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金蛋傻眼了。
姜棠這賠錢貨,難道剛纔對自己客氣了嗎?
“姜棠……”
“你等一下。”姜棠擡手,打斷了姜金蛋的話,“讓我想想,你說我害了你爸媽,我回來鎮上不過才十多天,害人的話算不上,就收拾了一下一對歹毒的夫妻。”
“你是姜大武跟王春的孩子啊!”
“就是那個小時候天天欺負我的臭小孩?”
姜棠猜到了姜金蛋的身份。
至於爲什麼說猜?那自然是原主的記憶,伴隨著她的離開已經全部消散了。
現在的姜棠,是完完整整的小人蔘。
姜金蛋不知原因,他只覺得姜棠在裝蒜。以前在姜家,他欺負姜棠慣了,現在也還以爲能夠繼續欺負姜棠。
因此就算他被丟在了河溝裡邊,他也不忘記讓他的那幾個好兄弟,上前去收拾姜棠。
“小朋友,你們不可以這樣…”宋餘白上前去阻攔。
那幾個小孩看了看宋餘白,又看了看河裡的大哥,陷入了爲難的境地。
姜棠站在石板橋上,看著他們,眼中也帶著打量。
“姜棠同志,你先走,我跟他們好好說說。”背對她的宋餘白聲音響起。
姜棠皺著眉,不理解宋餘白這麼做的目的。
眼角餘光看到姜金蛋從河溝裡爬上來了,她走過去擡起腳,又把人踹到了河溝裡。
這條小河溝是穿過他們鎮子裡邊的小河,現在的水深度大概就一米左右。
姜金蛋這胖乎乎的身子砸到水裡,濺起不小的水花。
在石板橋上拉扯的宋餘白??
另外那幾個半大孩子一看,大哥又被踹了,他們趁宋餘白出神的時間,繞過他跑向姜棠。
看樣子是要對姜棠動手了。
姜棠一臉的疑惑,乾淨的眸子專注的看著對面的幾個人,“你們也想去河裡洗洗嗎?”
“那我可以送你們去的,我喜歡做好事。”
說話間,姜金蛋又爬了上來。
姜棠也沒看,就是一腳又把人踹到了河裡。
她的視線一直看著對面的幾個人的,在踹姜金蛋的時候,眼角餘光都沒分給姜金蛋半個。
就這樣也能準確無誤的把人踹到河裡,這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背後也長了眼睛。
那幾個跟著姜金蛋鬼混的半大孩子,見狀嚇得不輕。
而宋餘白的臉上,笑意越發的深邃,讓人看不清。
在幾個小孩膽怯了,不敢上前的時候,宋餘白上前來,先是呵斥了幾個孩子一頓,再讓姜棠看在他們年紀不大的份上,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我沒有跟他們一般見識,我是想幫他們,快速的送他們到水裡洗嘴巴。”
就像她幫姜金蛋一樣。
“我這人最喜歡做好事了。”
姜棠語氣肯定的補充。
宋餘白呵呵笑了笑,“沒想到姜棠同志如此的人美心善,陸長征同志娶到你,還真是讓人羨慕。”
“哦。”
姜棠語氣淡淡的,像是並沒有聽到宋餘白對她的誇獎。她看那幾個臭小鬼不上前來找事了,就轉身去盯著河溝裡的姜金蛋去了。
姜金蛋屢次上岸沒成功,倔牛脾氣也犯了,非要從姜棠面前上岸上不可。
小人蔘可不慣著他。
不管這個像王春的小胖子,從哪裡爬上來,她都一樣把他踹回到河裡邊。
如此反覆大概二十次左右,姜金蛋的心理防線終於是崩塌了。
原本還能罵人的臭小鬼,此刻坐在河水裡邊,張著嘴大聲的哭喊著姜棠欺負人。
姜棠覺得自己十分的冤枉。
“我是報仇,不是欺負人,你不要亂說。不然我就要去委員會舉報你污衊軍人家屬,讓你去跟你爸媽作伴,一起去戈壁灘上掏大糞。”
小人蔘主打的就是一個嚴謹。
姜金蛋徹底傻眼。
在一旁看著的宋餘白,也斷定了姜棠就是個空有其表,實際上卻腦子不太好的人。
不過這樣更好,腦子太好的,他反而還會有不小的麻煩。
想到這,他笑著上前去,“姜棠同志……”
“棠棠。”
皺著眉頭的姜棠還沒說話,就聽到了陸長征叫她的聲音,她連忙往一邊轉過身,小跑著上前。
“陸長征你怎麼在這裡呀?是來接我的嗎?”
軟軟的聲調裡帶著歡愉,笑容也是肉眼可見的。
“是的。”
陸長征摸了摸她的頭髮,擡眸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宋餘白,對他微微頷首,便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姑娘。
“忙完了嗎?忙完了我們就去給文靜送信去?”
“是成同志寄來的?”
“嗯。”
“好呀那你等我一下。”
姜棠要跟陸長征去找何文靜,臨走前她再一次叮囑姜金蛋,別想再找她麻煩。
不然他下場會很慘。
“好了我們走吧陸長征。”姜棠拉著陸長征的袖子,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至於姜金蛋有沒有把她的話記在心上,那就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反正她這個人,也不怕別人來找事。
一男一女不帶絲毫遲疑的走遠,讓就在原地的宋餘白微微瞇起了眼眸。
陸長征啊……
“該死的姜棠!”
姜金蛋終於上到了岸上,他還在罵罵咧咧的,但是嘴裡的髒話卻下意識的,收斂了一些。
很顯然他是怕了。
宋餘白把視線落到姜金蛋的身上,想到自己剛纔被土塊打的事,想到了最近纔拿到的藥,還有姜棠與姜金蛋的關係,他笑著走了上去。
“金蛋,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有沒有受傷?”
………
姜棠拉著陸長征的袖子,走在沒有多少人的街道上,她小聲跟陸長征告狀。
“那個宋醫生是個壞透了的傢伙。他爲了騙取我的信任,跑出來擋在我的前邊,讓那些小鬼用土塊砸他,他以爲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姜棠哼哼唧唧的,覺得自己被小看了,“我可是看過三十六計的,苦肉計我知道。”
小人蔘一眼就看穿了宋餘白的詭計,所以對他是沒有半點好感。
也沒跟他道謝。
在姜棠看來,宋餘白不跑出來,她也能安然無事。她纔不會跟耍心機的人道謝。
就算對方真被打了,那也是他自找的。
“陸長征,你說他是不是想要對付你呀?”