。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牆邊登時炸起了一陣濃煙,衆人聽得巨響,急忙都趕了出來。只見牆角塌了大半,冒著濃煙。陳佩之眉頭一皺,道:“怎麼了?”詩若雪道:“陳郎,你看。”陳佩之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少年站在牆邊,腋下夾著一個衣裳不整,全身發黑的人。陳佩之倒是先嚇了一跳,隨即有些冰冷,道:“怎麼又是你?”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莫問軒。

莫問軒將手中的人往下一丟,道:“難道這個地方就只準你來?當真是怪哉。”說著轉頭看向詩若雪,笑道:“小生莫問軒見過姑娘,咱們當真是有緣,上次想和姑娘談詩論文,豈奈又不識之人來擾亂,當真掃興得很,今夜既然有緣相會,那倒不如一進雅興,了卻小生心願。”好好端詳了詩若雪一番,不禁心中又癢又喜,暗道:“他奶奶的!今日不見,居然又漂亮了許多。”

陳佩之冷冷地看著他說完,正要說話,詩若雪倒是先他一步開口,道:“莫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領了,不過我已有心儀之人,還望公子自重。”說著望向陳佩之,不言自明。陳佩之心中歡喜,也不再去理會莫問軒。莫問軒道:“不礙事,不礙事。”詩若雪秀眉微微一皺,司徒玉卻是驚呼一聲:“雲劍!”

她這一聲驚呼,倒怕其他人嚇著,紛紛看過來,原來司徒玉見地上躺著個黑人,心中好奇,便過去瞧看,哪知這一瞧,竟然瞧出是雲劍。陳佩之大驚,對莫問軒厲聲道:“你對我大哥做了什麼?”莫問軒笑道:“若這是詩姑娘來問,那小生自然是知無不言。”

陳佩之一搭雲劍手脈,知他是昏了過去,雖然稍稍放下心,但心中卻頓然發怒,陳佩之怒道:“你竟敢對我大哥這樣,我絕不饒你!”怒聲中身影一閃,來到莫問軒面前,一指戳了過來。莫問軒身子飄忽一閃,輕鬆避過,陳佩之心中微微一驚,從那日相遇,便知此人有些功底,不想竟然武功不弱,交手幾招,便知雲劍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練成了萬劫神劍,功力又極爲深厚,雖然和雲劍沒有交過手,但自忖武功應該比雲劍稍勝半籌,他雖未發出萬劫神劍,但交手下來卻未有保留,如今還自打不到對方,莫問軒的武功恐怕是很高的。陳佩之正要使出萬劫神劍,卻聽得雲塵一聲咳嗽,接知莫問軒臉色大變,轉身一閃,便自溜走。

陳佩之微微一愣,正要追去,雲塵卻攔住他,道:“看看劍弟吧。”陳佩之微微一點,見雲塵追了過去,便來到雲劍身旁,俯身抱起雲劍,來到屋中,這次爆炸,連掌門洛清風也驚動了,深夜匆匆趕來,幾位盟主和那些門派掌門住在貴賓樓中,與此不在一處,這時候也才匆匆聞訊而來。算計一番,爆炸炸死了兩人,傷了一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司徒玉已將雲劍擦拭乾淨,臉上有些燒傷。洛清風把手一脈,道:“不礙事,是被震昏了過去。”陳佩之狠狠道:“定是那人無疑!”洛清風眉頭一皺,問道:“陳公子,能把當時情形說下嗎?”陳佩之點了點頭,將事情敘述了一番,洛清風聽完並無表態,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不放在心中。

陳佩之暗暗皺眉,心中頗爲不爽。洛清風命弟子取了一枚鹿清丸,給雲劍服下,過了片刻,雲劍便悠然轉醒,問了緣由,才明白是雲劍去撲滅火星之時,那炸藥引爆了,雖然被莫問軒救下,但卻被震昏了過去。而其他人也在牆邊找了許多炸藥出來,只是引火線都被捏斷,才索幸沒有爆炸。衆人幸慶之餘,倒是佩服雲劍的膽氣,紛紛點頭大讚,卻只有司徒玉一人皺著眉頭,看神情頗爲不高興。

雖然雲劍此乃義舉,但司徒玉卻高興不起來,心上人冒生命危險,豈能高興得起,旁人與之無關,倒是不放在心,但當事人卻不相同,若能做到與旁人無異,倒是真的趕得上包青天的大義滅親了,一視同仁了。

丁凌舉著大拇指,道:“想不到這居然這般勇敢,以前倒是低看了你,雖然你只是個無名派的小掌門,但卻也頗爲了得。”這番話說來,倒是真心實意。丁劍海聽他亂扯,哪有什麼無名派,明眼人一瞧便知是假,但他素來知道這個兒子雖然有時聰明,但卻極爲單純,心思一根筋,幾乎是認死理,也不去與他糾纏,只是叫住了他而已。免得又來獻醜。雲劍微微一笑,算是答謝,沒想到丁凌對那個無名派掌門還念念不忘。洛清風問了事情緣由,他乃是主人,此事自然得弄清楚。

洛清風道:“依照雲公子所說,這兩個黑衣人所作所爲,一來是想要陷害本派,二來是想害死前來助陣的英雄,挑撥我們的關係?”雲劍點頭道:“不錯,這兩人恐怕便是遼國那邊派來的!”砰的一聲,葉問雄重重砸在桌子上,怒道:“這些遼狗,居然出此骯髒手段!擂臺之上,決不輕饒!”其他人也都紛紛響應,這些人剛從鬼門關跑了一趟,心中也都是憤憤不平。

莫問軒一口氣跑到山上,喃喃道:“他應該沒看到我的。”口氣似乎在安慰自己一般,卻聽得一個悠閒說道:“你跑得可真快呀,讓我好追。”莫問軒臉色一變,強笑道:“師,師兄,你怎麼來了?”雲塵微笑道:“這話該是我問你纔是。”莫問軒心中暗暗叫苦,道:“其實,其實我這個前來乃是奉命而來,因此師兄即便怪罪,也是無話可說。”雖是奉命而來,但實則多半是爲了詩若雪。

雲塵也不追問,倒是讓莫問軒鬆了口氣,只是問了事情緣由,莫問軒道:“是他自己找死,我救了他,師兄你可是要明事理啊!”雲塵笑道:“放心吧,雲公子沒有事便好,我代他多謝你了。”莫問軒笑道:“沒事,沒事。”雲塵又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莫問軒眼睛一轉,道:“要等些時候吧。”雲塵知他心意,當下也不點破,微微一笑,道:“我先走了。”當下身影一晃,已然離去。莫問軒鬆了口氣,喃喃道:“師兄的輕功比我還高些,年輕一輩的弟子,出了我還有誰有這般厲害的武功?”只是他在門派中向來不關心這些事,因此一時倒也真是想不起來。搖了搖頭,走下了山。

次日一早,雲劍等人便被召集起來,楊延昭道:“耶律隆恩命人傳來了信件,我在這裡念給大家聽聽。”語氣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些許怒氣。在他身旁還站著一位少年,正是楊宗保,楊宗保取過一份信,遞給楊延昭。楊延昭拿著信,唸了起來:“至楊將軍,我等久聞貴國武林昌盛,高手輩出,我等仰慕已久,自盟約簽訂,近來邊境平安,吾等長駐邊疆,實屬無趣,特邀貴國武林高手前聚,切磋一二,以表我等仰慕之心,時間之限,定與日後,此次比試,爲保公正,稱邀西夏一品堂,千雲樓高手前來判決,友誼第一,比試爲二,望藉此次比武,於武林之道同增彼此情誼,戒武林同道衆多,總不能一一相較,因此各派代表九人,每日三場,贏多者則爲勝,比試會所定於北漠黃沙鎮,此乃雙方交匯之所,不定與誰,此爲公平。此乃江湖比試,官府無關,因此你我兵卒不帶,以免遣疑,引來不樂。派此信件,不見不散。祝楊將軍萬福齊壽,永享安康,貴國昌盛不衰,百姓安樂。耶律隆恩表上。”

衆人聽楊延昭說完,都有些吃驚,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下套,要知道地點乃是他們所定,不帶兵馬,只帶著這九個人去,豈非是自投羅網,但若是帶了兵馬前去,卻有給對方瞧不起,此次比試原是想要爲大宋長臉,如此一去,臉未長,倒是先丟了一半,對方如此信誓旦旦,恐怕計謀不淺。

楊延昭道:“這次前去甚多危險,我不強求,門派的掌門楊某便不答許去,只因是兇是吉,萬萬不能誤了門派的大事,否則楊某就大大的對不起武林同胞了。”這番話說下,衆人都暗暗豎起大拇指,敬佩楊延昭大仁大義。楊延昭見衆人沒說話,便又道:“今日午時之前決定下來,下午便趕路,到了那裡還可以歇息一夜,不能讓幾位風塵僕僕的去比試。”

說到這裡,衆人都不禁暗暗著怒,從保定府去黃沙鎮還有一段路程,比試之日定在後天,實在是在故意爲難人。丁劍海捏著手指便走了出來,道:“在下區區不才,但身爲盟主,卻沒有理由退縮。”葉問雄也走了出來,道:“不錯,我們前去的這幾日,這邊的安全便靠你們了,我們看似危險,但衆位肩上的重任可也不輕,這可是關乎咱們的大秀河山啊!”江湖人愛面子,若是讓他們覺得自己一無用處,自然是傷了他們的面子,因此葉問雄才出此一話,此話一出,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既然葉問雄都要上,那劍不通自然也不能少了,再加上黑白子,便已有了四人,楊延昭正要開口,卻聽得下人急急來報:“將軍!郡主求見!”楊延昭皺眉道:“郡主怎麼來了?”這可不是好事情,萬一郡主出了點什麼事,他楊家可要抄斬的。

“郡主駕到!”只見一個長得相貌嬌美的女子走了過來,身旁帶著兩個大內侍衛。雲劍愣道:“怎麼會是她?”這郡主並非她人,正是趙婷,而他身旁的兩位,一個雲劍等人認識,則是秋震侯,而另一個卻不相識,不過經過通報,才知道乃是大內侍衛的統領鐵棍神君向朝南。司徒玉撇嘴道:“多半是來找你。”雲劍苦笑一下:“她又不知道我在這兒,哪裡會是來找我。”

楊延昭道:“不知郡主大駕光臨,有何所事?”趙婷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小短辯,嬌聲笑道:“我聽說楊將軍和那個遼國什麼將軍舉辦了一次比武大會,小女子自來仰慕江湖英雄,特來觀看,不知將軍是否賞臉?”楊延昭心中暗歎一聲,只得道:“只要郡主開心就是。”

趙婷咯咯一笑,四方拱手作禮,笑道:“小女子趙婷,見過衆位英雄,各位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小女子今日能有幸相見,實在是高興。”她這麼一上來,便給在場之人都帶了頂高帽,何況是出自郡主之口,都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便連丁劍海,也有些老臉微紅。

唯獨只有司徒玉心中不爽,但她雖然刁蠻,卻也沒敢向郡主發,往往江湖之事,有云劍撐腰,但若是郡主,那可大不相同。雲劍微微一笑,悄悄伸出手握住了司徒玉。司徒玉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柔情無限。雲劍心頭一熱,捏了捏她的小手。

趙婷看了看信,大聲說道:“那些遼人這般小瞧咱們,咱們這次可要好好教訓他們!好了,現在已經有了三個名額。”楊延昭忍不住打斷,道:“回稟郡主,是四個。”趙婷指著丁劍海三人,道:“明明只有三個啊?哪來的四個?”她說一剛說完,便哎呀一聲,頭不知被何人敲了一下,擡頭看去,只見黑白子便坐在大位前,似笑非笑的瞧著趙婷。

向朝南和秋震侯兩人大吃一驚,這老頭打了郡主,他們居然沒不知曉,若此人真要下手,那郡主恐怕此刻早已躺在地上了。好在趙婷並不放在心上,摸了摸頭,道:“你幹嘛打我?”黑白子猛地一拍桌子,倒是把衆人嚇了一跳,這人武功委實太高,以至於天不怕地不怕,連郡主面前也敢放肆。

黑白子道:“臭娃娃!老夫可是王牌,你居然敢把老夫排在外邊,是不是找死!”向朝南此刻已認出了此人,當即在趙婷耳邊簡略一說,趙婷倒是明白,此人藝高脾氣大,自己將其忽視,他自然不開心。趙婷道:“小女子不知前輩武功乃是海內外第一,當真是看走了眼,還望前輩不要見怪。”聽得海內外第一,黑白子早已笑了出來,後面的話聽不聽都無所謂,擺手笑道:“沒事,沒事,老夫氣量大得很,豈會與你孩兒一般見怪。”

語氣一轉,道:“不過這選人之事,該有老夫出手,你要是選了不三不四之人,給老夫丟了臉可事大了。嗯,第一個就是你,你這小子有來頭。在場之人,只有你配與老夫交手。”所指之人,自然是陳佩之。趙婷見到陳佩之,自然也就看向一旁,先是司徒玉有些不滿的俏臉,接著就是雲劍帶著些許苦笑的笑臉。

趙婷乍然看見雲劍,不由得臉色微微一紅,看起來更是嬌豔可愛。司徒玉狠狠扭了雲劍一下,低聲道:“她看著你,你還對她笑!不許看她。”雲劍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我看你行了吧。”司徒玉臉色一紅,道:“你看陳佩之去。”

陳佩之走了出來,先是一禮,道:“承蒙前輩看得起,晚輩萬死不辭。”除了四川來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陳佩之和黑白子交手之事,因此並不清楚陳佩之武功之高,見是個年輕的少年,都不禁有些不服,只是礙於黑白子的面子,不敢抱怨。

黑白子點了點頭,目光一轉,道:“你,你,你,還有你!”所指之人,竟然便是雲劍幾人,要知道這些日子來他暗中觀看,那些人武功高的他心中已然有數。雲劍,詩若雪,李幕顏雲塵四人當即走了出來。黑白子笑道:“看這些人肯定是心裡面不服,你們各顯一手,讓他們服氣!免得讓人以爲老夫沒有眼光!”

陳佩之二話不說,彈指一出,一道氣劍閃過,將屋子頂樑給穿了個洞。衆人驚呼一聲,稍息片刻,才發出震天響的掌聲來,雲劍手腕一抖,使出絕技九龍歸宗,面前之人只覺劍光重重,似乎人落入了劍網之中,嚇得急退數步。雲塵手掌一揚,拍在柱子上面,過了片刻,那柱子先是漆皮開始慢慢掉落,接著連木頭也剝落下來,顯出一個完整的掌印。

衆人驚歎一聲,這手功夫可絕妙得很,大多數人聞都未聞,詩若雪低聲道:“你爲何不使出劍芒?”雲塵低聲道:“我懷疑這裡有奸細,若是讓他們知道,做了準備便不好了。”詩若雪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不告訴雲公子他們?”雲塵輕笑道:“真真假假,纔有意思。”

陳佩之見二人耳語,不禁心中滿不是滋味,頓了頓腳,接之便是李幕顏,李幕顏早知雲塵計謀,便也不將自己最厲害的功夫使出,只見他笑道:“小生一節書生,沒有什麼好顯露的,當下寫一句詩吧。”當下走到柱子前,伸出手指,緩緩寫了起來,隨著木屑飛落,一句飄逸飛舞的詩便顯現在衆人眼前。以手在木頭上刻字,只要練過指力的都不難,但能將字寫得這般順暢飄逸的,卻是相當不易。

“胡天飛雪會遼英,四海豪傑戰羣雄。”楊延昭唸了起來,讚道:“詩好,字也好!”李幕顏拱手笑道:“小生獻醜,各位見笑了。”剩下的便是詩若雪了,衆人倒是已大半給她的美貌信服了,詩若雪聽從雲塵計劃,當下玉手一揮,衆人見她手剛擡起,對面的柱子上就印著一排銀針,將李幕顏寫的那句詩給包裹了起來,分毫無差,手藝委實驚人。

當即有人便認了出來,叫道:“這是飛雪神針!”叫的人正是劍不通,他與詩萬里乃是故交,自然認得他的絕技。詩若雪福了一禮,道:“侄女見過郝叔。未來拜見,還望恕罪。”劍不通哈哈笑道:“怎麼會,上次一見你還是個丫頭,現在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萬里可真有福啊!要是有的話,真他媽的也想偷一個漂亮閨女來!”

葉問雄微笑道:“劍兄什麼都偷過,就是女人的心沒偷,這個沒有偷,那裡偷得到一個閨女?”劍不通搖頭笑道:“哪裡是沒偷,是偷不了。”衆人哈哈一笑,黑白子道:“好了,如果在場之人,有武功自認高過他們的,可以出來,打得過就你去!”

且不說雲劍等人武功高強,來的又非江湖上一流高手,再聽得這是一場鴻門宴時,都不禁起了退意,黑白子問時,當即鼓掌祝賀。午時一過,雲劍等人已收拾好了行李,除了選中的九人,同行的還有楊延昭,趙婷,和兩大侍衛,總共算來有十三人,司徒玉想要跟來,卻沒有什麼理由。楊延昭爲了以防萬一,命楊宗保在黃沙鎮十里外佈置好兵力,縱然有些丟臉,也不能讓郡主出了事。

衆人一同隨行,到了邊關後,其他人則都留了下來,幫助楊宗政佈置兵力,雲劍等人則繼續向前,到了黃沙鎮時,已是午時時分。幾人來到一間客棧,便上樓休息,楊延昭道:“郡主,待會你不要出來,這些人很快就會找來,屬下不希望你出面,以免讓他們動心思。”

趙婷倒是很聽話的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小二便跑了上來,道:“楊先生,樓下有位耶律先生找你。”楊延昭嘴角掛一冷笑,道:“我知道了。”當下對雲劍幾人道:“走,咱們會會他們。”黑白子道:“他們要見老夫,就叫他們滾過來。老夫不去了。”楊延昭只得答應,和雲劍幾人下了樓。

在樓下,耶律隆恩正坐在一張靠內的桌子上,在他旁邊站著兩人,年紀約莫四十多歲,見楊延昭帶著幾位年輕人,似乎全然不驚訝,只是看到詩若雪時微微震驚了一下,隨即微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貴國武林高手都是這般年輕。”言下之意乃是說大宋的高手都是孩童一般。

陳佩之淡淡道:“那是因爲只消我們這些後輩就夠了。”耶律隆恩冷笑一聲,道:“年輕有自信是好事,但千萬別自不量力。”楊延昭微笑道:“忘了介紹,這位乃是萬劫神劍傳人,萬劫山莊莊主陳佩之陳公子。”站在耶律隆恩身旁的兩人眼中劃過一絲震驚,萬劫神劍當年可謂是鼎鼎大名,便連大遼也流傳著“一劍既出,置人於萬劫不復之地!”的傳說。

兩人對望一眼,均有些不信,耶律隆恩笑道:“難怪陳公子如此自信,原來是萬劫神劍傳人,嘖嘖,真是想不到啊。對了,忘記招呼各位坐下,真是該死,快快請坐。”楊延昭微笑道:“不必了,耶律將軍有話便說,楊某恕不久陪。”郡主還在樓上,這裡不是大宋,他可不放心。

耶律隆恩道:“楊將軍果然快人快語,我來就是看看各位,想替各位接接風塵而已,不過看來是不必了,時間地點,到了自會派人通知,告辭。”楊延昭看著三人離去,冷笑道:“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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