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祖先被踹了進去。
不是公安踹的,是姜棠。
張公安,田公安兩人看向姜棠。
姜棠解釋,“他騙了我們幾萬塊錢。”
只是簡單的踹一腳而已,合情合理。
張公安,田公安轉念一想,似乎也是這麼一回事。
陳耀祖???
幾個人一起進了問詢室。
兩個公安拿出了筆記,開始做筆錄。
姜棠跟他們借了電話,一個電話打到了廠裡宋書記的辦公室,讓宋書記證明他們三人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宋書記也沒想到,姜棠他們今天剛到廣城,就把騙子給抓住了。
他在那頭拜託公安同志,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將他們工廠騙得快破產的騙子。
陳耀祖???
騙得快破產了?
他就冒用了以前工廠的名字,賣了不到二十箱的東西給對方,怎麼就把對方騙得快破產了?
這些人怎麼比他還會騙人?
陳耀祖想不明白。
打電話聯繫的兩個公安,卻在跟宋書記的交談中,得知他們是一家軍工企業。
這樣的企業,相對來說更要受保護的。
張公安,田公安出聲保證,他們一定會好好審問陳耀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騙子逍遙法外。
“那真是太感謝兩位同志了。”
電話那頭,宋書記語氣感激,“麻煩兩位同志,給與我們廠裡三位同志便利,他們爲了挽回我們廠裡的損失,不惜奔波千里,也要把騙子抓回來繩之以法。”
“若是有什麼做得欠缺考慮的地方,那也皆是因爲想要挽回工廠的損失,是出於情急,而不是有意爲之。”
“還請兩位同志多多理解,體諒他們。”
宋書記像個擔心自家孩子的大家長。
姜棠聽著宋書記的話,倒是沒什麼反應。
不過祝威與向秋芳兩人,則是都紅了眼眶!
尤其是祝威,現在簡直是恨死自己了。
廠裡的領導這麼好,這麼關心他們下屬,但是他卻爲了一點兒利益,做出了對不起廠子的事情,害工廠損失了那麼多的錢!
他真該死,真的罪該萬死。
張公安與宋書記說完,就把電話給了姜棠。
宋書記交代了姜棠幾句,又讓姜棠把電話給祝威。
還在一邊默默掉眼淚的祝威,一聽說宋書記要找自己,連忙擦乾眼淚,快速的上前去把電話接過來。
“書記……”
剛開口,聲音就哽咽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宋書記的聲音,“小祝啊,這次你立功了啊!”
祝威本來認爲,自己等來的會是一頓臭罵,但是不曾想,宋書記竟然誇獎起了他。
這讓他越發的惶恐。
道歉也道得更加的迫切。
“對不起書記,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背棄原則,害了廠裡。”
“後續廠裡的一切處罰,我都無條件接受。”
宋書記笑著讓他不要那麼緊張。
“人嘛,誰能不犯錯呢?知錯能改,並且主動承擔自己犯錯所帶來的後果,那就很好了。”
“你的事等回來再說啊!在廣城那邊,你還是要拿出你採購組長的架勢來,替廠裡找到新的合作商才行。”
宋書記絕口不提對祝威的懲罰。
相反的,還對祝威寄予厚望。
祝威連連點頭,答應下來。電話掛掉,事情已經明朗了。
陳耀祖就是騙得一個認認真真做實業的軍工企業,差點破產的大騙子。
如果他如實交代,自己是如何行騙的,可能會少吃一些苦頭。
不然的話,公安有的是辦法對付他,讓他說實話。
“公安同志,你們不能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詞,就覺得是我害了他們。”
陳耀祖還是有話要說的。
“我並沒有害他們,真要說害了他們廠子的,是他!”
陳耀祖指著祝威,大聲的控訴,“是他貪心,貪圖我給的三千塊回扣,在知道東西質量不好的情況下,也昧著良心,把合同簽了下來。”
“如果不是他貪心,我根本就騙不了他們!”
陳耀祖腦子轉得還是很快的。
他這一招,也的確奏效。
兩名公安一起看向祝威。
祝威的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不斷往下淌,“明明是你作假,用假的資料騙我,我纔跟你籤的合同。”
“呵呵,笑話,你第一天當採購?我用假的資料,你沒有眼睛去看?沒有腦子去分辨?”
陳耀祖反脣相譏,“明明是你貪心,拒絕不了我給的回扣,爲了錢財出賣原則,簽下了合同,進了不好的零件,你怪我害你?”
“是我逼著你籤的合同?還是我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威脅你不籤我就要殺了你?”
“都不是。”
“歸根究底,就是你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陳耀祖的嘴皮子是真厲害。
一席話說得祝威完全的啞口無言。
祝威的臉色此刻難看到了極點,他哆嗦著嘴脣,盯著陳耀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直在一旁看著的姜棠,眼看祝威快要被氣死了,她也才擡腳上前來。
“陳耀祖。”
她語氣淡淡的出聲,“祝組長有錯,卻也不能掩蓋你是騙子的事實。”
“你起了歹心在前,他起了貪心在後,你們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而如何處理祝組長,那是我們廠裡領導開會決定的事情,這事不勞你操心。”
“你現在應該操心的是,你如何賠償因爲你的弄虛作假,而給我們工廠帶來的損失!”
簡單來說,就是一碼歸一碼。
祝威該承擔的責任,不會逃脫。
陳耀祖該承擔的,也一樣不能少。
“我賠償?你想要我怎麼賠償?”
陳耀祖鐵了心要拉祝威下水,一起沉淪,“真要賠償,我與他一人一半。”
“你放屁!”
祝威氣得半死,這個時候緩過來,對著陳耀祖一頓輸出。
“我貪心,我被金錢矇住了眼睛,做出了對不起廠裡的事情是我的錯。但是你花言巧語矇騙我在先,你說產品沒有任何質量問題,我纔跟你籤的合同。”
“你不知道便宜沒好貨?天上掉的不會是餡餅只會是陷阱?”
陳耀祖也面紅耳赤的與祝威爭論!
問詢室裡,全是他們兩人吵架的聲音。
張公安,田公安兩人本來是問話,現在變成了吃瓜羣衆,在一旁看著一箇中年男人,與一個年輕的男人爭吵。
“公安同志,能不能給我們準備一份晚飯?”
姜棠詢問他們。
兩位公安???
那邊都吵到白熱化階段了,她還有心情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