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姜棠指了指他們身後，“我有事，不能去。”
公安……
第一次聽說有人以有事，拒絕他們帶走調查的。
就在他們還想說話的時候，陳明的聲音從一旁插入進來。
“幾位同志有什麼事？”
他上前來，以絕對保護者的姿態，站在了姜棠的身邊。
“這位同志是我請來給妹妹看病的，不知道她犯了什麼事？需要幾位同志特意跑過來一趟？”
“你是陳明對吧？你有個妹妹叫陳曉娜，她說你跟外人一起，打斷了她的胳膊。”
公安猜到陳明的身份。
也直言不諱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那就是陳明也是被告人之一，他沒有立場阻攔他們帶走姜棠。
當然，陳明也得跟著走。
姜棠看了看陳明，又看了看對面的幾個人，她恍然大悟的反應過來。
轉身去護士站借她們的電話。
“你們等一下。”
她說著就給輔導員打了電話。
現在學校還在放假。
好在方學林家是有電話的。
乍一聽到該回老家的學生，又被公安給逮了，他一時間哭笑不得。
“小姜你別急，你讓他們負責人過來，我跟他們說幾句。”
方學林安慰並不著急的姜棠。
姜棠哦了一聲，把人叫了過來。
也不知道方學林跟他們說了什麼，電話掛上之後，他們就沒有那麼強烈的要求，姜棠立刻跟他們走了。
姜棠也不去打聽。
很是認真的掏錢付了電話費，然後就跟沒事人一樣，走進了陳月的病房。
公安沒走。
就在外邊看著。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方學林氣喘吁吁的趕到。
他一見到公安，就笑呵呵的上前去打招呼。
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再把一張蓋有學校公章，醫院公章的證明拿了出來。
“幾位同志，這是小姜的診斷證明。”
“經過專業的醫生診斷，她有情感交流障礙癥，在癥狀發作期間，她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是她的本意。”
公安同志……
斜靠在門邊的陳明，聽到方學林的話也微微挑眉。
視線隔著玻璃，落到了坐在妹妹牀邊的人身上。
情感交流障礙？這確定不是方學林編的？
在他看來，姜棠沒病，她只是太過赤誠而已！
公安不太清楚這是一種什麼癥狀。
但是簡單來說，就是姜棠是個不太正常的人……
那他們就沒有辦法，以正常人的行爲準則，來對她做出判斷了。
有一位眼尖的公安，瞥見方學林手中的印章還很新。
他有些疑惑，“這該不會是剛蓋的章吧？”
方學林見狀，笑著哎了一聲，“說來慚愧，在小姜剛入學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這一點，也讓醫生確認了。”
“不過那個時候忙，出了證明忘記蓋章了。”
“但是她的癥狀卻是真實存在的。”
“幾位同志不信，可以給仁和科室醫生打電話。”
“就這個簽名的醫生。”
方學林態度別提多麼的誠懇了。
公安爲了確保他手中證明的真實性，還真借了護士站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就被人接聽了。
對方是個女醫生。
聽到公安的詢問，對方十分認真的回答。
“是。”“沒錯。”
“我年初的時候就發現姜同學的癥狀了，是我親自給她檢查的。”
“不過公安同志你們不要擔心，她這種情況不會隨便打人，她只是單純的分不清楚假話還是真話而已。”
女醫生解釋了一遍。
公安心中已經確定，姜棠有病。
既然對方有病，那麼就不存在故意傷人了。
他們這一趟也沒理由把人帶走調查了。
不過簡單的詢問還是要的。
姜棠從陳月的病房出來，得知她患有情感交流障礙癥。
她在腦海裡搜索，自己看過的醫學書籍中相關方面的知識。
“姜棠同志，方同志手中的證明，可是你的病情診斷？”
公安問姜棠。
姜棠看了看輔導員，又看了看公安，一臉的茫然。
她不知道要不要答應。
她覺得她是沒有病的，但是輔導員說她有病，那她到底有沒有病？
姜棠沒想明白。
靠著牆壁的陳明見狀，笑著站直身體。
是時候讓他這個外交官出面來解釋了。
“幾位同志，姜同學是去年恢復高考時候的滿分天才，如果不是真的，京大又怎麼會捨得把這麼一桶髒水往她身上潑？”
公安一聽，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陳明接著道，“幾位公安同志辛苦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在現場，你們可以問我。”
“當時也有其他的路人在，公安同志若是信不過我，也可以找一下路人問問。”
陳明的態度很好。
有方學林拿來的疾病證明，外加上陳明的態度，公安也沒有一直逮著姜棠不放的理由。
再說了，看姜棠的表情，的確不像是很會處理人際關係的樣子。
他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公安從醫院離開。
方學林也走到了姜棠的身邊，詢問她在街上跟人鬧矛盾，有沒有受傷。
看吧，不是陳明誇張，姜棠真是京大的寶貝蛋子。
明明是她把陳麗娜的手弄骨折了，方學林卻還擔心姜棠是否受傷！
用方學林的話來說，那就是小姜這麼單純，她能有什麼壞心思？
就算別人跟她起了爭執被她弄傷了，那也一定是對方逼迫小姜這麼做的。
誰都有錯，小姜不會出錯。
“我沒事。”
姜棠回答，然後又好奇的看向方學林，“我有病了，以後想打誰就打誰了嗎？”
方學林……
陳明……
兩人都被姜棠弄得無語，下一秒，他們齊齊笑了出來。
“小姜，別打人，就算那些人很討厭，你打人也會手疼的是不是？”
方學林笑著開導她。
姜棠眨了眨眼，“那我隨身攜帶一根棍子。”
這樣手就不疼了。
“別。”
方學林連忙拉著她的胳膊，不讓她想這些‘聰明’的點子。
不讓她東想西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問她其他的事情。
分散她的注意力。
方學林是老師，能聊的自然是學校實驗室的事情。
姜棠認真的聽著，偶爾給出幾句自己的意見。
陳明在一旁裝作無意的聽著，然後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在某些地方有缺陷的人，在另外的領域，真的可能會是天才……
姜棠與方學林一起離開醫院。
在樓下遇到了拄著柺杖的許輝。
她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許輝見她卻如同見了救星，拄著柺杖迅速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