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盜墓人生
那個圓盤很薄,壓在棺材下面一點也不起眼,摸上去是石質(zhì)的,能夠?qū)⑹^打磨到這種厚度也是十分驚人的,那上面畫的圖案有些特別,“這是陰陽魚。”蒙洛說道:“所謂的陰陽魚也就是太極圖中間的部分,其形狀如陰陽兩魚互糾在一起。”
我仔細看著這上面的陰陽魚,總覺得沒看出點啥,身子便往前擠了一下,轉(zhuǎn)盤居然動了一下,兩條陰陽魚突然交替遊動起來,“哦,哦。”見過大世面的我,也嚇得六神無主:“蒙洛,這是怎麼回事?”
“機關(guān)的設(shè)置而已。”老九走了過來:“你剛纔不是撞了一下嘛。”
老九趴在地上,拿著一塊尖利的石頭探進去,下面果然有“咔咔”的聲音,我吐出一口氣:“蒙洛,這陰陽魚也屬於你的範(fàn)疇,有沒有想到什麼?”
“陰陽魚的位置不對。”蒙洛說道:“試著讓它們回到本來的位置試試。”
蒙洛說完,蹲下去,開始掌控機關(guān),每當(dāng)他的手動一下,上面的陰陽魚就開始變換位置,隨之傳來的還有“吱吱”聲,好一會兒之後,陰陽魚紋絲不動,蒙洛站起身子的時候,那個圓盤往一側(cè)移開,露出一條漆黑的石階,蒙洛震奮不已,居然雙手舉起來:“耶!”
“現(xiàn)在高興還太早了。”老九毫不猶豫地打擊他的興奮勁:“這通道通往哪裡還不知道呢,下去看看再說。”
老九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下去,動作已經(jīng)不太利索,下去以後,只看到手電光閃了幾下,然後傳來他的聲音:“沒事,下來吧。”
我們仨一一地下去,在老九的一路帶領(lǐng)下,來到這條通道的最高處,人的身體是很微妙的存在,雖然感覺在一連番的折磨下快失去反應(yīng)的能力,但是身體呈現(xiàn)的疲累是明顯的,腿很酸,通道是有坡度的,我們其實是一直在往上爬,和爬山?jīng)]什麼兩樣,到達頂處之後,老九伸手探了一下:“格老子的,上面壓著什麼東西,推不開。”
感覺陽光就在外頭,我已經(jīng)開始想念沙子,這已經(jīng)是最後的一步了,我擠過去,和老九一起推著頭頂?shù)臇|西,好歹露出了一絲縫隙,剛剛露出來,沙子就和著風(fēng)捲進來,打在我和老九的臉上,眼睛裡面也進來了不少,我們倆手一鬆,那塊大石板就重新落了下來。
“外面在起卷子風(fēng),看來是下午了。”老九在沙漠呆了這麼久,對卷子風(fēng)的習(xí)性十分了解:“等過去了我們再想辦法出去,或是呆到明天早上,晚上的沙漠可不是好對付的,你們怎麼想?”
我們仨搖頭,走出沙漠的想法比任何人都要迫切,“卷子風(fēng)沒了,我們就出去,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我說道:“我現(xiàn)在只想找到一張牀,躺在上面睡他個三天三夜,還有,我想吃米飯,還有肉。”
老九哭笑不得地看著我:“等你出去後就知道了。”
我們四人擠在那裡一直等著,陶冉突然說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緊挨著我的老九身子抖了一下,我給了他一拳,老九輕咳了一聲:“我和林天易算是同行,至於蒙洛,我也是頭一次見。”
同行麼?呵呵呵,算是吧,我問蒙洛:“小子,你平時在天橋底下襬攤?”
蒙洛無語,老半天才說道:“爺爺和你說過天機不可泄露吧,替人算命的要麼是忽悠人,要麼就是老先生,已到天命,所以無所謂了,我這麼年輕,還不想折了自己的陽壽。”
“那你平時就靠幹爺爺留下來的遺產(chǎn)過活?”我好奇地問道。
“算是吧。”蒙洛說道:“平時也會出去打點短工。”
這小子住在那麼陰森的地方,性格也有點陰鬱,生活能力還不足,爹媽不知道還管不管他,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們等了半小時後,再次推開了那塊重重的石板,風(fēng)已經(jīng)停了,天色也暗沉沉地,我和老九支撐著石板,示意蒙洛和陶冉先出去,然後由那兩人在地面把持著石板,我們倆出去,呼吸到第一口新鮮的空氣時,整個人就像喝了美酒,有一種陶醉的感覺,雖然四周仍然是沙子遍佈,看不到邊際,我仍然一下子倒在沙子上,四肢攤開,大口地喘著氣:“還活著,我們還活著。”
老九一屁股坐下來,瘦成猴子似的他抹了一把臉:“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走出沙漠。”
“我知道。”我看著陶冉,目光落到她的肩上:“你的蜘蛛呢?”
陶冉的手習(xí)慣性地摸到自己肩膀上,空空如氣,她馬上變得沮喪起來:“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發(fā)生了這麼多事情,根本顧不上它。”
奇怪,一個女人對一隻蜘蛛好像很在乎的樣子,充滿了感情,這個……有點奇怪吧?
陶冉頹然的時候,突然往自己的腰上看過去,那隻蜘蛛正從她的腰部往上爬,沒幾下就爬到她的肩膀上,乖乖地趴在那裡,我不禁嘖舌道:“這小東西的命真大,什麼品種?”
“說了你也不懂。”陶冉?jīng)]好氣地說道:“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往哪裡走?”
夜裡的沙漠又是另一幅光景,蒙洛拿出羅盤,判定方向後,帶著我們往前走,老九越走越慢,直至落到最後,我也放慢腳,與他並排走:“怎麼,發(fā)現(xiàn)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了?”
“那個女警官。”老九小聲地說道:“感覺有點怪。”
“怎麼個怪法,你不是很害怕她嘛,因爲(wèi)你的身份。”我說道:“有話就說吧。”
老九突然停下了:“林天易,我們是可以彼此相信的關(guān)係吧?”
這個問題還真把我難住了,性情相投不假,可是關(guān)於老九的過去,我是不知道的,我的過去在老九面前隻字未提,這種關(guān)係算不算彼此相信?
“果然,哈哈哈……”老九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還是沒有看錯人,輕易相信別人的那是蠢貨,林天易,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又來了。”我說道:“手上有點籌碼就開始得意忘形了,說回正題吧,陶冉怎麼了?”
“那隻蜘蛛,剛纔是看到的第一眼,不過嘛,我知道些來歷。”老九說道:“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能講,等等吧,林天易,我們四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相遇的,相信我。”
“擦,你講半天講出啥來了?”我不禁惱火了:“說點正事吧,那東西我有份吧?”
我說的不是那塊碎玉,而是那箱子裡的東西,那間墓室坍塌的時候,我們在忙著逃命,可是老九除了逃命外,還在忙著其它的事情,他手快,我知道。
老九嘿嘿一笑:“當(dāng)然了,不過,只是我和你。”
“是什麼貨色?”我問道:“拼了命也要弄到手裡的,成色一定很好。”
“紫光夜明珠,我這一輩子摸到夜明珠只有這一次,可是得手的卻是最上乘的東西。”老九說道:“五五分,如何?”
我嚥下一口口水,夜明珠的確寶貝,歷史上鼎鼎有名的隋侯珠就是第一顆爲(wèi)人所知的夜明珠,得隋侯珠與和氏璧者富可抵國。
相傳,有一次,隋侯出行,在山道中遇到一條大蛇,艱難蠕動。上前一看,原來蛇身被人砍傷,幾乎斷截,血流如注。隋侯生了惻隱之心,即下馬取出隨身所帶藥物,爲(wèi)蛇止血,於創(chuàng)口處敷藥,包紮好。看著蛇慢慢爬入草叢中,隋侯方纔放心離去。原來蛇也通人性,一年後,大蛇銜來一顆明珠來報答隋侯,這就是隋侯珠。
楚被秦滅後,隋侯珠及和氏璧落入秦始皇手中,得了這兩樣絕世的寶貝,始皇帝也沒有當(dāng)上萬年的皇帝,和氏璧成爲(wèi)玉璽,而這顆鼎鼎大名的夜明珠徹底失去蹤跡。
老九說過,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意就是找到這兩樣絕世寶貝,哪怕是死了也不冤,紫光夜明珠,哈哈,他這回可以死了!
“五五就五五吧。”我笑著說道:“成交。”
“回去我就處理,那個叫蒙洛的小子感覺陰陰沉沉地。”老九說道:“不過,那小子一身的能耐啊,是我們不能做到的領(lǐng)域。”
老九就是老九,事情看得十分通透,我嘆口氣:“老九啊,就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拽著我走,把我們拽到一起。”
老九有詭異的眼神看著我:“奇怪,我也有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年紀(jì)大了,開始多愁善感了。”
老九今年不到四十,我嘿嘿笑了一下,前面的兩個人突然停了下來,陶冉說道:“你們倆怎麼越走越慢?”
我和老九對視一眼,快步追上去,兩條腿是酸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拖著疲憊的身子穿行在夜間的沙漠,遇到芨芨草的時候,用手一直刨下去,直至找到水爲(wèi)止,經(jīng)過簡單的處理便裝在水壺裡,現(xiàn)在只要活下去就可以,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我們走出了沙漠,看到黑水鎮(zhèn)最高的建築——客棧,求生的潛能爆發(fā)了,四個人一路狂奔,腳下的沙子都被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