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戰(zhàn)鬥,可能一百軍的主力是不會參戰(zhàn)的了,但是作爲新成立的十六師,我卻是有一些別的想法,我希望能夠藉由此次的戰(zhàn)鬥讓新成立並且集訓了一段時間的十六師得到成長,十六師的主要軍官都是那一次戰(zhàn)鬥所活下來的士兵,他們擔任了十六師的基層軍官,而這些就是十六師得以強大的保證,但是作爲主要站力的士兵大多都是新兵,他們的戰(zhàn)鬥力不強,十六師就不能強大,所以,對於他們的磨練,就更爲重要。
所以,我打算找朱鴻勳師長聊一聊,看看他們是否準備好了,是否可以參加此戰(zhàn)。我敏銳地意識到,薛嶽將軍似乎是有什麼大動作了,而倭寇說不定也有什麼大動作了。
這一次,將會是練兵的絕佳時機。
“不知軍座到來!有失遠迎!還望軍座恕罪!”滿臉疲憊的朱鴻勳師長聽說我來了,連忙從師部裡面走出來,迎接我。
我看著他滿臉的疲憊:“怎麼了?如此的疲憊,是不是事物太過繁忙?累壞了?你也不必如此事必躬親,只要讓手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也要讓手下人得到鍛鍊啊!你這樣事必躬親,是會把自己的身子給累壞的!”
朱鴻勳師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蒙委座和軍座的信任,卑職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況且十六師乃一百軍的下屬,此次聽聞其他三個師打了大勝仗,卑職更加不敢懈怠,要知道,若是打了敗仗,那可就是丟了軍座和一百軍的臉面,被指擔當不起,所以,不敢有疏忽。”
我搖搖頭苦笑道:“若是似你這般,我不是早就被累死了嗎?何來定倭將軍?何來屢次大捷?諸葛武侯就是犯了像你一樣的錯誤,事必躬親,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去做,信不過其他人,他只有一個人,哪裡能管得了一個國家所有的事情?長年累月的勞累,五十四歲就被活生生的累死了,他死後,蜀漢江河日下,三十年後被魏國所滅,也就是因爲諸葛武侯不給部下鍛鍊的機會,使得他死後,除了和他同輩的蔣琬費禕等人,蜀國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人才,老一輩凋零後,新生代跟不上來,那不就是自取滅亡嗎?
你是師長,但是你部下還有副師長,還有參謀長,還有副參謀長,還有各旅旅長,還有團長營長連長排長班長,你一個人把他們的事情都做了,他們如何能得到鍛鍊?他們如何能擔當大任?你要記住,一個人是扛不起一支部隊的!要是沒有謝晉元副軍長,沒有幾位師長和旅長的幫助,一百軍能有今天嗎?明白我的意思嗎?”
朱鴻勳師長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隨後略帶羞愧的說道:“卑職誤入歧途,還望軍座恕罪!”
我搖搖頭笑道:“你有何罪?勤于軍務,是一個長官應該做的,只是你做的太過火了;好了,此次來找你不是爲了別的,而是爲了向你瞭解一下十六師的訓練狀況,從組建到現(xiàn)在也有近半個月了,如何?訓練的狀況可好?”
一談到公務,朱鴻勳師長就變得極爲精神飽滿:“軍座,卑職已經招滿了二萬五千名戰(zhàn)鬥編制的士兵,包括三個主力旅和師部直屬部隊在內的軍隊;而根據(jù)一百軍的傳統(tǒng),卑職還招募了三個團級編制的補充部隊,總體算來,十六師已經擁有三萬兵馬,已經按照您所下發(fā)的訓練大綱展開集訓了,目前是體能訓練和搏殺訓練的階段,順帶進行射擊訓練,也請來了裝甲軍團的嶽團長指導我們的步坦聯(lián)合突擊戰(zhàn)術。
還有騎兵團的馮驍團長,卑職也請了他前來指導我們的騎兵訓練,除此以外,醫(yī)護兵工兵爆破兵等等兵種都在集訓當中,我們都請來了軍部直屬部隊裡的專門人員進行訓練,進展很快,大家都知道我們是收復東北的先鋒軍,都是爲了打回老家而拼命地訓練,所以進步很快;軍座,按照訓練大綱規(guī)定,至少要訓練三個月纔可以投入戰(zhàn)鬥,但是卑職以爲,事急從權,此時戰(zhàn)鬥緊急,一百軍爲全軍主力,更不可以置身事外!
而且光是訓練並不能提升十六師的戰(zhàn)鬥力,所以軍座,卑職大膽提議,再有半個月左右,就可以將十六師投入戰(zhàn)鬥了;畢竟只有經歷過真正的戰(zhàn)爭的士兵纔是士兵,只有經歷過血與火的士兵纔是士兵,軍隊纔是軍隊,所以,軍座,還請答應卑職的請求!”
朱鴻勳師長所言與我所想不謀而合,我豈能不答應,本來我還擔心朱鴻勳師長覺得訓練不足呢!
“太好了!朱師長,此次我來,就是想要與你商議這件事情的,我本來還擔心你會覺得軍隊的訓練太短,不夠完備,從而不答應;既然你也是這樣的想法,那麼我就答應了;正巧第一兵團準備醞釀一次對付一零一師團和一零六師團的行動,準備將這兩個師團給收拾掉,真擔心沒有足夠強大的部隊,本來我也想讓一百師其他的軍隊出戰(zhàn),但是委座不答應,說不能頻繁的使用一百軍,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們。
正好可以用鍛鍊的理由說服委座答應,如何,朱師長?準備好了嗎?”我笑著問道,這支東北軍的初戰(zhàn),就要展開了呢!
“卑職遵命!一定會立刻準備!絕不辜負委座和師座的信任!”朱鴻勳師長滿臉的興奮,一掃方纔的疲憊之色。
八月二十四日,倭寇第九師團攻陷瑞昌,並由瑞昌向西南推進。爲配合第九師團作戰(zhàn),第一零六師團夥同一零一師團又開始發(fā)起進攻。八月二十七日零時起,在空軍及炮兵的火力支援下,倭寇第一零六師團和第一零一師團向我軍第七十軍、第六十四軍及第四軍正面陣地展開猛攻。
一直戰(zhàn)鬥到九月四日,倭寇以絕對的實力佔領馬回嶺,但是同時因爲我軍的英勇抵抗,導致傷亡過大,被迫停止進攻,不得不在在馬回嶺地區(qū)進行休整,並補充兵源,爲了加強一零一師團和一零六師團的戰(zhàn)鬥力,岡村寧次那個老鬼子還將從杭州地區(qū)調來的第十一軍第二十二師團的山炮兵第五十二聯(lián)隊配屬給一零六師團。這一休整便休整到了九月下旬,天氣轉涼,岡村寧次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命令整補後初步恢復元氣的第一零六師團向西推進,企圖切斷南潯路與武寧路我軍守軍間的聯(lián)繫。
一零六師團恢復了大部分實力,好了傷疤忘了疼,叫囂著要打到武漢找一百軍報仇,於是展開了迅速的行動。配合著一零一師團的一四九旅團,展開了攻擊,並且進至德安西面萬家?guī)X地區(qū),意圖從萬家?guī)X一帶穿插突破我軍陣線。他們的這個計劃本來是很隱秘的,但是無意中被吳奇?zhèn)ボ婇L所部的偵查兵察覺出了不對勁,於是立刻上報兵團司令部。
十月二日,第一零六師團主力孤軍深入到了萬家?guī)X地區(qū)。薛嶽將軍大喜過望,認爲機會難得,隨即給武漢軍委會和第九戰(zhàn)區(qū)司令部發(fā)電請示,擬抽調大軍,殲滅突入該敵,以定後方。校長迅速回電同意,並表示再調遣部隊支援薛嶽。這個時候,我來到了校長的辦公室。
“雲海啊!這一回岡村寧次太過心急了,竟然讓那個一零六師團孤軍深入,我國軍十餘萬精銳大軍可以將其團團包圍!薛伯陵已經來電要求校長同意他的作戰(zhàn)計劃,校長已經同意了,你有什麼意見沒有?”校長笑瞇瞇的看著我,詢問我的意思。
我看了看萬家?guī)X地區(qū)的地形,點點頭:“這的確是岡村寧次太過心急導致的昏招,他太想扭轉局勢了,所以,校長,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不能放過!學生建議,調派強軍給薛嶽將軍指揮,一定要將一零六師團吃掉!順帶著說不定還可以驅逐一零一師團,以定南方!”
校長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雲海你覺得那一支部隊可以調上去呢?基本上最強的部隊都在第一兵團了,連你的一百軍也在其編制之內,雖然此次作戰(zhàn)校長不欲讓一百軍再度出戰(zhàn),但是六十六軍七十四軍和第四軍等等也都是強悍的部隊,還缺些什麼呢?”
我說道:“雖然這幾支部隊足夠強悍,但是倭寇的戰(zhàn)鬥力都很強,不能輕視他們,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謹慎;爲保萬一,學生建議,將學生一百軍所部的第十六師調派上去,作爲強軍,支援作戰(zhàn)!”
校長一皺眉頭:“十六師?那剛剛成立的東北軍?雲海,十六師成立不過一月有餘,按照你的訓練標準,不還是沒有到三個月嗎?你如何願意讓他們出戰(zhàn)?他們的訓練還沒有齊備,磨合也不夠,經驗不足,恐怕難以擔當大任吧?雲海,你一向謹慎,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爲什麼?”
我說道:“校長,十六師雖然剛剛成立,但是由於都是東北人,收復家鄉(xiāng)的願望極爲強烈,所以訓練起來不要命,一個月的訓練成果抵得上三個月的訓練成果,學生委派過去的教官也都是精於訓練的教官,其中還有那批臺灣兵裡的佼佼者,所以他們的訓練成果已經足夠,再訓練下去也無濟於事,是不能成爲像其他三個師那樣的百戰(zhàn)強軍的,他們欠缺的不是訓練,是戰(zhàn)鬥經驗!一次戰(zhàn)鬥經驗,也抵得上一個月的辛苦訓練了,所以校長,學生以爲十六師可以一用!”
校長沉思了一會兒,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麼校長就相信你一回!雲海,那校長就答應你,你可以讓十六師上去作戰(zhàn),一定要打出威風來!雖然此次沒有一百軍的直接參與,但是有你這個常勝將軍在,校長相信,一零六師團是難逃厄運了,雲海,此次作戰(zhàn),再爲校長弄一些日本的牛肉罐頭可好?”
我笑道:“學生必當不辱使命!校長,就等著學生爲您送牛肉罐頭來吧!”
之後,我接到了開會的命令,緊趕慢趕的趕到了第一兵團司令部參加此次戰(zhàn)鬥的作戰(zhàn)會議。
“此次大戰(zhàn)已得第九戰(zhàn)區(qū)司令部和軍委會之同意!誓要將孤軍深入之倭寇一零六師團全部殲滅!衆(zhòng)軍聽令!此次大戰(zhàn),將從德星路、南潯路、瑞武路三個方面抽調第六十六軍、第七十四軍、第十六師、第一八七師、第一三九師、第九十一師、新編第十三師、新編第十五師、第一四二師、第六十師、預備第六師、第十九師,會同負責正面阻擊第一零六師團的第四軍,四面包圍,全力出擊,誓要將倭寇全部殲滅!”薛嶽將軍意氣風發(fā)的大聲喝道。
“是!”衆(zhòng)將齊齊立正喝道,此次大戰(zhàn),一定要打出國軍的威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