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男人雖然老實憨厚,但是也不好騙啊。
他根本就沒信鄧萍剛剛說的藉口。
鄧萍見狀,也不好一直跟趙建國說假話了,她坦率的承認,是姜棠找她進山的。
“她有個朋友昏迷不醒,她想要進山去採一些藥,正好我也需要一些草藥,我就跟她結伴而行。”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趙建國再懷疑,那就沒有意思了。
“老陸放心讓小姜一個人進山?”
“不是一個人啊,這不是還有我嗎?”
“可是你們兩個都是柔弱的女同志。”
趙建國想也沒想的回答。
在他的眼中,他的妻子很嬌弱。
鄧萍嘴角扯了扯,“那個,進山也不需要太過強壯的,只要有在山裡生活過的經驗就可以了。”
妻子的理由乍一聽很有道理。
但是其實很多漏洞。
趙建國心中疑惑,卻也沒有一直在這問題上糾結。
吃過飯之後,他洗了碗,又幫雙胞胎洗了澡,說要出去一趟。
鄧萍點了點頭,沒多想。
他能去哪裡,其實很簡單就能猜到。
絕對是爲了明天她們進山的事情,去找陸長征。
姜棠都能來找她了,那自然是說服了陸長征了的。
而她無法說服趙建國,就讓陸長征幫著說服好了。
第一家屬院陸家,趙建國的確是來找了陸長征。
他沒有在家裡跟他說話,而是把人叫了出來。
陸長征看向趙建國,明白他叫自己出來的目的。
沒等陸長征開口,趙建國就很是著急的先出了聲,“小姜同志要跟鄧萍同志進山去,你知道了嗎?”
陸長征輕輕的嗯了一聲。
趙建國急壞了。
“你知道了?你怎麼不阻攔啊?還是說你要陪她們進山去?”
若是有老陸跟著,那趙建國就不那麼的擔心了。
陸長征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都沒能說服你媳婦兒跟著進山去,你憑什麼覺得我能說服棠棠?”
“不是,那個小姜同志,不一直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嗎?”
趙建國有些懵,“家屬院,部隊的人誰不知道,你看似姜棠同志的丈夫,其實好似她的父親。”
“說什麼呢?”
陸長征有些不樂意。
趙建國連忙找補,“我不是說你年紀大到能當姜棠同志的父親了啊……”
“……”
這找補其實還不如沒找補。
陸長征手插在褲兜裡,問趙建國有沒有煙。
趙建國???
“我不抽菸啊!”
“老陸,你怎麼想抽菸了?”
只顧著瞭解情況的趙建國,這個時候也發現了,老陸好像有點不高興。
一般他想要抽菸的時候,都是特別煩躁的時候……
“你跟小姜同志鬧矛盾了?”
“沒有。”
陸長征輕聲回答。
“我只是覺得,妻子太優秀了。”
似乎不太需要他。
這讓他覺得失落,也有些力不從心。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趙建國……
“我知道她考了全國第一,可是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她們兩個女同志明天進山的事情嗎?”
很明顯的,不明所以的趙建國,跟陸長征的思想是不在一條線上的。
陸長征也從瞬間的失落裡回過神來。
眸光淡淡的睨了一眼趙建國。
話題一轉,語調也變得輕快了不少。“既然她們要去,那我們就相信她們就好。”
“一個合格的好丈夫,一定是要無條件的支持妻子的。”
趙建國……
本來是想著來陸長征這邊找點辦法,一起阻攔兩位女同志進山的。
但是此刻聽完陸長征的話,他也忍不住開始反思,難道真是自己對媳婦兒緊張過度了?
說不定媳婦兒只是去山的外圍,隨便找一些草藥?
趙建國帶著疑惑,回到了家中。
雙胞胎兒子已經睡下了。
鄧萍在他們的臥室裡,洗漱過的她坐在牀邊的桌上翻著書。
那是一本珍稀藥草集。
看到一些有用的,她就摘錄下來,記在一旁的筆記本上。
“媳婦兒,在記什麼呢?”
趙建國洗漱完了,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這才壓低聲音詢問。
鄧萍把書遞給他看了看。
“姜棠那個朋友昏迷了,據說情況很危急。我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一些忙。”
其實不用看這書,她也知道最爲珍貴的藥草,非人蔘莫屬。
只是想要再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適配人蔘的藥。
趙建國一路上沒想明白的事情,在這一刻突然就想明白了。
老陸不反對小姜進山,是因爲她要救朋友,而他媳婦兒要進山,也是爲了幫助姜棠這個朋友。
這是屬於她們女同志之間的情誼。
他這個當丈夫的,應該是要支持,理解纔對。
趙建國彎下腰,從身後環住鄧萍。
“媳婦兒,你們進山小心一些。”
“讓小姜不用那麼擔心,她的朋友一定會沒事的。”
他這麼說,鄧萍就知道,他想明白了。
“好。”
“我們會盡快回來的。”
“嗯。”
“注意安全就行,若是晚上太晚了,趕不及下山,在山裡住也要找安全的地方。”
趙建國叮囑。
鄧萍心中暖暖的。
笑著放下書本,轉身抱住他。
“睡覺了?”
“不看書了?”
“不看了,陪老公睡覺。”
“好。”
夫妻兩人很快就熄了燈,躺進了被窩裡。
趙建國是個力氣大,需求也不小的。
但是考慮到妻子明天還要上山,就盡興一次,便去打水幫妻子擦洗,讓她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陸家這邊。
姜棠也趴在陸長征的懷裡,玩著他的手指與他說話。
“你不要擔心我呀,我不會有事的。”
感受到了他的不高興,姜棠手撐著他的胸膛坐起來。
烏黑的長髮從她肩頭垂下,落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
黑髮遮掩之下,隱隱露出的白皙肌膚,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紅痕。
那是陸長征的傑作。
“棠棠。”
受不了她這般看著自己,擡起胳膊把人圈入懷裡。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我們是夫妻,我愛你,就沒有辦法不擔心你。”
理智告訴他,不用擔心她。
但深深愛著對方的人,又怎麼能時時刻刻保持理智?
他多餘的擔憂,是出自他對她的感情。
姜棠明白了。
揚起頭捧著男人的臉頰親了親。
“我也愛陸長征,我最最最愛陸長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