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些軍官的處理問題,我在一個小時之後就和謝晉元大哥商量好了,派人前去詢問,讓這些傢伙狗咬狗,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抖露出來,看看哪些人乾的最嚴重,哪些人犯的罪不是很嚴重,哪些人可以槍斃以正軍法,威懾衆軍,哪些人可以做降職免職處理,畢竟我也不想做的太過,這種時候不是大開殺戒的時候,要不然可就算是一個整風運動了,就足以動搖全軍的抗戰意志了,我相信,從事這種事情的軍官不在少數,但是基本上都是很秘密的,公開的不多,而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將他們趕盡殺絕。
經過排查,我們選出了十名罪大惡極的軍官,一名軍長,自然就是武庭麟,三名師長,五名旅長,還有一名團長,一共十人,都是中高級軍官,他們犯了嚴重的貪污瀆職罪,還有更讓人髮指的就是武庭麟嗜殺成性,造下了無數殺孽,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將這些人的名單和罪行上報校長以後,我著手宣佈如何處決他們。
武庭麟,斬首示衆,其餘人等,一律槍斃!這一下子可算是震動了中條山,一口氣就處決了這麼多的貪污軍官,可算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也極大的震懾了一批處於搖擺不定之中的軍官,讓他們顛顛自己的斤兩,武庭麟一軍之長我尚且可以處決,何況是他們!此次處決這些貪污軍官,更是顯示了政府整肅軍紀的決心,相信對其他地方的各部軍隊也是有著極大的震懾作用的。
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校長就正式簽署了命令,責令第一戰區代理司令長官歐陽雲海嚴肅處理中條山貪污事件,批準對罪大惡極之軍官之處決。這也就是允許了我的行爲,校長允許我將這些貪污軍官以典型處死,震懾全軍。
當然也有不少人試圖爲武庭麟求情,武庭麟的戰功不少,打起仗來不要命,驍勇異常;但是也就是這種驍勇之氣息,更多地體現出了他身上的土匪做派,山大王做派,這種人,留不得!這也讓我下定了頒佈條例的決心,我向校長進言,今後,功過相抵一詞,不能出現在我軍的軍法裡面,也不能出現在任何一種行業當中。
功過相抵一詞的出現由來已久,一直都是華夏數千年的行事準則,似乎所有人都將他當成了習慣,但是我要說的就是,功是功,過是過,二者不能相提並論,更不能混爲一談;我們過去犯了很多的錯誤,就是因爲功過相抵這個思想帶來的問題,總覺得犯了錯沒什麼大不了的,比如一個人,他搶劫了一戶人家的錢財,卻又順帶著殺死了一個倭寇,那麼他是有功還是有過?
不會有人關注他搶劫是爲了什麼,他殺倭寇是爲了什麼,人們只會說,他可以功過相抵了,因爲他殺了一個倭寇,那是我們民族的仇人,至於那戶被搶劫的人家,誰去還給他們公道?這也是一種華夏中庸思想的體現,但是我知道的是,很多情況下,是不允許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存在的,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中庸之道坑害了華夏數千年,是該變一變了!而這第一步,就是要明確功與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無論何時,功與過都不會被混爲一談。
我還聽說過一個很好笑的事情,說有人曾經這樣理解善良,看到別人的牆要倒了,我不去幫他扶,但是我也不會去推,這,就是一種善良。
我對此嗤之以鼻,這就是典型的脣亡齒寒的思想;別人的牆要倒了,不論你推與不推,它都是要倒的,與你推不推,相差不大,但是你要是扶了,或許這牆就不會倒;換言之,我們可以換位思考,如果那堵牆是你的,你是願意看著自己家的牆倒還是願意看到有人來幫你扶?我相信所有人都會希望有人來幫你,但是除此之外的人都不會這樣想,他們只是不願意推,那個時候,你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以爲這就是善良,其實這是愚蠢,而不是善良!這會讓這個社會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懦弱,越來越自私!
我將這個環節嚴肅明確地告訴了校長,緊接著沒幾日,校長就召開了會議,嚴肅的思考了這個問題,並且很快就確定了我的意見是正確的,從此通令全國,功和過不能混爲一談,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決不允許功過相抵的事情發生。
當然,這是後話,當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校長以後,我便投入了繁重的工作當中。
首先是軍隊的軍官人選問題;我處決了一批軍官,免除了一批軍官的職位,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難辦了,他們空下來的職位找誰替代?原先的副職軍官嗎?誰能保證他們不是同流合污之人?但是情況緊急,我沒有別的方法,只能暫時命令這批副職軍官暫代主管職務,以觀後效;暫時處理了軍官問題以後,我又面臨了重大了糧食問題。
三天的糧食已經告罄,這三天全體軍官都按照了我的意思,第一天是油鹽稀粥加上清淡的蔬菜,第二天是油鹽乾飯加上清淡蔬菜,第三天是油鹽乾飯加上足夠的肉食,三天下來,將士兵們嚴重缺鹽缺油缺肉的身體好好的補充了一下,讓不少是並重新煥發了活力,對於我這個總司令的擁護程度也提高了不少,三天過後,米糧已經吃完了,我們能做的就只有拿壓縮餅乾和罐頭對付著,但是即使這樣也足以讓那些士兵們滿足了。
連著那麼多天可以吃飽,足以讓他們這些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感受到吃飽的滋味的士兵感到幸福,而情況也很穩定,士兵們的體力在不斷的恢復,身體不斷的變得更加健康,同時按照我的要求,第一戰區長官部所在地洛陽已經將囤積了很久的米糧還有罐頭等東西從我們來時的路一路運輸過來,我安排了一百軍的五萬士兵下山接應,將這些糧食源源不斷的運輸到各軍駐地,源源不斷的補充著士兵們的糧食需求。
但是這些糧食撐死了只能保證一個月的需求量,這還是在我能夠保證運輸路線安全的情況下,一旦被倭寇發現了什麼端倪,那可就糟糕了;比如我最近展開了大力排除中條山內部倭寇間諜的活動,以東叔爲主力,這段時間已經處死了百餘名倭寇的間諜,搗毀了數十個窩藏點,將倭寇安插進來的間諜幾乎一網打盡,這勢必會引起倭寇的注意。
而且這段時間我雖然沒有安排一百軍出戰,但是倭寇也發起了幾次試探性的攻擊,全部都被吃飽了的各軍將士堅決的擊退,倭寇進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我們反擊的也一次比一次堅決堅定,當然我嚴格下令不允許各軍追擊,只許固守。
我不知道倭寇是否知道了我已經來到了中條山,但是大抵是知道的,我來這裡是秘密的來的,處理那些軍官是公開處理的,在我第一次抵達運送糧食的時候,說不定已經被那些倭寇的間諜發現了,就算他們不知道是我,但是隨著中條山的一系列動作,比如封山,比如大肆斬殺倭寇間諜這一系列的舉動,足以讓倭寇提高警惕,明白他們面臨的對手不是個善茬兒!
我十分擔心他們會發現我們正在積極的囤積糧食,積極的備戰,而且中條山的運輸情況實在是困難,十分不適於長期堅守,我對那些長期堅守在中條山的士兵們表達了由衷的敬佩,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國家英雄;但是敬佩歸敬佩,可是中條山的問題,卻讓我極爲煩惱。
中條山的地位很重要,這是毋庸置疑的,不論是我們佔領中條山還是倭寇佔領中條山,對於我們雙方而言都有著極爲重要的意義,於是我在死守還是戰略撤退這兩點上猶豫了很久,要是死守,我們可以守住,我把一百軍的五萬精銳全部投入,我相信我們可以守住,居高臨下,拼死作戰,加上足夠吃一個月的糧食,我有信心在一個月之內擊破這股倭寇,就算不能打敗,也能逼其撤退,因爲太行山上我們還有四個軍的挾持部隊,完全可以以這些部隊偷襲倭寇後方,要是作戰順利的話,完全可以逼使倭寇後退。
但是我也很糾結,要是我們保住了中條山,就將面臨倭寇的第十四次第十五次甚至第二十次的進攻,中條山防區的存在讓華北倭寇感到如鯁在喉,他們是不可能至此地於不顧的,這次被打敗了,一定會捲土重來,而就目前我軍的實力,可以擊退之,卻沒有能力擊破之,我軍的實力擺在這裡,面對十數萬的倭寇,除非一百軍主力齊聚,指揮其他部隊把這支倭寇團團圍住,拼著一百軍被打殘的可能性,全殲之!
但是這樣巨大的代價,我在給校長的報告裡面寫了上去,校長當即就否決了,目前還不到最後時刻,一百軍不能做如此慘烈的犧牲,否則倭寇損失十萬兵力,元氣未大損,東北地區的*還有主力存在,可以快速補充華北方面軍的實力,還能捲土重來,而我們失去了一百軍的十萬大軍牽制,卻沒有更加精銳的部隊可以代替了,重建一百軍所需要的財力物力也不是我國可以承受的,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而倭寇武漢地區的十一軍可就毫無顧忌了!一百軍的最大意義不在於作戰,而在於威懾,赫赫威名的威懾。
所以我提出了另一個觀點,我們就算此次擊退了倭寇,卻仍將需要保證中條山的糧食供給和足夠的士兵,而這樣所需要的糧食和人力物力是不可估量的,這幾乎就是我們打一場仗,要消耗倭寇打兩次戰鬥的物資,運輸實在太困難了,而這樣算來,中條山所帶來的好處,幾乎就可以抵消,這種情況下中條山幾乎就是雞肋!我們總是考慮到失去了戰略要地可能帶來的影響,卻不知道我們自開戰一來已經失去了多少戰略要地,情況都說的無比嚴重,卻也沒有動搖我們的根基。
中條山失守,我們可以據守呂梁山和太行山,這兩座上的物資運輸補給就要方便一些了,尤其是呂梁山,倭寇想要進攻呂梁山,就要考慮第一戰區的強大壓力,而進攻太行山,則是第一第二兩個戰區的壓力,攻太行,呂梁出兵,攻呂梁,太行出兵,呂梁太行齊攻,則採取衛立煌將軍的方案,阻擊之,反之不攻,則長期保持對中條山的壓力,那個時候,中條山物資運輸難的劣勢,就將轉嫁給倭寇,而我們,卻可以進行襲擾倭寇運輸線等等戰略行動,壓迫倭寇。
這樣一來,似乎中條山的地位也變得不是很重要了,因爲我們已經找到了反制之法,足以讓倭寇爲了中條山耗盡元氣,我們時不時就可以進攻中條山,挑起倭寇的神經,累也能累死他們!至於倭寇希望得到一個南進的橋頭堡這一說,滔滔黃河不好過,黃河之後的我軍部隊也不是吃白飯的,倭寇要是想過黃河,則取太行山和呂梁山的主力軍隊齊攻中條山,第一第二戰區主力部隊策應,足以使倭寇無功而返,退而保中條山。
這一會校長沒有很快的給我答覆,而是過了一段時間,在我覺得倭寇越來越可能很快的發動總攻之時,校長髮來了回電,表示原則上同意我的戰略,但是這樣做可能會讓很多人對我不滿,對我們退出了堅守四年多的中條山感到不滿,那樣的話對我的名聲可能會有很大的影響。
我對此表示明白,並且向校長表示我在戰後會拿出一份足以說服衆人的戰績和戰略給所有人看,並且說服他們,這樣的問題就請校長不要擔心了,如果我們這樣做得到的好處並不能體現出來,我會再度率領從中條山撤下來的部隊重新打回去,保證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