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陳耀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他張了張嘴,說了好幾次我,都沒能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祝威逼得急了,他索性道,“我喜歡在哪裡上班,那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因爲被我騙過,就戴著有色眼鏡看我。”
“你這樣帶著偏見與歧視,是非常傲慢,沒有禮貌的行爲。”
陳耀祖雖然理虧,但是他嘴皮子利索啊!
理虧的他都能說得如此的條條是道,那倘若他是佔理的那一方,那就不得了了。
他恐怕要說遍天下無敵手了。
祝威被氣得臉都漲紅了,“我沒有禮貌?對你這樣的騙子何須禮貌?”
“你看你,還是對以前被騙的事情耿耿於懷。”
陳耀祖一臉的不以爲然。
“我以前是騙你了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身上是不是也存在這原因?”
“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如果不是一個臭雞蛋,我會找上你?”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找上你了,你爲什麼不能堅守本心?反而是輕易被我迷惑?”
這個陳耀祖,越說越厲害。
祝威不僅說不過他,連站在那兒喘氣,似乎都喘不過氣陳耀祖。
太讓人生氣了。
陳耀祖一臉的無所謂。
姜棠在一邊聽了聽他們的對話,也大概的知道了陳耀祖想要做什麼。
眼看著祝威已經(jīng)被氣到無話可說了,她才緩緩出聲,“你以前的屁股都擦乾淨了?”
“什麼屁股?”
陳耀祖轉(zhuǎn)頭看向姜棠,下一秒,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意,“你願意收下我,讓我在這裡工作了?”
“願不願意收下你,是在你進來之後的事。而你能不能夠進得來,則是取決於你屁股是否已經(jīng)擦乾淨,以及廠裡領(lǐng)導(dǎo)班子的決定。”
她不會仗著自己是科長,就隨意的利用自己的權(quán)力,越級做一些不該她管的事情。
陳耀祖想要進來上班,自然得經(jīng)過書記他們的首肯纔可以。
陳耀祖還挺有信心的。
“那行,你幫我介紹你們領(lǐng)導(dǎo),我跟他說。”
姜棠微微挑眉,“可以。”
原本要回家的她,折返回廠裡,帶著陳耀祖一起。
祝威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何文強一直在一邊看熱鬧沒走,看到姜棠帶著陳耀祖進工廠,他立刻上前來攔住他們。
“哎,姜科長,這是要幹什麼呢?帶著這個鬧事的人進工廠去不太合適吧?”
說完他上下打量著陳耀祖,“更何況我聽你們剛剛話裡的意思,這位就是之前騙了我們工廠的人?”
“就這樣有污點的人,姜科長你還要把他往我們工廠裡邊帶,這是何用意啊?”
被攔住的陳耀祖與祝威,不好反駁何文強。
姜棠則是笑了下,“何副廠長,廠裡什麼時候規(guī)定,登記好的到訪者也不能進去了?”
“正常的到訪者可以進去,但是這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何文強態(tài)度堅持。
始終不讓步。
姜棠也不願意因爲一個人,在這裡與何文強大吵大鬧的,她讓陳耀祖與祝威在這裡等,她自己去找書記。
剛說著,還沒走,就看到宋書記與趙廠長,一邊說話一邊朝這裡走過來。
她看了一眼,迅速上前去。
何文強也跟了上去。
“書記,廠長。”
姜棠趁何文強開口之前,率先出聲,“我有事要跟兩位領(lǐng)導(dǎo)彙報。”
宋書記微笑看著她,“哦,什麼事?”“書記…”
“書記,姜科長想讓身上有污點的人,來我們工廠上班!”何文強搶答。
宋書記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
趙毅也擡起頭,看向不遠處。
“這是怎麼回事?小姜你好好說說。”
趙毅出聲。
他擺明了站在姜棠這一邊。
何文強有些生氣,卻也不能公然頂撞自己的上司。
姜棠三言兩語的解釋了陳耀祖的身份,以及他過來的目的。
聽說他想要來他們工廠上班,老實說,不管是宋書記,還是趙廠長,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不過兩個人能夠做到廠裡的一二把手,自然是能沉得住氣的。
他們稍微沉吟了一下,就由宋書記開口。
“他怎麼會想到要來我們廠裡上班?”
“我不是很清楚。”
姜棠跟陳耀祖也不熟悉,她肯定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要來這裡上班了。
宋書記這麼問了,她就伸手朝陳耀祖招了招,讓人過來。
他想要求職,自然是需要自己跟書記,廠長他們證明,他有價值,有能力勝任廠裡的工作。
廠房門口的保安室,成了宋書記,趙廠長臨時面試陳耀祖的地方。
姜棠沒有進去。
相反的,她直接回了家。
至於這陳耀祖能不能進他們工廠?那就要看他的表現(xiàn),以及領(lǐng)導(dǎo)他們的決定了。
姜棠走去公交站。
住在鎮(zhèn)上的向秋芳,與姜棠同路走了一段。
她好奇的詢問姜棠,陳耀祖能不能進廠裡上班?
“科長,他不會真不懷好意吧?”
“沒事。”
姜棠不在意,“之前能夠降服他,現(xiàn)在也一樣可以。”
若是陳耀祖真不懷好意,那麼等待他的下場,只會比以前更慘。
向秋芳聞言,回憶起在廣城發(fā)生的事情,她忍不住抿著脣笑了。
“忘記科長的厲害了。”
姜棠也露出了一個笑,轉(zhuǎn)頭看到向秋芳的脖子上依稀還有些抓痕,她頓了頓,最終還是多問了一句,“羅永春喝醉了又打你了?”
向秋芳下意識的擡起手,摸了摸脖子。
下一秒,她才笑了笑,“沒事,我也打他了。”
以前羅永春一喝酒,或者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回來就會無中生有的冤枉她,說她在外邊偷男人,對她拳腳相加。
以前她就只知道哭,躲。
但是最近,她想明白了。
一味的忍讓,哭泣,是換不來羅永春的尊重與反省的。
既然如此,那就打。
昨晚羅永春回來,把睡著的她從牀上抓起來打,她二話不說,撿起地上的拖鞋就抽在了他的臉上。
雖然說男女打架,女方肯定是弱勢,吃虧的那一個。
但是出手反抗了,與以前一直抱著頭躲,一味的哭泣的感覺真的不一樣。
她昨晚用拖鞋抽羅永春的時候,只覺得好爽!
他喜歡打,她以後就跟他打!
姜棠聽完,眉頭微微皺起點了點頭,“那你要不要學(xué)幾招簡單的防身術(shù)?”
“學(xué)會了以後,就算是男子,你也能把他放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