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不太可能。
這兩個年輕的男同志，不幫倒忙就已經很好了。
姜棠的東西不算多，她力氣大，不需要人幫忙提東西上車。
“姜同志，把行李給我。”
年輕的售票員笑著朝她伸出手。
姜棠避開了。
“自己的事自己做。”
售票員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這個女同志，還真有性格。
加上她那姣好的長相，他已經開始對她產生興趣了。
等到手了，一定要好好玩個夠才行。
姜棠並不知道，自己被人‘誇獎’了，她依舊選了箇中間靠後的位置坐下，行李袋子放在自己的腳邊。
二月下旬，天氣還是寒冷的，車啓動後，搖搖晃晃的上了路。
經過了兩天半連軸轉培訓的人們，坐下後就開始聊天。
你一句我一句的，十分的熱鬧。
姜棠沒說話。
把圍巾裹在頭上，遮住了一大半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是閉著的，捲翹的睫毛一動不動，一眼望過去，應該是睡得很熟的狀態。
秦國升以爲她太累了，就沒跟她說話。
其實姜棠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
車內的人聊了一會兒，被搖晃的車子弄得有些困了，等他們一個兩個的都睡了過去後，那原本還在路上老實跑著的車，突然拐了個彎，往一條陌生的道路上開了過去。
“這是去什麼地方？”
小路坑坑窪窪很多，有些睡著的人被抖醒了，他們面面相覷，發現情況不對勁後便出聲詢問。
“這不是回西城的路，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車上有人叫了出來。
負責開車的司機吹了個口哨，而那坐在前邊的售票員，則是臉上帶著笑意站了起來。
“各位不要急啊！我們這是帶你們去我們村子做客呢！”
“做客？做什麼客？”
“你們快點回到大路上去，我們要回家。”
“就是，快點回到大路上去！”
車內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情緒激動下，他們還站了起來，試圖想要去前邊阻止開車的司機。
但他們剛離開凳子，那司機就猛打了一圈方向盤，走在過道中的人沒有站穩，摔在了過道上。
疼痛讓他們痛呼出聲。
那開車的司機，以及年輕的售票員，卻是哈哈哈哈的笑得十分的歡快。
“你們只是想要錢而已，何必這樣戲弄人？”
秦國升握著扶手站了起來，面色很冷，鏡片後的眼睛裡，噙著寒光。
他清楚他們上了賊車了。
但對方不管是求財還是要求其他的東西，他覺得，都沒有必要戲弄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工人。
那售票員嘖了一聲，依舊是笑得十分的開心。
“秦工，你說錯了，誰說我們只想要錢啊？”
他竟然知道秦國升的身份？
秦國升心中疑惑，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你們想要什麼？”
“有人花錢買秦工的命，你說這順手就能掙一筆的好事，我們要不要答應呢？”
售票員站起來，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笑瞇瞇的朝秦國升走過去。
“老五！”
開車的男人眼角餘光瞥見售票員的動作，立刻出聲警示。
“別忘了老朱他們是怎麼栽的。”
這是在提醒售票員，不要忘記車上還有一個棘手的人物。
徐五一聽，手中匕首轉了個圈，視線落到一直沒說話，淡定的坐在那兒的姜棠身上，“喂，小妞，說你呢，怎麼樣？表演一下如何折斷老朱他們手腳的技巧給我看看？”
“示範？”
姜棠終於回過頭，面上帶著疑惑看向徐五，“用你來示範嗎？”
徐五挑眉，“你試試。”
“哦！”
姜棠以人蔘的姿態活了幾百年，又當了快一年的人了，她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要求。
要人折斷他手腳。
不過她是個好同志，既然對方要求了，那她肯定會答應，會滿足他的。
只見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在車內衆人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向徐五。
徐五往後退半步，手中的匕首橫在了身前，作出了防備的姿態。
“小妞，若是你輸了，你可要好好的陪陪小哥哥……”
玩字還沒說出口，姜棠就已經到了身前。
徐五握著匕首的手，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折斷了，他吃痛的驚呼聲還沒叫出來，另一邊的胳膊也在一瞬間被折返回去。
只聽咔嚓一聲響，他兩邊胳膊以奇怪的姿勢垂了下去。
徐五一瞬間瞪大了雙眼。
額頭汗水不斷往下淌，臉色蒼白如紙。
“你……”
“噗嗤！”
一聲脆響伴隨著徐五的聲音同時響起，原本還站在姜棠面前的徐五，被踹得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擡腳踩在了徐五的小腿肚上，另一隻腳把他的腳背勾起，輕輕一折。
“咔嚓！”
“好了，斷了。”
姜棠拍了拍手。
完成了一項委託的她，語氣十分輕鬆愉快。
已經沒有辦法跪著，只能趴著的徐五，在手腳處劇烈的疼痛之下，面容猙獰扭曲，意志無法保持清醒。
他下巴抵著車廂過道，用力揚起頭來瞪著姜棠。
“你……”
他只有眼珠跟嘴能動，此刻恨不得把她生吃活剝了！
姜棠一臉茫然，甚至隱隱還有被徐五的反應嚇了一跳的意思，“不是，你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明明是你要求我幫你的啊。怎麼有種怪我的感覺？是我的錯覺嗎？”
“雖然我沒見過你這麼離奇的要求，但是我也幫你完成心願了的，你不能再怪我。”
她十分無辜，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
怎麼做好事還被人怨恨了？
開車的男人不過幾十秒的時間，沒有觀察車廂裡的情況，等他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車廂，發現自己的同伴不見了。
司機？？？
一腳踩下剎車，扭頭認真去看，才發現趴在車廂過道里的徐五！
他此刻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著手腳貼在車廂過道上。
“老五！”
徐六嚇了一大跳，伸手就去摸腰間的槍，“賤女人，你竟然敢傷害我哥，我打死你！”
本來就覺得自己很冤的姜棠，如今又被人冤枉了，她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徐六扣動了扳機，子彈從槍口飛了出去，直奔姜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