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不管是在部隊裡高興得走路生風的成國遠,還是在小鎮上忙著抓間諜的陸長征,都沒想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們會成爲範例。
小鎮上。
下午何麗華下班,姜棠去單位接她。
何麗華正在與李文麗兩人聊天,嘴裡唸叨著宋醫生。
姜棠不僅是嗅覺靈敏,聽覺也很好。遠遠的她就聽到了,何麗華說宋餘白上午爲了救人,被孩子打傷了。
“鎮上有些孩子也是讓人頭疼,父母忙著工作不管,他們就無法無天的,跟地痞混混一樣。”
“如今更是厲害,連宋醫生這麼好的人,都被他們給打傷了。”
何麗華想到這個,就頭疼得厲害。
李文麗在一旁回答好朋友的話,“是啊,宋醫生也真是太善良了,看到別人在打人,他口頭阻止就算了,爲什麼還要衝上去,導致自己被打傷?”
“嗐,宋醫生本就心地善良啊,去年他剛來的時候,就不顧河水翻滾,跳到河裡去救了徐三他老孃跟閨女,你忘記了?”
“唉……”
兩個老姐妹你一句我一句的,還在商量著要一起去問問,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那麼的無法無天。
“媽媽。”
姜棠在這個時候出聲,叫了一聲何麗華。
何麗華一聽這甜甜軟軟的聲音,就知道是她家寶貝來了,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棠棠來了。”
李文麗在一旁,一臉的豔羨,“你寶貝兒媳婦來接你回家了,你趕緊回去吧。”
她心想老姐妹的命是真的好。
雖然丈夫早年前救人犧牲了,但是唯一的兒子十分的爭氣,年紀輕輕的就有了大出息,以後的前途肯定不得了。
娶了個兒媳婦,也是一等一的好姑娘,每天早晚來接送麗華上下班。
貼心的程度,比親生閨女都還要好。
單位的同志啊,羨慕得口水都要流了。
何麗華又跟李文麗說了兩句話,這才笑著往姜棠這邊走過來,“媽媽都說自己回去了,棠棠怎麼還要跑來一趟呢?在家裡休息就好了,我很快就到家了。”
“沒事哦,我力氣大,我來載媽媽回家。”
姜棠去推何麗華的自行車,還不忘記跟李文麗揮手再見。
騎著自行車從單位出來,何麗華詢問姜棠今天都幹了什麼。
沒等姜棠回答,她們竟然在街上‘偶遇’了受傷的宋餘白。
“棠棠,你把自行車停一下。”
“哦,好的。”
姜棠聽話的把自行車停下來,何麗華從後座下來,笑著上前去跟宋餘白打招呼。
“宋醫生,聽說你今天受傷了?你沒什麼大礙吧?”
宋餘白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著沒有平時的精神,病態比較明顯。
但是在聽到何麗華的詢問後,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嘴裡回答著沒事,讓何麗華不要擔心。
他說完看了一眼姜棠,擡起手掩住嘴,虛弱的咳了咳。
姜棠的視線,被街上的幾個孩子吸引,完全沒去看宋餘白的表演。
何麗華心地善良,不會去揣測別人。
所以她從來沒想過,宋餘白現在的這個樣子,可能是裝的。
“宋醫生你的狀態一看就不太好,你趕緊回家休息吧。”
“沒事的何嬸。”
宋餘白說著又十分虛弱的咳了咳,好一會兒纔開口,“徐婆婆的孫子說,徐婆婆的眼睛越發的看不見了,我正好去山裡挖了一些草藥,現在就給她送過去。”
“唉,宋醫生啊,你這…自己身體都很差了,你怎麼還不知道休息,還這麼拼命的幹啊?”
“何嬸…咳咳咳……我…我當初來這裡的時候,就發誓過要用自己的畢生所學,造福人類的,我不能,不能因爲自己的一點小問題,就荒廢了自己的理想。”
“何嬸…你別擔心…我沒事…沒事的…”
宋餘白虛弱的聲音,終於吸引了姜棠的注意。
姜棠的視線從路邊玩石子的小孩身上,移到了宋餘白的身上。
“你這是早上被姜金蛋他們打傷的啊?”姜棠疑惑的詢問。
“可是他們手中的泥塊不算大,打在你一個成年人的身上,不至於讓你受這麼重的傷吧?”
“我能看看你的脈象嗎?”
姜棠一臉真誠的詢問。
宋餘白做夢都沒想到,姜棠這個傻子竟然會看脈?他自然是不可能給她看脈象的,給她看了,自己就穿幫了。
宋餘白想到這裡又虛弱的咳了咳,“讓姜棠同志見笑了,我這些年一直癡迷於醫學研究,忽略了身體鍛鍊,導致我的身體比正常人的身體要差上許多。”
“老實說,早上受那麼一點傷,後果這麼嚴重我自己也沒想到的。”
“這樣啊!”
姜棠若有所思,認真無比的點了點頭,“那你既然這麼弱,以後就不要看不清狀況的衝上去哦,若是你死了的話,別人還以爲是爲了救我死的呢。”
她其實想說不要不自量力的,但是考慮到媽媽對宋餘白的喜歡,就忍住了沒說得這麼直接。
她可是個貼心的好媳婦兒。
宋餘白……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襯衫一角,一忍再忍,才能維持臉上的笑容。
這個姜棠,與他調查過的姜棠,很不一樣!
“姜棠同志說笑了。”
話落下,宋餘白也不在這裡逗留了,與何麗華匆匆說了句道別,就轉身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何麗華的錯覺,總感覺宋餘白轉身的那個力度,可不像是虛弱至極的人。
當她回過神,發現宋餘白的背影又變得病態十足,她一時間也搞不清楚,是自己剛纔眼花了,還是其他什麼問題?
姜棠不受影響,聲音依舊甜美。
“媽媽,快上來我們回家吧,陸長征在家煮好雞肉了。”
何麗華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坐上自行車後座後,出聲詢問姜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宋餘白受傷的時候,她也在場?
“在呀,本來那些土塊是飛向我的,但是不知道他突然從哪裡竄了出來擋在了我的前面,導致土塊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她說完沒等何麗華追問,自己接著往下說道,“我覺得他好奇怪呀媽媽,怎麼會有人喜歡被打呢?”
何麗華聞言,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
“棠棠,宋醫生心善,他可能是擔心你受傷。”
“可是,他怎麼斷定我就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