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升一愣。
“小姜？”
“我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姜棠一眼就看出來，那三人是被人捂住了嘴窒息而亡的。
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公安同志敢那般肯定的，說他們是被自己弄死的？
秦國升在聽完姜棠的話之後，頓時感覺到事情不太妙。
“小姜，你這話可是真的？”
“嗯？師父你說他們的死因嗎？是真的，我知道痛死的癥狀跟窒息的癥狀，它們之間是有區別的。”
在公安局的時候，她看了一眼那三具屍體，就知道他們的死因了。
她沒說，是因爲她不確定，兇手是不是藏在公安同志裡邊。
秦國升雖然不太擅長爾虞我詐，但是到底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人了，見過的世面，足夠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小姜，你進來。”
秦國升把房間門打開，讓姜棠進到屋內去，他關上門，兩人壓低聲音交談。
“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些，我怕你被人盯上了。要不然，你不用參加培訓了？直接回市裡，回家屬院去？”
若是姜棠真的被人盯上了，那麼秦國升是沒有能力保護她的。
相反的，他可能還會成爲她的拖累，成爲別人用來控制姜棠的手段。
秦國升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姜棠回家屬院去。
家屬院安全，又有陸長征同志在身旁，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可以不用擔心姜棠的安全。
姜棠搖了搖頭。
“師父，我要參加學習的。”
“小姜……”秦國升很爲難，“這邊人生地不熟的，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沒辦法跟陸長征同志交代。”
“師父你別擔心，我很厲害的。”
“小姜…”
“師父，你要相信我。”
姜棠一臉真誠地看著秦國升。
秦國升又怎麼能拒絕如此真誠的姜棠？更何況，他一直把姜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他更是狠不下心來。
“既然你決定要留下來，那我們就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麼辦。”
“好的。”
姜棠乖乖答應了一聲好。
公安局這邊。
那三具已經僵硬了的屍體，很快就被人搬去了殯儀館。
張國華站在門口，看著離去的車，他的眉眼之間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三人死了比活著好。
死了，就不用擔心從他們的嘴裡，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了。
村子裡的人，會永遠記得這三人的付出的。
而他，也會幫他們報仇的！
“姜棠……”
張國華嘴裡呢喃著姜棠的名字，脣角又扯出了一個笑。
這麼多年，村裡一直都是無往不勝的存在。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遇到過能讓他們栽跟斗的人了。
別說還挺有意思的。
讓他好好計劃一下，送姜棠他們一份特別大的禮物才行！
………
五點，他們一起去了禮堂，交了介紹信，很快就登記好了。
姜棠跟在秦國升的身邊，又乖又小的一團，別提多麼的招人喜歡了。
秦國升擔心姜棠的安全，也把姜棠看得格外的緊，在跟其他的人閒聊的時候，他的視線是絕對不會離開姜棠的。
這也直接導致不少人都在笑話他，眼看著退休了才收到一個徒弟，看樣子是真的當眼珠子疼啊！
秦國升也呵呵笑了起來。
“那是，年輕人雖然多，但是像我們小姜這樣優秀又能吃苦的青年，那可是少之又少。”
“我不看緊點，萬一被人拐去當他們的徒弟了，那我豈不是白白虧損了一個好徒弟？”
“老秦你啊，你這樣還真讓人更加的好奇，這位小同志有什麼特殊的本事了。”
“現在還沒什麼特殊的本事，就是能吃苦而已。等到以後我們老了，幹不動了的時候，希望她能學會一些我的本事。”
秦國升又謙虛了。
完全沒留意到，他上一句纔在誇姜棠優秀。
一羣人簡單的寒暄之後，就去了飯堂那邊吃飯。
吃過飯回招待所，一直都是很安全的，沒有什麼問題。
秦國升那懸著的心，卻不會就這樣放下來了。
他擔心姜棠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被人撬門進去，但是又因爲自己是男同志，不能與姜棠睡一間，無法時時刻刻的盯著她。
“師父，你不用怕。”
姜棠安慰緊張過度的秦國升，“我不會有事的。”
早知道師父這麼容易緊張，她就不跟師父說這事了。
秦國升嘆了口氣，只能相信姜棠的判斷了。
姜棠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四處看了看，拿著盆去走廊盡頭的開水房打水洗漱。
刷牙洗臉好了，又端著一盆水回到房間把腳也洗乾淨了，這才上牀睡覺。
她一覺睡到了天亮。
倒是隔壁的秦國升，因爲太過擔心，沒能好好睡著。
第二天，姜棠精神抖擻，秦國升卻是有著大大的黑眼圈。
她看到了嚇一大跳，手中的肉包子差點掉到了白粥裡邊。
“師父，你認牀嗎？”
秦國升……
牀是不認的。
只是單純的擔心，有人會謀害自己的小徒弟而已。
他這邊擔心得整宿沒睡好，當事人卻是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昨晚的確也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秦國升有些疲憊，卻也在看到姜棠這般完好無缺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還是十分的高興的。
“吃飽了我們就去培訓了。”
“好。”
師徒兩人吃好了早飯，就帶上本子跟筆，一起前往禮堂那邊去培訓。
兩天的培訓很快就過了。
一眨眼，就到了第三天。
只要今天再上一上午的課，下午就可以回各自的單位了。
禮堂裡上百號人，姜棠坐在其中，小小一個不算特別顯眼。
但是她坐得筆直，手中拿著一支筆，面前攤著一本筆記本。
在上邊人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寫寫畫畫的，看起來像是格外認真的記著筆記。
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記筆記。
她只是在畫畫而已。
至於上邊領導說的話，她聽過了就記住了，不需要再用筆記來記錄。
伴隨著臺上領導最後一句，辛苦同志們了，這一次的培訓就到這裡之後，禮堂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姜棠也第一時間擡起頭來。
非常熱情的鼓掌！
培訓結束就表示她能夠回去見陸長征了，她能不熱情嘛？分開了好幾天不見陸長征，她都想他了。
抱著這個念頭，在散場後，她第一個離開。
“姜同志。”
身後有人叫住了她，姜棠回頭，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