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沒有。
陳明帶著姜棠離開,上了吉普車,去往醫院。
跌坐在地上痛苦萬分的陳曉娜,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媽,我們去找我爸,我們去找他爲我們做主。”
“曉娜……”
被繼子一頓懟的沈雲,現在臉頰還是火辣辣的。
聽到女兒的話,她伸手壓住她的一邊胳膊。
“聽話,你大哥說的對。”
“什麼?”
陳曉娜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媽,十分不相信這話是她親媽說出來的。
“你站在陳明那邊?媽,我纔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不站在我這邊,卻要幫一個外人來欺負我?”
陳曉娜情緒激動。
沈雲連忙壓低聲音安慰,“曉娜,你爸單位最近出了很多事,他正心煩著。”
“我們這個時候,不應該再給他添煩惱了。”
“那我的胳膊白斷了是不是?”
陳曉娜失控大吼。
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沈雲見狀心疼不已,卻也沒有辦法。
她很害怕現在的陳明。
還有一點,若是姜棠真是她以前丟下的女兒,她也不希望曉娜跟她,反目成仇。
她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妹,關係可比曉娜跟陳明他們兄妹要親近。
陳曉娜看見沈雲沉默了,她便知道,這件事指望不了沈雲了。
這口氣她不會這麼嚥下去的。
這件事,一定要有個說法。
………
姜棠來到了醫院。
先替陳月把脈,又給她餵了一瓶蓋子的蛇膽。
喂完了,依舊是在一旁守著,等到蛇膽生效。
替陳月把脈,確定她體內的毒素有所減少。
昨晚的人蔘水效果不錯,陳月的五臟六腑有被滋養到。
“你能把她抱起來嗎?”
她看向陳明。
陳明不解。
但是老實的照辦了。
在姜棠的指揮下,陳明抱著陳月,出了病房,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樓梯間。
這棟樓有兩個樓梯,一般人們喜歡過另一邊的樓梯,這邊比較的安靜。
很少人過來。
姜棠從包裡,取出蠟燭。
另外再拿出了一根很小的,帶著一點點毛的黑色爪子。
“這是什麼?”
陳明有些好奇。
姜棠頭也不擡的回答,“腳掌。”
她用筷子夾住金雕爪子,放在蠟燭上烤。
蠟燭則是擺在陳月身前。
烤爪子冒出的那股煙味,慢慢的上升,飄進了陳月的鼻腔中。
陳明抱著妹妹,驚訝不已。
爲什麼這些奇怪的煙,能夠準確的被妹妹吸入進去?
他看了看妹妹,又垂眸看了看認真幹活的姜棠,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位姜棠同志,該不會是什麼古老的門派遺留下來的唯一親傳弟子吧?
給人治病的行爲,怎麼如此的匪夷所思呢?
陳明沒想明白。
姜棠烤了一會兒金雕的爪子,看著差不多了,就示意陳明可以把陳月帶回病房了。
至於那烤過的爪子?
她也沒浪費。
放在鐵勺子裡邊,用力碾壓成粉末,再把它們倒進蛇膽水中。
手拿著瓶子搖晃了一下。
粉末消失不見。
灰褐色的水顏色稍微深了兩個度。
她滿意的揚起了脣角。
剛好看到這一幕的陳明!!!
視線落在水瓶上,一時間忘了移開了。
“你想喝?”姜棠的聲音響起。
陳明回過神,第一時間搖頭拒絕。
“不,不想,一點兒也不想。”
“哦。”
姜棠擰緊蓋子,收起瓶子。
“就算你想,我也不給的。”
陳明……
謝謝,真不想。
那稀裡糊塗還帶著毛,而且還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麼鳥爪的東西,真沒那麼大的吸引力。
姜棠在醫院待了一會兒,確定一切按照她設想的步調走,她就離開了醫院。
去百貨大樓給寶寶跟媽媽買了一些東西,拿回去放在房間裡。
又去傢俱廠,訂了一張上下鋪的牀,兩個衣櫃。
一個是給三胞胎裝衣服的。
另外一個,是給媽媽準備的。
牀頭櫃,書桌,都訂了。
傢俱廠這邊有現成的,姜棠付了八十塊錢,他們就把東西送到家裡去。
把送來的傢俱擺好,家裡的房間也變得沒有那麼的空蕩蕩了。
被子什麼的她不用買,因爲陸長征說已經打包寄過來了。
到時候他們到了,行李也差不多寄到家裡。
她滿意的看著佈置好的家,關上門去巷子口問鄭嬸子,什麼地方有賣花的?
她想買兩棵桂花回來栽在院子裡。
鄭嬸子是老居民了。
想要在這附近,買到物廉價美的東西,問她就沒錯了。
她給姜棠指了路。
姜棠道謝,就順著鄭嬸子說的路線,去買花了。
本來打算買兩棵桂花的,結果又看到了很漂亮的蘭花,她一口氣買了好幾盆蘭花。
借用老闆家裡的三輪車,騎車把兩棵桂花,五盆蘭花送回了家。
去還三輪車之後,又到副食品供應站,去買了米麪,準備晚上自己做飯吃。
一天下來,她忙個不停。
鄭嬸子笑她像勤勞的蜜蜂。
姜棠想了想,搖頭。
她不是小蜜蜂,她不會飛。
晚上一個人隨便煮了一點麪條,吃飽了就洗漱回房間看書,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繼續去醫院。
陳明的車還是停在巷子口的馬路上的。
他知道姜棠的住所,沒有貿然把車停在她家門口,也有他的考量。
巷子裡都是鄰居,人來人往的,難免有人看到了會說姜棠閒話。
他請她幫忙救妹妹,自然不能再壞了姜棠的名聲。
而有了昨天的經驗,陳明早上過來之前,就已經買了早飯放在了車上。
包子油條燒餅涼麪,供姜棠選擇。
“都是給我的嗎?”
姜棠問。
陳明沒想到她胃口這麼好。
“是的,不夠我再去買。”
“夠了。”
姜棠不貪心,“一天四頓,這裡已經夠了。”
陳明……
感情她把這些當成了一天的食物了。
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他,啓動車子,從後視鏡掃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女同志。
他脣角微微揚起。
來到醫院,陳明去停車,姜棠先上樓。
還沒到陳月的病房,就被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給攔住了。
他們看向她,詢問她的身份。
問她是不是昨天把人的胳膊給打斷了?
姜棠搖頭。
“不是斷,是骨折。”
“骨折跟斷是不一樣的。”
她很嚴肅的解釋。
穿著公安制服的幾個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一言難盡。
他們咳了咳,取出了自己的證件表明身份。
“現在有人告你蓄意傷人,請同志你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