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緊張不已地模樣,跟剛纔能跟老虎溝通的她相比,簡直好像兩個人。
山洞裡的隊員發出一陣友善的笑聲。
那個要把肥肉給姜棠的戰士,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
張向東笑著讓他把肥肉分給其他人。
“小姜要吃那一塊?我幫你切。”
“瘦肉。”
“爲什麼不吃肥肉?”陳月好奇的詢問。
姜棠想了想,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好奇的理由,“小時候吃土把肚子吃壞了。”
小人蔘不傻。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爲一定會讓他們疑惑。
索性就先拋出這個話題來。
陳月越發的好奇,“吃土?”
“是呀!”
姜棠一臉的真誠。
她的表情從來都是如此,不管說什麼,都不會讓人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
再加上一旁的張向東,也是對姜棠的小時候有所瞭解的,因此他也在一旁點了點頭。
“小姜小時候比較的辛苦。”
他輕聲的解釋,她爲什麼會對山裡這麼熟悉。
因爲很小的時候,她爲了活下去就進了山裡,經常一進去就是幾天的纔出來……
“你父母不管你嗎?”
陳月雖然說家中父母感情不好,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但是她卻還是覺得費解。
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夠容忍只有幾歲的孩子去山裡吃土啊?
張向東看向姜棠。
這涉及到了隱私,他不好開口。
姜棠笑瞇瞇的解釋,“我媽媽在我三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哦。我跟爸爸還有哥哥回鎮上生活。”
“爸爸身體不好,哥哥要上學,家裡沒吃的,我就去山裡找。”
“山裡有好吃的土,還有樹根,我還找到了藥帶回來給爸爸。”
“可是後來爸爸還是走了……”
“嫂嫂來了,不讓我讀書,我去山崖上掏夜明砂拿去收購站換錢…”
姜棠說到這裡,情緒有些低落。
山洞裡的其他人,聯想到那副畫面,也是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
呼吸不暢。
陳月也陷入了沉默中。
原來,姜棠的這些過人的本領,不是她主動去學的。
而是她被迫生活在山裡學會的,可以說一句,若是沒有大山,她可能就餓死了。
怪不得她對山裡的事物如此的親近…
沒有人再有心思,去打聽姜棠的過往。
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可憐的姑娘。
本來因爲她說話的方式,有些不高興的陳月,也在這一刻深深的懊悔。
眼前這個小同志,可以說根本就沒人教她如何做人。
她能長成這樣,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衆人帶著這樣的心思,也就沒了多餘打探的念頭。
山洞裡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了。
張向東見狀,開口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開口詢問姜棠,她能跟老虎溝通,知不知道那邊山谷裡到底來了多少人?
姜棠搖了搖頭。
“好幾個,具體我不知道有多少。”
“你真聽懂老虎的話了?”陳月又問。
姜棠繼續搖頭,“沒有呀,我只是從它被打傷的情況來推斷的。”
一個人很難傷到老虎。
除非那個人是她。
但她既然在這裡,那麼山谷裡就絕對沒有她了,自然也絕對不止一個人。
而且,那凌亂的槍聲也能表明,對方不只一人。
她的推斷很有根據。
張向東也傾向於姜棠的推斷。
“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一旁的陳月問。
“能夠隨意出手傷害山中動物的,恐怕也不是什麼善類。”
張向東說出他的判斷。
“接下來的路,我們要更加小心,現在看來這山裡,並不平靜。”
“是張隊。”
“明白了張隊。”
大家吃飽喝足,把山洞收拾好了,便開始輪流休息。
恰好這時候也跟姜棠說的那樣,外邊的風雨已經停了下來。
有清幽的月光落到外邊山洞口。
張向東安排守夜。
他們正在商討,要不要讓放哨的人去到外邊,也就是距離山洞幾十米的地方守夜。
畢竟知道山裡還有另外的人,誰也不敢大意。
“半夜還會下雨。”
一直沒插話的姜棠出聲。
還順帶著讓張向東不用安排去放哨。
不會有人敢走到這附近來的。
“小姜,這話怎麼說?”
張向東問。
姜棠眨了眨眼,“我們借住的這個山洞,主人沒有離遠啊!”
蛇媽媽就在這附近的另外一個山洞裡住著,誰敢沒有它的允許,來到它的地盤?
她語氣稀鬆平常的說著。
其餘的人卻是心有餘悸,果然,他們住的地方周圍,真的是藏著很多毒蛇……
雖然有蛇在附近很安全,但是他們也有些害怕是怎麼回事?
還是他們的心不夠純粹,做不到姜棠同志那樣的心無芥蒂的,把所有的動物,草木都當成朋友……
“那大家就輪班在山洞口守夜,除女同志外,兩人一班,兩個小時輪換。”
“其餘的,就地休息。”
張向東下達最終的命令。
兩個女同志,也就是陳月跟姜棠,被分到了山洞裡邊住下。
所謂的住下,不過是靠著石壁閉目養神而已。
姜棠坐在最裡邊,陳月擋在她身邊。
從陳月這裡過去大概五米,纔到男同志休息的地方。
姜棠放下包,從包裡取出毯子。
她本來已經披在了自己的肩上,但是看了看身邊閉著眼睛的陳月,她還是手肘碰了碰陳月的胳膊。
“分你一半。”
“嗯?”
陳月緩緩睜開眼睛。
下一秒,就見姜棠雙手把毯子對摺,然後嘩啦一聲,當成她的面撕成了兩半。
是真正意義上的分她一半。
陳月人都傻了。
“不是,小姜同志,你這是,這是幹什麼?”
好好的一張毯子,她爲什麼要撕爛了?
陳月太過震驚,以至於她忽略了姜棠這個弱不禁風的個頭,一把撕開毯子的怪力。
姜棠眨了眨眼,“分給你啊!”
“說了分你一半的。”
她說到做到,不能言而無信。
陳月還嘴硬,“我不冷。”
“半夜你會冷的。”姜棠毫不在意。
陳月……
好,就算她半夜會冷,但是是不是還有其他意思上的分一半?
“那你或許可以不用撕碎它,我們一起蓋,一人蓋一半?”
“不要。”
姜棠果斷拒絕。
用那半張毯子包裹住自己,人靠著石壁,與陳月保持半截胳膊的距離。
“我只跟陸長征睡的。”
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