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順道，有多麼的順道呢？
這麼說吧，她走著走著，擡起手指點了點，正在被小偷劃包的人的肩膀。
然後語氣淡淡的說了句，“有人偷你的錢。”
反應過來的人回過神，一把捂住包。
小偷舉起手中的刀威懾姜棠。
“臭婆娘，多管閒事你想找死？”
話音落下，小偷就被踹倒在地上。
而伸腳踹他的人，一臉的平靜。
“陸長征說，不能讓人罵我。”
小偷？？？
“我草你……”話剛出口，一隻三十七碼的鞋底已經糊在了他的臉上。
“亂說髒話會爛嘴巴的。”
姜棠認真解釋。
至於怎麼爛嘴巴？
自然是腳踹爛了。
接連吃癟的小偷，被踹得趴在了地上。
他眼裡發狠，眼神往四周看了看，招呼他的同夥圍過來。
原本想著以多欺少，從人數上，氣勢上壓垮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
但是後果卻與他想的大相庭徑。
哦不對，其實結果也差不多。
就是被壓垮的人從姜棠變成了他跟三個同夥而已。
四個人被捆成糉子一樣丟在街上。
姜棠去一旁買了一串糖葫蘆。
一邊吃一邊繼續往前走。
衆人……
這女同志到底是什麼混世魔王？
她怎麼能在抓了幾個小偷之後，還如此淡定？
何昱城他們的攤子在往路口那邊。
姜棠抓小偷的時候鬧出的動靜，他們是聽到了的。
但是攤位上人多，他們沒有辦法過來。
沒辦法，要過年了，出來買東西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何昱城跟何昱羨的攤位上，賣的又都是一些女同志喜歡的漂亮髮夾，絲巾，頭花，梳子鏡子之類的小東西。
東西不貴，買的人一直很多。
父母買給孩子的，丈夫買給妻子的，年輕男同志買給對象的，老人買給孫子的……
各種各樣的顧客，一直是絡繹不絕的。
兩人分身乏術，沒有辦法去查看嫂子的情況。
好在沒多久，姜棠就提著一個麻袋回來了。
她另外的一隻手上，還有一個油紙包。
油紙包裡有吃的。
剛炸出來的芋泥餅，土豆餅，南瓜餅。
她買了一包，帶回來給兄弟兩人。
“謝謝嫂子。”
何昱城跟何昱羨現在還沒時間吃東西，他們聞到香味，知道姜棠是在誰家買的了。
眼角餘光再瞥見姜棠放在一旁的麻袋。
“嫂子還買了什麼？”
“好看的圍巾。”
姜棠坐下，從麻袋裡取了兩瓶汽水出來。
只見她一手拿著一個瓶子，兩邊瓶口輕輕一碰，瓶蓋就被她打開了。
“你們的。”
兩瓶汽水放在攤位後的一張小桌子上。
邊上就是剛買的好吃的。
把他們吃的弄完了，她又從麻袋裡取出一條紅色的圍巾。
她剛纔一口氣買了八條圍巾。
這是她給家裡的女同志準備的新年禮物。
都是紅色的。
除了給晨曦跟朵朵的是小一些的圍巾外，其他的六條都是長的大的。
款式差不多，顏色則是完全一致。
當然，她沒忘記給自己也買了一條。
此刻把屬於自己的那一條拿出來，摺疊好了搭在臉上。
把自己的頭蓋住，半躺在椅子上。何家兄弟見狀，都忍不住發笑。
外邊的那些買東西的，更是意外好奇得很。
不知道她這是幹什麼？
“嫂子，你要先回去休息嗎？你去開車回家，我與阿羨晚一點再回去。”
擔心姜棠累了，何昱城就提議讓她回去。
姜棠搖了搖頭。
“在這裡瞇一下。”
“嫂子，外邊冷。”
“我不冷。”
她拿圍巾蓋住頭，只是單純的不想那些買東西的人，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在意這些打量的目光，也談不上喜歡。
圍巾蓋著自己的臉，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她不回去，何昱城他們也不能把人趕走。
而且話說回來，嫂子在這裡還挺好的。
他們忙碌，卻也莫名的安心。
大概就是有大佬坐鎮？所以不用害怕了？
何昱城想到這裡，忍不住失笑。
明明自己年紀還要大上嫂子幾歲，卻還像個孩子一樣，想要依靠嫂子。
兄弟兩人繼續忙。
忙裡偷閒的時候，輪流吃了一些東西，喝了汽水。
然後就繼續忙了。
也不知道是馬上過年了，還是嫂子在這裡的關係？他們今天的生意竟然意外的好。
等到天色擦黑的時候，他們的全部貨物都賣完了。
是的，就連最後一面小鏡子，也被一個帶著孫女路過的小老太太給買了回去。
用來擺放東西的攤子上，光禿禿的，只剩下他們包裹物品的布皺巴巴的躺在那兒。
見證著這一場異常好的生意。
何昱城鬆了口氣。
何昱羨則是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
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笑呵呵的說話。
“今天的生意真好啊！”
“哥，這是我們第一次全部東西都賣完的一天吧？”
而且他們今天帶來的東西，還比以往要多上許多。
但是就算這樣，他們也把東西賣完了。
這真的讓人很高興。
何昱城也是很高興。
他雖然不像弟弟那樣，一屁股坐在那兒，但是眉眼之間的笑意，卻也出賣了自己的心情。
“今天生意是真好。”
何昱羨眼睛亮了起來，“是嫂子，嫂子你就是我們的福星。”
“若是嫂子你天天都來跟我們擺攤就好了。”
何昱羨忍不住幻想那樣的美好日子。
如果嫂子每天都來，他們每天都把東西賣光，那之前虧的那些錢，很快就能掙回來了。
年後想做點其他的，也有錢了，不用束手束腳了。
何昱羨想到這裡，看向姜棠的眼神也變得熱烈起來。
“嫂子，你這幾天…”沒等他把話說完，一旁插入一道冷淡的男聲。
“想都別想。”
是陸長征來了。
傍晚的時候，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陸長征穿著部隊裡發的冬裝，沒有穿大衣。
在這深冬的夜裡，他似乎並不知道什麼叫冷。
身高腿長的男人，幾步就走了過來。
姜棠原本是有些無精打采的靠在椅背上，就等著何家兄弟兩人收拾好了，然後與他們一起回去。
結果聽到了陸長征的聲音，看到了他的人。
原本無精打采的人一瞬間就來了精氣神。
“陸長征你來接我啦！”
她聲音清甜歡快，笑著跑上前了幾步，抱住男人的胳膊。
“媽媽呢？寶寶呢？”
剛剛還對兄弟冷眼相待的男人，這一刻眉目間也全是溫柔。
“他們在大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