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她爸爸這樣，或者是姑父，趙伯伯，張伯伯那樣的……
“媽，晨曦還小。”
並不怎麼對母親持反對意見的陸長征，在聽到他媽這一句話以後，下意識的就反駁了，“我們家晨曦以後長大了，就算不找對象也沒關係，爸爸能養她。”
不管是誰，只要是當父親的，似乎都忍不了自己的女兒身邊還有個其他的人。
何麗華回過神，發現是自己失言了，她笑著道歉，還笑瞇瞇的哄著陸晨曦。
“是奶奶不好，奶奶不不該說我們晨曦的，曦曦最乖了，以後想要求娶曦曦的人一定會踏平家裡的門檻的。”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由三個大人抱著三個孩子，出了門從走廊下傳過去，到廚房那邊去吃晚飯。
門外的走廊連通廚房門口，不管是下雪天還是下雨天，都能從走廊過去，防止身上的衣服打溼。
陸長征去年就做了不少的竹簾子，把株竹簾的上方掛在屋檐下，下方則是垂在了地上，這樣能夠有效的阻擋一些寒風。
穿過這條陸長征改建的走廊，就來到了散發著濃濃暖意的廚房。
廚房裡的土竈裡燒著柴，一旁的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飯菜。
一家六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圍著桌子一邊說話一邊吃著晚飯。
憋了好久的何麗華，也終於在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聲姜棠，考得怎麼樣？
姜棠用回答秦國升的話，再次答覆何麗華。
當何麗華聽說她家棠棠有可能考滿分的時候，她人都要嚇傻了。
不是，棠棠可是才上過初中的啊……
“媽，你忘了，棠棠的師父是秦工，他可是正兒八經大學畢業的。”
陸長征替姜棠夾了一塊肉，順便替他媽答疑解惑。
震驚中的何麗華被這麼一提醒，才恍然大悟的回過神來，是啊，她家棠棠有名師。
就算只是初中畢業，那又怎麼樣？棠棠天生聰明，加上名師輔導，能考個很好的成績，那是必然的事情。
完全不用大驚小怪！
想明白了這一點，何麗華也不糾結了，而是一邊盯著孫子吃飯，一邊思考等棠棠去上大學的時候，她要幫忙準備什麼？
晚上睡覺。
姜棠趴在陸長征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微微撅嘴，“從現在開始就要倒數去上學的日子了嗎？”
陸長征輕笑，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別沮喪，大學很好玩，棠棠去了就會喜歡上的。”
“沒有陸長征的地方，不好玩。”
“棠棠……”
小姑娘直白的話語，以及對他無以復加的依賴，讓陸長征的心軟得不行。
垂眸在她的發端印上一個吻，“我會去的。”
“去到距離你最近的地方。”
“那你不能騙人。”姜棠揚起小臉，要他給一個肯定的回答。
陸長征鄭重的答應下來。
“不會騙棠棠的。”
“陸長征最好了。”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姜棠又把頭貼在了陸長征的胸膛上，手指捏著他腰間硬邦邦的肌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我去上學了之後我們要很久才能見一面，要不要我出門之前，放一袋血存在家裡呀？”
“棠棠……”
陸長征失笑，他的棠棠怎麼這麼可愛？
“不用。”
“可是那我走了以後，就沒有人給你滋補身體了呀！”
若是她留一袋血液在家裡，他偶爾還可以喝上一點……
姜棠不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什麼問題。
陸長征卻在想到那畫面就覺得心疼。
他忍不住把人往懷裡攏了攏，想要將人按到骨子裡疼。
“棠棠，我現在身體很好，不需要再額外滋補了。”
“比我差。”姜棠語氣肯定。
陸長征哭笑不得，“棠棠你忘了，你不是說過，自你有記憶開始算起，你比我要大773歲嗎？我還有這麼多年要追趕，自然是不能馬上跟你比的。”
“那你以後是不是得叫我姐姐？”
小人蔘的腦回路總是轉得很快，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稱姐弟是不對的，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姐姐跟弟弟的差距。
是祖宗跟後人的差距。
“不對哦，七百多歲不能叫姐姐，得叫祖宗了。”
“是，是，是，姜棠同志就是我祖宗，我的小祖宗！”
陸長征揚起的脣角就沒落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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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聲哄著他的小祖宗，親親抱抱，再趁著現在在家的時間，多讓他滋補滋補。
原本還有人低聲說話的臥室，很快談話聲就消失了，只剩下一些若有似無的嗚咽聲，偶爾響起。
屋外的積雪壓斷了樹枝，樹枝從樹上落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從積雪上走過，鞋底在反覆的碾壓厚厚的積雪？還是說是那實木的架子牀受到了太大力度的衝擊？總之在這寂靜的雪夜裡，吱呀吱呀的聲音響了好久才停下。
第二天，陸長征因爲單位有事，就起了一個大早，神清氣爽的去上班了。
臨走前還叮囑何麗華，不用做早飯了，早飯他從飯堂買回來了溫在鍋裡的，等棠棠起來就能吃上。
姜棠按照平時的作息起了牀。
昨晚折騰得太晚了，她還有些犯困，打了個呵欠，揉了揉有些痠軟的腰，穿上衣服出門洗漱。
“棠棠起來了，長征把早飯溫在鍋裡了，有豆漿油條，還有包子。”
何麗華正在看三個孫子吃早飯，他們的早飯跟大人的不一樣，是瘦肉粥。
“媽媽你吃了嗎？”
姜棠走到孩子面前，蹲下伸手逗他們，一邊不忘記詢問媽媽有沒有吃早飯。
“我還不餓，棠棠你先去吃，吃飽了還要去上班。”
何麗華說完這話，頓了頓之後又補充，“你多吃點，最近都累瘦了，多吃一點好好補一補。”
“媽媽我們一起吃。”
姜棠站起身，去廚房把鍋裡的早飯端到了客廳這邊來，放在地上的小矮桌上，拿了個何麗華自己縫的靠墊坐下。
把屬於何麗華的那一份遞給何麗華。
“媽媽吃。”
“棠棠你別管我，你自己吃。我等晨曦他們吃完了再吃。”
“媽媽，他們要學會獨立的。”姜棠不由分說的把肉包子塞給了何麗華，還十分認真的告訴何麗華，她很小的時候就自己喝水，自己吃土了。
“那個時候並沒有人幫我，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
“寶寶雖然還小，但是也能照顧好自己的，媽媽別太擔心。”
何麗華卻聯想到了姜棠的生長環境，心好像被人塞了一個檸檬，難受得厲害，“你那大哥是個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