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尤其是像我這種軍事將領,在戰爭年代,更是得不到什麼像樣的休息時間,而此次的徐州會戰校長沒有動用我和一百師,而是讓我們在武漢休整整訓,這使得我得到了一次難得的長假,從民國二十七年年初一直到如今的三月,我已經休息了三個月沒有作戰了。
當然,在這三個月裡,我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我還是做了很多的事情的,比如軍隊的訓練和整訓,對接下來戰局的思考,還有對戰略戰術的想法,以及增強我軍實力的方法,在這三個月裡,我就等於是校長的國務顧問,校長一有問題就會詢問我的想法。
軍隊的整訓我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爲時三個月的大集訓已經結束,除去一百師是早了一個月進行集訓的從而提前結束集訓以外,七十一軍、六十六軍、八十三軍還有教導總隊都已經全面整訓完畢,全部都是三師九旅制的整編軍級軍隊,軍容整齊,戰鬥力強悍,意志力堅定,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有著強烈的保家衛國的信仰。
而且我們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糧食保證了他們的營養,至少能讓他們吃飽,所以這些新兵和老兵們都是精神很飽滿的軍隊,校長進行檢閱的時候,對這些部隊進行了高度的讚揚,校長對我的訓練成果極爲滿意,說這些部隊相較起原先的德械師,還要精銳一些。
另外對於二十軍和四十三軍等川軍部隊,校長於民國二十七年一月二十日劉湘主席在漢口逝世之後,也放寬了禁令,二十軍和四十三軍得以成爲第二批的三師九旅滿編的整編軍並且即刻展開集訓,目前還沒有訓練完畢;關於劉湘主席的逝世,我很是遺憾,在劉湘主席養病期間,我也曾去探望過,那是一月十七日的時候,我去漢口探望劉湘主席,當時劉湘主席已經病重,他拉著我的手,將川軍託付給我,希望我可以多多照拂川軍,不要讓他們流太多血在自己人的身上。
劉湘主席的意思我懂,我也答應了他,絕對不會讓川軍因爲自己人的陰謀而受到不該有的損失,一定會保護好川軍;誰成想,三日之後,劉湘主席便逝世了,離世之前,劉湘主席留下了最後的遺囑:“抗戰到底,始終不渝,即敵軍一日不退出國境,川軍則一日誓不還鄉!”這段慷慨激昂的話,讓最先得知消息的二十軍和四十三軍痛哭流涕。
從那以後,二十軍和四十三軍的軍旗就一直維持著半旗的狀態,且在早上起來升軍旗的時候,成爲川軍將士必須朗誦的一段話;劉湘主席逝世以後,民國二十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國民政府主席林森明令褒恤,追贈劉湘陸軍一級上將,各界紛紛悼念;民國二十七年二月十四日,政府明令準予國葬,由於戰事緊急,暫時不辦,待到戰況緩和,再行辦理。
二十軍和四十三軍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所以在那之後,我再次請求校長解除禁令,允許將二十軍和四十三軍也擴編爲三師九旅制的整編軍,增強戰鬥力;校長終究是同意了,於是整訓計劃的總兵力達到了二十五萬人左右,這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了;但是對於劉湘主席的死和這莫名其妙的禁令,校長還是沒有告訴我原委,只是我相信,校長之所以不說,一定是還沒有到時候,要是時候到了,校長一定會告訴我。
至於戰局的思考,那就是倭寇在徐州發動的攻勢,倭寇集中了八個師團和三個旅團、兩個相當於旅團的支隊約二十四萬人,分別由華中派遣軍(民國二十七年二月十八日由華中方面軍改編)司令官畑俊六和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指揮,實行南北對進,力圖打通津浦鐵路(天津-浦口),打通倭寇的交通線。
而我方則是集中了第五戰區主力五十多個師六十萬軍隊在徐州周邊進行防禦交戰,這又是一場雙方出兵近百萬的大型會戰;李宗仁將軍的指揮水平我還是相信的,雖然他所指揮的大多不是中央軍精銳,而是地方軍隊,不過無論如何,即使徐州不保,李宗仁將軍也能大量消耗倭寇的實力,達成我們的戰略目的。
目前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李宗仁將軍指揮主力和倭寇在臺兒莊一帶交鋒,不知道情況如何,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請求校長同意我率領一百師精銳前往徐州附近協助李宗仁將軍和倭寇大戰,可是出於對李宗仁將軍的信任,我還是沒有說什麼,我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增強軍隊戰鬥力和解決國家目前面臨的難題上。
增強軍隊戰鬥力,那自然是交給手下諸將,讓他們狠狠地操練老兵新兵,不可以有一絲的懈怠,結束了三個月的大集訓的軍隊要參加野戰實戰訓練,兩軍對壘,拿木槍對攻,或者是負重越野跑,狠狠的練!
而關於糧食的問題,我們也已經與美國方面有了聯繫,胡適先生在這個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利用他在美國的影響力,和美國政府進行了洽談,以比較優惠的價格購進了很多的播種機和收割機,已經裝船,現在第一批已經到了我們的手上,第二批正在海上,爲此,政府派出專人在四川進行了試點。
這些機器都是應用在平地上的,四川盆地的地貌,正好可以試驗,而重慶周邊的一些平地也可以試驗,經過專門試驗,農民們的反映良好,而且正好趕上了春天的播種季節,所以今年的收成或許有些看頭。
而最最重要的,莫過於黨內的總裁選舉。
戰時情況危急,所以校長等黨內的領導人特地增設了中國國民黨總裁一職,總管全部的黨內事務,而黨內事務的總裁也就是目前的國家總裁,畢竟目前的訓政時期,國內還是由國民黨一黨主政的,所以黨的總裁也就是國家元首,雖然校長之前是元首,但那主要是軍事委員會的領導者,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擔任了黨內總裁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領導全國的抗戰了。
我是在念軍校的時候加入了中國國民黨,作爲一名黨員,並且是重要的將領,我是擁有著選舉的權力的;而且作爲一名著名戰將,我的存在,無異於是一種對校長的巨大推力,我麾下的那些將軍們,幾乎都爲我馬首是瞻,而與我關係匪淺的那些人,也基本上都會和我站在統一戰線上,那麼,校長就得到了極大的助力。
更重要的是,汪兆銘力推的唐生智在南京之役中犯下了巨大的錯誤,導致無數人被殘害,更兼帶頭撤退,所以已經等於是身敗名裂了,而汪兆銘也因此在軍中受到很大的挫敗,軍中支持他的勢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產生了分化,相當一部分轉而支持校長,汪兆銘已經落入了完全的下風。
那麼,此次的選舉結果,幾乎就已經確定了。
當然,汪兆銘是不會放棄的,這是他最後一次和校長爭奪最高統治權的機會,若是失去了這次機會,至少在戰爭結束之前,汪兆銘是無法翻身的;而汪兆銘的主要勢力集中在政治委員會和行政院中,政治上的實力還是不弱的,所以此次雖然落於下風,但也有著一戰之力,這麼一算來,其實黨內總裁的選舉也就是在校長和汪兆銘二人之中而已,其他的人,不過是湊個數而已。
汪兆銘開始大舉走訪,不僅僅是政治官員,還有相當數量的軍事將領,就連我的副師長,謝晉元大哥,他也去做了一次拜訪,送上了一些禮物;按照校長的吩咐,我早就跟他們打好了招呼,禮物收下,不用擔心會影響到自己,這些東西之後都上交給我,賣掉,充作政府經費。
結果汪兆銘竟然將我手下的軍事將領除了宋希濂將軍和邱清泉將軍之外,全部做了一次拜訪!還送上了價值不菲的禮物,當然這些禮物全部上交給了我,我將這些禮物交給了校長,全部賣出去,換做軍費,作爲我們的伙食經費。
除了我,汪兆銘幾乎是將可能支持他的將領都走了個遍,我和汪兆銘是死對頭了,他是不會來找我的,但是他竟然回去找謝晉元大哥他們,還真的讓我驚訝,他是想架空我?還是想把一百師拉走?他難道不知道一百師幾乎都是倭寇的死敵嗎?
民國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校長在武漢召開了中國國民黨臨時全國*,會議有很多項的議題,大部分都是解決戰時的一些行政條款和後勤物資的徵收和發放等等問題,並且選舉一些重要的領導人等等。
而我也以中將的身份隨同校長列席會議,正式參加了這次最高權力機構的會議,幾千人一起開會,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奇妙。
會議的議題,一開始就是制訂和通過了《抗日建國綱領》,確定了我國的國策,從法律上確定了對日作戰的合法性和必須性,將任何一切企圖同倭寇講和的人和行爲都打成叛國!從而進行威懾。
而後就是最重要的議題環節——選舉中國國民黨總裁和副總裁。
這個環節主要就是進行無記名式投票,我自然是投給了校長,而具體的票數,還是要等統計的人將票數統計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兩個候選人,一個是校長,一個是汪兆銘,他們之間將會展開激烈的角逐。
“中國國民黨總裁選舉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最終的投票結果是,汪兆銘,六百三十七票!*,三千五百七十一票!我宣佈!中國國民黨總裁一職,將由*出任!”負責統計的負責人摘下了眼鏡,大聲說道,於是乎,總裁選舉塵埃落定。
潮水般的掌聲響起,大家紛紛站了起來,向校長表示祝賀,校長一臉微笑的站了起來,朝大家揮手致意,和部分要員握手以示感謝,校長還有意無意的和我握了握手,讓我莫名其妙;而汪兆銘則是一臉鐵青的坐在座位上。
校長走到汪兆銘的身前,笑著向汪兆銘伸出了手,汪兆銘的面色一陣抽搐,而後僵硬的笑了笑,頗有些皮笑肉不笑,握住了校長的手:“恭喜您,蔣總裁!”
校長點點頭:“哈哈哈!這也不是什麼事情!我也要恭喜您啊!汪副總裁!今後咱們可要精誠合作,一起爲國家作貢獻,一起抗擊倭寇的侵略,將倭寇趕出中國啊!”
汪兆銘的面色更加僵硬了,副總裁?呵呵,只要校長活著,副總裁又能如何?抗擊倭寇的侵略?汪兆銘一直都是主和派的,校長這麼說,不是打汪兆銘的嘴巴嗎?
而後即使一些常規性的議題了,沒什麼大的影響,我全程一直在關注著汪兆銘,我總覺得,從汪兆銘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