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點頭。
陳月帶著她去水房洗漱收拾。
她自己也順便洗漱了一番。
姜棠換下來的衣服放在一旁。
這衣服是陸長征給她買的。
但是上邊沾染上了別人的鮮血,她是不會再要了。
洗了頭,洗了澡,穿上陳月借來的新軍裝,她便把自己的那套髒衣服收起來,丟到了裝垃圾的地方。
陳月已經收拾好了。
當她看到洗乾淨之後,換上新衣服,披散著長髮從裡邊走出來的姜棠,只覺得她漂亮得不像真人。
本就白皙的肌膚,在被熱水洗過之後,帶著淺淺的粉,像是陳月以前吃過的水蜜桃。
白裡透粉,又香又甜。
“陳同志,你在看什麼?”
姜棠走到陳月面前,有些疑惑的擺了擺手,還順著她的視線往後看了看,發現沒什麼東西。
不知道陳月在看什麼。
陳月也在這個時間回過神來,對上姜棠那清澈的眼眸,她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害羞。
這麼漂亮的姑娘,誰能堅持得住啊?
“嗯?”
姜棠茫然的看著陳月泛紅的臉。
陳月咳了咳,連忙出聲,“沒事。對了,你的頭髮還溼著的,要不要用毛巾把它擦乾了?”
“回到市裡就幹了。”
“好,那我去跟副隊說一聲,我們先回市裡。”
許輝也肋骨骨折了,既然來到了這邊駐地醫院,就暫時在這邊住下了。
陳月他們身上還帶著任務的,不能一直在這裡逗留。
姜棠點了點頭。
“好。”
兩人一起來到了住院部這邊,找到了躺在病牀上的許輝。
劉保國他們還在病房內。
看到洗乾淨披散著頭髮進來的姜棠,病房裡的幾個人都晃了一下神。
小姜同志,真的好漂亮。
姜棠並沒有去觀察他們,她站在病房裡,垂眸盯著自己的指甲看。
別人在說話,姜棠在思考。
帶著人進山真辛苦,她有一個指甲都裂開了…
“小姜。”
陳月回頭叫她,“我們走吧。”
除了劉保國在這裡照顧許輝外,陳月帶著另外的三個戰士,外加姜棠,押著被他們昨晚從山裡拖出來的壞人,回市裡交接任務。
回到市裡,直接找宋部長。
宋部長看完張向東寫的信,臉上那笑容是完全遮不住。
笑呵呵的詢問陳月,這一次有沒有人受傷。
得知許輝骨折了,他臉色嚴肅下來,“讓他好好休息。”
“你們先回去休息,我這就去跟領導彙報,等人手準備好了,我們就一起進山。”
宋部長的聲音裡帶著笑意,讓他們趕快去休息。
“我可以回家了嗎?”
姜棠問。
她沒說回哪裡,但是宋部長卻第一時間聽出來了,姜棠是要回西北軍區去。
他問陳月,再進山能不能認識路?
陳月回答能。
宋部長自然就沒有再耽誤姜棠的意思。
“姜棠同志,這一次你立了大功,你放心,我一定會上報領導,到時候給你嘉獎。”
“發錢嗎?”
姜棠好奇的問。
宋部長哈哈笑出聲。
“發,發,一定發。”
“我努力替姜棠同志多爭取一些獎勵!”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姜棠十分質樸的誇獎,讓宋部長笑得嘴都合不攏。
招來了助理,讓他幫姜棠買一張最近的臥鋪票,讓這位離開家幾個月的小同志,最快時間回家陪伴家人,孩子。
助理去辦了,很快就辦好回來。
姜棠要走了,她站起來,伸手從兜裡掏了掏,拿出一根大概二三十年份的小人蔘。
送給宋部長。
宋部長疑惑,“這是人蔘?怎麼給我了?”
“之前那一百塊。”
姜棠說過要弄一根人蔘給宋部長的。
在出發前,宋部長自掏腰包給了她一百塊補充進山物資,這件事她沒有忘記。
宋部長的收入,拿個一百塊錢出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他並不在意這件事。
但是不曾想,姜棠竟然會記在心上。
還送給他人蔘當回禮。
宋部長不想收下。
太珍貴的東西,還是讓姜棠自己帶回去的好。
可是姜棠不是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宋部長無奈,只能收下。
他叮囑助理,送人去車站後,一定要給她準備一些在火車上吃的食物,還要親自把人送上車。
不準她有任何閃失。
現在不僅是陸長征寶貝姜棠,宋部長他們這些人,也覺得姜棠是個大寶貝,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定要照看好了。
姜棠離開指揮中心這邊,回了一趟學校,拿上放在箱子裡的金子跟人蔘,塞在包裡邊就可以出發了。
家裡什麼都有,她不用帶任何的東西。
想到很快就能看到幾個月不見的寶寶們,她罕見的露出了笑意。
送她來火車站的部長助理,被姜棠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晃了一下神。
“謝謝你,再見。”
姜棠上了車,禮貌的揮手道別。
人美嘴甜,又懂禮貌,這樣的人,不管是誰都很容易喜歡上吧?
助理也笑著與姜棠道別,祝她路上一切順利。
到了發車的時間點,火車緩緩啓動,離開了站臺,奔赴遠方。
遠方有家,有喜歡的人在等著她回家…
京郊駐地醫院。
經過了五個小時的手術,龔國棟才從手術室被推出來。
正好安排與許輝住在一間病房。
看著打著點滴,臉色慘白如紙的龔國棟,不管是劉保國,還是許輝,還是覺得十分的驚險。
若不是小姜同志及時帶著他們出來,國棟同志恐怕是兇多吉少……
“我看他也沒人照顧,你去打飯的時候,多幫他打一份吧。”
許輝對劉保國出聲。
劉保國點頭,“副隊放心。”
都是戰友,還住在一間病房裡,能伸手幫一把,就伸手幫一把。
龔國棟遲遲沒有醒過來。
傍晚的時候,政治部的趙主任下班了過來,想看看龔國棟,瞭解一下這次死傷如此嚴重的情況。
龔國棟沒醒。
趙主任把視線轉到了許輝他們身上,與許輝寒暄起來。
許輝知道,龔國棟的隊伍這次死了好幾個人,身爲隊長的龔國棟肯定是要被調查的。
不過他的觀點跟姜棠的一樣。
本身進山就很兇險,整個小隊全副武裝的人都很難保證全身而退。
龔國棟他們爲什麼,還要帶著沒有任何野外生存經驗的考古專家進山裡去?
“若是這件事真要追究國棟同志的責任,我覺得,或許可以先溯源,問問發起這次行程的人。”
“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許輝話落下,趙主任還沒回答,門外就插入了一道聲音。
“按照這位同志的意思,那就是我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